第三天早上,林志找到了进入地下墓宫的山谷,皮卡车开不进山谷,留在了谷外,三人都挤在挖掘机上。沿着墓宫里流出来的溪水塑流而上,到达墓宫被炸毁的洞口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
林志操控挖掘机,在一堆乱石中间挖出了一条通道,他从来没有操控挖掘机作业,熟练驾驶员一个小时完成的工作量,林志整整用了一下午。
这时,已经傍晚六点了,山谷里天色黑得早,三人挤在驾驶里过了一夜,天亮以后,胡乱填饱了肚子,带齐了工具,准备进入洞穴。
经过墓宫流出来的溪水,间歇性涨涨落落,充盈之时,淹没了挖掘机挖出来的通道,干涸之时,水流只没过了脚面。
苏逸轩突然胆怯起来,说道:“我觉得,我们不应该都进去,最少留一个人在外面。有什么事,也好有个接应。”
林志知道他心中害怕,所谓接应什么的,不过是掩饰之词,说道:“那你留在外面好了。”
苏逸轩就等着这句话,不由自主松了口气:“林大哥,你们小心一些。”
林志和夏一诺等溪水再次干涸,钻进通道,沿着河道快步行走,溪水一涨一落之间,大概在四十分钟左右,两人得抓紧了,赶在上下一波涨水之时,赶到地道入口。
地下暗河阴冷漆黑,黑暗中只有林夏两人手里的电筒光线划过洞壁,流水潺潺,发出叮咚叮咚的水声。
夏一诺喘着气说:“还有多远。”
林志看了看表:“就要到了。”
暗河两边的沙石地崎岖不平,林志拉着夏一诺,两人连走带跑,终于赶在下一次涨水之前,到了地道口。
夏一诺一边踏进地道,听都轰隆隆的水流声音汹涌而至,仿佛一条巨龙呼啸而过,禁不住的背心发冷。
地道斜斜向上,两边洞壁都是湿漉漉的泥墙,夏一诺说:“墓宫都讲究固若金汤,以防盗墓贼盗墓,为什么这个墓宫,会留下一条地道呢。”
林志和陈七当初无意间发现地道,惶惶然然只顾逃命,还没有想到个这个问题,这是听夏一诺这么一说,又想起墓宫里殉葬的万人坑,不由打了个寒噤,寻思地道也许不是墓宫建造之时特意修建,也不是暗河水冲刷形成的,最大的可能性,是殉葬者中的幸存者挖出来的。
地道一路向上,脚下的地面也不再是烂泥,而是一块块的条形大青石,林志用电筒照看青石,果然有硬物挖掘的痕迹。
那么问题就来了,墓宫的巨大石棺之下既然不是暗道,那就应该是暗室了,暗室用来藏什么?当然是贵重之物了,林志心中一动,难道所谓的“上帝之手”,就藏在这暗室下面。
青石甬道往前延伸,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间暗室,四目墙壁和房顶都是用大青石砌成,坚固无比。
林志和陈七上一次只顾逃命,并没有一间间暗室仔细查看。他这时想到了此节,便一间间暗室往前搜查。
暗室里有桌椅床铺,陶器玉器,不过历经岁月,木质的家具早也朽烂不堪,一碰就成了灰土。
夏一诺拿起一件玉佩,上面雕刻着两头羊,说道:“我怎么好像看见过似的?”
林志吃了一惊:“你在哪儿见到过?”
夏一诺说:“想不起来了,但是我就总是觉得,我看见过的。”
林志说:“别胡思乱想了,怎么可能?”
夏一诺说:“玉佩正面雕刻的是两头羊,我猜反面雕刻的是一个太阳。”
林志说:“你没有看过反面?”
夏一诺说:“没有。”说完,慢慢将玉佩翻转过来,玉佩反面,赫然是一个太阳的图像。
这一下,夏一诺固然惊奇万分,林志也觉得不可思议,说道:“也许你以前,在电视或者其他媒体上看见过吧?”
夏一诺摇摇头,神色十分苦恼:“我记不起来了。”
林志疑惑不解,两人继续前行搜查别的暗室,却再也没有发现什么。林志敲击石壁,发出来的声音也是实心的闷响。
这时甬道已经到了尽头,地面上有一个塌陷的大洞,夏一诺用电筒照看,说道:“这里也有水。”
林志解释说:“上面墓厅流下来的,如果没有这个大洞泄洪,暗道也得过淹了。”
夏一诺说:“好复杂的地形。上面下面都有水。”
林志说:“墓宫透水的地方,应该是不止一处。”
两人背脊贴着甬道壁,绕过地面塌陷的大洞,顺着石阶走上去,就到了巨石棺所在的墓厅了。
夏一诺站在墓厅中间,打着电筒环顾四周,墓厅挺大,电筒光照在石壁上,光斑已经极其暗弱。电筒光移开,刚才的地方又是墨汁一般的黑。
就在这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之中,忽而“呃”的一声尸嚎,一只丧尸直扑过来,动作快捷,是只快尸。嗖的一下,带着腐臭的爪子,从夏一诺鼻尖一掠而过。
林志吓了一大跳,抱着夏一诺滚到一边,这才想起,上一次进入墓宫之时,曾经遭遇了天启组织的人,这只快尸,显然就是当时死难的队员。
两人都关上了电筒,眼前顿时一团漆黑,万籁俱静之中,只有快尸冷不丁发出的嚎叫声音,叫声在空旷的墓厅里来回闯荡,经久不绝。
夏一诺低声说:“怎么会有丧尸?”声音发颤,依然心有余悸,刚才要不是林志眼疾手快,她已经被快尸抓伤了,鼻子里似乎还能嗅到,那快尸手爪快速掠过时,散发出的腐臭。
林志压低声音说:“是天启组织死去的人。”
夏一诺说:“天启组织?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林志说:“等下再给你说,现在我把电筒丢出去,先干掉这只快尸。”
夏一诺轻轻嗯了一声,等着林志电筒扔了出去,快尸扑向光亮,她手中的弩弓激发出去,嗖的一箭,射杀了快尸。
林志捡起电筒,照看地上的尸体,丧尸脑袋中箭,扎了个对穿,死得不能再死了。忽听龙吟般的轰隆声有隐隐传来,暗河又涨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