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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
  众人纷纷行动之时,冬葵还在隔壁欢喜着,柳蕴由着她兴奋,下厨给她做饭,做饭时冬葵突然跑进来,手里拎着件衣服,“夫君,你殿试时我穿这件可行?”
  柳蕴面无表情地捏着刀,“你再说一遍。”
  “我说,明天你殿试,我穿这件衣服去可好?”
  话音一落,只听砰一声,案板翻了身,刀刃稳稳地插在案板上,柳蕴放下挽起的袖子,抱她出了后厨,疾步将她塞入堂屋里,“乖,这件不好看,我去给你买新的,在家等着。”关上门去了隔壁。
  宋平水召集众人,屏气凝神地窥着柳蕴,柳蕴仰面躺在圈椅上,五指聚在一起捏着眉心,许久才有动静,“有个问题,夫人想看殿试,是直接在大殿里做戏,还是着工部建个大殿?”
  众人:“……”
  心如死灰。
  温在卿胡子都在颤,“大人,比起这个,当年钦点您为状元的可是先帝,如今先帝……”
  已崩几年了啊!
  “小夫人没见过先帝,不若寻个人扮演……”
  谁敢扮演先帝?
  找死啊!
  许久,宋平水在绝望中举手,“我们有先帝他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没写到跨马游街!
  下章写!
  第40章
  柳蕴屈起手指敲扶手, “慎言。”
  宋平水被这声警告激出一身冷汗,先帝已去,一不可无礼冒犯,二不可拿他说事,且对于皇室子嗣等亦不能随意称呼,适才情急之下脑子竟糊涂了,正欲伏地请罪, 耳边传来柳蕴轻淡的声音, “罢了。”
  “将将想到, 大殿建起需得耗费时间, 我们等不得,便趁明日下朝后有时间,在金銮殿做了吧,务必在明日早朝前准备好。”
  “是。”
  柳蕴吩咐完就离了座,衣角一闪出门口, 杜三娘捧着一身新衣迎面而来,新衣做工料子极其普通,除了崭新别无长处, 柳蕴倒是满意地颔首,接过带回了隔壁。
  厅里。
  温在卿问宋平水, “你适才说的可是定王爷?”
  宋平水颔首。
  “定王爷重情,在他面前提不得先帝,大人定也知晓,必定不麻烦他。”
  宋平水叹了口气, “那就只有广陵宫那位了。”
  几人商议一番,温在卿去告知群臣,群臣欣然答应,素日大殿严肃庄重,他们从不敢多呼口气,若明日能在大殿之中撒欢做戏,势必非常快活。幼帝得知亦觉着有趣。君臣头次对早朝产生了期待之情。
  冬葵亦期待着明日。
  她正在屋内试穿柳蕴带回来的新衣,屋外柳蕴踩着门槛听随从禀告,“太医院那边称出了一张方子,能令夫人心清神明,对夫人恢复记忆有极大帮助,而且不会造成其他伤害,可要让他们送来?”
  “那就让他们……”柳蕴眉峰一拢,罕见地迟疑了半响,才下了命令,“暂且放着吧。”
  当年这个时间冬葵可没喝过药,如今无缘无故地让她喝药,她定然不肯。柳照正思付着,冬葵已从屋中走出,露出清甜的酒窝,他旋身进来,“这都一整天,还未高兴完?”眉头猛一皱,这话……
  冬葵一听,忽地离他好几步,好似在戒备什么。
  柳蕴的眉拧得更狠了,“过来。”
  “不,夫君又要欺负我了。”
  冬葵小心地坐在椅子上,算是做好了被欺负的准备,柳蕴可算想起来适才那话是怎么回事了。当年他就这般笑冬葵的,且笑罢了,将冬葵压在椅子上亲近了许久,原来她是这么定义欺负的。
  柳蕴微微勾唇,缓步靠近。
  第二日,两人乘车去宫中,见一路上冬葵都乖巧非常,不提什么意想不到的要求,柳蕴不免松了口气,可明显地,这口气松早了,及至下车,这小祖宗抓紧他的手,带着些许紧张地嘀咕,“也不知其他夫人是何样子的。”
  柳蕴:“什么?”
  冬葵扬高声音,“我想看其他中了的夫人是何样子。且,若其他夫人也去,倒不显得我独自来了。”
  柳蕴咬牙。
  此时此刻再去召女眷进宫已来不及了,且即便来得及进宫,因着有一小部分已在冬葵面前露过脸,还得好好妆扮一番再出来,剩余时间可不够化妆的了。
  柳蕴扯谎:“没必要。”
  “为何?”
  “因为他们没有。”
  “啊,都没娶妻?”
  “对。”
  金銮殿门口,被迫打光棍的群臣早已剥去官服换了衣服,高座金柱之间架起的屏风后,幼帝皱紧小脸,废帝双眼蒙着轻纱,“陛下总瞧我做甚?”
  幼帝是个坦诚的孩子,坦诚到有时与人说话直言不讳:“你不能嫉恨柳蕴。”
  “陛下此言差矣,若不是他,我岂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这都是你咎由自取!”
  “看来陛下是忘了自己姓顾,胳膊肘拐到柳家去了。”废帝冷冷一笑,“若是当年我在沅江多待一会儿,早就没今日的陛下了。”
  当年,听闻幼帝还活着,出现在沅江一带,他瞒着先帝去了沅江,意欲斩草除根,没成想沅江府的地都被他挖了三尺,他也没挖出幼帝,又唯恐先帝察觉,除却顺手救了冬葵,他最终一无所获地回了京。
  幼帝不再像小时那样害怕他,故意端着皇帝的架势命令,“这场戏,你要好好做!”
  “若我不?”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得少,星期天补回来!
  么么!
  第41章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幼帝此时颇有柳蕴之风范,“你已没了双眼, 难不成双腿也不要了?”
  废帝嘴角一垂, 清瘦俊颜狰狞几分, 但因双目失明,四肢被捆,半分都动弹不得,只得活生生受着气,幼帝见状心头涌起一股畅快之感,拿起崔时桥送来的本子再读一遍, “记清你要说的话, 错一个字, 惹得柳冬葵不开心, 你双腿难保。”
  废帝绷紧了一张面皮。
  突地, 屏风外传来一声提醒,“大人及夫人到了!”
  屏风前,大殿依照殿试布置, 百官装作上榜试子依次站着, 皆是一副已笔试过等候圣上传召的模样,柳蕴是头一名, 自然站在最前方,他正带着冬葵去时,冬葵垂头勾住了他的衣袖,“夫君,我……有点紧张”
  柳蕴试探, “那便不进去了?”
  冬葵抿抿唇,舍不得不进去,“我十分想看夫君被点为状元的样子。”蹙起的细长的眉慢慢展开,“且,他们都没妻子,唯独夫君有,我去,岂不是为夫君增光添彩?”
  柳蕴:“……不了吧,他们没有,独我有妻子增光添彩,对他们不公平,我只想公平公正地拿到状元。”
  离得近的官员内心:“?”
  好想笑!
  憋不住了!
  噗一声笑了出来。
  极静极静的大殿里,这道短促的笑声就像根长长的针,一下子扎破了百官因憋笑而鼓起的脸颊,顿时大殿里噗噗嗤嗤的声音响了起来。
  躲在暗处的宋平水气极了:“统统罚钱!”
  沈一槐:“我记账本上。”
  “但愿小夫人没受惊!”顾颐担忧。
  这边冬葵眨了眨眼,扯柳蕴衣袖,柳蕴俯身,听她小心地不好意思地问,“在这还……还能……放……”
  “不是!”柳蕴不容她说完就纠正,“宫中大殿之上,需得言行举止文雅端庄,断不可能做失礼之事,说失礼之词,咱们要进去了。”
  “我不进去了。”冬葵一听,心道要求好高,万一出了错,定会给夫君惹麻烦,“我在外面听听就好。”
  柳蕴目的达成,摸了摸她的脑袋,“安心等我出来。”撩起衣摆独自进去。
  百官齐齐失望。
  试问,他们为谁而立?为谁换衣?为谁故意露出一副“陛下喊我快喊我!”的憨直表情?
  为了小夫人!
  小夫人不进来,还演个什么戏!
  故而,当柳蕴与废帝一问一答时,百官罢工不演了,或蹲地上补觉,或打手势招来内侍端茶,或凑一起比划着手势聊天,全靠猜的那种。
  一人伸出五指比划,“中午可能吃五碗饭?”
  另一人回以一根手指,“夜里就睡了一个时辰。”
  第三人喜滋滋地使出双掌:“还有十日领俸禄!”
  一人:“一碗太少,十碗太多!”
  另一人:“睡十个时辰?羡慕!”
  第三人:“我算得最准,一天错得离谱!”
  亏得他们三人还能聊到一起。
  宋平水:“想打他们!”
  顾颐朝柳蕴努努嘴,“大人允许的。”
  柳蕴还在回废帝的话,依着当年的情景将殿试回顾一遍,废帝亦问得半分不假,幼帝满意极了,冬葵在殿外听得也满意极了,她夫君对答如流,定能被点为状元。
  果然,殿试流程走一遍,冬葵听到了柳蕴被点为状元的圣旨,登时喜极,柳蕴甫一出来,她就扑了过去,“真是状元?”
  柳蕴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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