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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半空中倏忽传来了古渡安的声音,“阙夜歌,赶紧回你的魔界,我告诉你,现在两支天龙令都在我们手里,你只有无条件服从!”
  老爷子的话浑厚高亢地从天边传了过来,下一刻,人也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也是好几百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靠谱?”老爷子沉下脸来教训她,
  “先不说你纵容弟子出逃,害得我们天龙城要耗费许多的人力物力帮你善后,现在又揪着几个小辈不依不饶,你说说看,自己哪里有一点点领袖风范?”
  阙夜歌被怼得哑口无言,她冷哼一声,“那颗山河印……以前原本就是我的!”
  “你胡说!”云妮一愣之后反驳,“我爹说过,这颗山河印,一直是御兽宗的法宝,虽然有一度曾经流落到外面,也很快就让他找回来了。”
  古渡安十分不耐烦地说道,“阙夜歌,你又不是小娃娃,难道还要我告诉你?修真界的传统历来就是:法宝现如今在谁的手里,它就是谁的!你跑来跟谁说以前?”
  “就算说以前,它也是我们家的!”云妮半点不肯示弱,“你把我爹娘还给我,我自然会让他们告诉你,这东西就是我们家的!”
  “你爹娘?”阙夜歌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你爹在炎浆池,三个月之后,他自然会回来,至于你娘……”
  她大笑了几声,“你就不要想再见到她了,哈哈哈……”
  “你害死了我娘?”一阵恐慌带着透骨的寒意从心底蔓延,云妮眼前一黑,身上的力气似乎在一瞬间消失殆尽,她勉强控制自己颤抖的身体,蓦然大叫了起来,
  “你这个毒妇!我们一家与你有什么仇怨,你要这么对我们?先不说你处心积虑地勾搭萧昊天害我,只说现在,我母亲一个与世无争的炼器师,她又怎么得罪了你,你要对她下如此毒手?”
  古老爷子怜悯地看着这个遭受到莫大打击的小小女子,眼看着她一张粉红水润的俏脸在顷刻间变的没有了一丝血色。
  虽说只与她们相处了一二天,他也知道这个女娃儿生性豁达乐观、开朗镇定,可是,这一刻,她仿佛被恐慌和惊惧占据了整个心神,全身如堕冰窟摇摇欲坠。
  阙夜歌眼睛里的冰寒在一瞬间褪去,她抬头紧紧盯着云妮,疯狂快意地笑道,
  “害死她?不,我怎么会舍得让你娘死?我所求的,不过是要杨帆远时时活在痛苦当中!就好像我一般,永远不知道什么叫欢快喜乐!”
  一双明眸再也没有一丝镇定,阙夜歌继续痛痛快快地说,
  “我一辈子孤苦凄凉,他却跟娇妻爱女其乐融融、尽享天伦之乐……”
  “天道爷既然不管,我便要替天行道!”
  阙夜歌唇角勾起,黑白分明的寒瞳里漾起了微澜,“十几年前,我只不过给了萧昊天一个让他冲到元婴的承诺,让他把你们御兽宗搅乱,他就把事情办得妥妥帖帖的。”
  所有的人,在这一刻全部惊呆了。
  这是什么剧情?
  古渡安帮在场所有的人问出了心里的疑问,“这个世上,有无数的家庭熙熙融融,为什么你就偏偏不让这个小杨姑娘家和睦融洽?”
  阙夜歌的脸上升起一抹不正常的潮红,她似乎想接着再说些什么,衣袖却被自己徒弟轻轻拉了一下。
  悚然一惊之后,阙夜歌纤长的睫毛轻覆在眼睛上几息时间,再次睁开眼之时,眸中已然一片清朗明澈。
  “咱们走!”阙夜歌深深地看了一眼云妮,眸底又是一片摄人的冷芒。
  下一秒,师徒俩纵身轻轻一跃,跳上飞剑,一紫一白两道身影消失在茫茫天际。
  “你爹是怎么得罪了她?”李红梅这时候才说得出话来,“竟然被这么一个恶毒的婆娘恨得咬牙切齿?”
  云妮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我从来就没有听我爹说过关于她的只言片语。”
  “或许这就是问题的症结了。”杨云霄拍了这么多电影,对这种事情敏锐得很,
  “她这种神情一看就像是一个暗恋师父的人,苦求不得之下,又发现师父可能都不记得她了,可不就恶从胆边生?”
  “杨师伯,我觉得你这话不中亦不远矣。”狗蛋很是赞同,他十分老成地叹道,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拨刀相向?为什么她就不能做一个好姑娘,只在别人身后默默祝福、悄悄守护?”
  李红梅嗤笑一声,“她一看就执拗得很,肯定不乐意做这种傻子!”
  “默默祝福?悄悄守护?”宋良驹在远处慢慢地拉下脸上的口罩。
  嘴里重复了一下狗蛋的话,宋良驹眼神极其复杂地看着脸色白得几乎透明的云妮,似怜惜却又如苦涩,下一秒,他微微垂下了眼帘,将所有的激荡遮掩在长密如扇的睫毛之下。
  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 八十二天
  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 八十二天
  阙夜歌师徒走了,古渡安却恼怒不已,“这个圣姑真是不知所谓,她的情绪这么不稳定,我怎么敢出门?没人看着,她不定要干出些什么事呢,算了,我还是让我孙子代替我去吧。”
  云妮感激地说道,“古长老,这么一来,就耽误你出门了。”
  “我年轻的时候好歹也出过一次城了,这一次让我孙子出门一趟也不错,让他长长见识,别总是盯着一个女子不放,哼哼,好不容易有一次出门的机会,他就只想着帮人家买一支萧。”老爷子说完拂袖而去。
  大家进城之前,听到过他孙子小古同志对叶璇玑含悲带痛的控诉,自然知道老爷子嘴里的那个女子是谁,他们唯有报以叹息。
  ******
  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他们的早点铺子已经开张二个多月了。
  这些日子,他们的生意好得不像话,每天早上天不亮就开始有人在这里排队。
  这些人最主要就是买珍珠奶茶,这种饮料出乎意料地受到天龙城居民们的欢迎,尤其是早点铺还对它实行了限量销售,来晚的人根本就买不到,愈发显得它弥足珍贵。
  当然,他们这个铺子除了珍珠奶茶,其他的早点也十分受欢迎。
  比如现蒸现卖的肠粉,不但好吃,制作过程也十分夺人眼目。
  一勺米浆倒进蒸屉,不一会儿,一片白白的肠粉就蒸好了,随后从蒸屉里卷好拿出来,热气腾腾地淋上两勺酱,再撒一勺炒得干香、已然磨得碎碎的花生。
  不但如此,他们蒸肠粉的小宋师傅也长得如同一株临风的玉树般地赏心悦目,他蒸肠粉的家当只要往院子里一摆,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就呼啦啦地往摊子前挤了过去。
  肠粉师傅的蒸笼旁边还有一大锅熬煮了很久的骨头粥,里面放一些剁得细细的肉糜,舀到碗里的时候再给你撒上一层碎碎的葱花,只要你看上一眼,就能让你食指大动。
  云妮用一支圆珠笔在本子上端端正正地写上第八十二天。
  这是每天的收入记录本,云妮也将一些重要的事情写在上面。
  小曼跳到了云妮身后,抱着她的脖子问,“妈妈,你写八十二天是什么意思呀?”
  云妮反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就是你外公到炎浆池已经八十二天的意思,还有一个星期左右,他就可以回来了。”
  说到这里,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爹爹到炎浆池里干活,倒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可是母亲的下落却让她揪心不已。
  ——阙夜歌这个女人虽然说了她没有杀害母亲,可是断然也不会让她好过的。
  炎浆池这个地方,小曼倒是知道,她所在的保林私塾里也有不少同学的爷爷要到炎浆池轮值。
  此时,她听到云妮说起炎浆池,便十分疑惑地问道,“妈妈,为什么有些人喜欢到炎浆池干活,有些人却不愿意呢?”
  云妮想了一下说,“修天柱这种事情,就像在和平大队里挣工分一样,有些人是懒洋洋的,有些人却很积极,这就涉及到生活态度的问题了,积极的人无论做什么都力争做好,懒洋洋的人则想着反正干多干少都没差,混混日子交待得过就行了。”
  “可是,不修好天柱,每个人都得待在这里出不去呀。”小曼愁眉苦脸地说道。
  上了二个月的学,她也明白了,他们现在是被囚禁在这个叫天龙城的地方,再不能像以前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了。
  “这些人就想着得过且过,反正别人在干,自己少干一点无所谓。”旁边的李红梅对这些人嗤之以鼻。
  她家李队长干了这么些年的生产队队长,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大家的心思。
  小曼撅起嘴巴说,“可是我都想我哥哥了,学堂里总有男娃揪我小辫子,如果哥哥在的话,他肯定就会帮我把这些坏孩子打扁了。”
  小小女孩长得雪白粉嫩,犹如一个糯米团子,私塾里的男娃们看到她都忍不住想跟她玩,可是这种年纪的男孩子出手懂得什么叫轻重?有时候就把她的小辫子揪疼了。
  狗蛋去恐吓了他们几次,当时他们答应得好好的,过后又会故态复萌。
  狗蛋这么一个半大小子,也不可能天天跟着她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所以小曼就会更加怀念大宝,如果大宝跟她一起上学,哪个敢惹她生气?
  听到小曼提到大宝,云妮和李红梅齐齐叹了一口气。
  看这个情形,这根鬼天柱也不知道要修到什么时候,他们不可能就真的在这里卖起早餐吧?
  不过,不卖早餐,凭他们几个人难不成还想杀出天龙城?
  这个想法更加不靠谱。
  这里的高手,多得简直可以用天上的星星来形容。
  你可能在不经意地一回头,就发现,街头那个蹲在地上修马掌的邋遢汉子其实就是一个金丹期大圆满的修士。
  你也可能只因为往人群之中踢了一块石头,就会被一个元婴修士窜出来,用一个身外分身扇你一巴掌。
  就算用她的空间可以逃出天龙城,估计她们也不敢。
  经过这么一趟,人家已经知道他们的地址了,跑了和尚难道还能跑得了庙?那么大一座御兽山脉难道不要了?
  综上所述,他们如果出逃,不过是增加了一次让人家追缉逃犯的机会。
  可不逃出去,御兽宗群龙无首,迟早也要被别人瓜分吞并。
  左右为难啊,云妮愁眉苦脸地暗忖,传承了上万年的御兽宗莫非就这么断送在她父女手里?这不成了御兽宗的千古罪人了?
  云妮看着不一会儿就没心没肺在院子里干起活的李红梅,心里更加懊恼了起来,自己当初就不该让她跟着过来,她这么拍拍屁股跑了,归程又遥遥无期,岂不是害了祁上栋?
  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 时光岁月
  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 时光岁月
  云妮感慨了一下李红梅,目光转向被狗蛋牵在手里即将送去私塾的小曼,顿时又想起了自己的大宝。
  伍再奇这个家伙,向来不怎么关注这个儿子,也不知道自己母女俩走了之后,他会不会颓废到漠视儿子的程度。
  云妮这个想法却是错了,伍再奇哪里会漠视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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