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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千万别凑得太近了,我爸爸说,别人打架小心被误伤,那些石头,板砖什么的,可是不会长眼睛。”何况伟告诫他们,
  “我爸爸在公安局干了这么多年,说受伤的一般都是旁边看热闹的。”
  这边追人而来的王俊杰又说话了,他冷喝一声:“你老实点,把东西交出来,我饶你一命。”
  “我都说了不是我,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周荣斌低下头,缓缓地解开自己的裤带,“你既然不相信,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伍再奇脸一黑,伸出手挡住云妮的眼睛,“这个臭贼,打架脱裤子干什么?”
  “有一些武侠演义里说,有武器是藏在裤腰带里的。”云妮笑嘻嘻地说。
  “你尽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武侠演义,乡间志异。”伍再奇朝她嘀咕了两声,下一秒,他却说不出话来了,只见周荣斌右手一挥,一把寒气森森的长剑出现在他的手上。
  王俊杰微微动容:“风沙道的绕指柔居然在你手上?你叛出师门,投奔我们灵木宗,难道就是因为偷了这把镇派宝刃绕指柔?可是,据我所知,你本身就是接替掌门的热门人选,为什么要铤而走险?”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风沙道一心一意只想韬光养晦,而灵木宗却锋芒毕露,我若想成就一番事业,自该有一番选择。”周荣斌无可奈何地说。
  云妮向围上来的同学们解说软剑的功能,“有一首诗是这么写的: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就是说的软剑,它不适合砍与刺,但很好割,它可以轻易割断韧带,杀伤力很强。”
  这时候,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到了平江河面,又折射到周荣斌的软剑上,软剑发出如彩虹般的七彩光芒。
  王俊杰哈哈大笑,“我今天就让你看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花里胡俏的东西都是假的。”
  话音刚落,王俊杰闪电般欺身而上,左手呈鹰爪状径直扣向周荣斌持剑的右手。
  周荣斌心头一震,后退一步,然后抖动手中的绕指柔,绕指柔瞬间点出十多个圆圈,护住全身……
  两道人影快如闪电地过了几招,一时间,剑如落雨,掌起如风……
  几分钟后,两人倏忽一分,周荣斌一张脸青白不定,
  “灵木宗大长老果然名不虚传,你这一身的功力,在江湖上已经少有匹敌。”
  “再奇哥,什么是江湖?”云妮问。
  伍再奇详细地解说,“解放以前,是指远离朝廷的民间社会,后来成了侠客们的活动范围,解放后,出门得要介绍信,侠客们出不了门,逐渐就没有了江湖,现在嘛?新的说法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两人不过交谈数语,场中又交换了数招,只听到“啊”的一声惨叫,王俊杰带来的人大声喝彩起来。
  周荣斌暴退数丈,手中的绕指柔已然掉到地上,他抚住胸口,脸色惨白不住地在喘息,惊惧地望着王俊杰。
  王俊杰好整以暇地向他逼近:“死心了没?还打不打?不打了就跟我们回去。”
  “我既然败在你的手上,无话可说,容我向故人告个别。”周荣斌说完这句话,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哈哈,你一个叛出师门的无耻之徒,哪有什么故人?你连养育自己长大的师门都能背弃,谁又敢与你深交?”王俊杰极尽嘲笑之能事,
  “也只有我们掌门认为你有用,他说能证明我们灵木宗有八方来归顺,是大门派的气象。”
  周荣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弯腰捡起绕指柔,这一弯腰,胸中气血翻腾,“噗”地吐出一口血。
  “你这是何必?”云妮满眼的不忍:“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做了坏事,是一定要还的,虽说也有人能躲过去,但是现在看来,并不包含你在内。”
  “……你一个小女娃,满口说着老和尚的话,你觉得合适吗?”周荣斌把绕指柔的剑柄摩挲了两下,依依不舍地递了过去:
  “帮我把它还给梁日红,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
  伍再奇随手接了过来,“好,这点小事还是能帮帮你的,你身上还有什么风沙道的东西吗?一并还给人家呗,反正回到灵木宗的地盘,你也留不住了。”
  “……是还有一些,你告诉梁日红,在我们小时候经常爬的那株大树,树顶有个鸟窝,让他去看看。”梁日红捂住胸口低声说。
  “这么神秘?你倒还知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云妮嗤笑。
  周荣斌上了自己撑来的小舟,索性躺了下去,王俊杰派了一个人负责帮他撑竹篙。
  两只小舟迎着初升的太阳,渐行渐远。
  第二百六十章样样都行
  第二百六十章样样都行
  “哇,这趟出门真是值了,这种场面连电影里都看不到的。”
  “是啊,我看得眼睛都不知道眨了……”
  “……”
  伍再奇把绕指柔往腰间一缠,他拍了拍手,把大家聚集起来:“这件事,大家看过就算了,回去之后,最好不要提及,别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众人都点头答应了,“对,上去了也不要告诉张秀丽,她嘴巴最多,我老是听到她说别人的闲话。”
  ——这个时候的人,就算是小孩子,都知道要谨慎言行,何况这些已经算是半个大人的少年。
  “咱们上去炖骨头喝汤吧?我肚子又饿了。”
  “接我们的车怎么还不来?”
  话音刚落,岸上接传来了几声喇叭响,伍再奇抬眸望去,“车子来了。”
  果然,不一会,就传来了丁香老师激动的喊声:“快上来,车子来接我们了。”
  一群人蜂拥而上,伍再奇拉住云妮走在最后:“小妮,周荣斌对着我直眨眼,你说他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我也看到了,我还以为他眼睛受伤了,控制不住眼皮呢。”
  “当时他还摩挲了几下剑柄,会不会……”伍再奇觉得自己脑洞有点大。
  “要不,你在这里拿出来看看,我上去给你打掩护,就说你在这里尿尿?”云妮偷笑了一下。
  伍再奇反对,“不行,太有损我的形象,你就不能说我在洗脸?”
  “尿尿损什么形象?天下谁人不尿尿?哈哈……”云妮一阵大笑。
  “我看你是被李红梅带坏了,那个小妮子,没有什么是她不敢说的。”伍再奇一脸悻悻然。
  云妮一个人回到了公路边,一群人正围着新来的车子七嘴八舌:“怎么这么久才来,我们差点被冷死,饿死……”
  “你们这是罔顾革命群众,没有把群众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云妮笑吟吟地看着司机狼狈的模样,这样正好能给伍再奇腾出几分钟看那条裤腰带。
  这个司机三十多岁,中等个子,说话很有条理,他自我介绍说是姓朱。
  “同学们,同学们,大家静静,都听我说,不是我们拖拖拉拉,昨晚上,我们刚刚回到武装部,就接了新任务,全县的车子都要出动。”
  “我们当时还在嘀咕,这个新来的小伍干事,是不是走错路,那么久没有回来,谁知道你们在这里爆胎了,这不,车子一回来就来接你们了。”
  这时,伍再奇迈着大长腿上来了,他走到云妮身边,“果然有玄机,剑柄上有个小机关,能打开,里面有一张纸条,没想到啊,周荣斌居然……”
  居然什么,还没说完,朱司机就走过来了。“哎呀,昨晚上幸亏有你在这,不然,这帮孩子可真是够呛。”
  “朱同志,你给我带轮胎了没有?”伍再奇迎了上去。
  “带了,你会不会换?”朱司机关切地问,“不会的话,就练一练,不然下次再爆胎你不会处理。”
  ——这年月,会开车都是了不起的技能了,更何况修车换胎。
  “考驾照的时候都要求学这些东西,你在一边给我指导指导。”伍再奇微微一笑。
  “我就没见过伍再奇有不会的东西,他样样都行,你就放心吧。”李红梅大大咧咧地打包票。
  伍再奇从驾驶室主驾位置下拿出了工具,又指挥男孩子帮他把新轮胎滚过来,然后用千斤顶把要换的轮胎顶了起来,拧螺丝,拆轮胎,再装新轮胎,全程只用了十分钟。
  朱司机惊诧了,“好小子,真不错,看不出来,你力气这么大。”
  平时,他们两三个人配合,都要十几分钟,没想到,这个小伍,一个人能换好不说,时间也快。
  伍再奇笑笑,“好了,大家上车等一下,我去洗个手,咱们就回去了。”
  又是经过一阵颠簸,终于回到了随通县。
  看到学校的大门,两辆车子的同学们不约而同地欢呼起来,早就守候在大门口的家长们哭喊着冲上来。
  他们从昨晚就一直惴惴不安,别人家的娃都回了,偏生三年级一班没见人影。
  一直等到夜里八九点,连胡校长也坐不住了,派了人到武装部一看,车子也没回,一些当妈的开始轻轻啜泣。
  正在这时,一通电话响起,才得知是在路上爆胎了,胡校长又承受了新的一轮指责。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孩子们回来了,车子没停好,家长们就蜂拥而上。
  “伟伟,伟伟,你可把妈妈吓死了,你再不回来,我都打算让你爸爸骑上自行车去找你了……”这个妈五大三粗,隐约有几分何况伟的影子。
  “阿刚啊,我从昨晚就一直等在这里,担心你冷,担心你饿……”
  “……”
  云妮和闹闹是最后一个下的车,远远地就看见圆姑正在揩眼泪,她问了一声李红梅,“你回宿舍,还是回安平街?”
  “我回宿舍睡上一觉,晚上过去吃饭。”李红梅打了一个哈欠,“困死了。”
  云妮背上自己的背包,喊了一声,“云霞,圆姑来接我们俩了,回去了。”
  “啊,好羡慕你,能跟我们云妮回家。”花小蕊两眼冒星星地望着云霞。
  云霞脚步一个踉跄,“我不跟她走,还能上哪里?你也有点傻了?”她们俩去了一趟九洼坡,倒是意外地发现彼此间很是聊得来。
  圆姑抹着泪:“小妮,你们终于回来了,我昨晚不见你们回来,就去问了小彪他爸爸,他说要好晚才能回,我把狗蛋安顿好,让他跟小彪一起睡觉,就又出来等……”
  云妮安慰她,“没事,以后要是再有这种事情,你也别着急,我们每天练功,就是为了让自己有能力应付各种突发事件,你要对我们有信心。”
  “狗蛋今天早上还不肯上学,他说要在这里等你们回来,到底被小彪爸爸提拎走了,他说你回来了就去接他放学。”圆姑接着说道。
  “好,等我睡上一觉,就去接他。”云妮点点头。
  “哔,哔……”伍再奇按下了喇叭。
  云妮转过头去看他,“再奇哥,我们先回去,做好饭等你,你把车停好了就回来。”
  她这是急着想看那张伍再奇说的小纸条,周荣斌这么慎重地把它收在绕指柔,肯定有大秘密。
  这时,丁香老师和胡校长走了过来,胡校长感叹说:
  “杨云妮同学,你们丁老师都告诉我了,说是辛亏你和伍再奇同志,夜入密林,给同学们找到了吃的,又点燃了篝火,不然的话,这么冷的天气,保不准要倒下几个。”
  “还有他们家的狗狗,也是立了汗马功劳,没有它,你们在家的不定多着急呢。”丁香老师看着懒洋洋趴在地上的闹闹。
  她蹲了下来,微笑着拍拍它的头,就这一天一夜,整个一班都认同了这条似乎能听懂人话的狗,闹闹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傲娇地撇开头。
  “只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校长无需挂齿。”云妮微微一笑。
  “丁香啊,你这语文教得不错,这孩子的客套话张嘴就来。”胡校长一脸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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