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仔细帮她擦掉眼泪, 许诺一阵,将人安抚好后,长宁侯夫人这才起身离开。
人走后,屋内的孟锦绣嘲讽的扯了扯嘴角。
到底不是亲生的。
才会这般无关痛痒, 嘴上说着心疼,还不是任由松柏院那老东西欺辱她。
心中也酸涩难受,只觉这偌大的侯府,她却孤零零一人,无人可依无人可靠。
越想越难受,孟锦绣狠狠的丢开手中绣了一般的鸳鸯戏水。
趴在桌上,呜咽痛哭。
休沐回家的孟文瑞,听了消息后,本想就此死心也好。
可心中到底放不下,一冲动就跑来了孟锦绣的院子。
却见她一个人委屈的趴在桌上哭得伤心。
脆弱又无助的样子,让他心疼不已,只想把人搂在怀里好好安慰。
“锦绣。”孟文瑞急急走了过去。
“二哥哥,我,呜呜呜……”
孟锦绣抬头便看见他眼中的关切,心中一热,想也不想直接撞进他的怀里,更是委屈的哭着。
那日过后。
孟文瑞见她总是郁郁不快,一有时间,便会偷偷带她出去游玩,逗她开心。
两人之间也越发亲密。
又到了休沐日,孟文瑞回了长宁侯府后,也不急着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带着收罗来的小玩意儿,兴致高昂的朝孟锦绣的院子去。
孟回带着露秋冬青正往外走,路过庭院时,便就碰上了。
“哼!”孟文瑞厌恶的瞪了她一眼,带着小厮走远。
露秋忿忿不平的鼓着眼睛:“二公子也太不要脸了,做出那种恶心事,怎么还好意思摆出这样的嘴脸!”
“走吧。”孟回并未生气,更没有放心上。
毕竟,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露秋、冬青两人忙跟上。
二姑娘给过她们选择的机会。
继续跟着她,或者拿了身契回家。
二选一,两人都选择继续跟着二姑娘,会卖与人做奴,在家中自然没甚地位。纵然回了家,左不过再被卖一次。
跟着二姑娘挺好的,即便离了府,二姑娘也亏待不了她们。
老太君看着踏出侯府,看着渐渐离远的马车。
眼中已经湿润。
回丫头,终究还是离开了。
“老太君毋须担忧,二姑娘被您教得很好,不管去了哪里,她都能活得很好的,且您还给二姑娘置办了宅子,不过是换个地方住而已。”齐嬷嬷安慰道。
心中也微微感叹。
“这丫头生来就比别人聪慧,即便养在乡野,懂得不多却是个好学的。可不是我的功劳……”老太君笑了笑,忧虑也消散不少。
“不过,你说的也是。她啊,到哪里都能活得很好,如野草一般坚韧,回吧!”
“老奴扶着您……”齐嬷嬷扶着她笑道。
老太君也没反对,两人人,一主一仆,又似关系极好的老友,慢慢的往回走着。
……
孟回离开了,离开近半月,长宁侯府众人,除了松柏院的人,竟谁也不知道。
长宁侯夫人更不知道,她的心思从不曾在孟回这个亲女身上。
这些日子,为了女儿能有个体面的嫁妆,她忙前忙后到处跑着。
怕老太君克扣孟锦绣的嫁妆,便与老太君辩上一二,想着帮锦绣多争取一些陪嫁,哪知道老太太眼都不眨一下。
直接吩咐人按嫡女的分例出。
痛痛快快的样子,反倒是把她给惊住了。刚想多问几句,可惜才开口,就被不耐烦的老太君打发离开。
有些气恼,不过也没有得寸进尺的再去讨要什么。
毕竟,能按照嫡女份例出陪嫁,已经是相当难得。
老太君若是卡着不让,公库的钥匙不在她手里,她也莫可奈何。
现在她答应了,那更好。
她再从私库中补一些,锦绣的嫁妆单子,自然也差不了。
看到这嫁妆单,她那二嫂嫂怕是也不会多嘴什么了。
临近婚期。
却悄然起了一些流言。
侯府前庭。
几个撒扫丫头,聚在一起闲聊着。
“你们说大小姐和二公子那事,是真的吗?”
“那还能有假?有人看到他俩抱在一起呢。可亲密得很,哪家兄妹俩会这般?况且大小姐还不是夫人亲生的,大小姐和二公子可没血缘关系……”
“谁说不是呢!亲兄妹一样得避嫌,这养兄妹不是应该更注意些才是。也不知道那位怎么想的……”
“都快出门子了,怎么还闹出这样的丑事?若是叫刘家知道了……”
那几人聊得正高兴,却不想长宁侯夫人带着人从拐角走了出来。
沉了脸,横了她们一眼。
“夫人饶命!”
非议主子被抓到,几人吓得瑟瑟发抖,连忙跪下求饶。
“满口胡言,非议主子,你们好大的狗胆!”
长宁侯夫人一脸怒容,斥着。
“来人,把……”
正想让人把这几个刁奴拉下去杖责一顿,以儆效尤。
却不想,命令刚喊出口,就被人打断。
“夫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看着神色慌张跑来的下人,长宁侯夫人不由皱了皱眉头。
“出什么事了?这般急匆匆的……”
“夫人,刘家二夫人带着人打上门来了!”来报信的下人急忙说道。
“怎么回事?二嫂嫂怎么会……”
追问一半的长宁侯夫人又止了口,不知怎么,她就想起了刚刚那几个碎嘴的下人说的话。
一手挥开挡了路的下人,快步朝大门方向奔去。
管家终是把人安抚住,这会儿人已经领到了正厅。
得了信的长宁侯夫人,立马调转方向去了正厅。
正厅门口。
长宁侯夫人整了整衣裳,缓了缓神色,这才面带笑容跨了进去。
“你可算舍得出现了!”刘二夫人阴阳怪气一句。
长宁侯夫人脸色一僵,瞬间又恢复:“二嫂说笑了,我这刚听了下人来报说二嫂嫂来了,就急匆匆赶了过来。可不敢怠慢了二嫂嫂。”
刘二夫人并不接茬,一想到她把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货色推给自己儿子,她就懒得给她好脸。
“二嫂嫂今日来,这是?”
“我来干嘛,你不清楚?”刘二夫人见她还装傻充愣,顿时来气,怒声质问。
“你儿子跟你女儿被我捉奸在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没有!!!”只觉被侮辱的孟锦绣,高声反驳否认着。
“闭嘴,你个水性杨花的贱货,被我当场抓住,竟还有脸开口狡辩。当真是个不要脸的浪/荡货。呸,就你这样的,还想嫁给我儿子!白送我儿,我儿都还嫌脏,什么玩意!”
刘二夫人本就是个性子泼的,如今更是骂得人狗血淋头。
骂得孟锦绣只知道哭,一句话也说不出。孟文瑞护在她身前,怒红着一张脸,两人活似一对被人拆散的苦命鸳鸯。
长宁侯夫人见状便捂着胸口,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活活憋死过去。
她身边的青稞急忙给她顺气儿。
平静一些的长宁侯夫人,拉着刘二夫人:“二嫂嫂,莫要生气,这……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面带哀求的说着,试图解释。
可那话一点儿信服力都没有。
“误会?”刘二夫人冷笑着挥开了她的手:“妹妹莫不是把嫂嫂当傻子不成,你也不打听打听,这外边都是怎么说你长宁侯府的龌龊事,怎么说你这双儿女偷/情乱/伦的丑事。”
看着被打击得,反驳不了半句的长宁侯夫人,刘二夫人冷哼一声,继续说到:“原本我是不信的,想着你好歹是我儿的亲姑姑,总不能害他。却不想今日叫我抓了现形,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搂搂抱抱,就差没脱/光衣裳,干那yin/浪事。你还跟我说只是误会一场,呵,可真是天大的误会。”
“瑞儿,你……”
说得这般直白,便是确有其事了,且还被抓了当场。长宁侯夫人就是想替他们辩上几句,都想不出什么好理由。
气一上头,顿时怒不可遏的指着两人。
“我与锦绣真心相爱,娘,您成全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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