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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上她平静无波的眸子,本还有些怔神的露秋,突然开窍了一般。
  乖巧的点了点头。
  然后,便声情并茂的喊了起来。
  “啊啊啊,走开,别碰我,救命啊,走开,走开……”
  就只简单一句,交杂着声音的主人,此时的惊慌、害怕、恐惧以及绝望!
  孟回递了她一个表现不错的眼神。
  露秋继续卖力的叫着,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后来的凄厉,再到现在的抽泣痛呼。
  她的一番出色表现也让外面赶车的山匪放下了狐疑和警惕。
  想着自己在赶车,姚老二那王八蛋却在享用美人,当真是气煞人也。
  不满的咒骂一声:“姚老二,你给老子悠着点,别给玩死了!”
  露秋又是一个高呼,听声音也能觉察出是有点凄惨的。
  赶车的匪徒没得到应答,听着这声音也只当他玩得起劲儿,没空搭理他。
  便也就没在管,认真的驱着马车。
  雨还很大,好在天已经稍亮了些,勉强能看清路,不过还是得仔细着些。不然,一不小心就可能翻滚下山,死无葬身之地,可不敢马虎。
  车内断断续续的传出呜咽抽泣声,山匪专心的赶着车。
  并没察觉身后的异常,直到后心窝一疼。
  他想挣扎,偷袭他的人却没有给他机会,扎在他后心窝的刀一个用力,稍调整了位置,刀刃穿越骨缝,扎穿了他的心窝。
  残忍的搅动着刀,翻绞烂了他的心肺。
  冒出来的血水很快就被雨水冲刷掉。
  抽搐几下,便倒在了车架上。
  他还没死,却也快了,他感觉自己的嘴里有鲜血冒出来,一股接着一股,一股多过一股。
  手脚开始冰冷,他无力动弹,雨水滴进眼睛他也没力气合上眼皮,反而不由自主的睁得更大。
  眼瞳收缩发散着。
  没了牵引的马儿,在大雨中失去了控制。
  雨很大。
  前头骑马本就跑得快些的两个山匪,只听到几声惊恐的尖叫还有马儿的嘶鸣。
  察觉不对的两人,立刻返身回来。却发现,人连同马车一起摔滚下山。
  其中一个山匪,下马查看一番,道:“这般高,只怕有死无生!”
  自己人死了,他的脸上并没有多少悲伤,只拧着眉头又问:“大哥,怎么办?”
  “这买卖,真他娘的晦气!”骑在马上的另一人,沉着脸咒骂一句。
  便又调转马头,皱眉道:“先离开!”
  话落,骑着马儿往山下方向去。
  先前下马查看的山匪也不犹豫,翻身上马,紧跟在他身后。
  两人压根没想过救人,这么高的地方,连人带车摔下去,下场只有一个,死。
  所以,也没必要浪费功夫。
  迎着昏黑大雨,两个山匪很快便消失在山道。
  另一边,楼玉骄一股脑的直接跑去了前院。找到了主持,便急切的说了原由,让他们帮忙去找人。主持一听,立马让武僧们出去寻人,毕竟长宁侯府的二姑娘是在他们寺庙里丢了,他们也难辞其咎。
  只可惜,等到寺里的武僧们寻到的时候,雨水已经冲刷干净一切。
  且,雨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搜寻无果的武僧们只能先回了寺里,再做打算。
  天亮了。
  雨也歇了。
  得了消息的楼家和长宁侯府都来了人。
  不知是谁报的官,京城府尹竟亲自带着衙差也来了。
  另外还有一队人马,是金羽卫。不过,他们也没多留,护着一架马车便匆匆离开。谁也不知道马车内坐的是谁,只远远的看到京城府尹毕恭毕敬的目送他们离开。
  长宁侯夫人一见主心骨来了,便迎焦急的了上去。
  “侯爷。”
  “父亲。”
  孟锦绣姊妹几个面色苍白的喊了一声。
  “你们受惊了!”长宁侯安抚一句,便让下人先扶着她们上了马车。
  发现少了一人,眉头不由一皱,回过身:“二丫头呢?”
  听到他的质问,再加上一晚上的担惊受怕,长宁侯夫人不由红了眼眶:“都是妾身的不是,二丫头她……”
  “她如何了?”长宁侯拧着眉追问。
  “……她被山匪掠去了,妾身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寺里的武僧去寻了,也没找着人……”长宁侯夫人说着,哽咽了起来。
  也不知是怕被怪罪,还是真的难过了。
  “糊涂!竟叫外人……哼!”长宁侯沉着脸斥了一声,话到一半又不说了。
  只眉头紧紧的皱着,不知在思索什么。
  “我本想让人悄悄去寻的,哪曾想楼家那丫头非要闹腾,这才……”长宁侯夫人见他面色不渝,不由开口为自己辩解一句。
  长宁侯不耐的抬了抬手:“行了,你先带锦绣她们回去!”
  说罢便不再理会她,又吩咐下人去寻人。
  然后便抬脚朝着,还站在哪里的府尹走去。
  心中暗暗思索着离开的人会是谁,能出动金羽卫,想来身份不低。
  昨夜的混乱,他夫人女儿都在,怕出了什么不可预料的岔子,便想着去打探一二,好心里有个底。
  楼家这边。
  马车上下来一人。
  是楼家大伯,他听了消息,心中着急便亲自来了。见着自家夫人和侄女,忙迎了过去,担忧询问。
  “夫人,你们没吓着吧?”
  目光又转向楼玉骄,关心到:“玉骄呢?有没有伤着?”
  “我们没事!”楼大夫人轻声一句,见着他来了才算是真的松了口气。
  楼玉骄拉着他的手,眼泪不争气的流着:“大伯,我回姐姐被山匪抓走了,您帮帮她,好不好?”
  楼家大伯没听明白她后口中的回姐姐是谁。
  便看了眼自家夫人。
  “是长宁侯府的二姑娘,昨夜我们同长宁侯夫人她们,共歇一个院子。玉骄本就与孟二姑娘熟识,两人便聊了许久。”
  楼大夫人小声解释到,又看了看已经乘上马车,正要离开的长宁侯夫人。
  迟疑道:“昨夜来了两批山匪,第一批像是要抓什么人,只搜了一圈并没有伤人。后来,没找到人就又离开了。却不想没过多久又来了几人,直奔那二姑娘所在的屋子,只怕……”
  昨夜等待的时候,她仔细的思索了一阵,便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但这也只是她的猜测,并没有证据,也就没有与人说。
  楼家大伯听明白她的意思了,顿时犹豫起来,面带难色的看着自家侄女:“玉骄啊,这到底是别人的家事,我们只是外人不好插手……”
  见她大伯推诿,楼玉骄顿时无赖似的哭了起来,跟个小孩似的,哭求着。
  “我不管,我不管……呜呜呜,我要我回姐姐……”
  “你这丫头,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说哭就哭!”
  楼家大伯苦恼的抚了抚额头,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夫君!”楼大夫人也知道他的难处,但还是心有不忍。
  “夫人,你……”
  楼玉骄猛地站了起来:“我自己去找!”
  说着就要跑开,被楼大夫人拦住了,两人就这么看着他。
  最后,楼家大伯妥协了:“好了,答应你了还不成!只是莫要声张,这事到底对女儿家的名声不好,我会派人悄悄去寻,也只尽些绵薄之力,哎!”
  罢了,叹息一声。
  能不能找到是一回事,找到了只怕也……
  夫妻两对视一眼,便也明白了对方忧虑叹息的事。
  楼玉骄没想太多,见他应允了,急忙催促:“谢谢大伯,那大伯你快些,那山匪凶狠得很,万一伤了回姐姐,可怎么办!”
  “好好好,我这就去!”楼家大伯无奈一笑,还真有些好奇的这孟二姑娘有什么好,能叫他这侄女这般上心,惦记她。
  “夫人,你先带玉骄回去。”楼家大伯看向自家夫人嘱咐到。
  “我不回……”
  楼玉骄不想回去,还想跟着一起去找人。
  楼家大伯板着脸正色道:“听话,不然这事,大伯就不管了!”
  “玉骄,听话!”楼大夫人也跟着劝了一句。
  楼玉骄无法,只能听了他的话,回去等消息。
  另一头。
  与府尹寒暄几句后,也不知怎么,长宁侯便一脸凝重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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