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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景乾被林惜香气笑了:“是你推的我,怎么就不讲理了。”
  “但你不疼啊,我手疼了,这是你的错啊。”
  祁景乾听此,单手将林惜香推倒在软塌上:“这才是错了。”
  林惜香挣扎着想要起来,但祁景乾的一只手按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气定神闲的吃茶:“这也是错了。”
  挣扎到祁景乾的一盏茶都吃完了,林惜香也没能起来,气呼呼道:“你怎么欺负人啊。”
  林惜香的面色红润,气息被闹得有些微喘,祁景乾起了恶劣的心思,低声在林惜香耳边道:“就是欺负你。”
  祁景乾的薄唇碰触到林惜香的耳垂还不过瘾,仗着别人都看不见,话说完之后,伸出舌头轻轻舔了林惜香的耳蜗,惹得林惜香浑身酥麻,更是没了力气。
  眼看着怀里的小人真的要被他欺负恼了,祁景乾扶着林惜香坐了起来,喂了几口茶水,等林惜香气息平缓,祁景乾的眼底又闪过一丝恶劣。
  “还生气吗?”
  不问还好,祁景乾这一问,林惜香更是恼火,但此时已经没了浑身颤栗的感觉,理智回来了,自然不会上祁景乾的当,林惜香闷声道:“不生气了,行了吧。”
  祁景乾伸手按了按林惜香的唇,低头亲了过去,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林惜香刚平静下来的心态,此时又随着祁景乾的深入逐渐紧张。
  虽说已经成婚半年多,但一到亲吻的时候,又彷如新婚时的浓情蜜意,林惜香有些情动,回抱着祁景乾,主动迎合。
  身边的宫人们早在祁景乾将林惜香按在软塌上的时候,就已经十分有眼力的退了出去,出去的动作都熟练的很,显然是习惯了帝后时常的亲昵。
  这个吻结束,这次祁景乾是真的安抚着林惜香,让她慢慢平复心情,但嘴上忍不住道:“还生气吗?”
  林惜香瞪祁景乾一眼,故意道:“以后没我允许就别亲了,我一点也不喜欢。”
  虽说是玩笑话,祁景乾的眸子还是变得危险起来,林惜香见此赶紧道:“喜欢喜欢,别来了。”
  祁景乾将林惜香按在怀里:“既然喜欢,为什么不来?”
  林惜香捂住耳朵:“不懂,我还小,什么也不懂。”
  怀里的人捂着耳朵,双眼水润润的,修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般,朝着祁景乾撒娇,祁景乾咬了咬林惜香的鼻尖:“今天就先放过你。”
  林惜香也咬了回去,凶巴巴的回了句:“今天也放过你了。”
  两人虽然笑闹,但林惜蝶要回京城一事还是让林惜香挂在了心上,但比之再早前的惶恐,林惜香倒也不觉得,如今让祁景乾来选,祁景乾会不要她。
  只是人都是贪心的,既然是喜欢,就容不得掺杂一丝杂质,原本林惜香也没那么大的野心。
  但是祁景乾给了她机会,让她独得圣宠,经过发生的种种事,林惜香要是看不明白祁景乾的心意,那才是白瞎了祁景乾的一片苦心。
  这样还不够,林惜香心想,原本她是不要什么白首不相离,只得一人心的誓言,可如今祁景乾做给她看了,就别怪她什么醋意都吃。
  想到这里,林惜香倒是觉得蝶姐姐回来,未必不是好事,白月光之所以是白月光,还不是因为看不到摸不着,若是真的见了,估计也就是那样,就算蝶姐姐是祁景乾的曾经,她也是祁景乾的现在,怎么说都是自己赢了。
  林惜香尽量让自己乐观一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在后宫的处事竟然变了这样多,以前还只是想着做个好皇后,现在是什么都敢想了。
  要说原因,都是那个男人给的勇气。
  不过很快林惜香就把这事抛到脑后,进了冬月意味着后宫越来越忙,虽说后宫人少,但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样样都要操持。
  林惜香虽是第一次办,但后宫的女官加上詹事府的人一起,也不会觉得手忙脚乱,顶多进度慢了些罢了。
  就在林惜香真的以为林惜蝶会在明年开春才会回京,但在腊月二十那天,又接到林惜蝶的来信。
  林惜香算着,从益州到京城书信一来一回至少六天,也就是说上次的信,蝶姐姐刚收到,就已经准备好回京了。
  这样的时间让林惜香更是觉得哪里不对,难道蝶姐姐真的是想让她下旨,召她回京?
  先不说人家益州知府中年丧子之痛,这灵堂还没拆,儿媳妇就急着回娘家,不管哪方面来说都于理不合。
  林惜香看了林惜蝶这次写的什么,语气还是一样的平和,说多年未见,想跟她叙旧。
  蝶姐姐小时候对她极好,许多好吃的好玩的,蝶姐姐也是先尽着她,记得有年春天,蝶姐姐不知从哪得了支极精致的风筝,也是先给她玩。
  把当时年龄还不大的林亦云羡慕的要死,至今为止,林惜香都没见过那样精致的风筝。
  只可惜玩了一次之后,就被蝶姐姐收起来,再也没有拿出来过。
  想到小时候的事,林惜香有些愧疚,虽然没说出来,她对蝶姐姐还是有些敌意,这些敌意如今都来自祁景乾,感情都是自私的,谁也不能幸免。
  更别说蝶姐姐给过的惊喜不止这一个,什么漂亮的糖人,华美的风车,可爱的娃娃,香甜的糯米糍。
  这些都是她童年里浓墨重彩的一笔,林惜香还没见林惜蝶,心里已经升起了种种感慨,叹息道:“春芝帮我写信,请林家大小姐有空的时候来慈元宫说话。”
  林惜蝶要来的事,林惜香还是瞒住了祁景乾,私心里不想让他们相见。
  林惜蝶到慈元宫的时候身着一身白衣,头上别了支秀雅的白花,都说女要俏一身孝,这话确实不假。
  原本姿色就好的林惜蝶此时淡雅中又出了几分出尘的气质,一头青丝轻轻挽起,略显柔美,只是眼底的乌青稍稍破坏了这份清秀。
  林惜香坐在花厅里,见着林惜蝶来了,因这是林惜蝶第一次觐见,是要行大礼,林惜香早就习惯人的跪拜,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见林惜蝶行过礼,连忙让春芝扶林惜蝶起来。
  林惜香道:“宫中的礼仪多了些,蝶姐姐莫要见怪。”
  林惜香声音柔美清脆,仿若白珠落入玉盘一般,林惜蝶面带微笑:“三妹妹现在身份不同,也没什么见怪不见怪的。”
  看着蝶姐姐的表情还是如当年的差不多,林惜香的心安定了些:“你家官人的事,我也听说了,可怜他英年早逝,蝶姐姐莫要难过了。”
  林惜蝶看向林惜香,见如今的林惜香肌肤晶莹如玉,身着简单的妃色宫装,越发显得娇俏可人,举手投足的气质更是容色绝美,让人不敢直视。
  小时候的小丫头,如今真的成了她高不可攀的人物,眉宇间的真挚却是没有变的。
  林惜蝶微微失神,停了片刻才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他这病也有几年了,一直好不起来,日日喝药,天天请大夫,没想到还是撒手人寰了。”
  林惜蝶哭了一阵,自己便止住了,对林惜香道:“在益州的时候听说三妹妹当了皇后,我还不敢置信,如今一看,真是个有福之人。”
  听到蝶姐姐这么说,林惜香有些不好意思,草草将这话带过去,只是聊些家常。
  两人自幼一起长大,能说的话自然极多,不留神时间转眼就到了午膳的时候,林惜香心道不好,祁景乾估计马上就会回来。
  林惜香暗说一句抱歉,笑着道:“蝶姐姐是怎么来的,不然让宫里的马车送蝶姐姐回去吧。”
  林惜蝶没想到林惜香会直接让她回去,林惜蝶心里自有想法,稳坐着不动:“不用费事,家里的马车就在宫门口等着,我什么时候走都行。”
  听见林惜蝶这么说,春芝跟菱角对视一眼,娘娘念及旧情察觉不出什么,但她们二人看着总觉得不对。
  林惜香正在想找什么借口,只听外面宫人传道:“娘娘,陛下来了。”
  林惜香握茶盏的手一顿,但习惯的没有起身迎接,倒是林惜蝶先起来朝刚进门口的祁景乾行礼。
  祁景乾站在门口,逆着光影,俊美凌厉的轮廓在日光中显得格外冷然,黝黑的瞳孔里没有丝毫情绪。
  只用看一眼,林惜香就看出来祁景乾在生气,非常生气。
  然而祁景乾越是生气,林惜香的心就越往下沉,当年她还在为祁景乾的情绪因为她牵动,而沾沾自喜。
  如今看见这一幕,原来她并不是祁景乾心中最特殊的那一个,原来不止她一个人可以让祁景乾这样动容。
  林惜香突然觉得有些嘲讽,之前所有乐观的态度,此刻全都消失不见,剩下的皆是难过跟委屈。
  为什么她日夜陪在祁景乾的身旁,却不如远在天边的蝶姐姐,难道真的永远都要活在林惜蝶的阴影下面吗?
  林惜香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眉眼,若是让旁人知道了她这个皇后是怎么当上的,怕是会成为天下人的笑话吧。
  祁景乾就站在门口,仿若天神一般,俯视着他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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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三合一
  淡淡的熏香充斥在花厅里,银丝炭火微不可问的迸发丝丝火星,宫人们屏息而立,时间似乎静止了一般。
  林惜香的手扣住桌子,看着祁景乾走了过来,坐在她身边,林惜香这会回过神,转身道:“陛下回来了。”
  祁景乾点头,把林惜香的手拿过来,仔细看看,林惜香这才发觉,刚刚不留意间,她的手指紧扣在桌面上,前几天的伤口又迸出血丝出来。
  “好几天了,怎么还没好。”祁景乾的声音在林惜香耳畔响起。
  林惜香下意识道:“许是天冷,伤口不容易好。”
  听见这个,林惜蝶顺势搭话:“三妹妹惯是这样,无论什么伤口都很难好,小时候如此,长大了竟然还是这样。”
  祁景乾这才看了林惜蝶一眼,并没有半分留恋,朝着春芝道:“去请太医过来。”
  见林惜香还要阻拦,祁景乾淡淡看过去,林惜香只好小声道:“快好了,你别担心。”随即又看向林惜蝶,“蝶姐姐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我倒是忘得差不多了。”
  林惜蝶笑着道:“三妹妹那时候摔疼了就爱哭,不管身边是谁,抱着不撒手的哭,当年就连先皇也抱过,都笑你胆子大。”
  其实林惜香隐隐约约有些印象,只是这会被说出来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祁景乾听见往事,脸色缓和了些,捏了林惜香的手腕道:“朕也被你抱过,哭的像个泪人一样,小时候就那么会撒娇。”
  林惜香更是不好意思,下意识拍了祁景乾的手,让他不要继续说。
  这个动作让林惜蝶微微惊讶,随即低下眉眼,想不到林惜香跟陛下这样恩爱,林惜蝶的脸色微变,再抬头就是请辞了:“陛下,三妹妹,臣女家中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林惜香点点头,坐着的祁景乾并不说话,林惜蝶神情愣怔,深深的看了祁景乾一眼道:“当年的事,是臣女不对,如今我已嫁人,陛下也已娶妻,还望陛下可以原谅。”
  祁景乾看了过去,眼底都是林惜香看不明白的神色,意味不明:“朕记不清楚了,不过以后还是少跟皇后联系的好。”
  这话太过直白,林惜蝶脸色蓦的发白,神色有些恍惚,眼里的泪珠闪烁几下,还是没掉下,林惜蝶看向林惜香。
  林惜香知道她现在应该出来打圆场,只是祁景乾不是无缘无故发难的人,也许是当年林惜蝶伤他太深。
  只是林惜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起曾经的事,实在是引人遐想,若不是慈元宫都是她的人,这话传出来,估计又闹的满城风雨。
  越想下去,林惜香的脸色也更加难看,只能勉强道:“蝶姐姐以后还要回益州,也不会再见几次,陛下就不要拦着我们姐妹两个说话吧。”
  林惜香的话一出,林惜蝶的脸色更是白了几分,嘴唇动了动,什么话都没说出来,这次真的退了出去。
  见林惜蝶走了,祁景乾才笑出声,林惜香有些不明所以,但看祁景乾的脸上没什么怀念可惜的表情,试探问道:“陛下笑什么。”
  “笑你傻。”
  林惜香满头雾水看着祁景乾,祁景乾意味不明道:“人家林惜蝶是想回益州吗?你这就给她定下来了。”
  “虽说她官人不在了,但还是益州知府家的儿媳妇,为何不回?就算是想再嫁人,现在也太早了吧。”
  林惜蝶的丈夫死了不到两个月,急着回娘家已经是不妥,这要是直接在娘家长久住下来,连益州都不回一趟,定是要被人指点。
  见林惜香不解,祁景乾好笑的摸摸她的头顶:“自己留在京城当然不好,若是皇后下令,让林惜蝶留在京城陪她说话,皇后猜猜,还会不会有人说什么。”
  被祁景乾这么一点,林惜香也算明白过来,其实在林惜香看来,林惜蝶想回京城也没错,只是不该这么快回来,她跟益州知府的的儿子是结发夫妻,就算是为着益州知府的面子,也不该急匆匆的走。
  林惜香想了想,对祁景乾道:“陛下想让林惜蝶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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