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回去,邱婧辞便回了李通史那边,长安城内因为六皇子住进东宫的事情,被闹得沸沸扬扬,大家都传,六皇子很快便会成为太子。
七皇子和八皇子被打,宫内的愉妃德妃心急如焚,这好好的就让六皇子抢了先机,也不知道哪里不对了。
愉妃照看了七皇子,便去看望六皇子了,但她到那里的时候,德妃已经到了,见了面德妃心下好笑,她也来了。
六皇子已经勉强能坐着了,他是用了邱婧辞给的药,才觉得身体好了很多。
而且伤口也愈合的很快,一般他这种伤,起码要个十天半月,但用了邱婧辞的药,他竟然能从床上起来了。
不但可以起来,还能坐着。
德妃过来,六皇子本不想起来,愉妃总要看看伤口,亲自给他包扎,他虽然是个晚辈,但总归是不合礼数,他这才起身坐着。
德妃正在跟六皇子说话叙旧,愉妃便过来了。
她们的目的是什么,六皇子很清楚。
但他向来和她们礼数上都和睦,也不多说什么。
愉妃见到六皇子先是跟德妃打了个招呼,这才去看六皇子,六皇子便要起身行礼,愉妃急忙走去示意他不要起来。
六皇子坐着,愉妃和德妃都在他的床榻边坐着,两人面上客气寒暄,心里早就盘算怎么拉拢六皇子了。
三人说了会话,六皇子送走了两人,这才去躺着,没想到晚上就来人行刺了。
六皇子身上功力不浅,但没想到还是差点死在刀子下。
眼看丧命,几道人影进入东宫,瞬间将行刺的人挡住,并必入绝境。
宫人掌灯,镇北王进门,那些人还不等审问,已经吞药自尽。
十几人全部倒在地上,来人看着镇北王,镇北王扶着六皇子起身往里面去坐下,邱婧辞随后进门,直奔六皇子身边,六皇子呼吸急促,抬头看邱婧辞:“我快不能呼吸了。”
“别说话,我看看。”
邱婧辞解开六皇子的衣服,身上中剑,但不是致命伤,只是伤口的血已经黑了。
“中毒了。”邱婧辞立刻拿出银针,先行封住血脉,拿出药丸塞进六皇子的口中,六皇子闭上眼睛,呼吸一次次的加重,邱婧辞拿来药粉,给他把伤口撒上药粉。
“先躺下,需要时间,忍一忍。”
六皇子躺下,邱婧辞想离开,六皇子一把抓住邱婧辞的手,紧紧握住:“别走。”
邱婧辞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镇北王,他倒是没有说话。
邱婧辞坐下,镇北王看向对面地上的人,他的人已经开始检查了。
“爷,他们身上的记号,是三皇子的记号,有皇子府的标记。”
撕开了一块袖子,那个人拿来给镇北王,镇北王看了一眼,看向六皇子,六皇子缓缓睁开眼睛。
看向镇北王:“不是我。”
镇北王没有开口,看向邱婧辞:“他要多久能没事?”
“两个时辰。”
“保护六皇子与孝贤皇后。”
“是。”
镇北王吩咐了,便转身离开了。
秦殇帝深夜被惊扰起来,见了镇北王不耐烦:“你不回来还好,你回来了,便是腥风血雨,你这一身血,受伤了?”
“这个。”镇北王把手里找到的东西交给秦殇帝,秦殇帝脸色阴霾。
“三皇子府里的标记?”
“是。”
“谁出事了?”秦殇帝看着手里的东西。
“六皇子,中了两剑,而且中毒了,阿辞赶到,救了他,现在还没完全没事,还要两个时辰。”
秦殇帝随手扔了手里的帕子:“这么说,非要置三皇子死地不可了?”
镇北王并未多言,秦殇帝沉吟片刻,抬头看镇北王:“你想说什么?”
“这件事,应该不是六皇子,但他们未必想要六皇子死,目的也很简单,是想让六皇子离开东宫。”
秦殇帝想了一下:“嗯,不管是不是老六所为,朕都会对他不满,那他就要离开,而三皇子……”
秦殇帝迟疑着:”你觉得是不是三皇子?”
“觉不出来。”
“是么?”
秦殇帝看了眼地上的记号:“把三皇子关到大牢去。”
镇北王看去:“臣弟遵旨。”
秦翰被带走,他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十七叔,怎么了?”
秦翰艰难的站着,他没想到,他被关到这里。
镇北王把他的记号扔过去,秦翰拿起来看了一眼,久久无言。
镇北王转身离去,秦翰好笑了两声。
“秦远,你还真是深藏不漏。”
秦翰转身回去,在里面艰难坐下,他想着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远的背后到底是谁!
镇北王从大牢回去,六皇子已经昏迷,邱婧辞正在等镇北王回来。
她去检查了地上那些人,都是中毒而死,而从他们身上检查出来的毒看,是来自西域的毒,折让邱婧辞想起李如兰的事情,李如兰的蛊虫毒,其实也是来自西域。
邱婧辞正在注意检查,十三个人全都是死于同样一种毒,再看他们的面容,不像是本地人,但具体是不是西域的人,也不能辨认。
西域的人有很大的特点,但这些人和大夏国的人没什么分别,但西域也有一些人和大夏的人长的一样,邱婧辞是有些听闻的。
镇北王回来看到邱婧辞去看她,邱婧辞说:“皇上怎么说?”
“皇上把三皇子打入大牢了。”镇北王看了眼地上的人,知道邱婧辞已经检查过了,摆了摆手,示意处理掉尸体。
邱婧辞有些不解:“这件事我知道和三皇子秦翰没关系,但是这里的人,又都证明了,是三皇子所为。
这件事很奇怪!
这个出手的人,明显是要害六皇子,但也害了三皇子,纵观满堂朝野,七皇子和八皇子即便是有能力,也没有野心。
所以轻易不会下手,愉妃和德妃两人,纵然是心有不甘,这个时候也不会轻易乱来,那是谁呢?”
镇北王打量邱婧辞:“过去阿辞不愿意涉足朝政,总担心女子干政,会被祸殃,但如今不怕了?”
邱婧辞回头:“怕不怕也没用,过去只是不知生在漩涡之中,如今知道了而已。
既然躲不掉,那何必要多呢?”
“跟本王去边关,不是就躲掉了?”
邱婧辞好笑:“王爷可真天真。”
“哦?”
邱婧辞真是懒得理会,但有时候实在忍不住打击他。
“躲是没用的,放眼望去,不管是在哪里,将来十七叔都是他日登基之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十七叔手握重兵,功高盖主,以为能长久安逸么?”
镇北王看着她:“所以呢?”
“如今是夺嫡,日后是清君侧,没有以后,不论是谁做了皇帝,你都是最大的威胁,除了死,没办法让他们安逸。”
邱婧辞说完看向还昏迷的六皇子:“就算是六皇子,你也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