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景山医院风有点大,天色已晚,甚至没有一点点光亮。汪天泽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景山医院,只不过他不敢让人知道而已。
汪天泽甚至是不敢开自己的豪车,而是从未市租赁了一辆共享车开到这边来。
这一天是父母的忌日,汪天泽记得很清楚。
他父母在老家是有坟头的,但汪天泽习惯来这里,因为老家有点远,他现在分身乏术,没有办法回去。
况且这里,是痛苦记忆的开始。汪天泽时刻要提醒自己,不能忘记,不能麻痹,一定要向着那个目标努力的去完成。
他带了烛火和纸钱,从车里拿出一个小搪瓷盆儿,趁着手机的那一点点荧光,点燃了纸钱。
汪天泽默默不语。只是不停拿小木棍翻腾着这些纸作,直到它们都烧成了灰烬。
汪天泽把小盆里面的灰扬撒在空气中,之后便上了车。
他不能做得太引人注目,只能做到如此这般,聊表心意。
前后不过二十多分钟,汪天泽却难得的平静。
毕竟过去很多年了,现在已不似当初那样怒火上头,急于攻心。因为所有的一切都装在了心里,他只等着自己能够完成。
汪天泽在回去的路上,接到了陆光明的电话。
“汪总,你给我介绍的这个女婿靠谱吗?我看他的打扮和样子就是个纨绔子弟呢,不仅如此,感觉他根本就没有长大,又怎么会对我们陆白晓好,你手里就没有再好一点的小伙子了吗?”
汪天泽哼了一声,劝道,“二叔啊,你自己心里没点谱吗,自己的女儿什么样子你应该最清楚才对,她这个条件按道理说陆家是要养一辈子的。好不容易能找到一个大户人家想要靠着陆家的地位来提升自己的阶层,你就赶紧抓住机会把女儿嫁过去,自己也好有点儿傍身的养老钱。反正陆白晓就是个乐天派,男人又能对女人不好到哪里去呢?顶多就是冷漠,再有就是感情比较丰富。可这些陆白晓根本就不在乎。”
陆光明叹了一口气,说道,“谁说不是呢,陆白晓又懂什么?就算她是后天脑子有问题,嫁过去人家也不指望她能够开枝散叶。绝对会找别的漂亮又聪明的女人来生孩子的。”
汪天泽继续说道,“所以,你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健康的男孩,陆白晓这边尽到自己的义务,就算是很不错了。哪个父母能做成你这样,绝对没毛病。虽然二叔现在和陆兴集团没有多大关系了,但是还是要为以后多着想啊,儿子那么小,陆家如果不认,那可就坏事儿了。”
陆光明也愁苦地哎了一声,说道,“我怕的就是这一点,陆白月这个人非常不近人情,白的有时候也能被她描成黑的,黑的想洗白也是轻而易举。所以,我一定要回去打探一下她的虚实,如果她真疯了,我就从陆白华手里抢一抢监护权。我被陆白月拿捏了这么久,这会儿不能在被陆白华拿捏吧?”
汪天泽点燃了雪茄烟,边抽边说道,“这就对了,我在陆家,也就对二叔感情很深,其他人都扯淡。毕竟我最难的时候,二叔帮助我,所以,好人是有好报的,你说说陆家的人接二连三的出事,也只有二叔能够保全自己,这就是福报。”
陆光明在电话那边听到,也笑了笑,说道,“咱就是不做亏心事,有一个能帮一个,虽然没多大成就,但也没对不起谁。”
“那不和二叔说了,我还在开车,二叔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能帮的地方我一定帮到底。”
电话就这么挂断了,汪天泽却把车开到了路边,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