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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书与二零八八之间暧昧的气氛一扫而空,二零八八遍体生寒。
  这新郎官的样子,分明与那日的洛书,一模一样。
  二零八八将人群劈开一道空白,护着洛书往前走去,一靠近便听到了一个词——
  “痴情蛊”。
  二零八八想起了那日拦路的人,那只藏在血肉中的蛊卵,不知去向的蛊,以及闲聊时言叔的话。
  【那是可是痴情蛊,连蛊王都要让道的痴情蛊啊。】
  作者有话要说:  洛书:说好的事不过三呢?我告白已经被打断三次了嗷——!【超凶】
  第214章
  “宿主!”
  洛书拍拍二零八八的肩膀安抚,凑上前去,见新郎官悠悠转醒,果然与自己的症状极像,触碰时有锥心之痛,再醒来却如同做了一场梦,了无痕迹。
  族长皱着眉头问道:“蝉娃子,你们用了痴情蛊怎么没有互表心意?”
  阿蝉脸色发白,摇头,“不……我、我和风郎已经互表心意。”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动作带了一份急切,将手中的绝情藤拿出来,“我握着分明没事的。”
  洛书听得云里雾里,看向李砚夕,李砚夕看见洛书,显然是想起了那日的异常,登时面色一变。
  “小李,怎么回事?”
  “洛师父,您、那日的蛊定然是痴情蛊了!这可怎么办是好!”
  李砚夕挤过来,像是想把蝶蛊疏影叫出来,又想起什么似的,颓然将手放下,束手无策。
  “怎么了?很严重吗?”
  洛书死死按住自家系统,眼睁睁看着眼前出现一块半透明的商城触摸板,二零八八冷着脸搜索类似于“除蛊灵”“断蛊草”之类,洛书闻所未闻的关键词,搜除了一队乱七八糟的东西,价格后面的零看的洛书心惊肉跳。
  “咱们苗疆洞房也没有中原那么讲究,互通心意两情相愿就可以入洞房了,在洞房当晚,两人用下痴情蛊,互相表明心意,痴情蛊从此生效,此后两人相隔万里,也能找到对方,若是有一人不忠,则会受到来自蛊的惩罚。”
  “痴情蛊在蛊中地位很特殊,虽然算不上是高等蛊,但是就连蛊王也奈何不了它。”
  洛书摸了摸下巴,这道理应该和人间的媒婆,两军交战时的军医一个道理。
  “但若是身中痴情蛊,却没有对对方表明心意,那当宿主碰到绝情藤时,就会经受剜心之痛,因此‘扯藤之礼’也有检测两人是否忠诚的作用。”
  以往的“扯藤之礼”都是走个过场,谁知道今年竟然一气儿出了两件意外,李砚夕的头都要炸了。
  “也就是说我中了痴情蛊,只有爱上被下蛊的另一人,并且表明心意才可以?”洛书皱眉,“让这蛊留在身体里有什么坏处吗?”
  李砚夕苦笑,“不说别的,洛师父,若是您以后与人交战,对方用绝情藤做一副盔甲,就无可奈何了。”
  洛书脸色终于严肃起来,不能打架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况且,蛊毕竟是蛊,痴情蛊讲究的是阴阳调和,对蛊互为阴阳,周身循环之下,两相结合之时,互为反哺,使人蛊互养。这单单一只蛊,就会食用宿主的血肉。”
  也就是说没有起作用的痴情蛊,就和寄生虫没有什么区别。
  “用绝情藤也没有作用吗?”
  “绝情藤是用于两人断绝之时,那夜也是要等两人互通心意才有作用,像现在的情况,若是用了绝情藤,恐怕还不等入口,就要晕厥过去了。”
  洛书沉默下来,没想到这东西这么棘手,此时二零八八的脸黑如锅底,冷若冰霜,三尺之内地冻天寒,从商城里找的各种奇怪的东西堆满了购物车。
  洛书顿时有点心虚,当时若是听小八的话将红柚唤醒,没准就不会折腾这么多事情。
  当时小八明明给自己做了全身扫描,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难道是因为痴情蛊与人蛊一样,寄生到人体之上,成为人体的一部分,呼吸心跳依附于人体,所以才没有被发现吗?
  洛书的思维渐渐跑偏,他想起之前给蛊人做的解剖,那人蛊寄生于蛊人的大脑,蛊人的大脑已经消失了一半,消失的部分被人蛊填满,俨然成了人体的一部分。
  方才李砚夕说痴情蛊在“双修”的时候会对宿主两人有益处,是不是代表着痴情蛊也成为了人体的一部分?
  那痴情蛊可以用绝情藤剥离,是不是意味着人蛊也可以?!
  ……
  “洛师父?洛师父!”
  李砚夕眼睁睁地看着洛书神游天外,抚额长叹,这都什么时候了,洛师父竟然还走神。
  “洛师父,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将另一半的蛊找出来,我将当日在场的人都叫来,先找到再做打算。”
  现在的状况,若是那蛊真的在他们几人身上还好,就怕另一半的蛊被当日那人下到了自己身上,这样那蛊就永远取不出来了。
  然而当日那人拦路,分明就是对洛师父有不敬的想法,那蛊在对方身上的可能性极大。
  李砚夕这样想着,转身就要去叫人,被洛书拦了下来。
  洛书表情有些古怪,有些迟疑地拉了拉二零八八的袖子。
  “小八,你……自身检查一下?”
  洛书口中的检查就是【扫描】,二零八八一怔,自检系统开始运行。
  意料之中的没有找到什么。
  二零八八紧抿着唇,洛书摸摸下巴若有所思,李砚夕不知道洛师父究竟想干嘛,又不好走,站在那里干瞪眼。新郎官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已经站了起来,神色有些莫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阿蝉扑进了他的怀里,族长絮絮叨叨地说着,要他们赶快表明心意,别耽误了下面的行程。
  “不用了,不用找人了,我大概已经知道在谁身上了。”
  “公子,确定吗?”
  洛书“嗯”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说当日那人给自己的感觉,修习琴音幻境之后对旁人的情绪极其敏感是一说,但是要将这种毫无根据的事情说出来让人信服又是一说。终究只是点了点头。
  那人自认卑微,心甘渺小,将自己贬低到了泥里,因此对将高高在上的所在压在身下有极大的兴趣。二零八八对外的身份一直是洛书的侍从,平时对洛书的心意也掩盖地很好,但是那日被洛书被调戏,便动了怒气,心思恐怕被那人给看了去。于是便以为二零八八与他都是同一种人,将自己共情道了二零八八身上。
  那种人怎么能和小八比。
  想到这里,洛书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那人是不会在他自己身上下蛊的,他要看高高在上的公子不得已委身于身边的下人,公子与忠心的侍从之间的主仆之情扭曲变质,那清冷矜贵的公子抛去一身矜持婉转求欢。如此哪怕他自知必死,也是抱着他那颗肮脏的心笑着走的。
  可是这样又如何呢?如何验证?好像除了去触碰绝情藤别无方法。
  但是洛书想起那剜心的疼痛来,想起小八也要经受一次,眉头皱得更紧了。
  末了,也没有想到什么好方法,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
  洛书安抚地拍了拍二零八八的手臂,将猜想暂时压在心里,他可以肯定,要是说了出来,二零八八绝对会照着近处的绝情藤抓上一抓。
  ……还是罢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而且他的告白三番两次被打断,尤其是刚刚,又被打断了一次,需要蓄力……qwq
  “让一下!”
  不知道是谁的大嗓门响彻整个院子,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
  洛书努力地穿过重重人群向里看,见一个男子,也看不清面孔,正往里挤,大概是要送什么东西进去。这时候洛书突然想起来,怎么过了这么久了,婚礼还没进行下去,表明心意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都是互通心意的人了,不像他……
  洛书想着想着悲从中来。
  那看不清面孔的男子好容易挤到了人群中,不知道说了什么,变故突生。
  只听一声惊叫,那男子腾空而起,转瞬竟然就出现在了大门外,肩膀上扛着的人,便是那这次婚礼的新郎官。
  就连洛书都愣了一下,想起上辈子看过的种种段子,例如婚礼上伴郎把新郎抢走了,然后伴娘拉起了新娘的手,转瞬回神之后方想起,苗疆人不学武,唯有李砚夕与李颜硶被子车筹教过一招半式。
  那刚才的人——?!
  洛书就要腾空而起,被二零八八一把按住,示意抬头,便见两道紫衣两道白衣同时跃起,正是李家兄妹,与他的两个徒儿。
  觋与巫对视一眼,自知轻功在子车痕与子车筹面前是在是不够看的,便落回地面,李砚夕朗声谢过:“恩公,痕兄,拜托你们了。”
  两人皆带斗笠,一身白衣,身形相似,唯有一人是及腰长发,一人的头发似乎在斗笠里,两人足尖一点,如飞燕流云,转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有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喃喃几句,叫出了声:“方才……两位恩公?!”
  李砚夕本就有帮两人为当日的混乱正名的打算,现下朗声道:“恩公家中有一长兄,两人为双生兄弟,恩公的大哥来的时候,我听说有人还将两人弄混了。”
  顿时就有人围在李星身边打趣,当日气势汹汹,还说不是误会,这不就是个误会吗?把妹夫给认错人啦!
  对于被人掳走的新郎官,众人竟然不是特别担心,大概是因为在他们心中,对子车筹有着绝对的信任,如今恩公的大哥也来了,而且轻功与恩公不相上下,也不用过于担心。
  就连新娘子都松了一口气。
  李砚夕开始组织一部分人往外赶,虽然速度肯定不够,但是如果能赶上也能避免一些意外。而李颜硶开始询问众人,有没有认出刚才的那人究竟是谁,奇怪的是好像没有人注意到这人的脸。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洛书看见了在阿蝉身边安抚着的女孩。
  “小八,你看,那个是不是李梨儿?”
  第215章
  李梨儿生了一双极美的眼睛,眼角微微下垂,便带上了几分我见犹怜的味道。此时她陪在阿蝉身边,温言软语,声音轻柔,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阿蝉的后背,一只手细心地递上了一方帕子,洛书目力绝佳,能看见帕子的一角绣着一枝梨花,绣了一个“梨”字。
  这和洛书想象中的又不一样了。
  他以为会明示阿筹己心爱恋的女子,是泼辣爽利的类型,但是看这姑娘,显然是柔柔弱弱心灵手巧的一类。
  洛书瞅瞅空间里的那本《周易》,觉得要么是相由心生这一说不靠谱,要么是自己还没学到家,十有八九是后面的可能性更大。
  “小八,锁定了吗?”
  “嗯。”
  洛书了却一桩心事,感受了一下内功壁垒,没骨头似的靠在小八身上,默默注视着李梨儿,心里却开始想刚才的一出荒唐事,刚刚来抢亲的……究竟是谁呢?
  ***
  “师父担心了那么久阿闯回来抢新娘子,没想到不知道哪来的小子,把新郎官给抢了。”自己好友的婚礼上出了这么一出,子车筹都不知道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
  “阿喜,这公子的身份你知道多少?”
  子车痕与子车筹并肩而行,起落之间如同两只白鹤。
  “这公子姓月名风,原先家中是个大族,后来惹上了仇家,被灭了满门,就剩下他和他哥哥。好在当时有人路过,把他们两个救了,然后又把两人收为自己的徒弟。”
  “不过后来他哥哥莫名地死了,他追查真凶,一路查到他师父身上,他师父见事情暴露,动全门追杀他,他放手一搏,把那伪君子给捅了个窟窿,一路逃到这里,被阿蝉救下来。”
  “他刀上抹了五步倒,人是肯定死了,无牵无挂,又对阿蝉生了情意,甘愿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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