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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零八八看向洛书,与之目光对视,刚想询问,却发现洛书睁大了眼睛,不知想到了什么,不知是耳朵,连同脸颊带脖颈,都红成了一片。
  “热吗?”
  二零八八皱眉,摸摸洛书的额头,发现洛书的体温确实有些高了,想把外袍拉开些,洛书连忙往后一缩,摇摇头,“不、不热。”
  二零八八担心地问:“宿主真的没有不舒服吗?”
  洛书连连点头,恨不能钻到地缝里去。
  他想起来了,上次他体型转换的时候,梦中那双让他发生某些生理变化的眼睛……不就是眼前这人的吗!
  更糟糕的是,不知是因为触景生情还是体型转换将近身体变得越发敏感,他……
  洛书裹紧了自己的小袍子,内心泪流满面地骂了自己一声禽兽。
  车帘掀起一个小角,一个胖乎乎的鸽子头钻了进来。
  百亭:……我、我是进还是不进呢咕……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洛书【沉思】:我觉得是时候看一些生♂理卫生方面的书了。
  竹子:之前没有看过吗?
  洛书:看过,不过除了必要的理论知识都忘得差不多了。穿越之前担心身体,穿越之后担心徒弟,加上修习九生体型转换,压根没时间实践……
  竹子:那么这次是因为?
  洛书【捂脸】:……我觉得再不实践一下,就要控制不住对小八禽兽了。
  路过的小八:……嗯?
  第204章
  所有去往南方的马车行人都被暗暗观察,若是大型的队伍,便会无可避免地出些意外,或是拦路抢劫,或是伤寒,或是浑身不适,非要将人逼停了,将人的面庞一一对过,才被放行。
  被拦下的商人扶了扶自己的帽子,向后望去,心有余悸,不知为何自己走了这些年的平稳路,今天找来了无妄之灾。
  “破财消灾,破财消灾。”
  他暗暗念叨着,原本心痛自己被抢走了的货物,但是想想那压在脖颈上锐利的刀锋,便什么心思都不剩了。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了洛书一行人的身上。
  “喂,你们,识相的就给爷下来。看你们这马车里的,是个大少爷吧,咱们都是粗人,要是冲撞了可不好,你们说是吧?”
  扛着刀的男人身形干瘪,一双三白吊梢眼,目光淫邪,令人心生不适。
  随着他的话语声,隐藏在暗处的人围了上来。共计十八人,都是练家子,内力算不上多精深,但是对上寻常的商队却足够了。
  子车筹暗暗皱眉,以他们的武功,当然早已发现了这群人的踪迹,但是却不能躲。
  小师弟来的信已经说过,这次凡是去往苗疆的都被明里暗里试探过,在让人感觉棘手的同时,也让人为施己教的能量暗暗心惊。
  现在所来的是第一批搜查者,这一关的搜查者质量最低,搜查最松,与其与之相搏多生事端,招致后面施己教的围堵,不如蒙混过关。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不论是他们谁,都不喜欢有毒蛇窥伺在暗处,时不时准备咬他们一口。
  是以,他们也早已做好的被拦下的准备。
  可是让师父下车,不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子车筹皱眉,看了马车那边一眼,下马抱拳道:“里面的是我家公子,身子病弱,吹不得风,能否融通一二?”
  看着男人因呲出牙而瞬间狰狞的脸,子车筹面不改色道:“几位都是道上的,规矩我们都明明白,这些银子给哥几个儿做烟酒钱。”
  子车筹将一张百两银票递过去,男人看了一眼,眼睛微睁,喉头滚动。然而不等子车筹松一口气,这张银票就被拍到了地上。
  子车筹自从出崖之后,谁不是畏他蛊师身份,连靠近都不敢,被人如此对待还是第一次,不由得一愣。
  “这么点是打发叫花子啊!别和爷爷我墨迹,叫你们那个公子滚下来,再不动,老子就拆了你们这破轿子!”
  男人狠狠将大刀往地上一放,锐利的刀锋插入坚硬的底面,尘土都未扬起多少。
  李砚夕看着子车筹泛红的手腕,怒目道:“你……”
  “阁下。”车帘掀开,洛书将一方帕子捂住口鼻,看向车外。
  “这些孝敬的烟酒钱,若是不够的还可以加,只是打人就有些不是了。”
  瘦削男人身子忍不住一僵。
  一身青色披风,内里着月白色长衫,掀开厚重车帘的手修长白皙,长发用淡蓝缀和田蓝雨珠发带简单束起,三千青丝泻于青色披风,漫卷耳畔。
  寻梅踏雪,一身冬衣将人裹得严严实实,看着便觉暖意融融,却也将被裹住的人衬得越发瘦弱。另一只手拿一方帕子捂住口鼻,只留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黑白分明。
  眼前青年行为举止优雅有礼,言语温雅,不笑也带三分温柔,哪怕是刚才训斥的话,让人听了也生不出半分火气。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这样的人,以往他哪里能直视。
  男人看向洛书的目光渐渐变了。
  洛书原本是不打算露面的,毕竟他没运转内力,外面冷飕飕的,但是自己徒儿都被欺负了,那还冷个鬼,洛书看着子车筹的手腕,他从小被当蛊皿,不知泡过多少次药浴,皮肤嫩得很,被捏得用力了都会留下一片红痕,更不要说刚刚那一下,不见得疼,但是已经全红了,看得人触目惊心。
  洛书竭力压着火气,手指微动,已经把今生放了出去。
  他低头咳了几声,遮掩住眼底的怒火,长发随着主人的动作抚过瓷白的脸颊,他低头微咳的样子看起来纤细又脆弱,然而腰背笔直,哪怕是受制于人,也不掩一身清贵之气。
  男人目光中的贪婪毫不掩盖地表露了出来。
  子车筹心生警惕,他上前一步想挡住,还没站稳就被一把拨开,子车筹还想着现在示弱的事,一咬牙把自己摔到了地上,李砚夕默契地挡住男人,墨染似的蝶蛊在指尖扇动着翅膀,却无人发觉。
  “老实点!”
  周围的人围了上来,男人不耐烦地再推,洛书不明白他在搞什么葫芦,使了个眼色让他把男人放过来。
  “呵,还算有点眼力劲儿。”
  男人走进洛书,洛书暗暗皱眉,一身血气。
  他看向洛书的眼神带着狂热与贪婪色欲,从未有人敢对成年形态的洛书露出这种令人作呕的眼神,洛书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发觉,直到男人的手摸过来,洛书才恍然而厌恶地将他的手拍开。
  “滚!”
  男人的面色突然狰狞,一手撑在门框上,“大公子,你好好看看,这前后连个鬼影儿都没有,你以为你能跑掉?”
  洛书还要开口,男人一挥手,恶狠狠道:“你别和我说什么你是如何出身,倒要看看,在这里你那出身有何用!还不如乖乖的,少吃些苦头。”
  他说着又去捏洛书的下巴,再次被打开。
  “老子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子车筹眉眼一厉,怒火中烧,雪岭落肩,李砚夕大惊失色,蝶蛊在手,两人正要动手,有人却比他们还要先一步。
  “啊——!!!”
  只听“咔”的一声,那只向着洛书伸过来的手不正常地扭曲,前一秒还在狞笑的脸眨眼已经是涕泗横流。
  洛书感受着环绕上自己脊背的暖意离开,看见二零八八就着拧住男人手臂的姿势,手在车厢壁上一撑,便见二零八八跳出了车厢,面无表情地将人摔在了地上。
  眉间一凉,天空灰沉沉的,有细碎的雪花夹杂着雨点落了下来。
  二零八八着一身黑色劲装,在风雪中回头,原本冷硬的眉眼在看见洛书的刹那柔和。
  “公子,莫怕。”
  洛书就着拨开车帘的动作怔住。
  砰。
  他现在才知道,原来所说的心跳漏了一拍,真的存在。
  看见为首的男人被打倒,周围一直默默不语的人动了,他们穿着各异的粗布麻衣,武器刀枪棍棒各有不同,但是洛书还是从他们细微的动作中辨认出,这些人是经过统一训练的。
  男人满头冷汗,托着断臂坐着后退,将自己遮掩到打手身后,另一只手高高举起。
  “打!给我往死里打!”
  声嘶力竭未落,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似的,他睁大了眼睛。
  蝶蛊已经起飞,雪岭已经匍地,天罗地网密布,蛊虫蓄势待发,二零八八目光没什么感情的扫过,轻轻摇了摇头。
  众蛊师动作具是一停。
  就是这一停之间,二零八八如同一只猎豹闯入了羊群中,肘击,出拳,侧踢……所过之处人皆倒伏,他自始至终面无表情,呼吸都不曾乱过,仿佛做的不过是将糕点蒸上笼屉。
  不过眨眼之间,对方已经没有站着的人了。他缓步往男人的方向走去,分明面容俊美,却似地狱修罗,男人脸上的狞笑还未褪去就变成了惊恐,肌肉拧成一团,像是舞台上的小丑,令人发笑。
  “你、你你……你知道老子是谁吗?你敢动老子、老子带兄弟们灭了你们!识相的赶进……”
  他说不出话来了。
  二零八八卸了他的下巴,托着他的衣领扔到了洛书面前。
  二零八八看见洛书随着动作掀开的外袍,皱皱眉,拿出帕子将手擦过,把洛书塞回马车,细细将他重新用袍子包裹起来。
  子车筹回过神来,暗暗心惊,之前遇到事情几乎都是师父一手解决,他们对二零八八的印象多是对洛书贴心的照顾以及出众的厨艺,让他们都忘了,最初师父介绍他的时候,说他是他的护卫和兄弟。
  可是这次,为什么他会出手呢?
  蛊已经没了用武之地,众蛊师不动声色地将蛊收了起来,子车筹担心洛书身体,抬头去看,看见二零八八正低头,他修长的手指灵巧地绕过带子,一个端端正正的蝴蝶结将衣袍收紧,把洛书裹得不露分毫,
  子车筹心里突然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他想起前一日师父微肿的嘴唇,想起如同影子一样沉默而贴心地照顾着他的小八,突然生出了一个猜想。
  不、不是吧……
  子车筹脑袋有点乱,偏偏哥哥现在不在身边,这种师门内的事情无人说,心里憋地难受得紧。他想想被师父催婚的大师兄和二师兄,顿时头痛不已,以前师父催婚还可以以“师父你都没成家怎么好说我们”来挡回去,现在若是师父真的……那他们可怎么办!
  然而洛书已经没有空去关心六徒弟的心情了。
  二零八八拿了雪白的绕领围在了他的脖颈上,绒毛细软,带着微微的痒意,动作之间手指不经意蹭过脸颊,带起火似的灼烧感。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带着冰冷气息夹杂着泥土湿润的清香,将他们分割出一方天地,二零八八动作温柔而细腻,如同对待掌心珍宝,珍而视之。
  洛书不触碰都知道自己脸颊滚烫,只觉得这几天之内红完了上辈子加前百年红的脸。
  只是难以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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