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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年:……???
  这嘴炮攻击我怎么接啊?!!!
  第136章
  百骨知负手而立,情报像不要钱似的被一项项爆出来,洛书看着有趣,恨不能来段rap。
  “穿衣喜欢丝绸衣,认为粗布的太过粗糙。”
  “……相比起杂色马更喜欢黑马,相比起矮小的马匹更喜欢高大有力的,原因是进行房、呃……马事时更有感觉。”
  台下的女侠大多茫然不解,已有丈夫的则羞得双颊飞红,一位位男性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韶斩好奇地戳戳雷世苍:“大个子,百骨知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马事?”
  雷世苍涨地一张小麦色的脸通红,简直比那些女侠还要红地彻底,听着百骨知上面报菜名似的将人家的私密之事说出,尴尬到无以复加。
  这要怎么解释!
  郁年听见自己的事情被当着武林众人的面,在大庭广众之下,用听风楼的独家功法“借风”报,声音清朗传遍了整个会场,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一声爆喝冲向百骨知,手中飞刀同时飞出,势要阻断百骨知说话!
  然而听风楼擅长的是什么?是轻功。
  只见百骨知在擂台四周的绳柱上借力,左躲右闪如同穿花蝴蝶,步履轻盈如同蜂鸟过云,将暗器一一躲过,而口中的声音却一直没有断。
  “郁年好熟妇,比自己年长的女子为最。”
  “三百六十年二月,郁年进入黄腾派,四月,与黄腾派掌门夫人开始私下相会。”
  “来年四月,掌门夫人诞下一子。”
  黄腾派所在之处传来两声爆喝。
  “贱人!”
  “孽畜!”
  接着是“砰砰”两声,众人看过去,黄腾派掌门喘着粗气双目赤红,地上油头粉面的黄腾派公子捂着脸不可置信。一双四白眼细长,向上挑起,与郁年的一模一样。
  他早就觉得奇怪,为什么总觉得黄沉不像自己,为什么有了儿子之后,那贱妇对自己愈发冷淡,原来根本不是自己的种!
  黄腾派起了一片骚乱,百骨知看着脸色铁青的郁年不为所动,依旧将消息一项项地爆出来。
  “郁年暴躁易妒,心胸狭隘,三百六十四年三月初三,因为一碗酒水对酒铺动手,酒铺中老丈一家五口平民百姓尽数屠净。”
  “郁年好美色,不喜劳作,故而常欺压平民上缴钱财。李家村李成三为老母亲治病的十两银子被抢走,李成三被打成重伤,老母亲不治身亡,李成三双腿被废。”
  武林盟的长老一下子站了起来,看向擂台上的郁年,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
  他们武林盟就是为了约束武林之人不对百姓出手,现在郁年做的事情已经触犯了武林盟的底线!
  方尚清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不见,声音冷硬裹挟着无尽怒火。
  “当诛!”
  在武林盟开始注意郁年的时候,听风楼早已经开始着手收集郁年的资料,武林大会开始之前,方尚清曾问过百骨知有没有什么发现,当初看过资料就气得方尚清差点摔了杯子。
  只是本想等武林大会过后再将人直接抓起,正好当着武林中人的面直接处决,也免了令各部再下告示,没想到郁年竟然一头撞到了百骨知的手上。
  百骨知看着郁年神色淡淡,郁年心里突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双手一捏,七十二根峨眉刺先发,八十一道黄青镖又至,密密麻麻遮天蔽日,势必要堵上百骨知的嘴!
  一众长老大惊失色,就要起身出手,方尚清摆摆手,让他们看听风楼。不知何时,原本空荡荡只坐了右护法的座椅上,已经坐下了一半的人,具是目光灼灼,但无一人紧张。
  不必紧张。
  乘风之道,动若疾风,动若流水,动若行云。当初练习的时候,洛书会让他们秋天起风的时候站在树林里,不能沾上哪怕一片树叶。
  百骨知在疾风暴雨中坦然自若,不紧不慢地说出了郁年拼命阻止的——
  “……三百六十五年四月初八,与武当门派弟子武清发生争执,失手杀人,拿走武当功法,疑似私自练习。”
  郁年的脸色一下子灰败下来。
  武当那边响起了低低的惊呼声。
  武清是掌门的关门弟子,虽然年纪尚幼,然而天赋极高,这也是掌门会提前让武清外出历练的原因。
  他嘱托过武清,要他在武林大会时回来,迟迟不到,他以为是路上耽搁了。
  他下意识地想要否认所听到的,但他知道这不可能。
  因为报出消息的,是听风楼。
  武当掌门须发皆白,飘逸出尘,当真如同天上的老神仙,只是他现在站起来,深深向方尚清行了一礼,“盟主,老衲知道擂台的规矩,但是此事关系到我武当功法,能否破规一试?”
  他是对方尚清说的,却死死盯着郁年。
  他说的是功法,平静多年的目光中却是深深的恨意。
  方尚清还没有说话,就听见台上传来了声音。
  “坏什么规则,只要擂台结束就行了吧?”
  百骨知笑笑,拿出了白泽笔。
  谁说听风楼不能打?
  百骨知猛地冲向郁年,郁年下意识地掏出暗器,百骨知在空中点了几点,又左勾右画写了一个字。
  死。
  “轰”的一声,郁年跌出了台子外。
  狼毫扎在他的身上,密密麻麻,就如同长了一身毛皮。
  “畜生怎么能没有皮毛呢?”
  百骨知依旧在笑着,却没什么温度。
  他将白泽笔缓缓放入怀中,笑着环视一周。
  经此一战,谁敢欺我听风楼?
  场中寂静一片。
  武当掌门向百骨知拱了拱手,走上前去,一掌击出。
  郁年下意识地想就地滚开,然而一动,那根根狼毫就要扎进肉里,细细密密的疼,疼得让人打哆嗦,只好硬接这一掌。
  双掌接触,郁年只觉得对方上的力就要将自己的发出的划到一旁,他下意识地用了巧劲。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身体比思想先一步动作,等到郁年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色已经白了。
  “黄腾派擅长暗器,功法刚猛无匹。”
  武当掌门看着郁年,双目平静。
  黄腾一力破十会,武当却讲究四两拨千斤。
  郁年用武当手法,将力道化开了。
  场中众人看得清明。
  武当掌门看向方尚清,“此事干系到我派弟子,不知是否能带回去处置?”
  方尚清轻轻叹了口气,道:“掌门,武林大会有七天,郁年交给武当派看管,武林大会结束后行刑,如何?”
  武当掌门向方尚清深深一礼,挥手,便有愤怒的武当弟子将人绑了带回去。
  他坐回位置上,看着百骨知向四周行了一礼,然后跳下台去。
  看着方尚清整顿会场,会场重新变得平静。
  看着又有新的侠士上台,开始又一轮的切磋。
  看着看着,他想起自己的小弟子武清,从三岁,就拜了师入了门,由他一手抚养长大的武清。
  “师父!快看!我已经将功法练到第三层了!”
  “师父我跟你说,今天的菜是在是太难吃了,里面的盐放得好多。”
  “师父,我现在就出去游历吗?会不会有点早?”
  “武林大会的时候回来?师兄师姐不都是在外游历五六年……哎呦!师父你别敲我头啊!我会想你的~”
  “嘿嘿,师父,等我回来,说不定就突破第五层功法了~我想吃糖葫芦!还想吃菜刀门的臊子面!”
  ……
  武当掌门将随身带着的包裹打开,里面是两串糖葫芦,他拿出一串咬下去,酸酸甜甜的。
  糖葫芦买了,臊子面买了。
  可是人却再回不来了。
  他慢慢地吃完了一整串,将另一串重新包了起来。
  一点水花溅在油纸上。
  终是落下了一滴泪。
  ……
  台上已经换了几轮人,现在守擂的人好像很厉害,人群不时发出阵阵惊呼。
  洛书却因为郁年的事情心情有些低落。
  到底都是有徒弟的,他难免会想几个徒儿的安危。
  他们现在的实力已经很强了,可是谁又能保证他们永远不会遇到郁年这种人呢?他倒是想永远护着他们,可是将自己能护他们一辈子吗?
  所以哪怕再不舍得,也要让他们去闯,去拼。等到小家伙们鼻青脸肿或者遍体鳞伤地回来,给他们疗伤,然后看着他们再次意气昂扬地出发。或者小家伙哭着回来,看谁敢欺负他,就撸着袖子冲上去打。
  再怎么亲近,也无法代替他去成长。
  受伤是难免的,洛书理智上能接受,感情上难以接受。就像是看到子车筹被禁锢在血池中的时候,明明知道强行突破有危险,但是无法去停下。或者说,就像当时小八可以打晕自己,但是却在一旁为自己护法。
  小八……
  洛书想到二零八八,心情更低落了,已经没心情去看台上的切磋,子车痕几个知道洛书心情不好的原因,但是没法劝解,只能等着他自己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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