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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厮远远见他,连忙躬身行礼,锦竹跟着低下头,不敢出声。
  陈文永笑了笑,后面挂着的披风绣着青色云纹,一角还卷起来窝在腿下。他探着身子越过小厮,砸吧着嘴里的香脂。
  “你先下去。”
  小厮扭头看了眼锦竹,“世子,这位不是流芳阁的姑娘。”
  陈文永忽然面露凶光,“怎的,我跟这姑娘说几句话都不行?赶紧下去,小心我踹你!”
  雪落的快,小厮也不敢得罪陈文永,更何况锦竹不过是个下人,不值当费口舌。如此,便逃也似的窜了。
  层层白雪挂在枝头,沿着假山排成一溜晶莹冰锥。陈文永勾了勾唇,绕着低头的锦竹转了一圈,忽然一扯,将她拽到假山里头。
  锦竹踉跄着稳住身子,还没开口,便被推搡着抵到嶙峋的石头上,饶是隔了厚厚的夹袄,还是硌的生疼。
  陈文永挑起她的下巴,凑上前去,深吸了口气,忽而眯着眼睛笑道。
  “你用的什么东西,这样香?”
  锦竹吓得不停出冷汗,她不认得陈文永,却知道此人非富即贵。她两手虚扶着陈文永的肩膀,身子软的跟一滩泥似的。
  “回世子,奴婢用的不过是寻常的香粉,奴婢.....”
  “别说话。”陈文永的食指贴在锦竹的唇上,他循着耳畔慢慢往下,呼出的热气激的锦竹不断战栗,她的皮肤还算紧实,脖颈上的血管看得清楚。
  一只手灵活地挑开盘扣,前襟微微敞开,两片蝴蝶似的锁骨后面,似乎有些水泡。陈文永的眼睛瞬间睁大,喉咙来回滑了几次,愈发口干舌燥。
  冰凉的唇咬在上面,忽然猛地一啄,锦竹嗯了一声,身子竟靠着石头瘫了下去。
  陈文永一把扯下披风,用脚踢在地上,胡乱整理了几下,便压着锦竹覆了上去。锦竹抖得厉害,眼睛都不敢睁开,只觉得浑身凉飕飕又软麻麻的,直到那东西骤然搓开双腿,锦竹咬紧嘴唇,用力推搡。
  “别动别动,你长得这样好看,让小爷好好疼你。”陈文永摸着锦竹的手,拖到自己腹部,“瞧瞧,这小手粗糙的厉害。放心,跟了小爷,以后锦衣玉食,做什么丫头?”
  到底是个下人,锦竹手掌有些茧子,可这双手落在陈文永身上,感觉却十分与众不同。他不断的拽着锦竹去触碰,愈发享受与那些娇花不一样的磨砺。
  锦竹闷哼了几声,在陈文永彻底沉入的时候,她的手掌紧紧扣住那人的脊背,莫名的满足与充实。那人动的慢,似乎身子很弱,全然没有拽她进假山的勇猛架势。
  她微微挪了挪身子,陈文永忽然一抽,整个人如同僵了一样,接着便倒在锦竹身上。
  连呼吸都是有气无力的。
  锦竹有些难受,方找到些感觉,他便草草结束了。想必陈文永平常淫/乱,掏空了身子,只剩一个好看的花架子了。
  脖颈上好几处红印,锦竹摸了摸,有些难为情。毕竟是头一回,说不害怕紧张是假的,只不过,与这样的人睡在一起,终究还有个盼头。
  方才不是说了吗,以后好日子长着呢。
  她嘴角刚刚露出笑来,陈文永已经起身提了裤子,又把挂着的赤色锦帕扔给她,笑道。
  “用这物擦擦。”陈文永边说话,边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人。
  假山上面有些苔藓,与外头的冰天雪地不同。苔藓蔓延丛生,将假山内渲染的如同春日那般生机荣荣。
  陈文永弓下腰,忽然不怀好意的戳了戳锦竹,随即举到面前看了看,又挑衅的抹到假山石壁上,露出白皙的牙齿,笑的愈发肆意。
  锦竹这才看清,赤色锦帕上头,绣的是一男一女,姿势难以启齿的诡异。她脸色一红,就着锦帕擦了擦身体,陈文永已经穿戴好,低头看了眼披风,脏了,便弃了。
  “美人,回去路上冷,这披风送你了。”
  说罢,很是满意的拽了拽裤子,吹着口哨准备离开。
  锦竹一急,扬声问道。
  “世子,你不是说让奴婢跟着你吗?”
  陈文永停住脚步,扭头,勾了勾手指,锦竹连忙起身,腿脚一软,险些扑倒。她撑着假山,一脸期待的看着陈文永。
  “你慢慢等等,等我回禀了母亲,抬你进府做偏房。”纯碎信口开河,若是搞在一起的丫头都抬进国公府,他母亲早就疯了。
  锦竹握着帕子,尤不死心,“世子,那我先跟你回府做丫头,行吗?”
  陈文永被这番话呛得笑了起来,这丫鬟,脑子怕不是浆糊做的。
  “我今日还有要事,你且放宽心等着,这披风和帕子就是给你的信物。留好了,等日后见了我,要还的。”他语气很好,连骗带哄,素来不会因为这些事情,与对方撕破脸皮的争吵。
  锦竹捏着帕子,小脸飞红,她点点头,那人俯身出了假山。
  一阵风不知从哪透了进来,光着的腿被冻起了一层疙瘩,她赶忙用披风盖上,嘴角慢慢愈笑愈甜。
  晋国的雪下的格外频繁,饶是大雪倾盖,朝上官僚还是早早去了顾府,彼此聚在一起,恭贺顾宝坤的升迁。
  为了准备今日的烧尾,顾宝坤特意将京城名厨汇集一起,共同烧制美味佳肴。
  宴上饭食点心二十道,各具地方特色。冷菜足足一十八道,更别说精美绝伦的热菜汤羹,四十六道,道道精品。
  三品以上官员列席正厅,其余官员按照品阶分列东膳厅和西膳厅。晋帝以及皇后皇子单独设席,届时会由顾宝坤亲自呈上烧尾佳肴。
  高相同顾宝坤在书房交代了一些琐碎杂事,出来的时候,恰逢苏攀从房顶跳下。
  他直接递上玉佩,简言回禀陆玉明的原话。高相虽然有许多疑问,可时辰到了,也来不及与苏攀细细盘问。
  因为小厮过来通报,晋帝与皇后已经快要进府了。
  顾宝坤与众官员跪拜迎接,高相趁机扫了一眼,偏偏没有看见高皇后。捏在掌心的玉佩已经濡湿,陆玉明此番事态紧急,又似乎有着十足的把握。
  高相处事向来沉稳,让他不问缘由去做这样的事,心中必然不安。
  “皇后去了哪里?”高相趁顾宝坤奉菜,找了如厕的由头,与小厮问道。
  “去公主府了。”小厮低眉顺眼,“娘娘说许久未见公主,顺道过去看看有没有缺什么东西,或是怠慢的。”
  这是做给晋帝看的,自从鸾玉进京之后,身为太子的陆玉明不曾露过面。如今当着晋帝的面,高皇后自然要拿出母仪天下的姿态,主动关怀梁国公主。
  再者,顾府与公主府不过隔了两条街,饶是走着,用不了半个时辰便到了。
  “你去找苏攀,让他过...”
  “高相,在做什么?”
  沉声响起,晋帝面色通红,双目威严,后面跟着的刘仁海弓着腰,小心扶他走过石桥。
  高澈心中猛地一跳,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可他觉得,似乎要出乱子了。
  第30章
  长安街上,突如其来的一队兵马打破原有的平静安宁。为首的陆玉明神色匆忙,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扬起长剑。
  紫色锦袍迎风刮起,后面的侍卫皆身穿甲胄,武装严谨,少说也有两百来人。
  苏攀从屋檐上跟着往前跳跃,激起的雪沫落在道上,很快踩成泥浆。
  “围起来,连个蚊子都不要放过。”
  陆玉明提剑拾阶而上,门口的丫鬟小厮何时见过这种阵仗,当即呆住,任由那些人鱼贯而入,大气不敢出一声。
  如意站在月门后,远远看见姚燕云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似乎在等人。
  不多会儿,果然有一个身穿甲胄的男子过去,然后两人相携离开。
  如意放缓了脚步,跟的不远不近,那男子与姚燕云小声嘱咐了什么,接着便看到姚燕云用手指了指北偏院,男子又叮嘱了几句,随后与另外两个侍卫一同回到前院。
  陆玉瑶抱着暖炉熏了好一会儿,身上渐渐沾染了淡淡的海棠花香。她扭头,看了眼窗户,还是有些不解。
  “鸾玉,要等到什么时候?过会儿母后肯定要叫我去顾府,顾大人办烧尾宴,我跟皇兄都要到场。”
  “已经来了。”鸾玉转身,将房中的沉香灭掉,“公主,谢谢你愿意帮我。”
  陆玉瑶趴在窗户边,悄悄掀开一条缝,果然来了好些侍卫,将正院围得水泄不通,饶是伺候的丫鬟小厮,也全都被堵在院中,排成两列,被人挨个检查。
  “谢什么,别忘了答应我的事,你去报名科举的时候,带上我,我要考武状元。还有,你说过,日后有法子解除我跟陈文永的婚约,可别忘了,不作数。”
  她很是爽快,看着看着忽然就觉得有有些不对劲。
  “是我皇兄?”陆玉明虽然站在人群当中,可身形对于陆玉瑶来说十分熟悉。
  鸾玉点点头,接着说道,“可是叫公主为难了?”
  “那倒不至于,父皇母后不会因为此事迁就与他,顶多责怪他做事不周全。倒是那个煽风点火的贱婢,这次死定了。”
  陆玉瑶不知为何,打心底里讨厌姚燕云,她盘腿倒在美人靠上,左腿压着右腿晃了两下,随即笑道。
  “鸾玉,你来晋国之前,就没有个相好的吗?”
  鸾玉哭笑不得,只好摇摇头,将手指压在唇上,示意她不要胡闹。
  “那我方才穿的男子衣服是谁的,我可是瞧着眼熟,就是一时半会没想起来。
  看身形是个颀长的,想必样子长得也俊。不过可惜了,你只能是太子妃,我大晋不可能放你回梁国的。”
  说到此处,陆玉瑶竟然浅浅的叹了口气,仿佛在哀叹自己的命运一般。
  任高皇后如何宠爱她,为了权势,为了利益,还是会将陆玉瑶当做巩固关系的桥梁,而非真心实意为她寻找可托付终身的夫君。
  陈文永那厮,想想就来气。
  “一会你见机行事。”
  鸾玉理了理衣服,如烟打开门,将门帘扶住,搀她迎风走出。
  美人如玉,步摇叮铃,陆玉明第一次见他的太子妃。
  肌肤嫩如羊脂白玉,三千青丝绕成一髻,簪以海棠花步摇,眉目婉转,风韵天成,确实美貌。
  鸾玉站定,与他隔了几步的距离,风雪依旧,吹得人目光迷离。
  “殿下造访,又是如此兴师动众,不知所为何事?”
  “我来抓人。”陆玉明回的干脆,又径直上前,他比鸾玉高了半头,嘴角有些凉薄之意。
  “殿下到公主府抓人,可有圣上授意?”
  “等本宫抓到那人,再去跟父皇请罪。”陆玉明瞥了眼鸾玉身后的房间,猛地绕过鸾玉,将要推门,便见从房檐上倒挂下一个人影,长发乌黑,那柄明晃晃的剑就放在陆玉明肩上,稍微挪动,便会割破皮肤。
  “大胆!”陆玉明哼了声,极其不屑的瞪了眼倒垂下来的男子。
  “殿下,鸾玉是怕你犯错。虽在晋国,可公主府也不是说搜就搜的。若传到皇上皇后娘娘耳中,殿下怕是要被牵连。”
  鸾玉有心阻挡,陆玉明焉能看不清楚。
  就在此时,姚燕云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清瘦的身形莹莹娇弱,在众人的注视下,她走到鸾玉跟前,微微福身。
  “公主,莫要一错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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