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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前不久,夏晨奕的父亲被查出了酒精肝,身体每况愈下。
  当时,得到这个消息的夏晨奕脱口说了一个‘该’字 ,又急又气。
  没办法,为了打理好物流公司,招揽更多的生意,夏父总在出席不同的应酬场合。有时为了得到一单生意,玩了命的喝酒。
  夏晨奕就不明白了:这些年他们夫妻俩赚的钱他是不知道有多少,不过猜想应该足够他们过下半辈子的。以前,他不止一次劝说过他们。钱够花就行,不要贪得无厌。结果回回都被爸爸臭骂一顿。谁还会嫌钱烧手?那玩意儿可不就越多越好嘛。
  正因为这样,夏父身体一垮,夏晨奕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彻底爆发了,反过来,给了夏父好一通教训。最后还是被他母亲给劝住的。
  人都已经这样了,他也不知道心疼心疼他爸。
  其实夏晨奕哪里是不心疼?只是恨铁不成钢。
  “夏总,当老板的滋味如何?”
  甫一见面,新月忍不住就调侃起他来。
  夏晨奕撇撇嘴,四两拨千斤地说:“就那样呗。”做生意不难,难的是要与‘各色人种’打交道。他所说的‘各色人种’指的并不是肤色,而是用来形容拥有各种各样性格的不同的人。每天需要周旋于他们之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还得去揣度别人的心思,不知道浪费了他多少的脑细胞。
  “你呢?瞧你这小脸,红扑扑的,气色好着呢。看样子,医生的工作适应得不赖嘛。”
  新月瞪他一眼。天天呆在医院里,晚上困了累了就在休息室歇下,她都记不清自己多久没见过外面的太阳了,脸色惨白还差不多。他的话一听就是在讽刺她。
  “怎么样,苏大医生,赏个脸去吃个饭吧。”
  新月顿时觉得无语。合着夏总今天过来就是为了找个人 陪他吃饭啊。
  别说,巧得很,在她连续值了几个夜班之后,今天终于得了空闲,本来也打算下班后出去逛逛的。再在医院里待下去,她真怕自己会闷出病来。
  “对了,范范就要搬来省城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夏晨奕嘴角笑意微微一僵,略显尴尬地说:“我已许很久没和她联络过了。”
  闻言,新月不由得暗暗叹息一声。看样子,夏晨奕对范范的心结还没有完全打开。
  想想,他也真是够长情的。别看他身边一直不缺女伴,能真正留得久的却没有一个人。还不是因为他心里的位置都留给了那个人 ……
  “等我,换了衣服就来。今天我请客,咱们喝个不醉不归。”
  说是喝酒,不过在喝酒前,苏大医生得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要知道,她这一天什么都没吃,就喝了两杯白开水。如果在空腹的情况下跑去喝酒,纯粹就是自己作死。她可不想成为被抬进急诊室的急诊科医生,会被同事们笑死的。
  “想吃什么?”开着车,夏晨奕询问坐在旁边的好友。
  “火锅。”她毫不犹豫地说。
  夏总忍不住吐了句槽:“没病吧?这么热的天吃火锅!”虽然已是十月中下旬,不知是不是快要下雨的缘故,这两天闷热得很。大热天的跑去吃火锅,不是自己找虐吗?
  新月没回答,视线看向窗外,静谧清澈的眼神里偶尔流过一丝淡淡的怅惘。
  吃过饭,两人转战酒吧。夏总决定,今天非把苏新月喝趴下不可!
  喝着酒呢,您倒是聊些欢快的话题,结果咱们夏总这张大嘴巴偏就哪壶不开提哪壶。
  “诶,你听说了没?殷朗好像订婚了,就那姓叶的。”
  “是吗?”新月看上去并不怎么在意,却将半杯白兰地一口气喝光。
  夏晨奕又不傻,马上察觉出气氛多了一丝丝压抑,遂多嘴问了句:“你还没忘了他?”
  “你不也是一样?”新月本想怄气地顶回去一句,想想,还是算了。他们两个是半斤八两。既然都是感情的受挫方,还是不要互相伤害了。
  新月喝着酒,忽然就不说话了。
  还以为她是在想念殷朗,夏晨奕没好气地丢过来一句:“别那么没出息行不行,我介绍男朋友给你,说吧,想要高的矮的还是胖的瘦的?”
  新月啧啧两声:“瞧不起我?我真想找的话,还轮得着你来介绍?偷偷告诉你,我们科室就有人在追求我,只是我没答应。”眯起一双眼,她说话语速明显慢了下来,脸上表情也朦朦胧胧的,一看就是喝多了。
  “就你那副鬼样子,还有人追求?”夏晨奕回想起在她在医院里的那个形象,简直就惨不忍睹。其实苏新月很漂亮,属于青春靓丽的那一种。在学校时她就不喜欢化妆,素面朝天,衣服也是以朴素舒适为主。但起码那时候的她看上去青春洋溢,哪怕是素颜,也依然漂亮。哪像现在 ……医院里,她梳着马尾,戴着眼镜,穿着白大褂和拖鞋,脸色灰白灰白的,看上去不像医生,倒更像是那里的病人。就那副邋遢的鬼样子,竟也有人喜欢?
  “新月,真巧啊!”
  新月单手托着下巴,听到正前方有人喊她的名字就抬起了头,眯缝着眼(没办法,她出来时忘记戴上近视镜了)。
  直到那人走到了眼前,她才认出了他是谁。
  “诶?这不是追求我那位吗?”自己喃喃念叨完,她看向夏晨奕,又是挤眉又是弄眼的,还说起了悄悄话,“他,就是追我那个。偷偷告诉你,他是个超级大变态,见着个女的,就对人家抛媚眼,他还……”
  第193章 上了......男人的床
  大清早,头疼欲裂的苏新月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揉了揉一蹦一蹦像有什么东西在跳的太阳穴,忍着头痛想下床去旁边的卫生间小便。穿上拖鞋,却猛然发现不对。
  她穿的拖鞋是硬邦邦的,这双拖鞋为什么这么软?
  瞬间把眼睛睁开。低头看着那双男士拖鞋……等等,男士?
  更扯的是,这房间,这床,哪是他们医院内部供医护人员休息的地方?
  像是电脑突然死机,她的大脑也突然停止了运作。
  这时,咔吧一声,有人扭动门把将门打开。
  竟然是……明伊!!!
  我的老天!这太荒唐了!她不仅登堂入室,还上了明伊的……床!
  “醒了?咖啡,喝不喝?”明伊微微晃动手里的咖啡杯。即使隔着段距离,新月依稀都能闻见咖啡的香气。
  但现在可不是喝咖啡的时候!
  她努力回想昨晚,希望能回忆起一些蛛丝马迹。
  明明就是她和夏晨奕在喝酒,怎么一觉醒来,竟是明伊站到她眼前?
  不过话说回来,夏晨奕这家伙忒没人性!居然对喝醉酒的她不管不顾?他算什么朋友?
  “先说好,我不吃早餐的,如果你有这个习惯,就去外边吃。因为,家里没有做早餐的材料。”
  谁要在这里吃早餐啊?
  苏新月险些就吼了回去。她现在焦头烂额,烦都烦死了,哪还有心思想早餐的事?
  趁着明伊转身出去,她赶紧拨通了夏晨奕的电话。
  一遍没打通,她就打第二遍。第二遍也没人接,她就打第三遍。总之,打到他接听为止。
  终于,在她拨通第四遍的时候,夏总‘投降’了。
  电话接通,另一端传来夏总起床气浓重的低沉嗓音:“苏新月,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5点28分。”新月准确报时。
  “还知道才五点多。天都没亮呢,你干嘛扰人清梦?”
  听着对方的抱怨,苏新月眉心一阵暴跳,要是他站在眼前,她非一脚把他踢飞不可。
  你还敢抱怨?也不看看现在把我害得有多惨!
  “我问你,昨晚上怎么回事?”咬着牙,她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什么怎么回事?”夏总智商明显不在线上。大清早的,眼睛都没睁开就被她各种逼问,他能反应得过来才怪?
  苏新月一连做了两次深呼吸,勉强压下怒火,复又开口:“我是问你,昨晚上我喝多之后的事。你还记不记得?”
  夏总‘嗯’了一声。
  苏新月气得差点没把手机摔在地上。不过她终归还是忍住了。手机是自己的,摔了还得花她的钱再买,傻子才这么做。
  “嗯是几个意思啊?你好好说,行不行?”
  “就你喝多了,完了刚好你同事说要返回医院,顺路把你带回去。怎么了?”夏晨奕一头雾水。好好的,新月问这个干吗?还不依不饶的,听口气像要把他吃了似的。
  苏新月气得牙根直痒,话也懒得再说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要是被夏晨奕知道她居然在一个‘半生不熟’的男人的床上醒过来,充其量也就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弄不好这还沦为他的话柄,以后指不定要怎么笑话她呢。还是省省吧。
  新月不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有些事做没做过她当然不会傻傻地分不清楚。只是,她居然在明伊的房间里明伊的床上醒来,就事情本身而言就已经称得上是一部‘恐怖片’了好吗?在同一个科室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她以后怎么面对明伊?最好这件事别传出去,否则的话,她可真没连做人了。
  明伊通常早晨有喝咖啡的习惯。喝咖啡时,他会在笔记本电脑上看一看最近又有那些医学报告或者论文刊登了出来。这是他在国外读博时养成的习惯
  新月打开门探了头出来。见明伊正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看着腿上的电脑屏幕,她蹑手蹑脚地打算悄悄离去。
  她也不知自己干嘛像做贼似的?或许是不知该怎么去面对明伊吧。
  结果,她就要走到玄关了,明伊含笑的性感嗓音却忽然自己身后响起:“干嘛去?”
  等等,她好像用了性感这个词形容他的声音。该不会是昨晚喝太多的酒,把脑子给喝坏了吧?
  不过这好像不是重点 ……
  猛地回头,发现明伊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两人离得非常近,近到她能清楚闻到他身上刚洗过澡的沐浴乳的味道。
  新月吓得赶紧后退两步,却忘了玄关处有台阶,结果一脚踩空 ……
  明伊明明已经预见了她会摔倒,却没有上前拽住她,而是眼睁睁看着她狼狈地摔坐在地。
  这还是第一次,新月在他脸上看见类似于‘冷漠’的这种表情。
  是她的错觉吗?总觉得明伊刚刚一瞬间的表情像是……幸灾乐祸。
  很快,他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调调,把手揣进运动裤的口袋里,笑了笑,说:“我就那么可怕吗?可怕到你一直躲?”
  新月只剩下干笑。
  可怕吗?也许吧?如果他自始至终对她都是一样的态度,哪怕对她纠缠不休,这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表里不一。
  明明他就站在眼前,新月却发现自己一点也看不透他。
  好吧,她也不想去看透。反正除了工作上的交集,他们日后不会有任何牵扯。
  当然,这仅是新月的个人想法。至于明伊是不是也这么想,那就不得而知了。
  第194章 我要等妈妈
  一个鸡蛋,一碗粥,一碟咸菜……
  离开明伊家,在去医院途中路过早餐店,新月进去吃了顿‘久违’的早餐,觉得满足极了。
  不去想昨天那场醉酒,不去想酒吧里和明伊的‘偶遇’,也不去想明伊为何不把她送回医院而是带去了他家,她单纯地想:以后只要自己尽可能避着他一点,应该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了吧?
  坐公车,抵达医院,正是医护人员上班的时间。可大家不去各自的科室报到,都站在一楼大厅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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