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景桓没有再来找她,华少棠也闭口不提景桓的事,好像那个人真的就这样从她生命中退出了,一如他突兀的闯进她的生命,又干脆的离去,没有半点纠缠。再也看不到他臭美赖皮的模样,听不到他温柔讨好的话语,感受不到他霸道却无微不至的关爱。
心就像空了一样,仿佛这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那些红的绿的黄的明媚,只剩下灰白的萧瑟。
她不知道这样的痛楚会持续多久,她是大夫,不敢说能医治百病,但,真真的,这心里的伤她不知道怎么治,只能一日一日的熬,让时间来消磨。
虽然她很灰心沮丧,现实却不允许她一味消沉,她还欠着韩岑的钱,还牵系着药堂伙计们的生计,还想为爹娘和十里铺的乡亲们多做一些事,还有华许多多的病患等着她医治,所以,她强打精神,让自己忙碌起来,忙的没有时间去想他。
下了值,韩岑陪她去药铺,这几日,韩岑一有空就来陪她,一起研制药方,倦了饿了,他会做一手好菜,等她安歇了,他就离去。
不得不承认,要是没有韩岑的陪伴,她真的很难挨过这段最难捱的日子。
阿泉一见到她就说:“陈御医,那位陈老板来找过您,说是等您下了值,去一趟来福客栈。”
韩岑挑眉问道:“我陪你去?”
陈果儿想到她有事情拜托过陈老板,在没有得到确切消息之前,她不想惊动韩岑,怕他会铤而走险,她知道韩岑想要为他父亲正名的心情有多么迫切,因为她有过这样的经历。
“不用了,你帮我制药吧!白玉养颜丸可是不够用了。”陈果儿莞尔道。
韩岑摸摸鼻子,低低地抱怨:“又要我做苦力。”
陈果儿无视他的抱怨,笑了笑:“我走啦!”
来福客栈以前就是外地药商们经常落脚的地方,这里有来自东南西北的各地药商,以前她就跟爹来过几次,去年和今年上半年,是京城医药界最黑暗的时候,以至于外地药商都不来京城了,来福客栈很是冷清了一阵,现如今,又恢复了以前的热闹景象。
“客官住店吗?天字地字号都已经满客了,人字号还有两间空房,小是小了点,胜在干净整洁,而且本店服务周到……”见到陈果儿这张生面孔,小二上前殷勤招呼。
陈果儿笑微微地说:“我不住店,我找山东的陈老板。”
“原来是找陈老板啊,陈老板在天字六号间,小的带您上去。”小二很是热情。
陈果儿没有拒绝,跟着小二来到天字六号间,然后摸出几个铜子给小二。
小二眉开眼笑的接了过去:“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给我上壶茶吧!”陈果儿微笑道。
“得嘞,客官您稍后,茶马上就到。”小二乐呵呵地走了。
陈老板听到陈果儿的声音,马上来开门。
“陈御医,您可算来了。”陈老板似乎心情很好,现在他们的关系可不是单单是供货商和药铺掌柜之间的关系,而是同一家作坊的股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