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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宋三姑娘怎么回事啊?这可是魏紫啊,天啊,待会儿公主怕是要……”
  “可不是,莽莽撞撞的,哎……”
  “都给摔的稀巴烂了,太可惜了……”
  “真是宋家三姑娘推的人啊?有些过分了吧。”
  周围议论纷纷,方珠珠护着姝姝大声道:“姝姝根本没推她。”她相信姝姝。
  姝姝也抬头道:“是她想推我陷害我,被我躲开了,她自己躲闪不及撞上这盆花的。”
  何思妤崩溃大哭,瑟瑟发抖,“就是你推搡我的,我只是想同你道歉,之前在诚毅侯府是我不好,不该笑你,可你不仅不原谅我,还,还这样陷害我……”她抖的有些厉害,到底还是害怕,这可是公主最喜欢的花,就算她现在抵死不承认,可到底是她撞上去的。
  众人一时不知该相信谁。
  “不信你们问诗淑……”何思妤哭泣道。
  林诗淑也有些吓得发抖,红着眼眶说,“就是宋家三姑娘突然伸手推思妤的,是宋家三姑娘想害人……”
  “真的还是假的啊,有些太过分了吧。”
  “不知道呀,谁知她们谁说的真谁说的假呀。”
  “你们太过分了!”方珠珠又气又恼,也怨自己没看清这两人的真面目,竟想这样陷害姝姝,结果害了自己,最后还不肯承认,非要赖在姝姝头上。
  姝姝握住方珠珠的手,她也有些气的发抖,这些人成心作恶,又没外人瞧见,现在说出去,是非黑白,根本无人断定。
  那边薛氏跟崔氏听见动静都过来了,见这般情况,又见姝姝脸色发白,崔氏上前护住姝姝,把她揽入怀中,“我宝儿别怕,没事的,娘相信你,定不是你推的。”又是宋凝君这两个闺友,当真是贱人!
  薛氏也忍不住小声问女儿,“这是怎么了。”
  方珠珠瞪了地上的何思妤一眼,不吭声。
  远处荣昌公主听见动静赶了过来,听见周围说甚魏紫,摔倒,她脸色就已经铁青。
  等到了一片狼藉的场地前,荣昌公主脸色已经煞白,她环视一周,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平日里荣昌公主还算温和,这会儿却已气势全开,何思妤林诗淑有些受不住,何思妤一直发抖大哭,还是林诗淑小声道:“是,是宋家三姑娘推搡思妤,害的思妤撞上公主您的花。”
  荣昌转头看向姝姝,冷声问道:“是你推人的?”
  姝姝有些手抖,又疼又气的,她还是让自己冷静下来,回荣昌公主的话,“回公主,并不是臣女,臣女只是在此处赏花,是她们过来寻我说话,突然伸手推搡我,被我躲开,她自个反而刹不住撞了上去。”
  “公主殿下,我没有的。”何思妤哭着喊冤。“就是宋三姑娘故意推搡我的。”
  她定要咬死是宋凝姝推她的,否则她根本没法承受公主殿下的怒气。
  方珠珠气急道:“明明是你们想害人!方才我与姝姝一起赏花,你们过来说因侯府那次争吵同我们赔不是。后来珊珊喊我,我先离开,过去后珊珊说方才你们捧着盏茶故意撞向她,现在她衣襟都是湿的,又寻不着我母亲,只能唤我过去帮忙,你们这就是特意支开我。那会儿姝姝本来打算跟我一起过去的,是你们拉着她,说有事寻她,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没害着姝姝,自个坏了事,还非要攀扯上姝姝。”
  何思妤还躺在地上哭,“公主殿下,当真是宋三姑娘推搡我的,求公主殿下为臣女做主啊。”
  荣昌公主厌恶的看了她一眼,“给我起来说话!”
  何思妤撑着手臂慢慢起身,身子还有些抖。
  赵贵妃也来到荣昌公主身旁,皱眉道:“不管你们是否起争执,是谁推谁,现在荣昌公主的花被你们撞到,不仅不道歉还一直争执吵闹成何体统!”
  荣昌公主皱眉心烦,这些人争不争吵同她有甚关系,不管是小姑娘的坏心眼还是甚,现在她最珍惜的魏紫被摔成这幅模样,她冷声问道,“你们打算如何?”整个京城也不过四盆,这花很难移栽,另外三盆也都是非常爱花之人拥有,根本不会割舍。
  姝姝屏息不语。
  何思妤又开始哭,眼泪糊了一脸,“求公主殿下为臣女做……”只是没等她哭完,荣昌公主已经忍无可忍,抬手就甩了何思妤一巴掌,呵斥道:“管你们起什么争执,现在撞倒本宫花的可是你!还有脸一直鬼哭狼嚎的,哭的本宫头疼,你可给我闭嘴吧!”
  荣昌公主似乎还是个练家子,这一巴掌打的何思妤巴掌脸都肿了起来,血迹也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何思妤慌忙跪下,肿着脸道:“都是臣,臣女的错,是臣女不好撞了公主的花……”她不敢再哭出声,眼泪却一直涌出来。
  荣昌公主看向几人,冷声道:“本宫问你们,你们打算如何赔偿本宫这盆花!”她耗费多少心神才移栽出来的花,现在却被这些人争执吵闹给撞坏了!
  第43章
  姝姝抿着唇, 脸色有些白,这些事情同她有何关系, 宋凝君这两个闺友却犹如疯狗一样攀咬着她不放, 今日甚至不顾所有人在场这般陷害她!如果不是她服用这些日子甘露,身手较为之前灵敏很多, 她就会被何思妤直接推倒在那盆魏紫上面。
  便是有嘴都说不清, 眼下这样的情况,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 还不是被攀扯上。
  “本宫问你们话,还不快些回答!”荣昌公主怒斥道, 她看着地上摔断根茎的魏紫, 心疼的都快没法呼吸了。
  姝姝抬头, “公主殿下,此事本与臣女无关,臣女只是赏花, 的确是她们过来想要推搡臣女被臣女躲开,实际连臣女都不知晓为何会无缘无故被她们针对, 臣女刚回京城并没有多久,与她们见面也不过两三次,除了上次诚毅侯府被她们针对, 这次更是被她们如此陷害,臣女该去问谁讨回这个公道!”
  是不是人人都觉得她软弱可欺。
  她是定国公府的嫡女,就算荣昌公主再生气也不可能如同动手打何思妤一样动手打她的,她代表国公府的脸面, 老国公爷曾经救过圣上,荣昌公主是圣上的妹妹,更加不会随意动定国公府的人。
  今日她也要给自己讨回一个公道,凭甚被这两人如此恶心!
  荣昌冷笑,“倒是个牙尖嘴利的。”她转头看向何思妤,冷声道:“那你倒是说说,宋家三姑娘为何推你。”
  何思妤肿着半张脸哆嗦道:“是,是臣女不好,臣,臣女方才说宋三姑娘是乡下养病回来没有见识,怕是没见过公主殿下的魏紫,说,说宋三姑娘没见过世面,肯定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花,所,所以宋三姑娘恼羞成怒便推了臣女……”
  大家都知道宋家三姑娘才从老宅养病回来,以前待的地方与京城相比可不就是乡下地方。
  姝姝抿唇看着何思妤,何思妤为了攀咬她,不惜把她自己拉下水,什么话都能说出口,她就想不明白,这种场合这种地方做这等事情,何思妤是疯了吗?
  何思妤也知现在骑虎难下,既攀扯宋凝姝推搡她,总要有个缘由吧,总不能无缘无故来推她吧。
  她今日实在气不过,方才去寻君儿,君儿很慌张的四处张望,还说因她们针对姝姝,母亲有些责怪她,这些日子大家都先冷静冷静。
  何思妤一听哪里冷静的下来,加之诚毅侯府的时候被宋凝姝当着众人的面羞辱,说她们不配为才女。
  结果她们沦为贵女圈的笑柄,走到哪里都被嘲讽,她心里对宋凝姝恨得不成,加之今日君儿还避开她们,于是脑子一热,就想让宋凝姝当众出丑,撞翻公主的花,被公主厌恶,可是哪里知道宋凝姝轻易躲开,反倒她自己落成这样的下场。
  她爹只是四品官员,她没办法承受荣昌公主的怒意,只能死咬着宋凝姝不放。
  姝姝心里对她们极厌恶,她的确是乡下出来的又如何,如果没有宋凝君的父母,她也同她们一样,自幼都是爹娘娇宠着长大,可她却在那样的地方挣扎着活了十三年,她垂着眼眸轻声道:“我的确是小地方回来的每见识,可这些花即便我随便移栽也能成活数盆,端看我愿不愿意,又岂会因你这从未说过的恶语去推搡你。”
  好大的口气!
  在场女眷都忍不住心底惊叹,这魏紫京城统共都没几盆,宋三姑娘竟敢夸下这样的海口。
  可有些夫人姑娘们也忍不住想,这位宋三姑娘回到京城不仅驯服蜀王指给她的凶兽,甚至还拜伏神医为师,帮着方家姑娘配出那样奇效的药丸,现在说她还可以随便移栽魏紫都能成活,指不定人家还真的有这个本事呢。
  在场也都是各大世家的主母。
  见到这种情况,心里其实多多少少是清楚的。
  有些和稀泥的故意往宋三姑娘身上泼脏水,想把这件事情搅和更狠些,但也有些心里偏袒宋家三姑娘。
  这个事儿呢,看那何思妤同林诗淑眼神躲闪,怕是没干好事儿,觉得这事情有蹊跷。
  说不定真的如同宋三姑娘说的,两人想陷害她,结果损人不利已,害得她们自己撞坏了花,故意攀咬宋三姑娘。
  最主要的是,灯市那天,宋家三姑娘救下许多被火烧伤的伤患,甚至连皇帝都嘉奖她,这样品行的人,怎么可能因为一句话去推人。
  荣昌公主望着姝姝,目光平静,好半晌才淡淡说了句,“口气不小。”
  崔氏护着姝姝,“还请公主殿下明察,臣妇相信姝姝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说罢,狠厉的目光瞪向何思妤林诗淑两人,“你们两人到底为何非要陷害攀咬姝姝,可还有所谓的才女风范,还有名门贵女的风范!”
  听崔氏这般说,何思妤心中越发怒气翻腾,她想着既闹成这样,也该让大家知晓这位国公府二夫人是多么偏心。
  何思妤气道:“宋二夫人,您自个偏心成什么样还好意思说我们,您可有名门贵夫人的风范?宋三姑娘是您的骨肉,君儿难道就不是?自打宋三姑娘养病回京城,夫人您有多偏心?君儿穿的戴的都是以前的,甚至因与我们说贴己话,你也埋怨她,还不让她同我们来往,有你这般做母亲的吗?既然您问为何针对宋三姑娘,我没有针对她,我只是为君儿抱不平不喜她而已。”
  崔氏脸色难看,她没料到这两女对姝姝的陷害又是因宋凝君而起!
  “你们两人可真是荒谬!我何时让她穿旧衣佩戴旧的首饰,府中所有姑娘全都一视同仁,每月四套衣裳四套首饰,从未少过她半分!你们品行败坏,我自是不愿她与你们来往!”
  宋大夫人高氏也站出来道:“府中姑娘的确都是一视同仁的,从未少过二姑娘的衣裳首饰,两位是否有甚误会?而且我也相信姝姝不会做出推搡你们的事情。”
  宋凝嘉,宋凝兰,宋凝月也都站了起来,“我们都相信姝姝。”
  站在一旁的宋凝君见攀扯到她,脸色煞白,她抓住崔氏衣袖哀求道:“母亲,此事与我无关,我从未说过什么的,更加没有让她们针对三妹妹,母亲,求求您相信我。”她也不知这两人会蠢的直接在这种地方陷害宋凝姝,她当真是冤枉,她很清楚自己已经不得崔氏和爹爹的信任,这段时间都是小心谨慎的,又岂敢在这里挑唆两人对付宋凝姝,除非她想彻底得母亲厌恶。
  这两人也是蠢货,她们竟失去理智在这里害人。
  在场夫人们心中升起怪异之感,宋凝君好像真的很怕宋二夫人动怒,若是自己亲生骨肉做些无伤大雅的错事,做母亲的都会包容,做孩子的也断不会如此害怕家长才是,怎么宋凝君这里……
  大家都忍不住觉得哪里怪怪的。
  崔氏望着宋凝君,满眼的失望,她根本不是她的亲生血脉,却因她,自己的姝姝一次次受到伤害。
  崔氏正想说着什么,角落里忽然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姑,姑母,我,我方才瞧见了事情经过……”
  大家都扭头看过去,见是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见大家都看向她,忍不住朝着旁边贵气妇人身后缩了缩。
  …………
  今日是蕙安郡主的及笄礼,府中也有宴请男客。
  也是担心男客太多,女眷也多,怕出甚纰漏,所以并不是所有来的男客都可观礼,能入及笄礼观礼的都是蕙安郡主有些血缘关系的男客,蜀王作为蕙安郡主的表哥,自然也是在场。
  不过观完及笄礼后他便过去男客那边。
  蜀王平日公务繁忙,这种表亲平日也只是让人送礼就成,今日竟亲自过来,也让大家有些意外的。
  至于原因,只有蜀王自个心知肚明。
  他不仅从头观看完蕙安郡主的及笄礼,甚至礼后还未离开公主府。
  同男客应酬喝酒,但他神情冷淡,来的客人都是官场上的,知晓蜀王性子,亦不会乱往他身前凑。
  这会儿年轻些的少年公子们都在玩投壶射箭甚的,忽然有人说道:“隔壁女眷好像出了些什么事情。”
  “不是吧,蕙安郡主的及笄礼上,女眷们还敢做些什么?”
  “好似有人把荣昌公主最喜欢的那盆魏紫给摔了。”
  “魏紫?荣昌公主最喜的那盆花,这人怕是糟了,整个京城都没几盆魏紫吧。”
  “可不是,好像是跟定国公府三姑娘有关……”此人把听到的事儿详细说给这群公子哥儿们听。
  听完有人道:“不是吧,我觉得宋三姑娘不是这样的人,人家疯了因为一句话去推人,她可是伏神医的徒弟,连猞猁都能驯服,这样的品性,说她推人我是不信,怎么感觉有点像另外那两姑娘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只能攀咬上宋三姑娘。”
  这边都是些以貌取人的公子哥们,就是觉得那么漂亮的姑娘,要容貌有容貌,有医术有医术,还有驯服凶兽的本事。
  闲的没事干跑去因为一句话做出这么愚笨的事情来。
  蜀王也听到这些公子哥的议论,他神情晦暗些,打了个手势。
  不知突然从何处钻出来一个穿着黑色衣裳的府卫,那府卫低声道:“殿下,可有何事?”
  蜀王淡声道:“去找老头子要盆魏紫过来,便说是赠药之人需要。”
  府卫应承一声,立刻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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