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渊看着手机,疯狂地发了一则消息出去。有关码头的事,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而且因为蒋倩的计划,他的兄弟还死了几人。
此刻,正悲伤。
巧的是。
他魂牵梦萦,一直担心安危的女人来了消息。
能回复他这样的消息,肯定安然无恙了。
宁渊素白的手指夹着一支烟,抽了两口,起身,走到了窗口,看底下人来人海。
帝都街道热闹,车水马龙。
人有白蚁。
南知心看着消息,迟疑着,再发。
【你需要我把我父亲给你约在哪里,说个地方。】
最近事多,一时半会儿还无法控制情绪,见南中远。
何况,过段时间,是母亲的忌日。
他要去坟前看看。
【过段时间,最近我有事。】
要说宁渊这个人,和他相处那么久,南知心感觉自己也算理解了。
彼时对方那句最近我有事,就让南知心胡思乱想了很多。
时遇拍拍她的手背,笑着看她,“宁渊这个人还算信守承诺。”
意思是,别担心,会有人来看你。
南知心的手指落在膝盖上,望着傅时遇的脸:“他说过些日子再见。”
傅时遇相信他:“既然说了过些日子再见,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他如果不能说到做到,之前码头上,他就害了咱们。”
“他在码头派了人?”南知心匪夷所思。
傅时遇对宁渊的操作,还算了解:“他会。”他淡笑,想跟自己的傻丫头说个明白,“宁渊这些年,之所以能站稳脚跟,主要在于细心。”
“细心?”南知心思忖着,若玫瑰一般的红唇上扬起一抹艳丽的笑。
还真是。
毕竟宁渊先认识自己的先生。
而且他当时还知道自己的先生是一个人才,想据为己有,为他办事。
能喜欢时遇,说明他是一个能识千里马的伯乐。
这样的水准。
不能忽视。
“好了,快去休息。”傅时遇拉她起来,两手落在她肩上,提议让她休息。
有了孩子的女人,好像还会得到特殊的待遇。
在先生这里。
她像是被宠成了宝贝。
这得意的人生。
“明天想吃什么?”简单洗漱后,她靠在旁边,傅时遇侧躺在右边,单手落在她的身上,浅笑盈盈。
“你决定。”南知心手指落在自己的肚子上,言辞委婉,“反正不能让他们像我一样挑食。”
傅时遇收回手,落在后脑勺上:“那你完了。”
南知心苦大仇深的表情:“不会是黑暗料理吧?”
“放心,我没那么无聊。”傅时遇答应得很快,简简单单。
南知心手指捂着肚子,有一搭没一搭。
“生下来你教育。”
傅时遇皱着眉头,低声打听:“理由?”
“我没时遇你有才华。”南知心随便想了一个借口。
傅时遇却不这样认为:“在我眼里,丫头马甲无数,可谓十分地有才华。而我……”
而他,脾气不好。
不能多方面发展。
万一惹到自己了,说不定还会凶巴巴。
孩子交给他教育,最后会废。
于是,这事还得南知心来。
很久很久以前,他就这样想。
如此,教育出来的每一个孩子,都会跟知心一样……一样的可爱。
“我爸说,我小的时候十分调皮。”南知心的意思是,她教孩子,会有问题。
傅时遇给足了南知心面子,霸气宠溺的说:“你就很好,像你一样的有问题,我都无所谓。”
南知心看着傅时遇的脸,犹豫不定:“你这样认可我啊。”
傅时遇桎梏着自己的妻子,下巴落在对方的额头上:“在我眼里,知心不存在不好的地方。”
如果不好,他怎么可能会那样喜欢。
知心说,上辈子,他喜欢到疯狂,甚至愿意牺牲自己的命。
傅时遇还好奇,自己是不是有那样的勇气。
直到那天码头上,他想到了最坏的结局。
和她一起死。
南知心盯着傅时遇,发现她的面庞上掉下了泪珠,颇为不解地伸手,轻轻地将其擦掉。
“好端端的,你哭什么?”
“没哭。”
南知心扬起手指上晶莹璀璨的泪珠:“这是什么,我瞎啊。”
“……”傅时遇哑口无言。
气温回升,天气变暖。
一大早上,朝阳便透过落地窗洒在了被褥上。
南知心在温暖的被褥下,轻轻翻了个身,一揉眼睛,就瞧见,傅时遇正在穿衣服。
“起来怎么早?”
傅时遇整理自己的领带,声音温柔:“我去给你和孩子做早饭。”
南知心坐起来,蓬头垢面的,一转头,发现桌面上放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傅时遇昨晚想出来的菜单。
“你写的?”
“嗯。”
南知心伸长脖子,扫了一眼。
全是自己爱吃的。
“看起来真不错。”
“你爱吃的,以及不爱吃的,我都准备的。”
看这架势,真为了孩子的营养,给自己准备了营养健康且让人苦恼的食物了。
“那不爱吃的,能不能……”
傅时遇扁袖子,眼神凛然问:“你说呢?”
“看出来了,那自然是不能的。”南知心彷徨地抚着额头,她明白,先生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反抗,只会让深爱自己的傅先生寒心。
她投降,听话了:“好,谢谢傅先生。”
傅时遇凑近,手掌落在他的头发上,像抚爱犬一样,退离了卧室。
南知心吐舌,提起被子,再次缩进被窝,睡觉了。
希望吃饭的时候,不要有她不爱吃的洋葱。
就这样,休息了一个小时,醒来时,手机在响。
点开,是宋姐发来的消息。
【今天晚上,苏恒要请大家吃饭,你们别忘了来。】
看到这里,南知心土拨鼠尖叫。
门被打开,穿着围裙,拿着锅铲,站在门口的傅先生,一脸沮丧地说:“别以为苏恒找咱们吃饭,你就可以随便吃。”
南知心掌心的手机掉在被褥上,她嘴角上翘,“傅先生,你知道对媳妇残忍,就是对你自己残忍这句话吧?”
傅时遇眼睛上挑,很从容:“抱歉,夫人,我学识浅薄,没听过这话。”
南知心气坏,撑着被褥起身,看着傅时遇,冷声:“你再不求饶,我就带着你儿子从被褥上跳下去。”
傅时遇立刻警惕了,眼神全部在南知心的身上,他朝前走了两步,朝着站得老高的南知心张开了手:“听话,下来,我做了你爱吃的猪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