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心面无表情,吐槽一番,随即怒笑:“你这是好主意么,你就差把咱们做了什么的几个字打在别人的脑门上!”
气急败坏的她,都忍不住想,自己这个腹黑的老公刚才是真傻,还是故意为之。
“既然已经被看穿了,那咱们……”
南知心抓着被子,紧张兮兮地:“不行!”
几天后,二爷的太太终于可以出院。
来接的人很多,除了南家大哥南郁深以外,凡是二爷和认识蓝色妖姬的人,都来了。
医院大门口连续出现二十辆黑色奥迪,南知心感觉高调,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都砸到傅时遇的怀里。
“时遇,裹着我脑袋,别让人看见?”
“你求我?”傅时遇故意打趣。
南知心抓着傅时遇的袖子,苦恼了半晌,说了一个好。
这好字一出,傅时遇直接伸手把人公主抱起,去了车内。
南知心的脑袋埋在傅时遇的怀里,用半边衣服挡住自己的脸。
等着进了车内后,二十辆黑色奥迪齐齐出发。
这高调的阵仗,生怕没有人不认识他们。
“你这样,以后坏人盯上我的机会便多了。”南知心怂里怂气地搂着自己的胳膊,感觉自己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
可是,等到回了傅宅,南知心才明白时遇如此高调的用意。
一来提醒背后的人,自己是他疼爱的女人。二来,是利用这样的架势,来引蛇出洞。
南知心难耐地转过脸,看着傅时遇:“那冒牌货已经放了?”
“放了。”傅时遇点头。
“那这个人你们跟踪有结果么?”南知心对背后的人出现,也是异常好奇的。
“结果?”傅时遇大拇指触着下巴,凛冽的眼神倏然回转,神色怯怯优雅万分,“结果就是这个女人投河自尽了。”
投河自尽,这样一个有勇气的人,要么被威胁,要么训练有素,忠心耿耿。
但她一死,线索断了。
“我还有一种想法。”南知心觉得她一死,就给派她来的人一丝提醒。兴许南知心是蓝色妖姬的身份彻底败露。
傅时遇也赞同:“我们已经想到了。”
“好事,坏事?”
“不好不坏。”他保持中立。
理由是,好的方面,她南知心不是一个什么人都可以对付的女人,而是身份显赫的傅太太。
坏的是,她想隐藏的身份一旦暴露,那些本来不会知道的人,也将南知心的身份锁定了。未来暗处的人若是出手,自己的丫头就会危险重重。
南知心看他们着急了,自己反而轻松了:“照你们这么一说,我感觉也不是多么紧张的事儿了。择日不如撞日,知道我那么多马甲了,不差这一个。”
在医院门口这一高调,监督的人立刻拍了照片,发出去了。
大家也渐渐了解到,南知心就是他们背后一直很是畏惧的蓝色妖姬。
沈夜在收到照片,知晓南知心是蓝色妖姬时,愁容更深。
他一直弃之敝屣的女人,竟然是一个身份重重的大佬。
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这未来如果真这样,那他的计划还有什么成功可言呢。
南玉离端着水走近,看到他在瞧那些照片,气怒地拿走,“沈夜哥,你放心,就算那个贱人有千般身份,也不一定可以斗得过咱们。”
沈夜冷着脸,手掌重重地拍打着手里的东西:“这些日子,你也看到了,咱们的靠山都开始害怕了。”
南玉离瞧着沈夜那眉头紧蹙的迷茫,替他烦忧。
“沈夜哥,你是不是后悔了?”
一到关键的时候,她就会说起这样一句话,好像问出来,眼前的男人就不会离自己太远。
可实际上,她这样的说辞不过是心理安慰。
一开始就输了。
……
傅时遇坐在沙发上,接到了宋姐发来的消息。
凝视着手机上的消息,出神。
手指从冰箱里拎了两灌啤酒的南知心,从厨房里走出来,看着发呆的傅时遇:“宋姐说什么了?”
“找到了。”傅时遇说得含糊不清。
她凑近,把啤酒递给傅时遇一杯,自己拿了手机看了消息,“嗯,他是什么人?”
“当年将我和大哥带走的坏人。”傅时遇双目带着浓烈的恨意。
“那不是挺好么?”她一直笑着,寄希望能缓解傅时遇的紧张。
每次遇到事情,情绪不稳定,一眼就能看个仔细。
傅时遇死死地握住手指,神情紧张,看着傅先生,一下子就激发了南知心的保护欲。
她靠过去,张开两手,抱住了人,单手还落在了傅时遇的头发上。
傅时遇被安抚到了,嗅着她身上浅淡的香水味,慢慢地平复了心情。
“我没事。”他说。
“我知道你没事。”南知心松开手,歪着脑袋,亲了下。
傅时遇整个人僵着,或许是懵了,他原地站着没动。
南知心都没料到,他不安成什么样子了。
等到嘴角出现腥味,她才看到,这个先生咬破了嘴唇。
“你这是为什么?”
“控制不住,知心,原谅我……”
南知心挠乱了他的发丝,说好好的,下次别伤害自己。
当天晚上,身上的单薄睡衣都被打湿了,她惊慌地坐起,看到傅时遇正在做噩梦。
叫了很长时间,就是深陷其中,醒不过来。
她打开灯,重重地拍了傅时遇的胳膊好几下,他才陡然睁开眼睛。
那表情吓了南知心一跳。
“你做噩梦了吧。”南知心示意自己的衣服,“你抱着我,衣服都被你汗水打湿了。”
傅时遇伸手去抚,果然汗水淋漓。
他哂笑:“我说了什么?”
“你说哥哥不要。”南知心拉了他一把,看着他沉重的双瞳,脸色很冷清,“时遇,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傅时遇晃手,语气淡淡的:“没什么,我去下洗手间。”
他快速地奔到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双手捧着水狠狠地浇灌着脸,希望凉意能让他保持清醒。
屋子里,坐着的南知心记得,傅先生之前跟自己说过,小的时候跟他的哥哥一起吃了很多苦,后来母亲出门,残忍地被害了。
他亲眼看见,为此心里留下了阴影。
一想起这些,南知心忽然想起,那个被公公牵着,面无表情,冷淡胜雪的九岁男孩。
当时他的脸上全是淤青,瘦瘦弱弱的,一双眼睛如狼似虎。
父亲说,他叫傅时遇,他不爱说话,他没有……安全感。
他,是自己现在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