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笑得那么开心,南知心都有一种他早就知道自己那些秘密的错觉。
这种错觉过于异常,而且给她一种不真实感。
“我不发什么消息啊。”她敷衍,装作没有承认,可这随口笑笑的自然表情,有时候看起来很有些苦涩,就连眼神都往地板上垂了垂。
当然,也有意的抬高,不想让对方以为那就是事实,更不期望对方胡乱猜测。坐实自己有秘密。
“傻丫头,你的手机闪了很多次了,肯定是有重要的人要找你吧?”傅时遇这次直接把注意力定在了南知心的手机上。
南知心虽然心虚,但把手机拿出来,往对方跟前亮堂堂地一放的自信还是有的。
毕竟自己蓝色妖姬的那个号,此刻没有登录。
傅时遇看她递到跟前的手机,又瞟了一眼,上面的对话,干咳了一声。
“你的好朋友,凤大设计师来的电话?”
“哦。”南知心又愁眉苦脸地笑了,“我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安慰轻轻?”
轻轻因为自己的事儿,和胡初漓已经分手了。
爱到了心坎儿里却因为旁的原因不得不分手,那种痛苦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显然此刻轻轻的心情糟糕透顶。
【轻轻,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明天我去你公司找你吧,刚好有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说。】
南知心看着那条信息,朝着坐到沙发上喝水的傅时遇看了眼,很烦躁地坐下了。
“谁发来的消息,这么专注?”
“轻轻发来的,你自己看看。”她靠着傅时遇的胳膊,心里很自责,“我总觉得,是因为我,才让我的闺蜜失去了她的爱情。”
傅时遇的手揉了揉脑袋瓜,笑得极为勉强:“不要想太多,如果两个人没问题,迟早会在一起,阻拦也没用。相反的……”
南知心踢了高跟鞋,窝在沙发里,两手撑着后脑勺:“时遇,你看看你,又来了,你什么时候才不会跟我说这么多大道理啊。”
傅时遇抿唇一笑,那笑,狷狂邪魅:“抱歉,我这张嘴,说不出简单又能让知心开心的话。但是……用行动证明怎样?”微微一偏,他在对方的额头上轻轻一点。
额头上被印下一吻,那里有些异样地发烫,白皙的手指抬高,落在被触的地方,心头惬意。
“这是先生的行动?”南知心换了个方向躺着,后脑勺搁在傅时遇的膝盖上。
扬起眸光,可以看到对方的脸,眸光冷厉又深邃,叫人看了只觉得在把玩一件艺术品,举手投足皆赏心悦目。
傅时遇整了整自己的水晶袖扣,手指落在南知心的肩前,低了头,“傻丫头,在你心里,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哈,怎么突然问?”视线回转,那立体的面颊上倒没有多出一丝别的什么古怪表情,可也没有笑容,总会让人不经意地发现哪里不对劲儿。
就跟这个问题一般,问得叫人防不胜防。
也许这片刻的讶异,引起了对方的关注,他沉默了,话锋一转,说了一个足以让南知心答应自己的理由。
“你也问过我。那我好奇,也想问问。”即便问过类似的问题,可心里始终留了一个位置,会好奇,会怀疑。
南知心覆盖住了放在自己脖子上的那两只素白的手,贴到自己的唇上,温柔到极致。
“我的时遇外貌,身材,都是绝佳。”她说的这几个理由,傅时遇一脸怀疑。
“天下,比我俊逸的男人,身材比我好的男人比比皆是,你怎么……”
她微恼地按了一下手心的手,“别打断人家,听我把话说完啊。”
“哈,你说。”傅时遇不敢多嘴了。
“我们每个人都喜欢美好的事物,你帅气,身材各方面都很好啊。这本身就是我喜欢你的理由。包括沈夜,沈夜若是丑陋不堪,那看到不就恶心?”
她的话太直白,太现实,但又太纯真。
傅时遇噗嗤乐了,视线在南知心的身上辗转徘徊良久,没多话。
“当然重中之重,是因为你救了我,我心生爱慕。要知道,门当户对没什么用,一段感情坚持到现在,只因我心甘情愿。”
其实说这样的理由时,南知心的脑袋里,是前世傅时遇冲进火灾救下自己的场面。
换句话说,让她动心的地方,除了曾经的小打小闹,还要在危急关头的挺身而出。
“心甘情愿?”傅时遇好没自信地吐槽,“真的是心甘情愿?”
“我发誓。”南知心幼稚地把手抬高,悬空发誓。
傅时遇这次盯着发誓的手,半晌都没有移开视线。
这只手曾经也发誓,说跟他没有关系的。
“你知不知道,你这只手也发誓说,不跟我有任何牵扯。”
“咳咳……”南知心这就有些无奈了,在尴尬的过程中,迅速地举起了自己的左手,“右手打脸了,那我拿左手发誓。时遇,就算你不相信我的右手,也该相信我的右手啊。”
噗……
他盯着那可爱的表情下,一时的局促,竟然莫名地想笑:“嗯,我信你。”
抓着那手腕乖巧放地,落在自己的膝盖上。
信,他信。
嘟嘟。
手机屏幕来回的闪烁,可这一次不是南知心的,而是傅时遇的。
他握着手机,看着靠在自己的膝盖上,并没有打算起身,让自己接电话的南知心。
也只能随她的意思,当着对方的面按了接通。
南知心握着那水晶袖扣,很乖巧地说:“把免提开开,让我也听听。大晚上,什么人找你?”
当时她的心里想过很多兄弟,却唯独没有想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南知心憋着嘴,有些生气:“厉害啊,傅先生,你还有红粉知己?”
“红粉知己?”傅时遇拿开手机,盯着在自己的膝盖上。那个傻丫头由白转红的脸,笑得呆住。
这艳粉的表情,这转来转去满脸不悦的眼珠,还有那抓着自己一只手,悻悻地仿佛在撒娇的傻丫头,他恍然明白了,“我知道了,你在吃醋。”
南知心气急败坏地跪在沙发上,和对方理论:“我才不会吃醋。”
可拔高了语调,唇却尽量地贴到了手机上怒吼,任谁都无法忽略她那明显的都快要写到脸上的在意,“反正傅时遇结婚的对象是我,不管怎么折腾,怎么惦记别人。他的头上都冠上我的姓了。”
那边干笑了一声,话语干脆直接到了顶,“天啊,咱们二爷的媳妇好厉害啊?”
咳咳,这……这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