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在她死之前,南玉离说过的话让她痛彻心扉。
今生,她就要南玉离为自己所说过的话付出代价。
沈夜仓皇,回头看着同样满脸不可置信的南玉离。
“不用纳闷,想知道你们有没有关系,还不简单么?”南知心靠着沙发,眼睛往上抬了抬,“不过你们之所以能做出我想看到的画面,还多亏了这杯酒。”
沈夜颓丧地坐下,那双暗沉的瞳仁里,写满了诧异。
南知心自从跳了游轮以后,对他的讨好没有了,小心翼翼也没有了,反差太大,实在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知心,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你?”沈夜转过眼眸,还在佯装。
甚至有泪从眼眶砸出来,划下面庞。
如果不是因为前世的事,或许她真的相信了。
南知心对上那双看不透的眼眸,眼里含着泪,却始终没有掉。
前世被他骗了整整七年,七年的感情,到头来成了一个笑话。
自己的父亲和兄长曾经待他那么好,却不想都为他所害。
“沈夜,有时候我一直在想。你成天带着一张面具,就不累么?”
沈夜还是否决:“我没有骗你。”
南玉离不知是担心什么,坐在那里,一脸委屈地痛心诘问:“这么多年,我一直拿你当姐姐,你这么可以算计我的清白?”
“呵,清白,你有么?”南知心站起身,示意着手里的玻璃杯,“这酒,沈夜喝了,你可是一口没喝。试问,你一个正常人,推不开?”
“你——”南玉离哑口无言。
想她前世真心把南玉离当成自己的妹妹,哪里知道,会被她和沈夜戏耍地团团转。
“一个口口声声说爱我,却背着我对付我家人,对付公司。一个口口声声说当我为姐姐,却背叛我,伤害我。渣男贱女,我凭什么真心相待!”
话落,南知心扬起下巴,更加不屑。
“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会那么傻。”她耸耸肩膀,微微低下视线,语气低沉,“沈夜,南玉离。当初你们打着我的名义,陷害时遇。现在这笔账,也该还了。”
南玉离或许是被激怒了,垂下的五指紧握成拳:“姐姐,既然你无情,那就怪我无义。你这么做,我会亲自去同父亲说,让他成全我和沈夜哥哥。”
“你胡说什么?”沈夜回头看了一眼南玉离,不希望她自乱阵脚。
“如果你们愿意说出当年陷害时遇的女人,我可以既往不咎。”
她撑着太阳穴,看着两人,“发生此事,你们最好的解决方案,不过是宣告世界,你们互生爱慕,愿意结婚。”
她神采得意之余,继续窃笑,“但是我忘记说了,若是明天有什么录像照片之类的传出去,那之前沈夜在我父亲面前维持的样子,那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沈夜果然被吃定了,他抬起头,看着身旁的南知心,“好,我会让那个女人澄清真相。”
南玉离个人否决:“不行,沈夜哥哥,我们不能前功尽弃。”
“我说了,澄清!”沈夜回转视线,又冷又傲。
他不能让任何人破坏自己的计划。
他不能让外人知道,自己和南家养女搅合在一起。
这对他以后的发展不利。
南知心抬起手,看着自己粉白的指甲:“我现在就要见到那个女人。”
“现在,南知心,你是疯了么?”南玉离还在郁闷地叫嚣。
“怎么,不乐意?”南知心正要拿出手机。
沈夜咬牙按住她的手:“好,我现在就找她出来。”
后来那女人当着记者的面,以自己为了赚钱为由,陷害傅先生。
看着被澄清的真相,南知心长舒了一口气,随即望着大哥南郁深说:“大哥,帮我找杂志社的朋友们,写一篇报道怎样?”
“好,我妹妹发话,哥哥能怎样?”南郁深抬手,视线落在妹妹那条胳膊上,“手疼么?”
“疼。”南知心浅浅一笑,“可是当初汪伍先生也像我一样疼,甚至......比我更疼。”
有了那样的经历,女朋友跑了,自己高学历,却不能光明正大地找工作,只能在酒吧做卖酒的。
他家原本就比较困难,还因为自己丢了工作,失去了生活来源。
这一桩桩一件件,她却只能感受到当初被那女人砸伤的疼痛。
真是便宜她自己了。
“知心,你进来。”
南郁深把南知心带进包厢,提到了沈夜和南玉离。
“你知道么,你今天做的这件事儿很荒唐!”
大哥这话倒不是批评,只是后果难以预料。
南玉离虽是养女,但很得父亲的喜欢。
至于沈夜,也是父亲看重的人。
“是,我今天做这种事儿,的确无耻,但是我永不后悔。”南知心抬起头,坚定地看着南郁深,“哥哥,母亲曾经说过,做了恶事,迟早是要还的。时遇从不曾和他们结仇。”
不曾结仇,却要被他们算计陷害。
在她这里,自然该付出应有的代价。
“可父亲那里——”
南知心不耐烦地挥挥手道:“那有什么,我打死不承认,他们还能拿我怎么办?”
南郁深烦心,“玉离妹妹哭个没完没了,父亲还不当宝啊?”
“呵。”南知心单手叉腰,好一派得意,“她能跑到我父亲那里哭,我就不能啊。再说了,父亲又不是傻子,难道会一口咬定是我做的。”
何况南知心以为,南玉离即便想说出来,沈夜也不见得会答应。
只要她能沉得下心,这件事儿迟早会随着时间淡去,成为过眼云烟。
南郁深抱住外套,往外走:“但愿吧。”
做完这些,汪伍找过来了,他感谢南知心相助。
南知心凑到跟前,抱着两手,小心拜托:“先生,你要是真想感谢我,那就在时遇面前帮我美言几句呗。”
汪伍一听,忍俊不禁:“南小姐在时遇的心里,如同珍宝。即便没有我,也照样会被傅先生喜欢。”
“话是这么说,但是汪伍先生美言两句,总是比我自己说得要有用得多。”南知心一脸期待地等着对方回复。
汪伍被南知心的话逗乐了,他应了一声好。
“南小姐,我答应你。”
等到人一走,南知心便畅快地躺在了沙发上。
一不小心,砸伤的手撞到了桌面上,南知心疼地吹了吹。
她转了转眼珠子,拿着手机,给傅时遇打电话。
对方一接通,她便躺下,闭着眼睛嘤嘤撒娇:“时遇,跟你分开几个小时,人家就想你想得要命。”
话落,一个男人握着手机,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是啊,想我想得手都砸伤了,可不要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