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顾云栖对顾良辰比了下手里的巧克力:“多谢二哥,巧克力不错。”
  徐妧到沙发边上,拿起了外套和帽子,刚要转身,顾良辰背对着她,手反伸了出来。
  看着他空着的掌心,徐妧以为他也要巧克力,从口袋里把剩下的最后一块放了他手上,然后飞快穿上了大衣,也戴上了帽子。
  顾良辰拿了巧克力,到眼前看了一眼,回头:“你昨天晚上准备了一晚上,就给我这个?”
  徐妧:“呃……”
  她昨天临去医院的时候,还说要给顾良辰准备礼物,等从医院回来了顾云栖喝醉了,那么闹了一通,她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顾修远送徐柔下楼,边走还边叮嘱着她:“大夫说什么,你回来就告诉我,什么事别一个人扛着,还有我呢,好歹两个人合计着,总比你一个人放心里强。”
  徐柔嗯了声,走过来了。
  顾云栖看见了,回头看了眼徐妧:“你干什么去?你们都要走的吗?能不能留一个照顾照顾我,不然你见了谢允,让他给我拿点药。”
  徐妧两手在口袋里摸索了下,口袋里空空如也,她走了沙发边上,对着顾云栖笑得眉眼弯弯:“礼物么,等我回来给你,今天就委屈二哥在家照顾照顾云栖哥,照顾照顾顾小美。”
  说着转身,不过还没等她走开呢,顾良辰又叫了她一声:“喂。”
  徐妧回头,下意识觉得是在叫她。
  果然,顾良辰没有回头,但是他手上的巧克力对着她晃了晃,徐妧笑,上前一步:“你不吃,我可就拿走了,一会给谢允吧,他这几天……”
  话还没说完,刚要伸手把巧克力拿过来,顾良辰指尖一动,巧克力一下扔了顾云栖的怀里来。
  逗她玩吗?
  徐妧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一天没个正经,竟是闹。”
  徐柔走了她的身边来了:“妧妧,走吧。”
  徐妧嗯了声,扶了她一边手臂,外面叫的黄包车已经到了帅府院里等着了,她们母女携手离去。
  人都走了,顾修远还开着房门远远望着,寒风从门口吹进来了,他迎风而立,还直叹着气:“老天保佑吧,佩华年纪轻轻就走了,柔她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
  说着还是不放心,又跟出去了。
  顾云栖在沙发这边看着门口动静,手里的巧克力连同那块没开封的,都放在了茶几上面。他从口袋里拿出了块帕子擦着手,动作缓缓地,像是慢动作一样,顾良辰也站了起来,没理会他。
  香秀和吴妈在一旁收拾着餐具,也不知道是谁没拿住,一个酒杯掉了地上,摔碎碎的了。
  顾良辰循声看去,也不知道是跟谁说着话的:“三人行,必有出局者,你确定不跟去看看吗?”
  吴妈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地上碎片,顾云栖伏在沙发背上,转过身来也看着那边:“二哥想必要伤心了,有些东西是注定得不到的,或许是命。”
  他笑意十足,既不接话,也不说破。
  顾良辰闻言回头,这一次对上他的视线了,他面上三分恼色,扬起脸来说了两个字,转身走了。
  “鸟命。”
  第53章 二哥你稍等
  黄包车停在了一家老旧的医馆外面,母女二人先后下车, 给了钱, 让车夫先走了,街道上还到处都是雪, 徐妧还好些, 穿的是平底鞋, 她小心翼翼地扶着徐柔, 仰着脸看着牌匾。
  牌匾上写着白记, 是与苏家无关的,徐柔点了下头,二人走进医馆。
  医馆里面,谢允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
  他起身看见徐妧母女, 连忙上前来打了招呼:“这个大夫是北城出了名的老大夫了,当年白家和苏家有一比的, 可惜后来老大夫有很长时间不出诊了,从慢慢落下了。”
  徐柔点头:“好,谢谢你了。”
  谢允伸手请她去内堂问诊,伙计带着徐柔这就进去了。
  徐妧和谢允等在外面, 二人都坐椅子上面, 很快, 伙计出来给二人送上了热茶。
  医馆很古旧了, 门窗都挡不住风寒,屋里很冷,徐妧两手捧着茶碗, 暖着手:“真的很谢谢你,百忙之中还帮我的忙。”
  谢允回头看了眼内堂,这从对着她笑笑:“其实我哪里认识白大夫,是苏医生找的,他不方便出面,特意让我带你们过来,一早他就过来打好招呼了,如果看中医的话,还是苏家的老大夫,可他知道如果是苏家的人给你妈看病,你妈可能会把医馆掀了。”
  苏医生可真了解她妈,徐妧嗯了声,不置可否地叹了口气:“怪只怪,当年苏家伤我妈太多,她记恨也正常,现在她身体出了点小问题,希望中医能够帮她调理好身体。”
  谢允说了苏医生的事,见徐妧没有什么太抵触的情绪,又压低了些声音:“放心吧,苏医生找的人,必定是北城的老人了,后续我会一直帮着联系着的,如果开了什么汤药,你回去盯着些,千万要按时服药。”
  那是当然,徐妧嗯了声。
  其实她昨天晚上去医院找谢允,无非也就是想通过他让苏医生知道徐柔的身体状况。捧着的茶碗慢慢地凉了,二人闲说着话,不知道怎么地就说起了顾云栖来。
  他们三个人经常在一起的,其实说起他是一件很自然的事。
  谢允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暖石,接过徐妧手里的凉茶,换给了她:“云栖不知道你出门的么,他忙什么去了?他最近好像一直很忙,听商会的人闲谈说起他,都说他这两年了不得了,究竟是怎么个了不得了,我也没听说,你知道他忙什么吗?”
  徐妧捂着暖石,两手直搓着:“不知道他忙什么。”
  她起身跺了跺脚,棉鞋再暖,也是冷。
  在医馆当中走了一圈,她又绕回了谢允身边来:“可惜了,顾良辰送了我几块巧克力,这可是难见的东西,本来想带给你一块,让你也尝尝鲜,结果落家里了。”
  谢允笑,怎么可能会真的因为巧克力的事去在意。
  正说着话,门帘一掀,苏瑾瑜走了进来。
  徐妧一下站了起来。
  他快步到了她面前来,还直看着内堂方向:“你妈呢?进内堂问诊了?”
  徐妧压低了些声音,赶紧迎上前来了:“你怎么来了,要是让她看见了,又不知道要发多少脾气,她最近身体不好,可别气着她了。”
  话音从落,内堂门口的帘子掀了起来,徐柔就站在门口,伸手挑着帘子,正看着外面:“来都来了,过来吧,正好也让他看看,我现在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说着,一放手,帘子又回归了从前地方。
  没想到,她竟然会叫苏瑾瑜过去。
  可是,徐柔现在是闭经的状态,这件事,恐怕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徐妧担忧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地多了几分难过。
  苏瑾瑜在路上堵了几分钟,此时脚上都是雪,跺了跺脚这就往内堂去了。
  徐妧也想上前,被谢允拉住了。
  她看着内堂的帘子,略有出神:“希望我妈没事,希望她长命百岁,希望她能一直在我身边。”
  谢允在旁轻笑。
  “我小的时候,我妈经常抱着我去拜佛,每次给佛祖磕头,她都要祈求一遍的,希望我能够长命百岁,希望我能好好长大。”
  说着他指尖勾着颈子上的一截红绳,上面带着两个桃木棒。
  “看看,这是辟邪安心的,我妈说是我爹在别人家偷来的,据说这东西很灵的,必须在每年的五月,还必须偷的别人家的,可笑不可笑。”
  这是父母的祈祷,一点不觉得可笑。
  徐妧:“你爹妈很疼你。”
  谢允点头:“所以我们那么多祈盼,那么多,都是为了什么呢,其实都是为了亲情骨肉,你也一样,徐老板不会有事的,之前检查身体的报告我都看了,放心吧。”
  徐妧嗯了声,默默等在外面。
  不多一会儿,徐柔和苏瑾瑜一起出来了,老大夫亲自给抓了药,因为年岁太大了,动作很慢。
  苏瑾瑜帮拿了药,都递了徐柔的面前来:“没事的,这是女人常见病,你回去按时吃药,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正常了。”
  当着女儿的面,徐柔不愿意和他讨论月事,就嗯了声。
  其实她很泄气:“调理了,只怕也是这样,苏瑾瑜,你是不是很庆幸,当初没有和我们在一起?”
  苏瑾瑜目光沉沉,帮她提着药:“说什么呢,不然你现在离婚试试,看看我敢不敢娶你,看看我能不能照顾你一辈子。”
  徐柔摇头,自嘲地笑笑,从他手里接过了药来:“行了,你回去吧,别让人看见了,到时候传了顾修远的耳朵里,他那个性子,又要气好几天。”
  说着她叫着徐妧,说要走了。
  徐妧上前,帮她拿药:“我来。”
  苏瑾瑜送她们出门,走得不快:“我就送你们回去,又能怎么样,他还能拿枪崩了我?”
  徐柔今天似乎没有什么心气吵架,也不生气,光只对他摆了摆手:“你忙你的去吧,我现在的身体情况你也知道了,以后别再嘘寒问暖的了,那么多年的事了,我想通了,过去就过去吧。”
  徐妧听懂了,徐柔是故意让苏瑾瑜听到大夫说的话,让他知道自己现在身体的状况,可能是想斩断一切联系。
  苏瑾瑜才不在意,叫了谢允一起,出门去叫黄包车。
  四个人往出走,苏瑾瑜连续招手叫了两辆黄包车,他让徐柔上车,然后跟着上了车,非让徐妧和谢允坐一辆车。
  “我有事和你妈说,你们先回去。”
  “……”
  徐妧看向徐柔,她一脸疲色,似乎没有什么异议。
  徐妧只得和谢允坐了一辆车,谢允说送她先回府上,可徐妧还有事忙,让车夫送她先去商会。
  这几年,她逐渐接手了商圈中心。
  北城的半座城都被这个商圈穿过了,老百姓到了晚上,吃喝玩乐什么都不耽误,自从天凉了之后,逛街的人少了,但是室内暖和一点的商铺,里面还是很多人。
  谢允送她到了商会门口,徐妧下车,这几天因为徐柔的突然罢工,商会里面多了不少事,今天顾云栖没来,马文才更是忙得团团转。
  这家商铺开业了,那家铺子收租了,他带了两个人在三楼忙了小半天,见徐妧来了,直接把人扣下了。
  下午徐柔打过电话过来,说她已经先回帅府了,让徐妧也早点回去。
  她倒是想早点回去了,忙了一天,晚上黑天了,才和马文才一起随便吃了点晚饭,然后分道扬镳。
  一天之内,城中的雪下去了大半,徐妧依旧是叫了黄包车,直接报了大帅府的名头,回家了。
  寒风冷冽,徐妧两手扯着帽子,试图把自己的大半张脸和耳朵都盖住。
  可惜盖不住,到了大帅府,她付了车钱,赶紧下车。
  门前亮着新换的彩灯,徐妧抻了个懒腰,活动着胳膊腿,加快了脚步,进了大门,她一路小跑回了洋楼。
  打开房门,一楼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客厅里面静悄悄的。
  徐妧进门先跺脚,还呵着手。
  “香秀!吴妈!”
  好像没有人,她快步往前几步,沙发上却躺着个人。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