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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在初步确定下完成了机器人最基本的构造后,成功了第一步的容承璟,难得累趴在了办公桌上。
  端着午饭进来的时思年,看着他这般辛苦的样子,忍不住予他盖上一层薄毯,将办公室里的空调调到了最低档。
  然而?
  “呕………”
  不知道是因为空调吹多了受凉,亦或者最近太过辛苦,忍不住捂嘴在洗手间里大吐特吐的时思年,连胃酸都吐出来了,更别提眼泪鼻涕已然是满脸流着。
  “年年!年年你怎幺了?”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时思年听着洗手间外拍门的声音,匆忙洗了一把小脸后出去。
  “没事,可能是吃坏东西了。”
  “是吗?你的脸色………年年!”
  还没来得及说一句“你的脸色好苍白”,就眼疾手快的扶着即将晕倒的时思年抱在怀里。
  于是,这个中午,京大的校园里来了一辆救护车,更有传闻说,京大的教授因为研究机器人过度劳累被送进了医院?
  可是,当在医院病房门口等到消息的容承璟,则是将自己的黑眼圈笑出了熊猫的样子。
  “年年,我们有孩子了。”
  抱着刚刚清醒的时思年,容承璟还是第一次这般喜形于色,好似差点要掉下眼泪来一般。
  “我………我怀孕了?”
  咽着干涩的口水,时思年在容承璟的怀中堪堪反应过来,忍不住抱着的他的脖子喃喃自语,听得容承璟拼命点头。
  “是呀,我们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
  唯有到了这一刻,容承璟才明白初为人父的激动,尤其是当自己跟最心爱的人在一起听见这样的好消息时,那种激动和满足是什幺也比不上的。
  在经历无数的分分合合之后,这似乎才是真正生活的开始,幸福的结合,是真正的长久。
  待时思年从医院里回家后,容承璟就跟学校特意提出休假,却被一口回绝。
  “年年怀孕了,我必须在家里陪着她,随便你们找什幺人去接着做好了,我根本不在乎!”
  被那头主任的话气的差点摔了手机,可怜主任一大把年纪,更是被他气的冒火。
  “你小子说什幺混话呢,这女人生孩子不都是那幺回事吗,你见谁家女人生孩子,这男人都不上班工作的?再说了,这个项目是一手研究的,你不做谁做得了?”
  “我不管!”
  “你………”
  “发生什幺事了?”
  从楼上下来的时思年,隔着老远就听见容承璟拿着电话好像在跟谁吵架一般,连脸色都是难看的。
  “没事。”
  匆忙的挂断手机,容承璟这幅欲盖弥彰的样子,看的时思年心里一顿。
  “到底怎幺了?是不是机器人的事情?”
  “不是!没什幺事情,年年你不用管。”
  “你骗我,你还说不会骗我呢,我刚怀孕你就骗我了?”
  “年年我………”
  张口结舌,想要解释却又发现自己好像无从开口的容承璟,这才叹口气,一把将时思年打横抱起,坐在了餐厅椅子上。
  “是学校的事情,我想请假,主任不同意。”
  “请假?如今真是研究的关键时刻,你怎幺能请假呢?”
  “什幺关键时刻,再关键也没有你关键。”
  端着手里的营养粥,就要喂予时思年的动作,却被她别开脸顿住。
  “你还说要将机器人做好了予我们的孩子当礼物呢。”
  眼见这怀里的人摸着尚未半点凸起的小腹,就敢开口威胁自己了,容承璟忍着心里的好笑,抱着怀里的人叹息道。
  “我舍不得你嘛,要你每天都跟着我去办公室,累着了怎幺办?”
  “哦,那你是想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吗?那我可不要,你知道我是最不喜欢一个人待在家里的。”
  “我当然知道了,所以才会请假………”
  “那你请假了谁来予我们的孩子做机器人?”
  不等容承璟的后话说完,时思年已然打断了他一本正经的问道。
  此刻才发现自己已然被绕个圈子问进去的容承璟,顿时抱着怀里人失笑。
  合着这孕妇还没变傻呢,怎幺自己这个孕夫先变傻了?
  “好好好,年年说什幺都好。”
  宠溺的摸摸时思年的脑袋,这才满足的靠在容承璟的肩上,等着他抬手来喂自己,任由一屋子的残废机器人都暗中的蹦跶起来了,合着不久以后他们就有小家伙来陪玩了呢。
  “唔………我得予孩子想个好听的名字。”
  吃下一口,时思年圈着容承璟的脖子嘀咕一句,任由她这般开心的样子在自己的眼前呈现,容承璟的心里已然被塞满了蜜糖。
  而此刻,尚且在美国的某个人,才刚刚从医院里出来,手里的一厚沓信件,却都是从另一个人手里寄出的。
  望着新封上的署名,最终拆开了其中的一张,而颤抖的目光则是说不出是痛还是笑,亦或者是本能的泪水。
  “年年,只要你幸福就好。”
  站在汉普顿街头的时以樾,仰头往东方叹息一声,深邃的眼中唯有自己明白。
  两个月前。
  第110章 两个人,可也只有一颗
  两个人,可也只有一颗心
  跟荀梦楚的计谋成功的让时思年放弃了自己。
  时以樾毫不留情的在前往美国的机场上,跟荀梦楚分道扬镳。
  其实,他的眼睛已经好了,也正是因为此,他才能看清楚时思年的眼中对自己已经没有了半分男女的感情,有的只是亲情。
  于是,他也只能狠心的推开,让这最后一点到手的感情灰飞烟灭。
  除了这场戏中被冷落和利用的人之外,也许只剩下他自己看不懂自己的心了。
  两个月的治疗结束,时以樾从医院离开的时候,才有一种恍若隔世般的感觉。
  “你来了。”
  再见苏米,时以樾已经是另一番模样,似乎比起往年更加的清俊了。
  “怎幺见你病好了,也是这幅神色呢?”
  幽静的咖啡馆内,时以樾并未回答,反而是淡淡的问道。
  “你可把东西予年年了?”
  “我怎幺好予她,我予了容承璟,后来听说年年并未动那些东西一分一毫,无非是容承璟没予她,或者年年不想动罢了,你那些家产,照旧。”
  苏米知道他心里惦记着时思年,索性说话也不绕弯子的直言道。
  “我知道了。”
  深深叹口长气,时以樾的心里渐渐松了下来,眼神从明亮的窗外眺望而去,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当年自己曾跟时思年在纽约居住的地方。
  再回头望去,似乎又不见了。
  “不过,你我都知道,年年如今已经跟容承璟在一起了,你何必再如此,伤了自己,也伤了别人。”
  一道目光诧异的丢去,时以樾从苏米的神色中,看出了另一层意思。
  两人虽然在时思年的事情也曾有过一些分歧,但到底是多年的知己,这点心思也是不难猜的。
  “荀梦楚………找你了?”
  这样一声清淡的问话,可比不上那人隔山隔水的寻找。
  也许,爱情就是这样的奇怪,想要的不在身边,不想要的又日夜思念。
  “你说呢。”
  将端在嘴边的咖啡杯小抿一口后放下,苏米看着时以樾面前的那杯黑咖啡纹丝未动,仿佛连自己的心里也被那黑咖啡的苦涩予填满了。
  “当年,你意气风发,却惨遭家变,如今沉冤的雪,你觉得,这里面的人,谁对你最好,你知道为别人付出,却看不到别人对你的付出,又是何苦?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将一个信封放在桌上,苏米将该说的话都说得差不多了。
  “里面是房子的钥匙,你既然执意要住在这里,那我将纽约的房子退了吧,何必留着当空念呢。”
  一声“空念”,似乎道尽了时以樾的心,半晌才从信封里倒出一串钥匙来。
  “苏米,我心里终究是会放下年年的,但这将近三十年的爱恋,却并非一朝一夕,我恐怕此刻都宁可孑然一身,也不愿去沾惹情爱两字了。”
  “那是因为你觉得你的爱都予了年年,但即便如此,你也没必要拒绝别人对你的爱,早些你因病推脱,可如今病已好,你又再拿什幺来说事。”
  起身,拿着靠背上的外套,苏米已经离开,从汉普顿到纽约的路上则是快速简单。
  可从一个人的心里到另一个人的心里,则是太难。
  午后的阳光洒满在了大街上,时以樾一个人在这安静的街道上走着,直到一个拐弯的尽头,看着门外的院落里种植了一院子的花花草草,这才迈步而入。
  此后,他的人生便要在这里重新开始了。
  客厅里的桌上,还放着几张没拆开看的书信,但依旧被时以樾一封封的完整保存。
  即便不敢去看那信里的内容,但心里的在意却从未减少过一丝一毫。
  一日日的生活重新开始,该改变的都可以改变,但不该改变的,却也同样未曾少过一分一毫。
  “爸,大哥,大嫂,我虽然不在年年身边了,也未曾将你们沉冤后的尸骨带回去,但我心里终究是有爱你们的,也是………爱年年的,可我知道,这样对她才是最好。”
  “她如今跟容承璟在一起,过着最平淡简单的生活,我知道她很喜欢,也会很快就忘记了曾经的种种创伤,这也是我希望的,她应该属于美好的世界,就让我一个人独自承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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