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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吵就把你吃了!”阿奴尖牙已经露出来了。
  “嘎嘎嘎嘎!!!”
  ……
  ……
  明月辉不知道,那一天,是阿奴几个月来第一次说话。
  甚至从他进门起,阿伊娜还活着的时候,他都没说过话。
  当时阿伊娜向沈运解释,说是阿奴只会说胡语,不会说汉语,不止沈运,沈家全家都信以为真了。
  所以当听到阿奴说汉语之时,老爷子眼睛里有一丝丝泪花,他听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的对骂,忍不住哈哈哈大笑。
  那一天阿奴别扭地换上了干净衣服,在老爷子那安全的独门院落里,喝上了第一口甜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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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章 我的小鸭子
  “鸭子, 听说你昨晚尿了。”阿奴啃了一口芙蓉糕, 对摇篮里的明月辉说。
  这孩子换上了干净衣服,整个人看起来还是阴沉沉的。
  除了老爷子和明月辉,他不跟任何人说话。
  可就是对着老爷子和明月辉, 他才展露自己最真实的性格。
  “嘎。”明月辉一副你个小鳖崽子懂个篮子的表情。
  她那是情有可原。
  昨晚上实在憋不住了,本来发出饿狼咆哮想要叫醒奶娘, 奈何奶娘睡得跟猪一样, 就任凭她叫哑了嗓子,也没起来。
  没法, 明月辉只能委屈地尿在了床上。
  她发誓,她已经是同龄人中最乖的婴儿了, 易地而处,阿奴这小鳖崽子一定没她做得好。
  她已经隐隐有些尿意了,如今稳稳地憋着,只等奶妈采买回来,再使出饿狼咆哮**,让她抱着解决了三急问题。
  哪知一炷香过去了, 两炷香过去了, 三炷香过去了……
  “鸭子,你怎么了?”阿奴吃完了整盘芙蓉糕,本来在舔盘子的,见摇篮上小女婴别成了猪肝色的脸,停止住了在瓷盘上来回舔舐的舌头。
  小鸭子没有回答他,而是死死地憋着嘴, 嘴唇都在哆嗦了。
  “鸭子?”阿奴放了盘,歪着头,紧接着,闻到一股熟悉的尿骚味儿。
  一股水流从摇床上蔓延开来,滴滴答答落到了他的衣服上。
  “诶!又脏又臭的小鸭子!”阿奴赶紧捏住了鼻子。
  羞耻感从明月辉的神经蔓延开来,她不是又脏又臭的小鸭子,她平时香香的,特别爱洗澡!
  “哇……哇……”她第一次由心而发,伤心的哭了。
  下一刻,她愣住了。
  阿奴一手粗鲁的拽住了她的腿,将她如鲁智深倒拔垂杨柳一样,将她倒提了起来。
  明月辉:qaq
  他要干什么?!
  紧接着,阿奴将那快已经濡湿的尿布一拔!
  ……
  ……
  当老爷子回来的时候,他见到阿奴一手抱着明月辉,脸上流露着与平常完全不同的神采。
  小姑娘的湿尿布被他换了下来,堆放到角落里,取而代之的,是她闪耀的新尿布。
  “阿奴?”老爷子颇为惊奇。
  “鸭子尿了,阿奴给换的!”阿奴第一次正脸看老爷子,一副想要老爷子表扬,跃跃欲试的模样。
  老爷子:“!!!”
  “阿奴太厉害了!”老爷子拍了拍阿奴的肩膀,活像小孩子上山打了一只吊睛白虎的模样。
  明月辉这一刻,才感觉到什么叫做重男轻女。
  饶是明月辉已经面如死灰,狂喜中的老爷子依然毫不在意她。
  这老头子一点都不懂,刚刚身为一个婴儿的明月辉到底经历了什么该死的事情。
  “鸭子就是鸭子,想拉就拉,想尿就尿,一点也管不住自己。”阿奴毫不掩藏对明月辉的鄙视,仿佛鄙视了她,就能抬高自己一样。
  “那阿奴会不会嫌弃鸭子?”老爷子问。
  阿奴瞥了一眼自己臂弯里的小婴儿,别过头,“有一点点。”
  “鸭子还小,等以后长大了,就不会了。”老爷子捏了捏明月辉的小脸,“奶娘是个糊涂的,以后鸭子还要阿奴好好照顾才是。”
  “阿奴愿意吗?”
  明月辉一个激灵,面色比馊了猪肝好不了多少了。
  阿奴又瞥了瞥明月辉,脸色阴晴不定,好半天,才憋出了一个字:“好。”
  明月辉的世界登时天旋地转,男女有别,他都把她看光了,光了啊!!!
  这一天里,明月辉都吃不好睡不好,半夜里还吐了奶。
  模模糊糊听到了奶娘和老爷子的对话。
  “阿奴给囡囡换尿布?”奶娘摇着脑袋,“这可怎生得好,男女有别不说,要是他把囡囡咬了怎么办?”
  “就这俩孩子,我恨不得他俩日日挨着睡在我碧纱橱下。”老爷子的声音很寥远,跟平常那副嘻嘻哈哈的样子都不一样,“阿奴还小,尚不知男女,且两人本就是兄妹,应当相互照料。”
  “说不定,以后咱们这家人,就剩阿奴来照料囡囡了呢……”
  说不定就剩阿奴来照料囡囡了呢……
  明月辉脑海里回想着这句话,渐渐又不可遏制地进入了梦乡……
  谁也想不到,这句话居然一语成谶。
  ……
  那是在半年以后,老爷子正在给阿奴开蒙。
  这时候明月辉已经上了册子了,叫揽月,沈揽月。
  许是怕阿奴咬死人的事情风波未过,老爷子迟迟未给阿奴上册,他在府里的位置很是尴尬。
  比起阿奴,同样犯了事的闵氏倒也大摇大摆了,多次催促老爷子把女儿交还给她。
  每次她的嬷嬷来,阿奴总是堵在门口,四脚落地,朝老女人龇牙咧嘴。
  那老女人一怕,就向闵氏谎报军情,说是小小姐最近染了病,老爷子说要休整一下。
  闵氏大病初愈,也不好再抚养一个病孩子。
  情敌已死,自己死里逃生,夫君低头认错,又逐渐将沈氏的命脉握在手中,闵氏简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可正当她最为骄纵自满之际,自府外冲进来一群官兵,粗鲁将其摁倒在地,“罪妇闵氏,杀人碎尸,证据确凿,恶贯满盈!”
  官兵从沈府内的枣树下挖出了几块女人的骨头,闵氏连其侍女嬷嬷全部被带走了。
  一时间小城镇里传得风风火火,把闵氏传成与罗刹无异的毒妇恶鬼。
  说是闵氏因嫉妒残忍杀害了沈运的外室,然后当着外室之子的面,将外室切成了一段段,拿去喂狗。
  闵氏大呼冤枉,她明明已经把那阿伊娜的尸体处理干净了,怎会留几块骨头在枣树下?
  人群里,沈运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的妻子,与平常的懦弱截然相反,他神色炯炯,眸光里缀着无所畏惧的毒液。
  这一切都是他的布局,他等了好久好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闵家在当地地位斐然,闵老爷当然不肯宝贝女儿受苦,买通了当地官员翻案。
  那当地捕快只好再重查此案,不查不知道,一查便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给牵引了,渐渐扒出了原来闵氏并不姓闵,百余年前,曾经由一户姓朱的人家迁了来。
  这本来只是扯出来的一根小小的线,谁也不关心闵家以前姓朱还是姓牛,这个小细节很快就被人遗忘了。
  然而就在这件事暴露的一个月后,一群暗影抵达了这座小城,一夜之间,曾经富甲一方的闵家满门被屠。
  紧接着,就是闵氏所嫁的沈家。
  那一个黄昏,老爷子像是有什么感应一样,把小阿奴吆进了一个地道。
  老爷子颤抖着手在小阿奴胸前系了一个疙瘩,将明月辉绑在阿奴单薄的背脊上。
  “阿奴,爷爷没想到,你阿父竟然如此喜爱你的阿母。”老爷子平静地笑了笑,仿若那一天的黄昏,明月辉睁大了眼睛,想要记住他的样子。
  他是这辈子第一个抱起她的人,是为她提供温暖的庇护与港湾的人。
  “喜欢到……宁愿葬送了沈闵两家,也要替她报仇。”
  阿奴的眼睛被黄昏染成了琉璃色,他就这样仰着脸,看着老人。
  老人的眼中没有恨意,他的眼里种着一枚宁静的种子。
  “我们沈家以前并不姓沈,而是姓桓。闵家也不姓闵,而是姓朱。”老人喃喃讲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久到他还没有出生,是上一辈的上一辈的上一辈的事。
  那时候大梁还没有建立,梁元帝是前朝的太傅,而桓家先祖乃是前朝大司马,朱家则是大司农。
  当年桓家先祖发现梁元帝有不臣之心,曾经有心阻止,与朱家联合抗击司马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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