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穆说自己将县城的鬼子仓库连窝端了那句话的话音一落,断红绫第一时间还信以为真了。
但转念一想,断红绫却随即娇笑了起来,暗道自己太天真了,居然连这种鬼话也信。
要知道,想要把县城的鬼子仓库给搬空,那可不单单是将其守军全部解决的问题,如何将那么大一批物资运送出城,才是最关键的。
十余万斤粮食再加上大量的枪支弹药,就算往少了说,那也得装满七八辆载重卡车,还得是装的满当当的,几乎达到承重极限。
再者说了,就当前的局势而言,卡车可是个稀罕玩意,不是什么人说有就有说用就用的,大多数时候,运送物资什么的,还得靠脚行马拉人挑。
苏穆一个从小山沟里出来的家伙,又怎么可能有途径搞到卡车?
而数量如此众多的一批货物,单凭马车去拉,想要在短时间内运出县城,根本就是没可能的事,连城门都出不去,守城的鬼子可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
苏穆说他把县城的仓库给搬空了,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虽然断红绫认定了苏穆会贪掉一部分物资,可没成想他居然大言不惭,说出这般大话出来,断红绫刚刚压下去的那份怒意,当即便又蹭蹭蹭往上直冒。
原先她还以为,能够带领几十个手无寸铁的乡民,打退鬼子上千人大部队的家伙,会是一个多么厉害的角色。
可苏穆从进门到现在为止,除了卖相不错之外,各种表现都太过令她失望了。
言语轻薄不说,口中还大话连篇,若他真是这样的一个人,断红绫是绝不可能会去合作的。
“秘密?”当下,断红绫的耐心已经差不多快被磨光了,于是再次恢复了那慵懒的姿态,往身后的虎皮大椅上一坐.
接着,断红绫美目里霎那间爆出一抹冷焰,不过俏脸上却反而笑靥如花,笑着对苏穆道:“小弟弟,牛皮可不是这样吹的,下次再吹牛之前,还请你事先打下草稿,否则的话,谁人会信呢?”
断红绫语气冰冷,与她脸上那令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完全相反,透着一股冷彻心扉的寒意,显然是已经动了杀心了。
看到断红绫都已经处在了暴怒的边缘了,居然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苏穆不由的心头一凛。
断红绫这娘们,先不说其他的,光是这份情绪控制能力就足够吓人,能够在两年多的时间里,完成对大岭的洗牌,果然不是盖的。
要是换做另外一个人,被他这样撩拨,恐怕早就气的不行,这场对话的主动权也早就落入了苏穆的掌控之中。
可是这断红绫,苏穆撩拨了这么久,而且极尽轻薄调戏之语,却竟然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真是厉害的不行。
不过苏穆也看出来,断红绫的忍耐已经即将达到了极限,再不说点有营养的话,怕是这场密谈就此便要谈崩了。
但苏穆也并不着急,由于系统的存在,全端鬼子的储备仓库这事,对苏穆而言不过是信手拈来,可断红绫的质疑也是必然的。
毕竟这种事太过匪夷所思,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任谁也不会轻易相信。
眼下,既然准备要与断红绫正式合作,甚至打算完全对妙仙寨进行收编,苏穆也不介意把系统暴露出来,反正有“存在即合理”的被动属性存在,完全可以消除一切后患。
然而在暴露出自己的秘密之前,苏穆扔打算再从断红绫那里捞点好处,亦或是情报。
于是,心念微动之间,苏穆又故态复萌,笑着说道:“断大当家的,我是不是吹牛,待会你自然会知道,不过,我对你坦诚相见,甘愿暴露出我的秘密,那么你是不是也要拿出点诚意来呢?”
“哦?你想要我拿出什么诚意呢?苏大长官?”断红绫依旧笑着说道,可语气还是那么的冰冷,显然她并不认为苏穆真有什么秘密可言,八成还是在打幌子。
但苏穆却忽然正色道:“这样吧,断大当家的,我将我的秘密告知与你,你也拿出一个你的秘密来交换,你我互不吃亏,如何?”
断红绫便笑道:“好啊,如果你的秘密真的值得我去交换的话,那我自然也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那可就说定了哦,断大美女,希望你不要食言。”苏穆沉声道。
“那是自然。”断红绫轻笑,然后也坐直了身子,静等苏穆接下来要如何圆谎。
“那你就看好了,我到底是怎么把鬼子在县城的仓库搬空的!”
说话间,苏穆不见有什么动作,只是右手向着身后的椅子轻轻一按,下一秒,那张宽敞的红木大椅便在断红绫与樱桃震惊的目光下,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还不算完,苏穆嘴角划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开始在妙仙寨的聚义厅内来回走动。
所过之处,只要是被他抚到的物体,全都凭空消失不见,无论是花瓶也好,椅子也罢,就连摆放在墙角的兵器架,也都随着苏穆的触碰,顷刻间消失了踪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这般违背了自然法则的神奇手段,当即就把两个美人给看愣了。
樱桃瞪大了双眼,捂着小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而断红绫,更是连大氅从肩头滑落都不自知,雪白的天鹅颈与劲装紧绷的双峰,毫无保留的暴露在空气中,满目惊骇之色。
由不得她们不震惊,苏穆这一手,完全超乎了常理,纵然“存在即合理”可以打消她们刨根问底的疑虑,但初见此情景时的心情,却是完全无法抹除掉的。
足足过了半晌,眼见苏穆伸出右手,满面笑意的朝着自己走来,断红绫这才惊觉,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当即花容失色的喊道:“住手,快住手啊!”
而这个时候,偌大的聚义厅内已经空荡荡的,差不多完全被苏穆给搬空了。
只剩下了几根粗大的支柱,以及断红绫身下的那张虎皮大椅,孤零零的在烛光下颤栗,其他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