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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王彻底动了怒,忽而看向窗外,沉着脸吩咐了一句:“彻查此事!”
  屋外登时传来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楚潇不由眉间微动,暗卫?王府竟然真的有暗卫?
  李侧妃和楚薇却齐刷刷变了脸色,再也不复方才嚣张的气焰,互相掐着对方的手,眼神慌乱了一瞬,连手上传来的痛楚都不曾察觉。
  这一番交锋下来,天生锦鲤命的苏婉灵早就看透了一切,这种情况她见的多了去了,都是想害她反而阴差阳错害了自己的,苏婉灵都见怪不怪了。一见这架势,苏婉灵不需要证据都能猜出来,白蕊说的全是真话,这事儿最开始就是楚薇的锅,所以她才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被白蕊攀咬出来的流萤也被拖了上来,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白蕊的待遇,没过多久也招了,事情反转的就是这么快,原本的苦主立即变成了凶手,最后竟是一出害人反害己的闹剧,这种诡异的发展让所有人都沉默了一瞬,而后眼神复杂地看着楚薇,完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哪怕是满腔怒火的瑞王,这会儿也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罚楚薇吧,她现在已经够惨了,下半辈子肉眼可见的不幸福,人生已经毁了一半,对一个还未出阁的小姑娘来说,委实太残忍。但若是不罚她,哪能对得起张云肚子里的孩子?
  王府的第三代,还未出生就化成了一滩鲜血。即便瑞王比较惦记着抱楚潇的孩子,也不代表他对张云肚子里的那个孙辈没有任何期待。如今被楚薇这么一通闹,让张云白白流了个孩子,瑞王都觉得没脸见张家人。
  偏生楚薇还死倔着不认错,恶狠狠地瞪着白蕊,磨着牙道:“你撒谎!分明是你受了苏婉灵的指使,假意答应我的要求,却在暗中换了我和她的茶水,故意害我!”
  苏婉灵不由无语,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彻底服了楚薇的神逻辑。你能害别人,别人凑巧躲过了也是别人的错,这种强盗逻辑,苏婉灵简直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被楚薇给刷新了一遍。
  瑞王更是怒不可遏,拍着桌子怒吼道:“闭嘴!要不是你先生出害人的心思,能闹出这么多事来吗?还不思悔改!”
  楚薇倔强地看着瑞王,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看得瑞王心里的火气更旺,恨不得上前抽死这个逆女。
  正在这时,暗卫悄然立在瑞王身边,恭敬地递给瑞王一张纸条,而后脚下一蹬,一阵轻烟似的没了人影。
  苏婉灵看得直咋舌,眼睛都直了,忍不住往暗卫消失的方向多看了几眼,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轰鸣声吓得一抖。楚潇条件反射地搂过苏婉灵,伸手捂住她的耳朵,苏婉灵则悄悄地站直身子,惊讶地看着瑞王,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发这么大的火气,连桌子都给掀了。
  瑞王根本压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上前踹了李侧妃一脚,脸上的神情近乎狰狞,啪嗒一声将刚才暗卫送来的纸条拍在李侧妃脸上,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们可真不愧是亲母女!蠢都蠢到一块儿去了!知道楚薇想害潇儿媳妇,你不但不制止,竟然还偷偷加了两味药?自己既蠢又毒,还要骂别人毒妇,你怎么就那么不要脸呢?贱人!”
  这一次,瑞王彻底恶了李侧妃一系,不但剥了李侧妃的侧妃身份,还将楚薇送到了京郊的月隐庵,并且下了死命,除非王府送去的月例,其他人不许私下添补任何东西,不然,就让她死在庵堂,别再踏进王府半步!
  李侧妃,哦,李氏一听瑞王的处置就晕了过去,楚泽正要求情,瑞王已经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漠然道:“再多嘴,你也给我滚出王府!免得一天到晚就想着生事!老子还没死呢,就忍不住算计家产了?”
  这话楚泽哪里敢接,他又没有楚潇那般的底气,敢当面同瑞王拍桌子对骂,回头还能找宣德帝做主。楚泽有时候都觉得,即便楚潇不要瑞王世子之位,以宣德帝对他的宠爱,也不会委屈了他,说不定还能补偿他一个爵位,这岂不是皆大欢喜?然而这话,打死楚泽也不敢说出口,只能憋屈地低头领了这顿骂,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苏婉灵在一旁看得只觉得齿冷,张云遭了这么大的罪,楚泽竟然不闻不问,也就最开始请孙神医诊脉时紧张了那么一回,听闻孩子已经保不住后,楚泽脸上只有对孩子的惋惜,丝毫不曾关心过张云一星半点,就连张云白着脸靠在丫鬟身上,他都没想过扶上一把,不仅如此,连句宽慰的话都没有,这般冷漠,未免让人觉得心寒。
  苏婉灵心中替张云不值,见楚泽被瑞王骂成狗,心下更是痛快。再一看旁边面无生气的张云,苏婉灵心下又是一叹,遇人不淑,还不能踹了渣男走人,何其悲惨。
  这么想着,苏婉灵忍不住握紧了楚潇的手,仰头对他露出一丝轻笑,还好,自己碰上的,是能托付终生的良人。
  楚潇下意识地回了苏婉灵一个笑容,而后冷冷地看向楚泽,嘲讽地看着他紧握的拳头,眉间轻蔑之色毫不遮掩。
  李氏被废侧妃之位,楚薇带伤远放月隐庵,这事似乎就这么揭了过去。然而苏婉灵心里却沉重得很,看着王府中的雕栏画栋微微出神,脑海中蓦地浮现出红楼中的著名判词: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苏婉灵心下不由一叹,楚薇和李氏都算不上聪明人,但为了王府这些名利权势不断算计,到头来也只误了自己。这其间的因果,当真让人感叹。
  只可惜,苏婉灵并没感叹多久,王妃身边的季嬷嬷便突然到访,客客气气地请她去正院,说是王妃有事相商。
  等到苏婉灵到了院内后,就见王妃穿着一身常服,正在煮茶。见苏婉灵到来,王妃微微一笑,冲着她招招手,低声道:“楚薇下毒一事,你怎么看?”
  苏婉灵惊讶地瞪大了眼,“父王已经不是彻底查明了真相了吗?”
  王妃轻笑着摇头,低低叹了一句:“你啊,李氏就算加了药,也不至于让人一喝就败了身子,必然还有另一个下药之人。而这人,显然知道李氏和楚薇的盘算,还同楚薇有大仇,将计就计,把那碗药送到了楚薇嘴边。就连王府暗卫都未曾查出来,也算是她的运气。”
  苏婉灵一愣,不知为何,莫名想到了当初的陈侧妃,忽而开口道:“楚蓉?”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到,晚点还有第三更
  第40章 感叹
  听了苏婉灵下意识的猜测, 王妃眼中的笑意愈浓,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苏婉灵的头, 轻笑道:“孺子可教。你啊, 就是懒。以后真接管了王府的家业, 可不能再这么懒散,任由别人糊弄了。有些事, 你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心里一定要有成算,免得被人耍得团团转。”
  苏婉灵只觉得头疼, 撒娇般地抱紧了王妃, 在她怀里蹭了蹭, 语气低落道:“母妃,我只是觉得, 为了一点家业, 父子反目兄弟成仇,相互算计害了一条条性命,真的值得吗?”
  苏婉灵接受的是现代教育,穿越前又还在象牙塔, 父母也给了她足够的爱。生活在无忧无虑环境的孩子总是要比其他孩子单纯些,对这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报有孩童般的善意。再加上苏婉灵自身的锦鲤命, 其他想害她的人全都倒大霉了, 她想当圣母,偶尔明媚忧伤一下,还真有这个资本。
  王妃也没开口指出苏婉灵的天真, 只淡淡道:“你可知,一个爵位,有多难得?自太/祖起,开国功臣封爵者不过二十余人,期间犯事被夺爵的,五世后爵位被朝廷收回的,如今异姓爵位,不过四家。其间便有我的母族,安阳侯府。三皇子楚清的生母淑妃出自安定侯府,同样是世袭罔替的勋贵之家。是以旁人入宫,需得一步一步熬位分,而她一进宫,便是高高在上的一品淑妃,所生的皇子也因此被高看一眼,你觉得,爵位,真是让人想放弃就放弃的吗?尤其是,当初潇儿几次踏进鬼门关,楚泽几乎离世子之位一步之遥,让他放弃,他怎么可能甘心?
  爵位,便意味着权势。谁人不想大权在握,手掌他人生死?楚泽想更进一步,不肯退。若是我们退,放弃的就是掌控他人的机会,转而被楚泽等人踩进泥里。你觉得爵位无关紧要,是因为你一直在享受爵位带来的好处与荣耀。若真只是钱财上的差别,楚泽又为何不肯搬出王府?不过是因为住在王府中,便能提高一等身份,即便是庶出,也有人尊他一声大公子。搬了出去,各家旁支多了去了,他又算得了什么?”
  苏婉灵怔怔地看着王妃,忽而紧紧搂着她的腰,心疼道:“母妃,您不累吗?”
  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也不喜欢自己的人。忍着庶出子女的蛮横无理,还要管好后院,为此费心一生,当真不累吗?
  王妃哑然失笑,轻拍着苏婉灵的背,柔声道:“母妃同你不一样,打小学的就是这些东西,几十年下来,早已同吃饭喝水一般简单,哪里会觉得累?”
  苏婉灵不可思议地看着王妃,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仔细一想,王妃这话貌似也没毛病,这会儿的大家闺秀好像都受的是这样的教育,是自己矫情了。然而想到张云那个落掉的孩子,苏婉灵心里又觉得憋得慌,忍不住胡思乱想,要是自己怀孕了,也碰上这些乌七八糟的腌臜事,那该如何是好。
  不过苏婉灵到底知道分寸,没再继续开口卖蠢,转而问王妃,“那您这回还要处置楚蓉吗?”
  王妃摇头不语,拉着苏婉灵的手出了院子,慢悠悠地向楚蓉的院落而去。
  楚薇去了庵堂,楚萱离得远,这一片便只有楚蓉住着。比起上回来,莫名让苏婉灵觉出几分萧瑟之意。
  楚蓉似乎不惊讶王妃的到来,面上浮现出轻轻浅浅的笑意,让苏婉灵不由微微恍惚,似乎又看到了当初陈侧妃温柔的笑容。
  王妃的脸上同样浮现出一抹极淡的笑意,拍着楚蓉的手背叹道:“你和你母亲一样聪明。”
  楚蓉歪头,神情竟然似刚出窝的雏鸟一般天真,吐出的话却极为尖锐,“母妃既然当日就查出了我的手脚,为何不在父王面前揭穿我,反而让季嬷嬷替我遮掩了些许痕迹?”
  王妃轻笑,“人都是偏心的,楚薇三番两次想害我的儿媳妇,我是长辈,不好出手,但是看到有人帮我的儿媳妇出气,我私下帮着掩去一点痕迹,也不是什么大事。”
  楚蓉和苏婉灵同时惊讶地看向王妃,私心觉得这样的王妃才多了几分鲜活的人气,以往那不偏不倚一举一动宛若照着尺子比量出来的王妃,是庙里的菩萨,高高在上却让人不敢接近。忽而说了几句知心话的王妃,莫名便让楚蓉卸下了心防,抿了抿唇,半晌才道:“二嫂心地善良,助我良多。我知道楚薇想对二嫂不利,自然会出手阻拦。说来,我也是借此机会泄愤,要不然早就告诉母妃,也不至于闹出这么大的事,但是我绝不后悔!所以母妃,二嫂,你们别觉得欠了我的情!”
  王妃轻笑着摇头,拉过苏婉灵坐下,这才看着楚薇叹道:“你的性子,和你母妃真是一模一样,轻易不肯欠人人情,也不愿占别人的便宜。这一次,我和灵儿确实欠了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苏婉灵愣愣地看着楚蓉,楚蓉也不含糊,爽快地开口道:“我的孝期快过了,母亲临终前最惦记的就是让我找个好人家,远离王府这些是是非非,请母妃为我做主。”
  说到亲事,楚蓉脸上没有任何少女的娇羞,反而满是果决,似是心中已经有了成算。
  苏婉灵忍不住插了句话:“你自己想嫁个什么人?”
  王妃同样补充了一句,“你这性子,嫁给任何人都不会吃亏。只是,高门大户并非首选,里头腌臜事多,并且人多口杂。你母亲的身份……毕竟不太妥当,说不定他们之中还有同你母亲一样身份的人。你母亲想来也并不想让你趟这趟浑水。”
  楚蓉很是大方,“母妃多虑了,女儿也没想过嫁进高门中受婆婆磋磨,更何况,我母亲的留书中也叮嘱过此事,我自然不会不听母亲遗命。明年正是会试之年,上京赶考的举子多不胜数。母妃若有心,便给我相看一个温和知理的人家,女儿委实累了,不想再多费心思,若是能嫁一个家境简单的人家,安安稳稳度过后半生,也不失为一桩快事。”
  苏婉灵听得直点头,看看王妃,又看看楚蓉,忽而愣神。这一瞬间的楚蓉,几乎让苏婉灵觉得有片刻功夫同陈侧妃的脸重合。苏婉灵顿时一愣,而后脸上浮现出莫名的笑意。被高门后宅困住的人,有的如王妃浸淫其中如鱼得水,也有同陈侧妃楚蓉一般,有心机,有手段,不缺自保能力,却还是憧憬着简单的生活。
  两种理念,两种选择,却都是在不主动害人的前提下,让自己过得更好,求一片安宁,殊途同归。
  苏婉灵蓦地明白,当初陈侧妃为何会将楚蓉托付给王妃,即便她们立场不同,到底有一份来自心间的惺惺相惜,自成默契。
  然而想着王府如今的情景,苏婉灵心下又忍不住怅然,楚薇离开,楚蓉也要嫁人了,张云卧床养身子,楚萱还在学绣花,偌大的王府,竟然又找不到一个说话的人了。
  好在苏婉灵也不是什么坐不住的性子,只是微微感叹一番,又立即将此事抛在了脑后。倒是楚潇知道了,忍不住取笑她,“真要闷得慌,不如生个孩子来同你作伴?”
  说完,这人又开始不正经起来。
  苏婉灵被楚潇连着折腾了好几天,腰都青紫了一大块,气得一整天没搭理他,让楚潇好一阵郁闷,想方设法地哄她开心。这不,好不容易到了沐休,楚潇还跑出去说是给苏婉灵买礼物,去了一个时辰都不见回。
  苏婉灵待着无聊,想到楚潇提到的孩子的事,下意识地又想到了张云,想了想,迟疑了许久,还是吩咐忍冬备好了礼物,去张云那儿看看她。
  张云一张素白姣好的面容早已不复初见那般滋润,仿若被拦腰掐断的花儿一般,迅速地凋零了下去。见了苏婉灵到来,张云只是勉强笑了笑,又继续盯着床帐发呆。
  苏婉灵也不知如何安慰她,只拉着她的手,轻声道:“养好身子,孩子以后还会有的。说不定孩子正盼着再投到你肚子里来,想甜甜的喊你一声娘。你这般糟践自己的身子,孩子怕是想来也来不了。说不定,这会儿正委屈得哭鼻子,以为娘亲不想再要他呢!”
  张云眉眼微动,死气沉沉的眼中乍然迸出惊人的亮光,紧紧拉着苏婉灵,急切地问道:“孩子也舍不得我这个亲娘,对不对?”
  苏婉灵心下一酸,认真地对着张云点头道:“是啊,孩子都是最心疼娘亲的。你的孩子一定会继续投身到你肚子里,所以你要好好养好身体,下回孩子再来,就可以好好保护他啦!信我,我说话很灵的!”
  张云的眼中有了些许湿意,双手却死死揪着被子,手背上青筋直爆,勉强对着苏婉灵笑了一句:“多谢世子妃关心。”
  眼中却是一片黑暗,看不出半分亮光。半晌,张云忽而开口道:“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啊。”
  苏婉灵一愣,而后眼中便浮上一抹酸涩,轻声安慰张云:“你经历了这么多苦难,以后一定会比我更幸运的!”
  张云苦笑,闭目不言,脸上却泛出一抹疲色。
  苏婉灵见状,轻声同张云道了声别,而后领着忍冬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直到苏婉灵离开院子后,张云身边的丫鬟才低低地问了一句:“主子,世子妃送来的这些东西,要不要归进库房?”
  张云蓦地睁眼,忽而暴怒道:“滚!”
  第41章 想搬家?
  张云的变化, 已经离开的苏婉灵自然不知情。说实话,苏婉灵这会儿面对张云也有几分不自在, 她流产之事, 虽然是楚薇的锅, 但每回都牵扯上了自己。苏婉灵也不是真正的傻白甜,只是仗着锦鲤命偷懒罢了。然而刚刚见了张云后, 苏婉灵又总觉得有几分违和, 只能在心里宽慰自己,张云刚没了孩子, 没心思招呼客人。
  只是苏婉灵回想刚才张云的言行举止, 忍不住蹙了蹙眉, 仔细想了许久,终于想明白张云到底是哪里让苏婉灵觉得违和。眼神, 以往张云虽然话不多, 眼神却很是柔和,看着就让人心生亲近。而刚才苏婉灵在张云眼中见到的,却是一片看不到底的深渊,竟是隐隐透出几分疯狂。
  苏婉灵虽然用张云失子以致情绪不稳的理由来安慰自己, 心中到底下意识地对她多了一丝戒备。
  接下来这一个月,苏婉灵彻底闲了下来。张云要坐小月子, 王妃索性也免了苏婉灵的请安。这可让苏婉灵高兴坏了, 每天天刚亮就爬起来,苏婉灵这个酷爱赖床的家伙委实有点痛苦。
  没想到却便宜了楚潇,这家伙一听王妃的话, 立即对着苏婉灵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苏婉灵被他笑得后背直发凉,还没反应过来楚潇到底在盘算什么坏事,回了房就被他压在床上,暧/昧地贴着苏婉灵的耳朵,轻笑道:“早上不用起得那么早,那晚上就能多折腾折腾了。”
  苏婉灵顿时脸色爆红,掐着楚潇的脸羞恼道:“你脑子里怎么就只想着这事儿?能不能想点别的?”
  楚潇低笑,轻轻咬了一口苏婉灵的耳垂,含糊地回道:“还能想什么?每天去当值,脑子里想的也全是你。拉着我唱歌时一脸明媚讨喜的样子、抱着我撒娇的可爱模样、还有,在我身下婉转承欢的动人模样……”
  说到最后,楚潇的声音几乎不可闻,双唇顺着苏婉灵的脖颈慢慢往下,换来苏婉灵娇媚婉转的低吟。
  苏婉灵到底还有点理智,攀着楚潇的脖子,微微喘息地皱眉道:“白…白日宣淫是不对的。”
  楚潇轻笑,继续攻城掠池,暧/昧地在苏婉灵耳边吹了口气,换来苏婉灵不自觉的颤抖,这才笑道:“谁敢碎嘴,尽管拖出去打板子。”
  苏婉灵微微喘息,眼中一片迷离,无意识地摇头道:“要是……要是传了出去,我……我哪还有脸见人?”
  楚潇低头吻上苏婉灵的红唇,胸膛愉悦的震动让苏婉灵脸色更红。楚潇则熟练的缠上了苏婉灵的粉舌,唇齿缠绵间含混地说了一句:“放心,父王母妃只会乐见其成。至于其他人,谁敢多嘴?”
  苏婉灵总觉得哪里不对,脑子却一片迷糊,彻底迷失在楚潇的动作里,只能无助地攀着楚潇的脖子,随着他的动作,一次又一次登上快乐的巅峰。
  没了早起的顾虑,夜里楚潇索性放开了折腾苏婉灵,每天都缠着她到深夜才歇,以致苏婉灵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就这样,苏婉灵眼底下还带着一丝青黑,每回都得上粉仔细将这点痕迹遮了去。
  然而这点动作瞒得过其他人,根本瞒不过孙神医那双利眼。眼瞅着苏婉灵的精神一天比一天疲惫,检查苏婉灵背医书进度的孙神医迟疑再三,还是没忍住,轻咳一声,捋着胡须给苏婉灵提了个建议,“老夫见你最近日渐憔悴,不如给你开上一方补身的汤水?”
  苏婉灵立即回神,下意识地看着孙神医,在看清楚孙神医眼中的深意后,苏婉灵登时脸上一烫,总觉得孙神医早已看穿了一切,他嘴里补身的汤水,怕是补肾的汤水才对。
  这么一想,苏婉灵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精彩,各种颜色在她脸上全都走了一遍,最终还是归于红色,那是气的!
  想到孙神医早就知道了自己精神不振的原因,苏婉灵就想把楚潇拎过来暴打一顿。倒是孙神医面色极为自然,行医多年,什么事没见过?不过是小夫妻恩爱了一点,根本就不算事儿。不过,见苏婉灵尴尬,孙神医又摸了摸花白的胡须,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这些时日,你已经背了两本医书,精神不济,如何调理,你心中应当有数。老夫便来考考你,你这症状,该如何调理?”
  说到医学问题,苏婉灵便刚才的尴尬扔到一旁,仔细回想了一番自己背过的医书,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关于补精气神的一些中药:“人参、黄芪泡水,或者服用固元膏。亦可食补,当归羊肉汤、枸杞山药汤均可。”
  孙神医一边听,一边捋着胡须点头,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满意地点头道:“不过两月的功夫便能学以致用,果然有灵性!”
  说完,孙神医又看向苏婉灵身后的忍冬和白画,乐呵呵地提点了一句:“还不快记下来,这些天就按着世子妃刚刚说的方子给她补补身子。”
  忍冬白画连忙应了声是,又笑着向孙神医道谢:“还好有神医提点,要不然,世子见主子愈发消瘦,怕是要打奴婢们的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