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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癸说:没问题的,我能兼顾。而且学校把我们安排在六楼,就是因为课间活动的时间减少了,为了我们的身体着想,安排我们住高点,然后爬楼梯,锻炼身体嘛!
  何琴溪觉得自己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气得哼了声,扭头就走。
  洛癸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这位班长生气了,当她看到1班的班主任名字时,愣了下,很快便追了上去,说:其实钟老师为人真的很好的。
  何琴溪只觉得前学习委员有些莫名其妙,说:为什么你三句不离钟老师?好不容易升高二了,能摆脱她了,我高兴都还来不及,你别总是提她,晦气。
  说完,她看见洛癸的脸上露出了一言难尽的神情,心中顿时生出不祥的预感,你这是什么表情?
  原来你不是因为看见钟老师给你们当班主任才生气的吗?
  我怎么会因为这种事生气,我是因为你何琴溪说着,突然像被掐住了脖子似的,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须臾,她失声地叫,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钟老师好像是你们1班的班主任。
  何琴溪不相信,冲回公告栏重新看了眼,发现1班班主任上面,真的出现了钟启芫的名字!
  她顿时觉得脑袋缺氧,一阵头晕目眩。
  洛癸见她的身体摇摇欲坠,赶紧扶住她,一脸的不解:班长你至于吗?钟老师真的很好人的。
  你别跟我说话!何琴溪恨不得把洛癸的嘴给缝上。
  你这心灵也太脆弱了。洛癸嘀咕。
  何琴溪头也不晕了,目也不眩了,一把挣开她的扶持,气得跳脚:你的心灵才脆弱!我只是质疑,为什么体育老师能当班主任?!
  体育老师怎么就不能当班主任了?你歧视体育老师?
  别的体育老师都好,可她一个病秧子,总是请假,她怎么能当好一个班主任呢!
  洛癸不忿地替钟起渊辩解:钟老师身体不好又不是她的错,再说了,这班主任的工作也是学校安排的,关她什么事呢?还有,上个学期,钟老师的身体就已经好转了啊,你不能歧视她!
  你、你是学生群体的叛徒!何琴溪气着了。
  洛癸被她扣这么大一顶帽子,十分无言,说: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不接受也得接受,谁让她是师霸呢!
  何琴溪:
  觉得很有道理,瞬间就想通了?!
  她问:你也认同她是师霸?
  洛癸:
  她否认,没有。
  何琴溪因她的矢口否认而不依不饶:你有,你刚才说了!
  洛癸:那不是为了哄你,不让你被刺激得昏倒过去嘛?
  何琴溪翻了个白眼,转身又走。
  洛癸问她:哎,你去哪儿?她没好气地回答,回高一9班看看!
  升为高三的原高二学子提早了一个月开学,因此一个月前就已经回校上课了。高二以及高一新生的开学时间则依旧为9月1日,但也会提前两天回学校开会。
  而为了告别高一的生活,老同学们往往会回到原来的课室聚一聚。何琴溪自认为在班里还是有很多好姐妹的,自然要回去跟她们说说话。
  她跟洛癸往原来的课室去,一路上发现不少同学都盯着她们看,偶尔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的甚至拿出手机偷拍她们,又或者看着她们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这一个两个的,有毛病?何琴溪开口骂道。
  洛癸也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了,但她并不像何琴溪那么张扬,也没不关心这些学生的异样。
  两人路过办公室,刚好看见两个学生站在钟起渊的办公桌前检讨。何琴溪八卦地将洛癸拽住,扒在门口偷听。
  洛癸有些无语,说:没什么好看的,走吧!
  何琴溪不肯走:让我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嘛!
  洛癸说:他们是高三的,挖了钟老师的几个红薯去烤,被抓了个现行,现在估计在等他们的家长来接他们。
  何琴溪:
  她小声问,因为挖了几个红薯,还是因为他们在学校烤红薯?
  洛癸心情沉重地点头,因为挖了几个红薯。
  何琴溪:
  她总算知道之前的自己到底有多幸运了。还好那会儿的西红柿苗还是一株苗,要是已经开花结果了,她给拔了,估计今天站在这里等家长的就是她了!
  两个学生的家长紧赶慢赶地过来了,然后二话不说,按着自己儿子的脑袋就是道歉。
  何琴溪觉得夸张了,毕竟一般发生这种事往往都会口头批评两句就轻描淡写地过去了,更不会有哪个家长这么卑微地来道歉。
  可谁让他们招惹的是钟启芫呢?所以该说钟老师真不愧是师霸吗?!
  在师霸当班主任的班级里,她的日子会怎么样?
  何琴溪心里悲凉无比,盘算着要不要跟爸妈说一声换到别的班级去。可是她好不容易才被安排到的重点班,她爸妈不见得会同意。
  再说了,1班的学生里,七成学生的语数英政史地成绩稳居年级前一百名。
  她这次期末考挤进了年级前三百名,却还不算拔尖。而师长明的成绩更是烂的一塌糊涂,他们恰好被安排在了师霸的班级,说这里面没有鬼,她都不信!
  她分心地想着,那边的两个学生却是已经被家长领走了。钟起渊扭头就看见了她们,问了句:有事?
  洛癸跟何琴溪被抓包,都有些尴尬,洛癸刚想说没事,又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于是打听了下:不知道14班的体育课是不是钟老师上的呢?
  钟起渊拿出教学安排表,说:高一1班,高二1、3、5班,高三1、5班的体育课都是我上的。
  钟起渊每周的课时从上个学期的五、六节课增加到了现在的十几节课,简直是量的提升、质的飞跃。
  学校领导甚至还担心她的负荷会不会过大,开会的时候提出给她减负。她说别的体育老师课时太多,压力太大,她本来就该替他们分担一下的。
  这话听得在场的人胆战心惊,生怕她对自己的身体情况过于盲目自信,然后出了什么事。可是既然她都提出来了,大家也不会不答应,于是就这么定下来了。
  洛癸发现钟起渊教的班全是文科班,竟有些失望。
  钟起渊问:怎么,你也想上我的体育课?
  洛癸点头。
  何琴溪心里吐槽她脑子坏掉了,竟然希望钟起渊给她们班上体育课!
  虽然你们班的体育课不是我上的,但有一节1班的体育课跟你们班的安排是一致的,自由活动时间你还是能来找我的。
  洛癸笑着应下。
  何琴溪的眉头也松开了。她们俩的班级体育课程安排一致,那也就是说,一周时间里,她跟洛癸至少是有一节课是一起上的。
  突然,她清醒过来:不对,我跟长明可是在一个班哎,那他们俩岂不是也会在一起上体育课了?!
  何琴溪郁闷了起来,忍不住问:老师,为什么要把我安排进1班?
  钟起渊仿佛才注意到她的存在,讶异地看了她一眼。沉吟片刻,说:不安排几个成绩一般的学生,那班级的平均分太高,会被教育局批评的。
  何琴溪:
  她怒了,那我是用来拉低平均分的?!
  钟起渊平静地说:不是你,是师长明。你还有一点长处,放到1班或许能发挥你的长处。
  何琴溪心里平衡了,只要她不是那根最短的手指,不是被用来拉低平均分的,她就没什么所谓,即使那根最短的手指是她喜欢的师长明。
  而且被钟起渊亲口承认她还是有长处的,她内心高兴得很,只觉得昔日钟起渊骂她的话,终于被她用实力有力地反击回去了。
  她刚想嘚瑟两句,就被洛癸拉走了。
  你干嘛!何琴溪有些可惜,她还想让钟起渊说出她有什么长处呢!
  洛癸说:你最好别再问下去了,不然
  她当时听完钟起渊的话,内心有些微妙。师长明就不说了,以一己之力拉低整个班的平均分,属实厉害。钟起渊毫不顾及他的尊严给说了出来,可见在钟起渊心里,他就是一个工具人。
  而以洛癸对钟起渊的了解,何琴溪的长处,估计也是指有利用价值。至于用到什么地方,那就见仁见智了,如果何琴溪追问,那最后受伤的也只会是她自己。
  不问就不问。何琴溪说。
  两人回到班里,同样早回校的几个同学看见她们,眼里顿时又迸出了怪异的目光。
  何琴溪忍不住了,问其中一个同学:你看我们做什么?
  那同学赶紧摇头,另一个同学笑着说:一个暑假没见,有些想念班长。而且下个学期我们就不在一个班了,所以想记住你们的脸。
  她这个解释让何琴溪很满意,后者主动询问了她的新班级。
  得知这个同学也是去理科班,何琴溪嘀咕:怎么一个两个都去了理科?!
  都?那同学疑惑,看见洛癸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笑着说,钟大附中的理综比较出名嘛,六成学生都是冲着理科来的。
  何琴溪对此话题并没有多大兴趣,反而说起了自己参加夏令营的遭遇有多惨。大家觉得她在凡尔赛,但也衷心地祝贺她拿了作文大赛二等奖。
  这一天,师长明并没有出现,他的分班情况以及开学典礼还是钟起渊亲自打电话通知的。
  得知这个安排,师长明产生了厌学情绪,想请病假在家躲开学典礼。但最终被父母以停掉零花钱为威胁,在开学典礼的那一天准时回到了学校。
  开学典礼的时候,他在班级同学的身影中找寻那道熟悉的身影,然而始终找不到,反而看见了不少陌生的面孔,至于何琴溪,他只觉得生烦,并不想看见她。
  典礼结束后,师长明经过公告栏,才在14班的名单上找到洛癸的名字。
  她怎么能去理科班呢?!师长明诧异,旋即他又有满满的不甘。他也不清楚自己在不甘什么,只觉得这一分班,洛癸就会远去了。
  他有一种感觉,觉得洛癸应该选择文科,而且跟他在同一个班的。
  他自言自语,不应该这样的啊,我怎么觉得她应该选文科的呢?
  他想找到洛癸问她为什么会选理科,可想到洛癸避他如蛇蝎,他的心头又涌上来一股无力感。
  典礼结束后,往往会由班主任主持开一次班会,然而钟起渊走进高二1班后,瘫坐在了椅子上,一副快要死的模样:我身体不好,又爬了六层楼,现在累得很,不适宜开班会,那么由班长来代替我发言吧!
  学生们面面相觑,这才开学第一天,班委都还没选出来,哪儿来的班长?
  何琴溪也觉得钟起渊有些糊涂,但她很快就发现钟起渊的目光一直钉在她的身上,她:
  班长,说你呢!她的同桌,同样是高一9班来的同学忙推了推她的胳膊。
  何琴溪硬着头皮起来说:老师,班委还没选。
  那现在选呗,选出来了,班长代替我发言,发言稿我都准备好了。
  一般重点班的学生们心思都在学习上,对担任班委压根就不感兴趣,因此没有人自荐要当班委,有几个人因为何琴溪之前是班长,于是推荐她继续担任班长。
  就这样,何琴溪以五张赞成票、四十张弃权票的票数通过了选举,成为了高二1班的班长!
  何琴溪:
  不是,这群同学是什么毛病,这么淡泊名利的吗?
  剩下的学习委员、体育委员、劳动委员以及各课代表要么挑原来担任过的学生当,要么直接挑该科成绩最好的当课代表。
  本来这些学生还在推诿,直到钟起渊不耐烦地说了句:选好没有?我都快睡着了!
  班委的人选就这样尘埃落定了。
  何琴溪硬着头皮上去帮钟起渊念发言稿,念完后,钟起渊给了何琴溪一张清单:行了,我也没什么要说的了,班长跟各课代表去领课本回来发吧!
  何琴溪看看自己这细胳膊,再看看六个同为女生的课代表,打从心底里怀疑她们能不能把这么多书扛回来。
  她们开始找班里为数不多的几个男生帮忙,但师长明现在很烦何琴溪,压根不理她。
  因他的带头,剩下几个男生也没动弹,气得女生骂他们:没点男子汉气概!
  算了,男女平等,我们女生也能行!何琴溪说。
  她也说不上自己是生师长明的气,还是不愿意麻烦师长明,反正她雄赳赳就走了。剩下几个课代表面面相觑,见班主任并没有开口替她们说话,唯有垂头丧气地跟上。
  去到领书的地方,那里围着许多闹哄哄的学生,何琴溪她们去晚了,只能在外头排队。
  过了会儿,她看见洛癸领着一女五男过来了,顿时嫉妒得眼都红了。
  班长?洛癸看见何琴溪,有些意外。
  你也当班长了?何琴溪酸溜溜地问。
  也?班长还是班长啊!我没当班长,我是学习委员。洛癸笑说。
  你怎么还是学习委员?何琴溪嘟哝。
  洛癸直言:我学习好吧!
  何琴溪:你什么意思,你说我学习不好呗?
  洛癸习惯了她这个一言不合就炸毛的脾性,说:我没这意思,再说了,能当班长的,那一定是有统筹、组织和领导能力的,学委只有学习好而已。
  何琴溪哼了哼:算你会说话。
  她们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