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她还是很介意王大娘不跟她说实话。
两个人僵持不下,王大娘很不高兴,耷拉个脸就走了。
李丽娟也不痛快,借不借钱是她的事儿,怎么整的好像她欠老王家似的?
给人家肚子搞大的又不是她儿子!
陈立夏一出房门,就看李丽娟在那冷着脸生闷气,关切地问道:“妈,你咋了?”
“立夏啊,你跟国年可得好好的。听到没有?别让我跟着操心!”说完,扭身回屋了。
陈立夏眨眨眼,有点懵。低头看着桌上的饭菜,盛了一些端回了自己屋。
昨天晚上回房后赵国年给她按了半宿的胳膊,她的胳膊没事了,他的手腕却酸了。
投桃报李,陈立夏就学他昨晚上喂她,也喂他吃早餐。
她脸皮薄,当着李丽娟和赵书记的面抹不开脸,就和赵国年窝在自己屋吃。
赵国年还是第一次享受这样的待遇,什么都不用他动手,放好了炕桌就乖乖等着。
陈立夏走了两趟才把饭菜端齐了。李丽娟把昨天的卤味热了,又炒了一盘鸡蛋。饭就是掺了大米面的玉米饼子和大碴粥。
陈立夏舀了一匙粥,小心翼翼地吹凉了些,送到赵国年嘴边,“啊……”
看着她像喂小孩儿似的,赵国年忍不住笑了出来。
陈立夏被笑得不好意思,炕桌下的脚踢了他一下,“笑什么?再笑你就自己吃!”
“我不笑,不笑!”赵国年立马端正态度。
陈立夏满意地扬起嘴角,又给他喂一口粥。赵国年故意咬了汤匙一下,深邃的目光带着一丝挑逗,看得陈立夏面红心跳。
她一急,恶狠狠地把汤匙拿回来了,白了赵国年一眼,“好好吃饭!”
说着,又夹了一块炒鸡蛋,她怕赵国年再来一次,鸡蛋刚送到他嘴边筷子就缩了回来,赵国年一张嘴,根本没吃到。
两个人都忍不住笑出来,赵国年无奈的摇摇头,炕桌往旁边一推,伸手一捞,就把陈立夏拉到自己面前。再把桌子拽回来,就变成了他环着陈立夏坐在桌边了。
赵国年拿过陈立夏手里的筷子,自己吃了一口鸡蛋,又喂了她一口,动作那叫一个流畅。
他一边喂一边吐槽,“宝宝,处对象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啊?那时候在粮库宿舍里,都是你哄我吃饭的!”
这话说的陈立夏就不爱听了,“我现在咋了?咋就跟以前不一样了?我看是你不一样了!你以前还觉得我哪哪都好呢!”
“我……现在也觉得啊……”赵国年被噎了一下,喝了口粥。
但陈立夏明显不想放过他,侧着身子,仰头质问,“也觉得?觉得啥啊?我看你就是嫌弃我了!是不是时间长了,孩子也有了,没有新鲜感了?啊?”
“不是……宝宝,你看你说啥呢?”赵国年不懂,他随口一句话怎么扯到什么嫌弃不嫌弃了?
他就是开个玩笑嘛!
陈立夏哼了一声,还是不买账。
赵国年皱皱眉,放下筷子,抱着她的身子转了个方向,压着她就亲了下去。
陈立夏一惊,挣扎几下,挣脱不开,也就算了。
他亲地狠,像是在发泄,却克制着没有弄疼了她。半晌,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饭呢,不想吃了?”陈立夏扣着赵国年的肩膀,低声问道。
要不是时间不对,赵国年还真的不想吃了,吃饭哪有吃她美味啊!
夫妻两年多了,陈立夏哪会看不懂他的眼神,推着他坐起来。
两个人继续吃饭,不过变成了陈立夏坐在赵国年的腿上,两个人像连体婴儿似的,你一口我一口,刚刚的小口角也不提了。
赵国年算是彻底摸清了陈立夏的脾气,讲道理是没用的,她歪理一大堆。有问题,亲一下就好了!
这个解决办法他也喜欢,趁着陈立夏给他夹菜,他飞快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蹭了陈立夏一脸的油!
陈立夏嫌弃地抹脸,回头抱着他的脖子跟他打闹。
忽然,房门开了,“立夏,国年,你俩咋不出来吃……”李丽娟的话在看到屋里的情景后戛然而止,还不等两个人反应过来分开,就关门走了。
陈立夏羞得耳根都红了,推着赵国年要跟他保持距离,却被他抱地更紧了。
两人打打闹闹吃完了饭,陈立夏不好意思出屋,就让赵国年去送,正好小美美醒了,她解开衣服给孩子喂奶。
小美美眼睛都没睁,就张嘴吃奶,小吃货的样子逗的陈立夏笑出了声。
回家都快十天了,学校那边根本就没有请假,她得尽快回去才行!
可是,孩子怎么办呢?
陈立夏在小美美的脸蛋上戳了一下,跟孩子分开那一个月,她真是吃不好睡不好,这一次,她是一定要把孩子带在身边的!
可是,她要上学,属实无法独自照顾孩子。
原本的计划是李丽娟跟着去,经过这件事儿,她也有些打鼓。李丽娟毕竟年纪大了,一来劳累,二来精神头也不一定够用。
谁能去帮着照顾孩子呢?
她正想着,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吵闹声。
“赵国年,你还我大孙子!”
“要不是你,我的孩子不会流,你还我儿子!”
第375章 不要脸之最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陈立夏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响,吵吵嚷嚷地说什么赵国年害了谁的孩子。
陈立夏脸色一变,下了炕抱着孩子走出去。
只见院子里进来一伙儿人,一个女孩子在几个人中间抹眼泪,旁边一个老太太坐地上嚎,场面十分凌乱。
赵国年和赵书记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李丽娟无措地站在他们身边。
赵国年最先看到陈立夏,皱着眉走过去,“你出来做什么?回去吧,没事的!”
陈立夏哪会那么听话,“出了什么事?”
赵国年正想说没事,就听到王大娘哭嚎着喊道:“我的孙子啊!就这么被赵国年给害死了!赵国年,你怎么就这么狠心,看到李丽流产都不闻不问啊!”
陈立夏绕过赵国年走到李丽和王大娘面前,“你孙子?王大娘,你老糊涂了吧?你孙子也该是蒋春花怀的,李丽一个小姑娘,凭什么给你家生孩子啊?
这话就是直指李丽和王庆生乱搞男女关系了,此时院外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都指指点点地看过来。
李丽原本一直在低着头哭,听到众人的嘲笑声,她也无法再沉默了,抽泣着抬起头,“这件事儿我们就是有万般错,那也是我们的家事,立夏,你们管不着吧?”
“管不着?”陈立夏还没开口,赵书记就站出来,威严的目光在李丽和王大娘身上扫视一圈,“你们干的事儿,放在老早年头,那是要挨批斗的!乱搞男女关系,传出去给我们李家堡子抹黑,你们就不觉得羞耻吗?”
“书记,这话你可就说的不对了!我儿子和李丽是做了出格的事儿,这事儿我饶不了他们,可孩子是无辜的!国年是神医,要是当时能伸一把手,我孙子也不会……”
说着,王大娘又哭起来。
“你……”赵书记不了解事情真相,被王大娘这么一顶,不知道怎么回嘴,只好梗着脖子说道:“我家国年不会做见死不救的事情!”
李丽一听,揪住这个话就不放了,“不会见死不救,那我的孩子怎么没了?当时我撞到桌子,喊他求救他是听到的,可是他却没有管我就走了!赵国年,你敢说,你不知道我肚子疼吗?”
她以一个弱者的身份哭诉,众人听着,好像也有些道理。她做错什么是她的事儿,作为同村,赵国年听到了却没有理会,那就是见死不救啊!
可是也有人说了,你算哪根葱?谁规定你肚子疼你喊了人家就得帮你啊?
旁边意见不同的人嗡嗡的议论着,陈立夏听得心烦,正要开口,就听到身后赵国年低沉的声音不慌不忙地说道:“你撞桌子是谁推的?”
李丽哭得正欢,听到这话一下子没声音了。
赵国年道:“是陈立秋推的!那么我再问你,陈立秋为什么会在你家?”
李丽仿佛才想到那天的事情,脑壳都开始冒汗了。
赵国年没有理会她,接着说道:“各位乡亲,陈立秋大家都知道,她偷了我的女儿,那天晚上我追着她到了李丽家附近,被李丽用棍子打晕了。后来,陈立秋见到我醒之后逃跑之时,撞到了李丽,我便追了出去。”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呆了。陈立秋偷孩子伤天害理,李丽为虎作伥,自己孩子没了是自作自受!赵国年没有找她算账就好不错了,她竟然还敢找上门来!
这下子再也没有替李丽说话的人了,全都义愤填膺的指责着她!连带着王大娘都哭不出来了,惊讶的看着李丽,仿佛在说,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李丽孤立无援,慌张地四处望着,求救似的看向王庆生。但王庆生却撇过头,装作没看到的样子。
她心凉了半截,磕磕巴巴地解释,“不是,不是那样的!我不是帮陈立秋啊!我只是以为,赵国年要对陈立秋……”
“你怎么这么龌龊!国年和立夏感情好,这是全村人都知道的,怎么会跟陈立秋有什么!”李丽娟忽然扯着嗓子骂了一句。
立刻有有人附和,“就是,你当都是你这样的呢?自己不干净,就把别人都想脏了!”
李丽脸色越来越难看,也不哭了,就低着头无措地四处瞄着。
陈立夏和赵国年对视一眼,走到他身边故意大声说道:“国年,你刚刚不是说报警了吗?警察什么时候来啊?”
“快了!”赵国年低头,看她愤愤不平的小样,像个气鼓鼓的小兔子,不由得扬起嘴角。
这么多年啊,他从没有想过会有一个女人来保护他,而且不止一次。
这种感觉,真的好!
赵国年握住陈立夏的手,陈立夏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头,微微一愣,这男人,人家都闹到家门口了,他怎么还笑呢?
她轻轻地在赵国年手心捏了一下,继续演戏,“警察来了就好了!”
赵国年没做声,李丽和王大娘等人却慌了,“警察?叫警察做什么?”
“做什么?你们无缘无故来我家闹,这是违法的!”
陈立夏唬人一套一套,松开赵国年的手,有模有样地在院子里一边走一边数着李丽的罪状:“你打了我老公,这是故意伤害罪!帮助陈立秋潜逃,是贩卖儿童共犯!今天还来我家闹,这几条罪状加起来,不叛逆个几年,都对不起你那份不安分的坏心眼子!”
“对!这种人就得判刑!”一个村民伸着胳膊喊道,立刻就有人跟着起哄,“把这对狗男女都抓起来!”
王大娘一听说道自己儿子了,站起来掐着腰喊道:“我看谁敢动我儿子!”
“这老太婆敢炸毛,一起抓起来!还反了天了,自己做了亏心事遭报应,还怨到人家头上了!”
“就是!昨天国年和立夏请村子里人吃饭,王庆生可没少吃!”
一群人叽叽喳喳地说着,王庆生几乎没脸站着了,松开扶着李丽的胳膊,转身就走,王大娘看儿子走了,慌忙就跟了上去。
闹事儿的就只剩下李丽一个人了,她心彻底凉了,左看看右看看,心知自己是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可想到父亲交待的事情,一咬牙,拍了一把大腿,而后捂着肚子就要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