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举兵谋反了!
若是哥哥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去投靠靖王的!
“曲夜,你没事吧?怎么脸色不太好。”听完这些,作为普通老百姓的一员,石文轩也就感慨一下,便也没有太多的情绪,跟李哥打了个招呼,退出了人群,便见着一旁的曲夜脸色有些白,不知是怎么了,不由得担心。
曲夜赶紧回神,对着石文轩摇摇头,她并没有开口说话,害怕自己的声音会把自己的情绪暴露。
带着已经买好的菜回到了家,曲夜跟石文轩道了声别之后便钻进了院子了。
门外,石文轩看着已经合上的门,最终无奈的把已经举到半空中的手放下。
他还想着安慰一下曲夜呢!
虽然他也不知道曲夜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让她的脸色大变,但是顾及到曲夜是女孩子,听到了有人谋反,可能是吓着了。
唉,算了算了,相比较而言,曲夜还是更亲近左瑾瑜的,没见着一出了事,曲夜就急匆匆地跑回家了嘛!
“你要去京城?”屋子里传来左瑾瑜的声音,让曲夜登时噤声,不敢再动半分,生怕扰了里面人的交谈。
而正在想着如何才能把这件事说清楚点牧疆,自然也是没有注意到,曲夜买菜已经回来了,此时还在偷听着墙角呢!
平日里总是喜欢开窗透气的左瑾瑜,如今却是把窗户关的纹丝合缝,生怕有半点风声投出去。
牧疆看了左瑾瑜一眼,最终点了点头。
深吸一口气,牧疆直视着左瑾瑜的双眼,最终将自己身上的秘密全部告诉左瑾瑜。
“其实,我是当朝的小皇子,在溪口村住了十年,我都快忘了之前的我是什么样子了。”
牧疆缓缓开口,将最真实的自己暴露给左瑾瑜,同时也将自己曾经的伤疤给左瑾瑜看。
“那时,我刚十六岁,却因为过于展现自己的锋芒,在文在武,都压了太子一头,那时的太子也就是如今的皇帝。”
每说一句,左瑾瑜的心中便越发震撼。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牧疆的身份非同凡响,毕竟,谁家的猎户身上有这种不凡的气质。
可当真相摆在左瑾瑜的面前时,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想的还是太少了。
她的夫君,竟然是皇子!
当惊讶过后,左瑾瑜的心中又满是心疼,虽然她没有到宫里,可皇子表现的太过出众,难免会被太子打压。
牧疆似乎是看出了左瑾瑜的担心,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点了点她的小鼻子,调笑道:“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嘛,过去的就不要再伤感了,我告诉你这些,只是不想跟你有什么秘密,要是你再这么乱想,我还是不说了。”
左瑾瑜听了这话,连连摇头,抓住牧疆的大手,声音已经有所平复,开口道:“你接着讲,我要听。”
“当时年少不懂事,遭太子忌惮,害怕我的存在会危及他的太子之位,便用计将我送到了战场,不过好在我活了下来,可是却从心腹口中得知,朝中之人竟然都以为我死了,而且,我的母妃已经去世,再回宫已经无意,索性我便隐姓埋名,在这溪口村里待着,不过也幸好我在这里落了脚,不然怎么能遇上你呢?”
第三百二十六章 身份坦诚
牧疆说的轻松,临了还不想左瑾瑜太过担心之前的事情,语气中带着几丝调笑。
左瑾瑜适时的红了红脸,在牧疆的怀中寻了个舒适的位置,蹭了蹭。
牧疆简单的说了十年前的遭遇,可有些话,他还是隐瞒了。
比如说,太子用计将年仅十六岁的他派去了战场,那里的血腥自不必多说,更多的,是他腹背受敌,这种滋味才是最难熬的。
本以为太子将他派去战场,只是想要制造些意外,让他身死战场,可牧疆却是低估了对方的险恶程度。
他竟然勾结南蛮,妄图取自己的姓名!
说来还真是可笑,一朝太子,为了陷害同父异母的皇弟,竟然跟外敌勾结!
若不是对宫里的人太过绝望,加上宫里也没有了他牵挂的人,他也不会在这里一呆便是十年。
可正如牧疆所说的,若不是他在这里等她,他们还真是说不定什么时候能见面呢!
可是,即便牧疆只是三言两语便将自己的经历挑明了说,可左瑾瑜还是没来由的一阵害怕。
虽然她是长在和平年代的人,可光是想想战场上的残酷,她就忍不住地抖了抖身,而她的夫君,却是从那个修罗战场上走出来的。
一瞬间,她都不知道是心疼的多,还是害怕的多。
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永远想象不到战争的可怕。
感受到怀里的人将自己的衣领抓的越发紧了,牧疆搂住了她的腰身,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抚。
左瑾瑜勉强扯出一抹笑,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这才说道:“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支持你。”
这是在回答之前牧疆提议带着她去京城的回复。
很显然,当牧疆袒露心扉之后,左瑾瑜对于他做的决定全部支持。
这话听在牧疆的耳中,却是让他的眼眶红了红。
大手牵着她的小手,慢慢的与之十指相扣,这一刻,时间成了永恒。
就在这时,牧疆的眸子微冷,对着外面说道:“谁?”
曲夜有片刻的慌张,她在这里听了墙角,也意外的知道了牧疆的身份,这是她没有想到的,可是很快,她便出声答道:“爷,是我!”
牧疆的左手已经摸向了暗器,若是对方有任何想逃或者反抗的举动,他就会立即将暗器抛出去,好在,对方并没有打算跑。
牧疆将刚才拿出来的暗器又放了回去,怀中的人也已经从她的怀中退了出来,这才对着外面说着,“进来。”
曲夜颤颤巍巍地推开了门,却是不敢再看牧疆。
此时的牧疆犹如一只守护着自己领地的狮子,不允许任何人侵占自己的领域,若是有人敢越雷池一步,死相绝对惨不忍睹。
周身的气压降到了最低,曲夜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一直吹到额头,整个人颤颤巍巍地,不敢随意乱瞟。
牧疆威势全开,曲夜自然是承受不住。
左瑾瑜不免有些心疼起曲夜来,她坐在牧疆的旁边,伸手拉了拉牧疆的衣袖,这才让牧疆有所收敛。
也不怪牧疆如此,毕竟自己多年守护的秘密被外人知晓,说不生气那都是假的。
曲夜总算可以呼气了,刚才她大气儿都不敢喘,生怕惹了牧疆生气,毕竟这可是当年的小皇子,也是上过战场的。
“曲夜知罪,还请夫人、爷责罚。”曲夜“噗通”一下跪在了两人面前,与其让牧疆怪罪下来,倒不如她主动承认错误。
左瑾瑜一见曲夜下跪,正想着起身搀扶,一旁的大手却是按住了她的动作,顺着那铁臂向上,是牧疆不苟一笑的脸庞。
此时的他巍峨尽显,左瑾瑜这才知道,原来她以前了解到的牧疆,还是对方藏拙了。
“你何罪之有?”牧疆挑挑眉,声音沉缓,却又带着不抗抗拒的压力。
曲夜只觉得自己的手心都冒汗了,攥着自己的衣角都有些湿润了。
“曲夜、无意间听到了爷与夫人的对话。”几乎是一顿一顿的,曲夜说完了这句话,说罢,她就闭上了眼睛,等着牧疆的回复。
良久,上方没有一点动静,曲夜闭着眼,如等待着审判的囚徒,左瑾瑜在看着牧疆,最终还是扯了扯他的衣袖。
牧疆这才回神,给了左瑾瑜一个安慰的眼神,这才对着还跪在地上的曲夜说道:“你先起来吧!”
自己说着以前的经历,被人听了墙角,牧疆还处于生气中,可碍于左瑾瑜的面子,牧疆还是决定放她一马。
可自己身份这一茬,是万万不能再传出去的。
“爷请放心,刚才听到的,曲夜绝对不会外传的。”曲夜赶紧表示自己的态度,随即,她悄咪咪看了一眼座上的牧疆,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不知爷可认识曲致毅曲大人?”
听到熟悉的人名,牧疆眉头皱了皱,不为别的,因为曲夜说的这人,如今已经死了。
曲……两人都是曲姓……
刚刚才站起身的曲夜却是再一次跪倒在地,这次却是双拳握紧,道:“曲夜在此之前有所隐瞒,还请皇子恕罪,那曲致毅乃是家父,因为仇家暗杀,不得已流落至此,幸得爷和夫人收留,不然曲夜至今还无处落脚。”
无意中知晓了牧疆的身世大秘密,曲夜若是不坦白说出自己的身世,怕是更会惹人怀疑。
左瑾瑜没有听说过曲致毅,便抬眸看向牧疆,用眼神询问牧疆。
牧疆看着左瑾瑜,眼中一片温柔,这才开口解释道:“曲致毅是当朝大臣,属于反太子一党,被太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最终,被太子除去。”
曲夜双拳握的更紧了,眼神中透着倔强。
听到父亲的过往,曲夜心情难免有些波动,牧疆打量的目光落在曲夜身上,见她目光清澈,不似作假,对于曲夜的话已经信了七分。
“听说,曲大人膝下一儿一女,不知令兄何在?”牧疆跟左瑾瑜解释过后,便开口询问曲夜。
曲夜双拳握的更紧了,那月牙白的指甲已经嵌进了手心中却不自知。
第三百二十七章 争斗
“家兄与我在逃亡的路上分散了。”曲夜低着头,眼中满是悲伤。
这段记忆她不愿回想,原本,她有着和睦的大家庭,娘亲与人和善,爹爹疼爱有加,哥哥更是对自己照顾有加,偏偏这样的家庭,因为一场政变,不得不面对家主站错队的悲伤。
牧琦为人狡猾奸诈,自从坐上太子宝座之后便排除异己,登上皇位之后更是肆虐横行,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曲致毅一家便是被他毁掉的。
那时的一大家子,如今却只剩下两人,还断了联系。
若不是当时曲夜和她的哥哥曲歌并没有回到京城,怕是也难以逃过此劫。
可即便如此,曲夜还是和曲歌走散了,哥哥为了引来那些追杀的人,自己当做诱饵,与曲夜往反方向逃了。
曲夜也曾经想过,若是自己当时不那么懦弱,一味地需要他人保护,或许哥哥就不会和自己分散了。
可当时情况混乱,两个人一起逃的话,目标太大,在这时候,曲歌做出了最能减少损失的选择。
他将那些人引到了不同的方向,就是想要给曲夜争取逃命时间。
曲夜从小娇生惯养的,父母虽然疼爱她,可她并没有恃宠而骄,小日子从来都是写写画画的,哪里经过这些?
可当时她的眼中,自己的哥哥却是这般伟岸,为了给她争取逃命的时间,不惜以自己为诱饵。
也就是这样,曲夜就再也没有了她哥哥的消息。
她想,哥哥有武功傍身,一定可以逃出去的!
这是她最美好的祈愿。
听完曲夜的一番话,左瑾瑜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