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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就铁青着脸匆匆往外走,牧疆看她这样子也猜出了七八分,这样怒气冲冲地过去,只怕是要有大事发生。
  牧疆不放心,就让齐安在家里看着小豆子,他随着左瑾瑜直追过去。
  左瑾瑜沉着脸色,步伐走的飞快,一路赶往左家。
  左家在前几日刚刚办了喜事,窗子上的大红喜字还在上头挂着,昭示着家中一片喜气洋洋。
  左瑾瑜哪里管的这些,径直进去就扯着嗓子大喊:“左骞!左骞你给我出来!”
  左骞没出来,左赵氏倒慌慌张张地从里面跑了出来,看她一副过来兴师问罪的模样,连忙道:“你吵吵什么!我儿子现在正在屋里睡觉哩,我们家不欢迎你们,你们赶紧走!”
  “你以为我稀罕来你们这破地方?!”左瑾瑜道:“赶紧把左骞那王八羔子给我叫出来,我倒要看看,他背后得了什么高人的指点,都会干些杀人放火的事了!”
  一听这话,左赵氏脸色大变,骂道:“我就知道你这个死丫头过来不会有什么好事,敢情这是又想栽赃我们骞儿,我自己生的儿子我自己知道,他怎么可能有胆子干出这种事来?你少坏我儿子名声!”
  左瑾瑜没空跟她在这儿掰扯,说不定左赵氏就是专门为了给左骞制造逃跑的机会来拖住自己,于是直接掠过她就往左骞的屋里去,左赵氏看她要闯进去,伸手就要拉住她,牧疆直接出手制止,一记眼神扫过去,冷冽冰寒,让左赵氏打了个寒颤,有瞬间的失神。
  左瑾瑜大步流星地过去,没想到左骞的屋门还从里头栓着,左瑾瑜直接狠狠砸了几下,吼道:“左骞,你给我出来!”
  “谁啊?大清早的就不让人睡觉了!烦死了!”左骞不耐烦地从里面喊了一声。
  “你给我开门,要不然我就直接踹了!”
  左骞这才磨磨蹭蹭地起来穿衣裳把门给打开,看到左瑾瑜怒气冲冲的模样,狠狠瞪了她一眼道:“你嫂子还在屋里睡呢,你这么没大没小的,小心伤着你嫂子肚子里的娃!”
  左瑾瑜往屋里看了一眼,没说话,一把扯住左骞,将他拉到院子里,质问道:“我问你,昨天晚上你在哪儿?”
  “昨晚上…我就在家睡觉啊,晚上不在家睡觉能去干吗?”
  “你能干的事情多了!我昨天晚上可是看到你了。”左瑾瑜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像是利刃一样,让他无可遁形。
  “你见到我了?!”左骞身子一颤,面色带了一丝慌乱:“这怎么可能?”
  他这些小动作可让左瑾瑜看的一清二楚,心中更加笃定他们家失火的事跟左骞脱不了干系!
  于是趁机逼问:“什么不可能?”
  “当然是相公昨天晚上在家里睡觉,不可能出门让你撞见啊。”一道女声从屋里响起,伴随着吱呀开门的声音,左瑾瑜就看到了门口的石香芹。
  她此刻倚在门框,眼神如媚,浑身都透着慵懒之态,与成婚之前的气质截然相反。
  左骞眼珠子一转,明白了,赶紧跑过去扶住石香芹,嘴里碎碎念着:“娘子,你怎么出来了,定是左瑾瑜这臭丫头过来扰了你的清梦,放心,我会好好教训她的!”
  一边说,一边将石香芹扶了过来,随即就站在自家媳妇身后挺直了腰板,嘴脸开始得意起来。
  原来是仗着自家媳妇撑腰就有底气起来了。
  那…若是他们家失火真跟左骞有关的话,会不会也跟石香芹有关?
  这个念头一出,左瑾瑜自己都吓了一跳,若当真如此,那石香芹为何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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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你们在外面说的话我听也听到了,瑾瑜啊,我知道你处处对你哥哥有偏见,但是也不能什么屎盆子都往你哥哥头上扣吧?”石香芹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说的,语速很慢,眼里还带了一抹不屑。
  这是抹讥讽的笑。
  “我若没有亲眼所见,怎会无端来此?”左瑾瑜道:“他昨夜,一定去了齐家!”
  “瑾瑜,你这么说话可是要拿证据的,昨晚我家相公早早就歇下了,我这个当娘子的可以作证,娘,你说是不是?”石香芹忽然把矛头指向了左赵氏。
  左赵氏一愣,想起了昨夜的事,吃完晚饭之后,她便看到左骞从房里蹑手蹑脚地跑了出去,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她正想跟着过去问问的时候,石香芹把她拽了回来,让她就安心睡觉去,这么说来,难不成,左骞昨个儿夜里真的是去纵火了?
  想到此,她心里咯噔一声,后怕起来,她儿子向来老实,怎么能去干这杀人放火的事呢?
  但是对上石香芹的目光,她明白了,定是这疯婆娘撺掇骞儿去干这种事的!
  不过现在左瑾瑜和牧疆过来兴师问罪了,她当然不可能把自己儿子供出去,相反还觉得自己儿子被牧疆夫妇害的这么惨,就算一把火把他们家里给点了也是应该的!
  “对!我家儿媳妇说的没错,我们左骞才刚刚成亲没多久,正跟媳妇打的火热,哪有工夫抽出身去干这种事!”
  “哎呀!”石香芹惊呼一声,故作惊讶关切道:“瑾瑜,不会是你们家里失火了吧?那可真是让人
  难过,不会是你们二人不小心晚上睡觉的时候把烛台打翻走了水,又想找个人来替你们担了这些损失,所以就来找到我家相公了吧?”
  说到这里,石香芹又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满脸惆怅起来:“瑾瑜,这就是你们不地道了,你们自己做的事,怎么能随意诬陷别人呢?”
  这话不由让左瑾瑜火冒三丈,石香芹是摆明了胡说八道。
  “你少给我放屁!”左瑾瑜气急了,什么粗鲁之言都冒出来了:“我昨夜当真见了他!他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先把小豆子掳走,后又放火烧了我家房子,不信你们尽管去问我们四周邻居,谁不知我们昨夜根本没在家,又怎么可能是自己打翻了烛台!”
  左瑾瑜头一次感觉这么委屈憋闷,这石香芹如此护着左骞,又妄图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定是她指使的左骞,否则依照左骞的智商,也不可能让自己吃了这种闷亏。
  此刻再瞧石香芹,她眉眼都带着一丝得意,分明是在讥笑于她。
  左瑾瑜又道:“原本我还觉得你嫁给左家属实委屈了你,害了你,如今再看,原来是蛇鼠一窝,明白了什么叫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左瑾瑜你这个死丫头,你胡说什么呢!”左骞听她话里话外如此羞辱自己,愤懑不已,上来便要动手。
  牧疆迅速把左瑾瑜护在身后,锐利的眸子眯起,闪着危险的光芒。
  左骞忌惮于他,缩了缩脖子又退了回去,可面上又不愿让自家媳妇看出来,指着左瑾瑜道:“你给我把嘴巴放干净点!”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说教我丫头。”牧疆声音不大,可语气极其冷冽,带了一股压迫感,只让左骞不敢再言。
  石香芹瞥了左骞一眼,心中暗骂这个窝囊废,一点都不中用。
  可面上又不得不加以维护着,说道:“左瑾瑜,你别以为你有男人护着你,你就可以随便污蔑人了,以前左骞被你处处欺负那是他作为兄长让着你,不想与你多计较,但这并不代表可以让你得寸进尺,骑在他头上拉屎撒尿扣这么大一顶帽子!”
  她直直地看着左瑾瑜,眼底带着怨毒之色,若不是她,自己如今便是站在牧疆身后的人,可如今她的日子过的顺遂,而自己只因一夜糊涂事而搭上了自己一生!
  嫁给左家,是她最为耻辱之事!左瑾瑜,为何你能称心如意,而自己却在这个狼窝虎洞过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既然我自己过的不好,那么你也别想过的好,这次…不过是个开始。
  看到左瑾瑜来家里兴师问罪,她在心里不由又将左骞狠狠骂了一番,这没出息的东西,办这么简单的事都能让人给抓住把柄,真是个废物!
  不过现在看左瑾瑜这怒气攻心的模样,她觉得心里畅快极了!
  “左瑾瑜,本来我还想着,咱们好歹是自家人,你们若是糟了难没有地方住,我与相公将家里收拾收拾给你们腾出来一间屋来住,让你们有个落脚之地。”
  石香芹话音未落,左骞只当她真有此意,急的赶紧拽她袖子与她使眼色。
  石香芹的手在后头不着痕迹地推了他一把,又继续道:“可是没想到你们竟然为了一己之私,把脏
  水都泼到我们头上来了,这样的人,我们不会让你们进门的。”
  “那正好,我们也不稀罕你们左家,落脚之地还是有的,只不过不想让人在背地搞些污糟事,所以来要个说法。”牧疆的眼神在他们二人身上扫了一眼,带着冷意:“不过现在看来,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他拉着左瑾瑜道:“我们走!”
  “可是…”左瑾瑜看着左骞夫妇二人这得意地嘴贱,眼泪都在眼眶打转,明明他们就是凶手,为何不要说法了。
  “没什么可是的,以后左家的门,再也不许登了!”牧疆头一次没有哄她,只铁青着脸拉着她就往门外走,他力气很大,左瑾瑜挣脱不开,只好跟着他往外走,但一个不慎,脚下绊了一跤。
  牧疆赶紧回头把她扶起来,脸色缓和了一些,道:“没事吧?”
  “没事。”左瑾瑜觉得更委屈了,这种憋屈闷在心里,实在让她透不过气来。
  “可是我们家的房子…”
  “回去再说。”
  第一百八十一章 调教
  临走之际,牧疆转过头对左骞夫妇道:“今日的屈辱,我全都记下了,改日一定奉还!”
  说罢,带着左瑾瑜匆匆离去。
  看着他们走远,左骞才松了口气,道:“他们连证据都没有…”
  话音未落,石香芹在他胳膊上悄悄拧了一下,左骞吃痛,还没嚎出来就见自家媳妇给自己使了个眼色。
  他这才发现,老娘还在院子站着死盯着己呢。
  于是赶紧捂住嘴,对左赵氏道:“娘,你别听他们胡咧咧,左瑾瑜那死丫头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吗?她向来看不惯我,如今定是像娘子说的,故意给我扣帽子呢。”
  “是吗?真不是你干的?”左赵氏丝毫不信,以前都说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现在看来果真不假,这刚成亲就对媳妇言听计从的,现在更是二人合计着东西开始瞒着自己了,这石香芹还真是有个好手段。
  “那既然不是你干的,你告诉我你昨晚去哪儿了?竟还让我陪着你扯谎。”
  “我…”左骞心虚,吞吞吐吐的,还不忘回头看了自己媳妇几眼,想让媳妇帮自己解释一下。
  “娘,是昨个夜里我说我肚子饿,相公给我买东西去了。”石香芹脸上挂着笑,十分自然地跟左赵氏解释,一点都不像扯谎的。
  左赵氏当然知道她这是蒙自己呢,心里更加怨恨石香芹,她不仅抢走了自己的儿子,还让自己儿子
  一起来骗自己。
  石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当初自己怎么就心软答应了呢?早知道,就是让自家儿子娶了邻村的胖芳也不该娶这石家的闺女!
  “要是果真如此,那为啥当初你不直接跟他们说,反而还让我配合你们一起糊弄左瑾瑜?”
  “他们都上门来闹了,如果这样说的话,岂不是会让他们误会?左瑾瑜这人正愁找不到我们错处呢,还不如扯个谎来着。”
  石香芹一脸的无所谓,看左赵氏还想再说,她忙道:“哎呀,我肚子有些不舒服,相公,你把人家扶进去嘛。”
  左骞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连连答应,一边扶着她往屋里走一边跟左赵氏说道:“娘,现在香芹肚子里可怀着咱们左家的独苗,不能有个闪失,我带着她回屋歇了。”
  说罢,也不管左赵氏愿不愿意,就跟石香芹回了屋里。
  一回屋,两小口就把门给关起来了,左骞扶着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放在她跟前,小声说道:“真是太险了,差点就被左瑾瑜那死丫头给戳破。”
  “你还有脸说!”石香芹白了他一眼道:“就这种事你还能露出马脚,要是左瑾瑜当场把你抓住了,我看你就别想看到咱们儿子出世了。”
  “哎呦,那可不行,我是娃他爹,肯定要是看的,这不他们也没证据么,谅他们也翻不出来什么风浪!”左骞翘着二郎腿很是怡然自得。
  “我告诉你,你可别得意忘形,那牧疆可不是个蠢蛋,要是让他抓着什么把柄…”石香芹还是有些
  担心。
  “他抓不着的,我一把火把他们家里烧了个干干净净,啥都不会留下,而且我又是在晚上行事的,也没人看着,这次啊,就得让他们吃个哑巴亏。”
  左骞越说越痛快,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