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蹙起眉头没有回答,她明确拒绝过怀晏之很多次,只是他倔强的不肯放手。
感情是没有先来后到,但不爱,就是不爱。
有人说,女人选个对你好的嫁就是幸福了。
可南南不觉得。
她只要一想到以后要和怀晏之同床共枕,心里就像长了一根刺。
扎在她心头教她做不了这个决定,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那在终身大事这件事情上,为什么还要让自己将就?
南奶奶冲怀晏之摇了下头,“感情没有先来后到之分,但感情,亦不能勉强。”
怀晏之拧着眉,目光微凝。
小奶包端着杯白开水走进来。
话题到此也终止了。
南奶奶笑得合不拢嘴,接过水放在桌上,然后再把小奶包抱起来,“谢谢我们笑笑。”
小奶包嗅到老人家口中的酒味,抬头又看到南奶奶双颊微红,疑惑道,“太姥姥喝酒了?”
南奶奶点头,“太姥姥有点渴,所以就先喝了口。”
小奶包连忙将白开水递到她嘴边,“那太姥姥快喝!”
气氛到此就过了,怀晏之一直到吃完饭,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他吃完没有久待便离开了,南南抱着小奶包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希望他能尽快放下执念。
可她没想到,第二天,怀晏之再次出现在她家门口。
南南周一的课是上午两节下午两节,出门的时候看见怀晏之,不由一怔,“宴之。”
她进了小学当美术老师怀晏之是知道的,南南的行踪他都掌握在手里,不等南南再开口说些什么,男人揉了揉她的头,“我和笑笑还有南奶奶等你回来。”
南南不喜,“你别这样。”
怀晏之抬手看了下表,“你再不过去,可就没有时间了。”
南南不得不先离开去学校。
直到走进教室上课前,她心中都一直在想着怎么彻底解决怀晏之这个事情,直到看见唐承韦那个小面瘫,她的注意力才全部被吸引过去。
只是她仍旧没能让唐承韦开口说一句话。
回到家里看见怀晏之,无疑加重了她心中的郁气。
一连几天,事情都是如此进展,搞得南南都快没脾气了。
而这情况,直到霍景席回来才被打破。
霍景席是半夜的时候回到南家老宅的。
男人快步进屋,在主卧看见躺在小奶包身侧睡着的南南,弯腰将她抱起来,回了客卧,而一沾床,他当即睡了过去。
甚至没有一秒的停顿。
南南睡到后半夜被热醒。
醒来看见男人近在咫尺的睡颜,怔了一秒钟,然后抬手想将他推开。
他圈的她,圈的实在太紧了。
可南南刚伸出手去推他,就发现了异常。
他浑身烫得吓人。
南南吓了一跳,当即探手触上他的额头,脸色霎时一变,好烫!
她慌忙起身,轻拍霍景席的脸,“霍景席!喂!”
怎么一回来却是这么个模样?
霍景席没有动。
南南是真的有些慌了,得送去医院啊!
她匆忙起身,套了件外套将灯打开,翻出手机焦头烂额的正准备拨打120,手机先一步进了一通没有署名的来电。
她接起电话,那头传来林放的声音,“夫人,我们在楼下,是不是首长出了什么事?我们现在可以上去吗?”
“他发烧了!你们快上来!”
“是!”
挂了电话,南南没有功夫想霍景席为什么一回来就这样,也没有功夫去想林放为什么会这么及时。
三分钟后,房门被敲响,南南已经换下了睡衣,连忙将门打开。
林放带了两个卫兵上来,唤了南南一声‘夫人’后快步走向霍景席,几人三两下将霍景席驮起来,林放背起霍景席,快步下楼。
南南二话不说跟了上去。
换衣服之前,她已经去主卧看过小奶包了,小奶包睡得很香。
楼下南奶奶也被惊醒了,看见这阵仗,很是担忧,“这是怎么回事?”
林放道,“首长发烧了,得送去医院。”
“那快去。”
南南脸色也是焦急,没等她说话,南奶奶心如明镜,“你放心南丫头,笑笑我看着。”
“谢谢你奶奶。”
“一家人不说客套话,你们莫要再耽搁,赶紧去医院!”
半个小时后,极速飞驰的车子‘刷’的一声在镇医院门口停下,林放背着霍景席冲进医院,南南紧跟其后。
而直到医生赶来给霍景席检查,南南才知道,他不仅是发烧而已,他的手臂上还有一道浅浅的伤口,虽已经结了痂,但仍旧醒目。
到了这会儿,南南心中也有了些大概的轮廓。
站在她身后的林放轻声道,“老大已经五天没有睡过觉了,他很想你,他手上是轻伤,连简单的包扎也不肯做,马不停蹄,只为了快一点见到你。”
南南心里一酸,还有些难受。
卑鄙,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
让她如此愧疚。
她轻咬着下唇。
医生处理完伤口又给霍景席打了退烧针,吊了一瓶输液才退出病房。
林放也没有多说退出了房间。
空荡又安静的病房里,将南南心中的万般思绪,一点一点放大。
霍景席救回封尽之后,为了尽快完成任务,不眠不休五天。
因为高强度的工作量,导致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产生片刻的失神,那一下失神,叫他手臂被划了一刀。
其实并不严重,但他连简单的包扎也没有做,完成任务的第一时间上了回荼城的飞机。
铁做的人也有累垮的时候。
而他终于安下心的那瞬,便是将南南抱在怀里的那一刻。
南南守着霍景席,彻夜未眠。
天将亮时,她忍不住睡着了,霍景席醒来第一眼看见乳白的天花板,条件反射从床上弹起来。
也将南南惊醒。
霍景席呆愕看着南南。
突然被惊醒的小女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抬手摸上男人的额头,已经退烧了,南南松了口气,“你等会,我去给你叫医生。”
她抬脚刚准备走,霍景席先一步扣住她的腰,结实的臂膀用力将她禁锢,他埋在她颈窝深处,声音浮沉沙哑,“别动南南,我抱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