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指了指桶里。
“泥鳅,我同学给我的,我媳妇让我给你们家送过来一大半,你家人多。”
安样听到声音也从厨房里出来,手上还捏着菜团子。
“替我谢谢方慈。”
严格笑呵呵的。
沈阁已经提起来桶去倒到自家盆子里。
“嫂子,这可是我送来的。”
安样敷衍的点头。
“行,谢谢你。”
沈阁把桶给他。
“好了,回去吧。”
严格提着桶就又走了。
那样到压井那边看看还挺多的,这油炸着吃,焦脆焦脆的,吃起来特别好吃,也能炖了。
中午的菜团子蒸了两锅,一家人吃掉一锅,一点都不夸张。
从沈阁到沈期,最少每人两个。
沈阁自己吃了四个。
这一下子就下去了十几个。
中午睡个午觉。
去上学的时候,沈途还不忘嘱咐安样。
“娘,晚上会炖泥鳅吧。”
安样在洗布料,敷衍他两声。
“会的,你念叨个啥。”
沈途听到肯定的答案,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安样把布洗好晾晒好,又想着先把电报回了,再拿上一笔钱给寄过去,自己可是这孩子的姑姑。
陈婶正在外面跟自己的老姐妹们说话,就看到那样高兴地回来,就走了过去。
“这是啥高兴事啊?”
安样疑惑的嗯了一下?
“我看起来很高兴?”
陈婶笑着,指着她。
“我远远的就看到你脑门上刻着俩字,高兴。”
安样被说的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卫延说苏书生了,是个姑娘,我这不是个回电报,再加上寄钱。”
陈婶听到安样的话也忍不住的羡慕。
“人家咋就这么好命啊,能有个姑娘,真是让人高兴。”
安样跟陈婶说着话就进了家里。
“我还把家里之前用不了的小花布都给拿了出来,准备洗干净,再熨一下,给他寄过去。”
陈婶听她这么一说,也想起来自家的。
“你等着,我也有,回家给你拿过来。”
说完就风风火火的又走了。
安样搬个板凳,拿个盆,坐在压井旁边,开始处理泥鳅,洗上几遍,再倒进去黄酒,盐,腌上。
陈婶把布也给拿了过来。
“我家里给存了好多呢,就让咱家姑娘换着用,什么尿布啊,都能给用上。”
安样看着这些就知道陈婶大概就是很想要个孙女了。
“家里里里外外就一个丫丫,现在也大了,用不上,我就只能一直放着。”
陈婶坐下来给安样念叨,非常沮丧。
安样把刚刚装泥鳅的盆给洗干净。
“没事,陈柏这结婚了,肯定能让您能抱上重孙女。”
陈婶不能想那个画面,一想就忍不住笑的眯起了眼睛。
“那日子得多好啊。”
安样想着一会要炸泥鳅。
“婶子,一会别走,我炸泥鳅,您一会拿回去些。”
陈婶摆手。
“不,不,我跟你陈叔最近都在吃的清淡的,不能吃的那么油腻了。”
安样以为还好,他们都还是年轻的,陈叔才六十,别看陈柏这么大,那个年代结婚都早。
“是去卫生院检查了吗?大夫咋说。”
陈婶去看的卫生院会摸脉的老大夫。
“也没啥,就是让饮食清淡,平时吃过饭多走走。”
安样听着也放心。
“好,您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赶紧过来找我。”
陈婶知道安样孝顺。
“没事的,我平时也有隔壁的亲家陪着,也不闷,小日子过得舒服着呢。”
安样听到她这么说,也笑起来,心态好,人身体才会更好。
“我听着也觉得好。”
陈婶跟安样坐在这里多说了一会话,才想起来自己之前还跟老姐妹唠嗑呢,一激动给忘记了,赶紧就又过去。
安样下午给他们做了一会衣服,看看时间,三点左右就开始炸泥鳅。
把泥鳅重新再洗一遍,裹上面粉,不过留下来了一小半,晚上直接地锅炖。
在煤火炉子上,油热就下锅里。锅开始炸。
泥鳅炸的透透的,控好油然后放到小竹筐里,尝了一个,一点都不腥,还非常的焦脆,吃起来特别的香。
快五点,他们也都到家里。
院子里就飘着炸东西的味道。
隔壁的周婶子在院子里做缝衣服。
“这沈家才是过日子的,我来几个月就没少闻到饭菜香。”
旁边的林巧听到但是没说话,如果换个地方生活,她也一定能把日子过的好起来的。
沈途今天放学跑的可快了。
周教就看到沈途跟个脱缰的野马一样。
“沈练,你弟弟怎么了?”
沈练他们几个一起并排慢悠悠的走着。
“我娘下午在家里炸泥鳅,他嘴馋呗。”
周教听他这么一说,自己也嘴馋,这炸的泥鳅得多好吃啊?
“你弟弟除夕的时候还说要下乡,这能下乡吗?到那边可不是想吃啥就能吃啥的。”
沈练到觉得沈途指不定就能坚持下来,他脑袋里每天想的东西都很天马行空。
沈期跟沈余都在初中,放学跟他们也不走一个门,所以也没碰到。
沈途第一个到家的。
“娘,泥鳅炸好了吗?”
安样看他喘气喘的,就知道是一路跑着回来的。
“炸好了,厨房里放着呢。”
沈途书包也放好,立刻就进了厨房。
安样头都没抬。
“先洗手啊。”
沈途的手正在伸出来去捏泥鳅,就听到这话,又跑到外面院子里洗手,回来一只手拿着泥鳅,一只手拿着菜团子。
安样看他坐在自己对面吃的很快。
“你下午干啥了?怎么饿的这么快?”
沈途没听明白,喝了一口水。
“没干啥啊?就上课了。”
安样真的见识到这个年纪的男娃有多能吃。
“你慢点吃,泥鳅没炸完,晚饭给你们地锅炖一下,贴饼子。”
沈途赶紧哦了一声。
“好,我再吃一个菜团子。”
沈余跟沈期一起到的家,后面是沈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