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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就捂住嘴,伤心地跑了出去。
  她蹬蹬蹬地跑下楼梯,声音传得老远,也惊动了沈容。
  沈容从卧室里走出来,追了出去,在后面喊道:“莹莹,莹莹,你这是怎么啦?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咳咳咳……”
  才追到门口,她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听到她几乎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了,姜俊凯顿时紧张起来,走过去,一只手扶着她,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好了,别气,别气,小孩子闹脾气,能去哪儿?顶多就是去找她同学了,你别担心!”
  沈容扶着他的手,缓过气,目露担心:“可是这大晚上的,她一个女孩子跑出去,多不安全啊。俊凯,我没事,你快去把她找回来,不然我不放心……”
  姜俊凯知道姜莹莹会去哪儿,一点都不担心,无奈沈容催促,他只好走了出去,叫上司机,把车子开了出去。
  但只过了十几分钟,他就回来了。
  沈容看了一眼他的背后,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马上着急的站了起来:“俊凯,莹莹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姜俊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没事啦,她今晚想去同学家住,我把她送到了公交站,看着她坐上了公交车,回来的路上也跟她同学的家长打过电话了,让对方去公交站接她,你不用担心。”
  她当然不担心,是姜俊凯的亲生女儿,又不是她的。
  沈容点点头,目光带着浓浓的不赞同:“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好好的,莹莹突然要去同学家里住?对了,她的书包还在家里呢,明天上学怎么办?”
  沈容越是体贴大度,就越衬得姜莹莹小气不讲理,也让姜俊凯心里的天平不由自主地往沈容这边倾斜。
  他拍了拍沈容的手说:“这个不用担心,明天我上班时顺便帮她把书包送到学校。”
  沈容这才放下心来,但还是软软地劝他:“莹莹正处于叛逆期,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最不好管了,你以后对她别那么凶,温和点,别用你对付下属的那套手段来对孩子们,这不是公司,是咱们家,你的身份也不是姜总,而是孩子们的爸爸。”
  “好,我都听你的,这总放心了吧!”姜俊凯微笑着扶着沈容进了卧室,“你身体不好,最近又多操劳,早点休息。”
  沈容含笑看着他,一副极其感动的模样,听话地躺回了床上,悄悄吞了一颗止痛药,安静地睡了过去,连姜俊凯什么时候回房睡觉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姜俊凯起来时,沈容已经下楼了。他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紧闭的门,俯身过去,拉开了沈容那一侧床头柜的最下一格抽屉,打开,找到那盒止痛药,发现又少了一颗,心情顿时沉重起来。
  他将药放了回去,关上抽屉,起身洗漱换衣服下去,沈容已经做好了饭,而且还准备了一个粉红色的保温盒,放在餐桌上,对姜俊凯说:“待会儿看到莹莹,你把饭盒给她,这里面有她最爱吃的杏仁粥和蒸饺。”
  姜俊凯想起姜莹莹昨晚对沈容的指责,顿时不乐意了:“不用,她自己知道在外面找东西吃,这么大的人了,饿不死!”
  沈容不答应,等吃过饭,强制将保温饭盒塞给了她:“外面卖的不卫生,莹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乱吃东西。”
  姜俊凯只好将饭盒提上了车,坐上秘书的车子出门了。
  他前脚一走,沈容后脚了追了出去,坐进了路边一辆不显眼的黑色轿车。这是她一大早用叫车软件叫的专车,为了让师傅在这里提前等她,她多给了一百块钱。
  上车之后,沈容就对司机说:“师傅,麻烦你跟上前面那辆黑色的宾利!”
  对于姜俊凯的小三,沈容知道得并不多。因为原主当时接到电话之后,大受打击,当谈就跟姜俊凯吵了起来,然后就被小三上门踢馆给气死了,时间很短,原主除了见过小三长什么模样外,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沈容才要跟踪姜俊凯。她怀疑,姜俊凯早上带着书包是去找小三母女了。至于姜俊凯昨晚给出的借口,说姜莹莹去同学家住了什么的,沈容是一万个不信,孩子嘛,受了委屈,肯定第一反应就是找亲妈。
  果然,姜俊凯并没有将车子开向学校,而是开往了另外一条相反的马路。
  沈容不远不近地跟着,直到看见姜俊凯将车子停在了一家会所外面,然后敲了敲门,过了十几秒,一个穿着白色丝质长裙的女人打开了会所旁边的侧门,把姜俊凯拉了进去,又将门给关上了。
  沈容记住了会所的名字,让司机把她送去了医院。
  做完今天的治疗,沈容离开了医院,开始搜这间会所的资料。
  这个会所叫“花开富贵”,是一家中档的养生会所,会所的法人叫冯春丽。感谢无处不在的网络,沈容找了半天,总算找到了冯春丽的照片,赫然就是姜俊凯的那个小三。
  那这家所谓的养生会所会不会也是姜俊凯给她开的?
  一个女人,甘愿做一个男人的地下情人十几年,没名没分地跟着他,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能养在身边,光是爱,肯定没法支撑冯春丽走这么远!姜俊凯没给她好处,不可能。
  要验证这一点也不难,找个会所里的老员工打听打听就知道这个会所是怎么开起来的就知道了。
  这个事,沈容没时间,身体状况也不允许,她索性花钱找了一个人打听消息的,去调查这桩陈年往事。
  冯春丽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要打听的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消息,随便找个会所的老员工,花点钱就能打听到这消息。到了下午,沈容就收到了消息,大致弄清楚了这个会所的情况。
  花开富贵会所是冯春丽在九年前开的,很凑巧,刚好是姜莹莹被抱回来养的那一年。法人只有冯春丽一人,由其独自出资,开了这么一家店,开始名声平平,但生意很好,渐渐地做大了,还开了在城南开了一家分店,粗略估计,这两家店一年能给她带来几十上百万的纯利润。
  沈容看完之后摇头,这冯春丽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有的小三,以为攀上男人生了孩子就能一劳永逸了,也不想想,这个男人能背着老婆出轨找小三,就一样能找小四小五,你能生孩子,别的女人就不能生了?
  冯春丽显然很清楚这一点,她利用姜俊凯提供的资金、人脉和各种便利,发展自己的事业,现在好歹是个身价七八位数的富婆,即便离开了姜俊凯,她也能过得很好。
  不过她的野心显然不止于此。她还想坐上名正言顺的姜太太的位置,所以在知道原主得了胃癌,时日无多后,才会打电话刺激原主,甚至找上门,用她和姜俊凯的不雅照激怒原主,害死原主,就是为了上位。
  这个女人真是聪明又阴险狡诈狠毒,就像一头藏在草丛中,目露凶光,紧紧盯着目标的野狼,但凡有机会就会对目标发起致命一击。
  沈容垂下了眼帘,既然冯春丽一直在觊觎着姜太太的位置,那就给她一个机会!
  第二天,沈容戴上了一套去年结婚纪念日,姜俊凯给她买的钻石项链和手链,邀请好姐妹文君出去逛街喝茶。她特意将逛街的地点挑在了花开富贵养生会所附近。
  两人逛了半天,逛得有些累了,文君说:“咱们找个地方歇歇脚吧!”
  沈容抬头望了一眼对面的会所,笑道:“不如咱们去泡个脚,按摩按摩吧,走得我脚软!”
  文君没有意见,两人遂进入了养生会所。
  进去之后,马上有两个穿着制服的服务员上前热情地接待她们,问她们办不办卡。
  沈容笑着婉拒了:“咱们也就逛街临时路过这儿,家离得太远了,天天过来不方便,给我们开个单子吧,我们俩要泡脚,再找个人过来按摩按摩肩。”
  “两位女士,我们店里的spa非常不错,这个月有体验活动,折扣很低,非常划算……”服务员不遗余力地推销。
  沈容可不敢在恶毒情敌的店里脱光了衣服做全身按摩。她摆手拒绝了服务员:“不用,就泡脚,安排一下吧!”
  服务员把她们俩带到沙发椅上坐好,沈容点了最贵的泡脚套餐。
  很快,就有技师过来服务她们。
  文君和沈容微眯着眼,有一搭没有一搭地聊着,说的不外乎是哪个牌子又要出新款了,什么时候去订购之类的,两人都是贵妇,说得很随意,但却让听的人艳羡极了。
  工作日,这个点,店里没什么客人,几个服务员挤在一块儿议论:“这两个女士肯定是富家太太,手好白,好嫩,一看就没干过活,精心保养的。”
  另一个艳羡地说:“岂止啊,你是没看见,那个沈女士脖子上戴的那条钻石项链,好闪的,听说是她老公去年送她的结婚纪念日礼物,要是真货,那么大的钻石,至少得几十上百万啊,一套房子的首付就戴脖子上了。”
  “可不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太让人羡慕了!”
  “羡慕什么呢?”轻轻巧巧地声音从大门口传来。
  几个服务员马上打起精神,规规矩矩地喊道:“春丽姐,我们就说一个客人。今天店里来了两个好有钱的贵妇,戴的……”
  几个服务员七嘴八舌地说了一遍沈容的阔绰,冯春丽听了笑了笑:“想成为她们那样的人啊,两个办法,一个自己努力奋斗,另一个找个有钱的老公,你们加油吧!”
  说完,她就施施然地走了,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毕竟她开的是养生会所,忙着温饱的人是没闲钱进来享受的。她店里的客户,除了一部分中产小康人士,其他也不乏非富即贵的人,来两个有钱人家的太太,不足为奇。
  不过当她走过足浴室,眼睛无意中扫过半开的门,看到沈容那张保养得宜的脸时,眼底顿时迸发出愤怒和嫉妒的光芒。
  是她!她就是服务员口中的有钱人家的太太吧!
  凭什么?她们俩跟的是同一个男人,又都为那个男人生儿育女,一个可以大大方方理直气壮地站在姜俊凯身边,享受他所打拼来的一切荣光和富贵,而另一个却只能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见不得光,甚至为了不惹人非议,不让亲骨肉背上私生女的名分,连女儿也要送给别人养。
  这种落差和嫉妒,像一只永不知疲倦的虫子,日复一日地啃噬着冯春丽的心,让她的心态扭曲失衡。尤其是随着年岁增长,她曾在沈容面前引以为傲的年龄也没了优势,她更加惶恐不安,更要求一个“正果”!
  努力压下踹门进去的冲动,冯春丽强迫自己收回了目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但坐在办公室里,她却怎么都静不下心来,一安静,脑子里就浮现出服务生们艳羡的目光“她脖子上那条项链是她老公送给她的结婚纪念日礼物,至少得几十上百万”。自己辛辛苦苦经营店铺,一年也顶多就能挣这么点钱,嫉妒像野草一样在冯春丽心中疯长。
  她站了起来,拉开办公室的门,想出去会会沈容,刚走到出去就看到一个服务员急匆匆地从沈容刚才泡脚的那间房里出来。
  “怎么回事?”冯春丽冷着脸问道。
  服务员马上将手里的药盒举给冯春丽看:“春丽姐,这是刚才那位女士落在咱们店里的药。”
  “我看看。”冯春丽拿起了药盒一瞧,发现这是止痛药,她的心情顿时微妙起来,沈容竟然随身带着止痛药。
  就在这时,沈容匆匆赶了回来,伸手抽出了冯春丽手里的止痛药,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谢天谢地,总算找到了,我还以为拉下了,谢谢你们啊!”
  旁边的文君挽着沈容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抱怨道:“你生什么病了,竟然随身带着药!”
  沈容笑着扯了借口:“也没什么,就是有时候胃痛,不大舒服,所以吃一颗。”
  “胃药啊?胃病光靠吃药是没办法痊愈的,还得靠平时调理,你以后……”
  两人的声音越去越远,冯春丽听到沈容不住地点头应是,却没纠正对方,她吃的并不是胃药,而是止痛药。
  什么样的胃痛会让她忍不住吃止痛药,还随身带着,一副没有就活不下去的紧张模样?冯春丽眼底掠过一抹深思,随之而起的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第160章 身患绝症的原配
  姜莹莹放学后背着书包出学校就看到路边停着一辆眼熟的白色宝马,她赶紧跑了过去,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进去,取下了书包,看着冯春丽道:“妈,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周五啊。”
  每周五,她都会以报了小提琴学习班为名,跟冯春丽定时聚餐。
  冯春丽从小冰箱里拿出一瓶乳酸菌饮料递给她,然后帮她把垂落下来的头发拨到耳后,亲昵地摸了摸她的脸:“我来看看你,顺便问你点事,那个女人最近是不是生病了?”
  姜莹莹拿起饮料喝了一口,小脑袋摇了摇:“没有啊,不过爸爸最近对她好好,每天下班都回家,帮她做家务,还让我和姜锐不要气她,哼,谁气她了,明明是她自己故意气我,老买一些我根本都用不着的东西在爸爸面前装乖,我一说爸爸还不高兴,总向着她。”
  冯春丽也是跟了姜俊凯十几年的人,孩子都给他生了一个,别人不知道,看着他总是笑眯眯的,一副儒雅淡然的模样,以为很好相处,但冯春丽知道,这个人骨子里有多冷情。
  他会平白无故变身好男人,天天回家陪沈容做家务?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要真是好男人,就不会有她和姜莹莹的存在了!
  低头看了一眼天真懵懂的女儿,冯春丽怕她在姜俊凯面前藏不住话,暴露了自己打探沈容身体状况这件事,进而惹得姜俊凯不快,遂打消了让她帮忙回去问问的想法。
  “好,我知道了。莹莹也别为了这点事难过,你缺什么,妈妈给你买,以后妈妈的都是你的。”冯春丽轻轻拍了拍姜莹莹的肩,然后往她的微信里转了一笔钱,“我给你打了五千,你看中了什么自己买。”
  姜莹莹顿时喜笑颜开,跳起来亲了一下冯春丽的脸颊,高兴地说:“谢谢妈,你对我最好了。”
  “你是我生的,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冯春丽笑看着她,叮嘱道,“你爸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你别忘了告诉我。你爸重男轻女,以后他的财产大部分都是姜锐的,咱们母女俩不努力,可是什么都没有。你也是你爸的亲生女儿,凭什么他赚的钱大半都要给姜锐,却没你的份儿。”
  这句话姜莹莹从小就听过很多次了,而且姜俊凯对两个孩子的培养方式也完全不一样,他对儿子的要求非常严格,但对姜莹莹这个女儿却娇宠了许多,只要她好好上学,不学坏,成绩好点差点,他都不计较。
  这种差别对待,小小年纪的姜莹莹不明白,但冯春丽可看得清清楚楚,没有要求,恰好说明他不在意。他对儿子要求越严格,那是因为他对儿子给予了厚望,把姜锐当成了接班人培养,所以冯春丽老早就把这一点给姜莹莹挑明了,并督促她认真学习,不要输给姜锐。
  母亲的这种长时间的反复灌输,让姜莹莹也开始敌视姜俊凯,把他看成自己以后继承大笔财富路上的绊脚石,一直跟姜锐的关系也不怎么好。
  “我知道了,妈,你就放心吧,我上次测试还得了班上第二名呢,不比姜锐差。”姜莹莹仰起小脸,骄傲地说。
  冯春丽听了很高兴,又给姜莹莹许了奖励她的承诺,把她哄得眉开眼笑,这才将她送回了姜家附近。
  等冯春丽自己回家时,暮色降临,华灯初上,她拿出手机,给姜俊凯打了个电话,几秒后,电话接通,那边传来了姜俊凯公事公办的冷淡声音:“你好,我是姜俊凯。”
  “你好,姜总,我们这里是花开富贵会所,我们会所最近从法国进口了一批很特别的精油,姜总什么时候来试试?”冯春丽掐着嗓子,柔柔地说,声音里充满了媚意。
  姜俊凯这个斯文败类,就最喜欢玩这种表面正儿八经的游戏了。
  可是,这次姜俊凯却没如她的意,直白地拒绝了她:“等有空再说吧,我最近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