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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山的陆家别墅里,付静萱和徐晃双腿、双手都被麻绳绑住了,两人被关在一件空荡荡,什么都没有的房间里。
  山上气温低,到了半夜,气温一度逼近零下,两人一天没吃饭,又冷又饿。尤其是付静萱,三个多月前她才做了手术,身体很虚弱,熬了这么一天,精神已经萎靡不振。
  她抱着膝盖,缩在墙角,舔了舔干裂的唇,问徐主任:“咱们真的就这么等死吗?”
  徐主任看了一眼高高的墙壁上那一方边长只有一尺左右的小方窗,讥诮地反问:“不然呢?”
  门口有保镖,房子里没有其他出口,怎么跑?
  “难道就这么认命了?你不是经常有许多主意吗?”付静萱有点控制不住情绪,歇斯底里起来,“你以前的聪明去哪儿了?快想办法啊,难道你真想冻死在这里?”
  徐主任闭上眼不吭声。跟付静萱说这些没意思,他还是节省点力气吧!
  见他不理自己,付静萱更怒,脱口就指责道:“我真是倒了血霉才认识你,徐晃,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不,昊远那么爱我,他肯定会原谅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跟他在一起……”
  她还自顾自发疯了地呢喃,忽地门被推开了,冰冷的白光照亮了门口。
  付静萱蹭地贴着墙站了起来,惊喜地望着门口,期盼地说:“昊远呢,我要见昊远,他不会这么对我的,求求你们,让我见见昊远!”
  保镖侧身,陆母往前一步,冷冷地打量着付静萱:“就你这种恶毒水性杨花的女人也想见昊远?别脏了昊远的眼!”
  付静萱一瞧是陆母,紧张地扣着手,不安地咬着下唇:“伯母,不,妈,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徐晃他逼我的,我是真的爱昊远,请你相信我!”
  陆母对这个一而再,再而三伤害自己儿子的女人厌恶极了。听到她的声音就不舒服,她皱眉对身后的保镖说:“把他们俩的绳子解开!”
  “妈,谢谢妈!”付静萱差点喜极而泣!
  可她高兴得太早了,因为解开绳子之后,保镖并没有让她离开,仍旧堵在门口。付静萱扭着手,忐忑不安地往门口走去,可还没走过去,忽地,门轰地一声被关上了,差点撞到她的鼻梁。
  紧接着,一道残酷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把他们俩关在这里面,锁死了,窗户也全从外面钉死了,不要给他们任何食物和水,直到他们当中只剩下一个活着为止!”陆母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这两个东西敢算计她的儿子,她要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慢慢体会那种等待死亡的感觉,当然,这两个狗东西要是自相残杀就更完美了!
  付静萱一听这话就慌了。她的身体才动了手术后不久,比徐主任的差多了,真要熬,铁定第一个熬死她!她不想就这么活生生地把自己渴死、饿死,狼狈地死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小黑屋中!
  付静萱蹲下身在黑暗中摸到了刚才解开丢到地上的绳子,偷偷藏在背后,往徐主任那里走去。
  “徐晃,我好冷,咱们俩抱着取暖睡好不好?”
  徐主任的声音从门的右侧传来:“好!”
  付静萱摸了过去,窝进了徐主任的怀里,仰起头,瞥了他一眼,藏在背后的右手紧紧握住了绳子。
  从关押付静萱的房间里出来,薛明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午夜一点了。他哈了口气,对陆夫人说:“姨母,太晚了,你就在这儿休息一晚上吧,明天一早,我们直接去公司!”
  陆夫人年纪不轻了,骤然受了这么大个打击,又跟公司里那群老狐狸周旋了一阵,疲惫得很,她揉了揉额头说:“好!”
  ——
  而同一时间,国内的半夜,正好是米国的白天。
  飞机一落地,沈容住进酒店,就录了一段视频发出去,然后将手机卡拔了出来,丢进了垃圾桶。
  这段视频是发布在国内人流量很大的网站上的,很快就被人看见了。
  视频中,沈容面对镜头,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大家对陆昊远陆总今早在医院的停车场里吐血的事非常好奇。关于这一点,我可以给大家解惑。说起来,这牵涉到一段婚外情,陆总和他的前女友付静萱。三年前,付静萱出国……付静萱联合外科医生徐晃,骗陆总捐献器官,这是否违法,还要相关部门去调查,但我可以保证,我所说的句句属实,没有半句虚言!正是因为我识破了徐晃的阴谋,他怕我拆穿他,所以才对我下了手!”
  接着沈容拿出了另外一段视频,当初徐主任三个把她丢进开河的视频。
  这两段视频在国内引起了轩然大波。
  网友们纷纷感叹,陆昊远逼老婆打胎就是为了给旧情人捐肝,老婆跑了,他又自己亲身上阵,结果情人是骗他的。因为他被冠上了“求肝捐肝”的绰号,大家都不叫他陆总了,直接说“哦,那个求肝捐肝连亲骨肉都不要的二傻子霸总啊”!
  网友们调侃后,还@公安局,沈容前面所说的陆昊远强迫老婆打胎捐肝这件事没有证据,可徐主任谋害她却是有铁证如山。大家纷纷要求公安局,将徐晃绳之以法。
  民意太大,更何况徐晃也不就是一个外科主任罢了,当天晚上,警局的人就出动了,分成两组出动,一队去了徐主任家,一队去了医院。
  医院那边支支吾吾,最后没法子,只好透了底,告诉警察,是陆昊远的人把徐主任给带走了。
  警察去找陆昊远,被保镖拦在病房门口。
  被个女人耍得团团转,还被骗了肝和肾。陆昊远不愿让人知道这事,因而没报警,但现在都被沈容在网上大肆宣扬了出去,也无所谓了。他现在身体不好,公司又是多事之秋,没空处理这两个贱人,就让法律来制裁他们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陆昊远直接告知了警察,人被带到了西门山陆家别墅。
  警方又连夜赶往西门山。
  ——
  别墅里,陆夫人刚洗完澡躺下就听到门口传来了薛明的声音:“姨母,付静萱在房间里大声嚷嚷,说徐晃已经死了,要让他们开门进去看看吗?”
  刚才徐晃还好好的,怎么这么快就死了?
  陆夫人起身,披上了大衣,拉开门:“下去看看!”
  薛明连忙跟在她的后面下了楼,去了一楼的储物室,让保镖打开了门。
  储物室里,付静萱披头散发地站在门口,一瞧见门打开,她马上兴奋地冲了过来,抱着薛明的胳膊就喊:“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你们可以放我出去了吧?”
  薛明把她推到一边,让保镖把她拉走,自己往里走了两步,只见徐晃靠在光影交界处雪白的墙壁上,头有点歪,两只眼睛瞪得大大,脖子上还套着一根麻绳。
  “你把他勒死了?”薛明扭过头看付静萱。
  付静萱攥紧了手,支支吾吾:“我,我就是用麻绳往他脖子上一套而已……”
  这个女人长了一副小白花的无害模样,骨子里却自私狠辣,为了活命,对谁都能下得去手,连狡猾阴狠的徐晃都栽在了她的手里。
  薛明摇了摇头,上前一步弯腰伸出食指往徐主任的鼻孔前一探,没有呼吸。他扭头对陆夫人说:“死了!”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黑影罩在他的身上。
  本来该死掉的徐主任骤然跳了起来,一只手抓住薛明的肩,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把折叠小刀,刀尖对准薛明的脖子,厉声道:“放我走,不然我让他给我陪葬!”
  徐主任脸上的斯文不复存在,面色狰狞,眼鼓得老大,吓得付静萱双手捂住嘴尖叫。
  刚赶到别墅门口的警察听到这声音,唯恐出了事,赶紧跑进来,正好瞧见这一幕。
  为首的刑警按住了别在腰间的木仓,对徐主任说:“徐晃,你已经涉嫌一起谋杀案,不能一错再错了,收手吧!”
  徐主任干了什么事他自己清楚,他不会像付静萱那个女人一样,还抱着天真的幻想,期待着别人能放她一马。他心里无比清楚,不管是落到警方还是落到陆家人手里,他这辈子都完了。
  他不甘心,他只是出身差了一点,比技术,比脑子,他哪样比这些蠢货差了?
  与其做个阶下囚,被人凌虐折辱而死,不如拖个垫背的,也不亏!
  徐主任手里的刀尖出其不意地刺向薛明的劲动脉,鲜血喷涌出来,洒了他一身,他面不改色地拔出小刀,又往薛明的胸口刺去。
  外面的警察见了,不得不拔出木仓,朝他开了一木仓!
  子弹打中徐主任的额头,殷红的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一地,他大睁着眼,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上。
  ——
  这个晚上注定是个多事之秋,警察走后,陆昊远好不容易睡着,又被楼下救护车的声音给吵醒了。
  他掀开被子起身,双手撑在墙上,贴着玻璃窗往外望去,外面一片漆黑,只有不远处急诊外还灯火通明,一辆救护车停了下来,医生和护士抬着个血人冲了进去,后面还跟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
  陆昊远越看越觉得眼熟,认出这些保镖之后,他顾不得疼痛,捂住腹部走过去拉开了门。
  “陆总,这么晚你要去哪儿?”守在病房外的保镖关切地问道。
  陆昊远推开了保镖:“让开!”
  那个浑身是血被送去急救的是谁?他妈呢?去哪儿了?
  他大步出去,坐进了电梯里,拿出手机,给薛明打电话,但没人接,打给他妈,还是没接。电梯开门,陆昊远急切地穿过住院部和门诊楼中间的空地,往急救室的方向而去,走着走着,他不小心踩到了个石头,被绊倒在地,前方有个三四步的台阶,他一下子扑到台阶上,腹部的伤口刚好压在台阶凸起的阶梯上,刚愈合的伤口再度撕裂,鲜血流了一地,疼痛从伤口传递到大脑神经。
  陆昊远的意识渐渐模糊,恍惚之际,他似乎看到了沈容,被强迫打掉孩子的沈容。那天她也是这样捂住腹部,脸白得像鬼,恍恍惚惚的倒在了手术室的门口,当时他怎么说的?一个人、流手术而已,有这么痛吗?
  那时候的沈容也是像他这样绝望无助吗?这是不是就是人们常说的报应?
  ——
  接下来几天,新闻都被陆家给包圆了,先是有痴情总裁负心女的好戏,后有陆氏财团的总裁特助薛明被徐晃刺杀,送进了急救室,虽然抢救回一条命,但伤了声带,不能说话了。陆昊远的前女友,旧情人,付静萱被这一幕给吓疯了,送进了本市一家管理极严的封闭式精神病医院。
  而陆昊远本人更是一再受伤,旧疾新伤一起复发,人瞬间苍老了十来岁。他的身体受伤太重,还失去了半块肝脏和一颗肾,身体极虚,被一些专家断言,不好好保养,活不过四十岁。
  这一连串的打击,导致陆氏集团的股价一跌再跌,陆夫人想力挽狂澜,帮儿子守住这份家业,但却无力回天,接下来半年,公司内斗厉害,业绩持续下滑,利润呈负增长,被死对头韩家反超。
  董事会要求陆夫人卸任的呼声也越来越高。最终陆家不得不让出了公司的控制权,陆夫人退出公司,整日守着半死不活的儿子,住在死寂没有丝毫生气的别墅里。
  陆昊远的身体好了一些,但不能劳累,一劳累就会住进医院,一变天,他就非常容易感冒,旁人感冒熬个三五天自然就好了,他得住进医院细心调养,打吊针苦熬个半个月才能痊愈。
  堪堪三十岁,他却活得像个行将就木的垂暮老人!他的这一生似乎也能一眼就望到尽头,不愁吃,不愁穿,但只能一辈子与药为伍,什么刺激的事情都不能,辛辣重口味的食物也不能吃,繁琐耗时一些的工作也不能做,只能混吃等死!
  从网络上看到陆昊远老态龙钟没有丝毫神采,眼神一片死寂的照片,沈容欣慰地勾起了唇角,陆昊远这个渣渣,总算自食其果了!
  沈容关掉屏幕,笑着问系统:这个任务完成了吧?
  系统:任务完成,奖励随即物品一枚,请宿主脱离该小世界,进入下一个小世界!
  ……
  “思思,咱们以后别在夫人面前提小少爷了,免得夫人伤心。”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低低地说,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思思轻声说:“好的,雪雪姐,我知道了。以后咱们都不提,等夫人病好了,明年再生个大胖小子就是!”
  “诶,你看夫人的手动了!”雪雪忽然叫道,她紧张地凑到沈容面前,急切地说,“夫人,你醒啦?”
  沈容睁开了眼,面前是个穿着古装,头上插了跟银钗长相清秀的丫鬟,瞧见她醒来,雪雪的眼底迸发出喜悦的神采。
  “夫人,你总算醒了,哪里不舒服,快,思思,去请大夫。”
  沈容张了张嘴,发现嗓子又干又疼,一个字都吐出不出来。
  雪雪见了,赶紧倒了一杯水,送到她面前,低声说:“夫人,你发高烧了,烧了三天三夜,可吓死奴婢了!”
  沈容就着她的手,喝完了水。
  雪雪又问:“夫人,还喝吗?”
  沈容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思思领着个老大夫进来了。
  老大夫给沈容把了把脉,高兴地说:“夫人的烧已经退了,这几天注意点,别见风,好好修养,过一阵就好了!”
  雪雪很高兴,塞了碎银子给老大夫,让思思把人送了进去,又贴到床边,问沈容:“夫人,奴婢让小厨房给你做点燕窝粥吧,好吗?”
  沈容摆了摆手,她现在只想静静。
  这具身体可真够虚弱的,浑身没有力气,一身的肉软绵绵的,一点肌肉都没有,估计走几步就要喘气。
  沈容现在急于搞清楚她现在的身份,索性闭上了眼睛:系统,记忆呢?资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