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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她那张英气的脸上就带出了嘲弄。
  白栖梧皱起眉头:“他这是什么意思?”
  胡寐冷笑一声:“还能有什么意思,鬼迷心窍罢了。”
  姜媃挺喜欢胡寐这个女配的,不仅是她瞧着很女王,还敢爱敢恨。
  不过,她也不好太明显的在中间挑唆。
  她小嘴叭叭地啃着甜瓜,一派单纯的说:“那天,我跟慕清瑶说过的,说寐姐姐是封卿未过门的媳妇。”
  她顿了顿,在两人看过来之时又说了句:“封卿说,亲事是长辈定下的,和他没关系。”
  听闻这话,胡寐脸色当即就白了。
  姜媃顿时可怜起胡寐来,明显胡寐是真把封卿当夫婿的。
  这等龌蹉白栖梧见的多了,她哼道:“狗东西嗅着坨屎,就连本都忘了!”
  说完这话,白栖梧反应过来,蓦地捂着嘴:“呸,脏着我嘴!”
  姜媃有点想笑,谁能想到官宦贵女居然也说这种粗俗的话。
  白栖梧拍了拍胡寐手背:“阿寐,世间好儿郎多的是,不要再这般死心眼了。”
  胡寐拉了拉嘴角,似乎想笑一下,可是她笑不出来,反而眼圈立时就红了。
  “我……”她低下头,靠在姜媃后背,“我真的想过,要和他一生一世。”
  姜媃暗自叹息,情情爱爱的事,真是害人不浅。
  紧接着,她又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还好,还好,她还没遇上。
  白栖梧也是待嫁之龄,她感同身受呐呐道:“这还没成亲,他就如此待你,往后若是嫁了,阿寐你这一辈子要怎么过?”
  姜媃够着手拿小叉子插了两块甜甜的玫瑰酥,然后一人嘴里塞一块。
  “都是渣男贱女,成全他们!”她眯着眼冷笑,“待到来日,再看他们过的多惨!”
  姜媃是清清楚楚知道封卿日后会有多惨的,毕竟他在慕清瑶身边,连男二明金瑜都比不上。
  原本很心塞的事,叫姜媃这么一说,嘴里还嚼着酥甜酥甜的糕点,奇异的就感觉好受一些了。
  胡寐揉了她脑袋一把:“小心肝说的对,你去赏花,我一个人呆一会。”
  她放下姜媃,还帮她理了理鬓角。
  白栖梧也朝她挥手:“去,我花房很大,我陪着阿寐,晚点留我这用膳,再住一晚上,咱们三睡一起。”
  姜媃还能说什么,自然应下。
  她带着流火出了花厅,自有府里婢女领路。
  花厅里头,就只剩胡寐和白栖梧两人。
  白栖梧撑着额角,淡笑了声:“倒是个贴心嘴甜的,人也没坏心眼,性子还不错,确实难的。”
  胡寐点头:“最近有人在传她谣言,说的很难听,你帮着说句。”
  白栖梧递给她杯红枣茶:“这还用你说,只是可惜是封卿那狗东西楼里的,阿寐不然将小心肝挖到你仙葩阁算了。”
  胡寐倒是真考虑起来:“她如今名声大噪,不太好办,等着日后看有没有机会。”
  姜媃浑然不知胡寐和白栖梧在盘算她以后归处,她到了花房,屏退白栖梧的婢女,只带着流火径直往里走。
  白栖梧的花房修建的很有特色,处处皆是花墙藤萝,还绕来绕去,跟迷宫一样。
  流火紧张的手心冒汗:“少夫人,咱们真要这么做吗?”
  姜媃看着不远处的罗韵,翘起嘴角,笑的焉坏:“不安排了这对表哥表妹,谁赔我从前的小叔?”
  她不气秦笏和罗韵在背后编排传她谣言,她气这对狗男女让大佬疏远不理她!
  毕竟,她为了跟大佬搞好关系,费了那么多心思,容易嘛?
  “去,把小叔喊过来,就说我被罗韵堵花房里打了!”
  小姑娘娇娇软软,说出的话却让流火头皮发麻,她几乎能想见,五少爷肯定怒的要杀人!
  第55章 呵呵男人
  白栖梧今日赏花会,不仅邀了青州城的贵女和扇面美人, 还邀约了各家年轻公子。
  只不过男宾都在前院, 并且和女宾赏花的时辰是错开的, 连过花房的方向都是不一样。
  是以, 当秦笏看着流火匆匆来寻秦野,不晓得说了什么, 秦野表情陡然黑沉,抬脚就跟着流火离开。
  秦笏思忖片刻, 毫不犹豫跟了上去。
  到了花房门口, 流火没有进去, 而是在外头等着。
  秦野已经看见了姜媃裙裾,他冷着脸,大步冲了进去。
  流火紧张的不停搓手, 后背生出冷汗, 只盼一应都顺利才好。
  她垫脚往里张望,时不时走来走去。
  “流火,你在这里作甚?”躲在一旁观察了片刻的秦笏忽的站出来。
  “啊?”流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挡在花房垂花门口,“大少爷您怎么在这里?”
  秦笏眯眼:“秦野进去了,姜媃也在里面对不对?你在给他们叔嫂两人望风?”
  流火脸色一白, 连忙否认:“没有, 大少爷你看错了,五少爷不在里面。”
  秦笏眼底泛出恶意,他冷笑一声推开流火, 大步走了进去。
  “大少爷,你不能进去!”流火拽着他,极力阻止,显得很是心虚。
  秦笏挥袖推开她:“丢人丢到太守府来了,我倒要看看他们这对不要脸的叔嫂还能干出什么勾当!”
  话罢,他也不管花房里是否还有其他女宾,一心想捉秦野和姜媃的把柄,好以此作为威胁,问出秦桓之的下落。
  流火跺脚,实在没法,只得跟了进去。
  不过,她走的却是另一个方向,不到姜媃那边,而是正对着罗韵!
  秦野觉得自己要发病了,太阳穴突突的跳动,视野逐渐猩红。
  流火跟他说了什么,他不太记得了,可牢记着一点——
  嫂嫂被打了!
  一想到身量那般娇小,连说话都是轻言细语的嫂嫂会被人打,秦野就克制不住的想杀人。
  喉结上下滑动,他死死捏着拳头,极力保持一点清醒。
  嫂嫂……
  他得先找到嫂嫂!
  在花墙拐角下等了会的姜媃,跺了跺有点麻的脚。
  她探出头来,刚好看见秦野。
  姜媃小声喊道:“小叔,我在这。”
  秦野稍稍喘息了声,他已经发病到出现幻听了?
  “嫂嫂?”
  “这,我在这。”
  秦野抿了抿薄唇,甩了下脑袋:“嫂嫂……”
  “这里。”姜媃回答他。
  但见少年没动作,又听闻秦笏过来的脚步声,姜媃急地蹬蹬跑出去,抓着人胸襟一推,就把人推到花墙边上藤萝遮掩的角落里。
  那角落很狭小,要躲两个人需得挤挤。
  姜媃往秦野怀里挤了挤,屏息看着秦笏从花墙边走过去。
  待脚步声远去了,她长长松了口气,一抬眼就见秦野低着头,眼不眨地盯着她看。
  那目光深沉,像是凶兽盯着猎物。
  姜媃毛骨悚然:“你……”
  “嫂嫂?”秦野喑哑着嗓音问。
  “嗳,”姜媃应了声,埋怨道,“刚喊你那么多声,你没听见么?”
  秦野却把头靠她肩上:“幻觉,都是幻觉。”
  姜媃没好气,她抓着他手就咬了口:“疼不疼?”
  秦野浑身僵硬,慢吞吞抬起头来看着她吐出一个字:“疼。”
  姜媃拿袖子擦牙印上的口水,笑眯眯的道:“疼就对了。”
  所以,不是幻觉?
  秦野愣愣看着虎口上一排整齐小巧的牙印子,忽的就沉默了。
  姜媃往外头张望:“我跟你说,秦笏被你引过来了,一会罗韵也快过来了,今个我送他们一份大礼!”
  秦野垂着眼睑,浓密而长的睫羽微微颤动。
  姜媃说了什么,他全没听进去,只愣愣望着半个身子都靠他怀里的小姑娘。
  软软的,暖烘烘的,像手感极好的毛兔子,自投罗网到他怀里,竟是让他舍不得推开。
  这……不合规矩……
  秦野想着,被人看见对嫂嫂名声不好。
  他该离她一丈远!
  “嫂嫂,”他皱着眉头开口,“离我一丈远。”
  姜媃瞥着他,故意踩他一脚:“你离我一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