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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星辰挂了电话,唇角轻轻一扬:“不知道啊,还在找,今天去面试了两个模特,一个试衣模特,一个婚纱模特。”她转过头,“结果,试衣模特是个骗局,婚纱模特……人家说找的是婚纱模特,不是新郎。”
  她摸了摸下巴,神情有些疑惑,“我很像新郎吗?”
  这三个月她长的特别快,现在身高都超过一米六八,快一米六九了,瘦长瘦长的,原本剪短的寸头也长长了一些,乌黑柔软的短发细碎的散落在头上,看着别有一番颓废的帅感。
  她气质并不柔和,又长了一双斜飞的眼睛,看着就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确实不太像个柔软娇美的姑娘。
  姑娘也没她那么狠,直接出手就弄断了人家三根肋骨一只腿。
  苏星辰走后,那两个匪徒也被控制了起来,忙碌了一天的警察们回到警察局:“检查结果出来了,粉碎性骨折,以后就算接上了,这条腿也废了。”
  正在抽烟的警官倒吸一口凉气,被呛的一阵咳嗽,一边咳一边说:“人家也是正当防卫,十六七岁的小姑娘,遇到那样的事,人都吓懵了,出手狠了点也能理解。”说着深吸了一口烟,将烟蒂扔掉,打开手上的资料:“都问出来了?”
  “是,团伙作案,已经不是一个省市了,利用年轻女性想要当明星的心理,将她们骗来这里加以控制,选择的地点一般也都是这样人迹罕至,偏远的郊区,找的大多数都是外地或者乡下来城里的务工人员。”这样的人在城市里暂时失联,都不会有人报警,其家人也只以为她们怎么了。
  “这群人渣。”
  另一警察道:“这小姑娘幸亏是练过的,不然不知道怎么样呢,这两人也算恶有恶报。”
  原来,那两个人竟是一个团伙作案,这已经不是他们作案的第一起,他们专门在发布这类信息,寻找那些想要当明星当模特的小姑娘下手,找那种外地的小姑娘,人失踪了都不知道的,被控制起来卖~淫。
  警察到的时候,楼上就有两个被迷晕的小姑娘,其中一个,就是苏星辰去之前,刚被迷的。
  她当时在外面的时候,就听到里面声音有些不对,这才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想看看这两人到底想做什么。
  程慷尧听完她的这段经历都惊呆了,将她上上下下打量检查了一遍,确定她没受伤,才惊讶的叫出声:“你发生了这样的事居然不给我打电话,之后还跑去另一家面试?”
  苏星辰蹙了蹙眉头,“你好像很生气?”
  程慷尧直接被她气的站在那里,然后转身就走。
  苏星辰连忙追上去:“我是有把握才进去的。”
  “你知不知道很危险?”
  “很明显,真正危险的是他们。”╮(╯-╰)╭
  “你缺钱不会跟我说吗?”
  苏星辰→_→:“你有钱吗?”
  程·杀马特·慷尧:“……所以不是我自己亲手挣的钱你就不会用是吗?”
  “当然不是。”苏星辰顿了顿,“可你的钱也不是我的钱啊,我总不能一直靠你,寒假期间打工有什么问题吗?”
  他看着她,居然无言以对。
  是,确实没什么问题,甚至他们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可只要想起,他还是从脚底心升起一股凉意,那股后怕的感觉,这个张扬肆意的少年,此生头一次体会。
  他烦躁的向后扒了扒头发:“你不是要找寒假工吗?我想想。”
  “我自己其实可以搞定……”
  “你根本就没把我当朋友!”
  “我……”苏星辰跟在他后面,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因为他看上去真的很生气。
  程慷尧是又生气,又无力。
  他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没有花更多时间去陪伴她,关心她,而是和一群杀马特们打什么游戏,开什么黑,甚至为了打游戏曾冷落过她。
  他明知道她的性格的,好强,自尊心又特别强。
  那时候他也才十五六岁,第一次谈恋爱懵懵懂懂,什么也不懂,以为过个两天两人就好了,谁知道会直接分手,分手后她也和他客气起来,再不像过去那样,会要求他关心她,会要他陪她,会拒绝他的帮助。
  程慷尧气冲冲的在往前走,气她,也气自己。
  苏星辰特别无奈的跟在他后面。
  走了好几百米之后,他的脚步才渐渐缓了下来,可还是很生气,站在南湖边,扶着南湖边上的石柱栏杆,冰凉的夜风都无法吹散他心头的烦躁。
  好半响,他才转过身看着她,“我们即使不是男女朋友了,也是朋友不是吗?我一直把你当作是我……”他嘴唇动了动,“最好的朋友。”
  “我知道你不想欠我,也不想欠任何人。”这个总是一头绿发的少年,像是在这一刻突然长大了似的,“我现在帮你,又怎知未来某一刻,我不会穷困潦倒,不会需要你的帮助呢?”说完他又粗声粗气起来,恶声恶气地说:“难道到时候我来找你帮忙,你不帮吗?”
  苏星辰微微歪头认真的想了一下,诚实的告诉他:“看什么事吧。”
  程慷尧:“……你这时候可以不说实话的。”
  = = 伤心,想哭。
  苏星辰笑了一下,笑容明媚的像这南湖的夜风,她转过头,“傻瓜,逗你的啦!”就凭你今天晚上的话,以后但有需要,不说万死不辞吧,定当竭尽全力。
  晚上苏星辰是在上次他们开圣诞party的南湖边程家别墅内渡过的。
  苏星辰在房间打坐,程慷尧在房间打电话。
  程家别墅的隔音效果极好,那天晚上他们在别墅里鬼哭狼嚎到大半夜,也没人来投诉他们,因为是和程慷尧在一起,她也放心,并未放出神识,只安心打坐。
  次日醒来,苏星辰准备去找工作,已经去下面的餐馆买了早饭回来的程慷尧坐在餐桌前,大爷一样:“不用去找了,我给你问好了一个工作,三千块钱一个月,包吃包住。”
  苏星辰吃着早餐,“什么?”
  “你先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去。”程慷尧说话的时候还有些生气。
  既然程慷尧这么说了,苏星辰也就没再着急,说了声:“谢啦。”
  程慷尧:哼!o( ̄ヘ ̄o#)
  因是白天,程慷尧没满十八周岁,车子就没开,直接打车去的,还挺远,地点在江那边的一个新的开发区,周围基础设施还没建起来,只矗立着几栋极为现代化的钢铁建筑,周围方圆五里内可以说是鸡不生蛋,鸟不拉屎。
  附近全都是圈了围墙,还在造新的建筑,泊油路的路面上还有很多黄泥,不时的有一辆沾满黄泥的卡车拖着东西从这里路过。
  车子在那栋钢铁建筑群外面的公交车站台边停下,路边还停着几辆共享单车,保安亭内站着几个年轻的穿着迷彩服带着迷彩贝雷帽保安。
  里面的楼很多,什么a座b座c座,他们直接找到b座,坐了电梯上去,直接到十一楼,电梯门打开,入眼便是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薪火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玻璃门上的两道磨砂横幅上也写着小字‘薪火文化传媒有限公司’。
  这里大概因为是新建的开发区,房租还便宜,这个薪火文化传媒非常大,装修的也十分现代化。
  前台看到这一男一……男?两个十分年轻俊美的少年走进来,连忙起身笑着说:“请问您是……”
  “我约了你们周总。”
  “哦,周总早已在等你们了,请跟我来。”
  苏星辰看着这极具现代化气息的公司,一脸懵逼的看他:“这里到底是干嘛的?”
  程慷尧斜睨她:“你不是要打寒假工吗?这里在招练习生,你可以先进来先混一个月,包吃包住。”
  苏星辰很想问一句,练习生是干嘛的。
  不过她相信程慷尧不会坑她,就跟着他进去了。
  会客室也非常大,大概有五十多平米,里面坐着一个三十多岁,和程慷尧长的有几分像的男人,看到苏星辰的时候,眼睛顿时一亮,起身走过来拍了下程慷尧的肩膀:“尧尧来啦?”接着朝苏星辰伸出手,和她虚虚的握了握指尖:“你是尧尧的同学吧?我已经听尧尧说起过你,你叫我周哥就行了。”
  程慷尧不满,对苏星辰说:“喊舅舅。”
  苏星辰:“周哥。”
  程慷尧顿时就不满了:“凭什么我喊舅舅,你喊周哥?那我喊你什么?”
  苏星辰:“咱俩各论个的。”
  程慷尧生气。
  周清看看程慷尧,又看看苏星辰,笑了。
  他看到苏星辰第一眼,顿时就有种捡到宝的感觉,那种惊喜不是用言语可以形容,这绝对是一块璞玉,可以大红!
  “你和尧尧是同学,那就在读高中是吧?不知道你擅长什么?没有擅长的也没关系。”周清十分干脆的说道:“我们这里是包吃包住,现在实习期工资是三千,等过了实习期,后面是底薪加提成,合同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合同,这可以说已经是他们公司能够拿出来的最优的合同了,这要不是他外甥带过来的,他也根本不会给这样的合同。
  当然,苏星辰本身的外在形象,也很让他惊喜。
  苏星辰很懵逼,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成了薪火传媒的练习生了,不过该说的她还是要说清楚的:“我是个高中生,现在一切都以学习为主,出来打工也只是暂时的,并没有打算长期做下去。”
  周清有些遗憾,可还是不想放过这块璞玉,笑道:“没关系,尧尧已经跟我说过了,一切以你学习为主,未来只在征得你同意的情况下,接一些活动和广告。”他看着她和程慷尧,“你看怎么样?同意,我们就把合同给签了,我带你去宿舍看看。”
  苏星辰和程慷尧看过合同,确实是很宽松,只签约时间长了点,六年。
  周清解释道:“这三年你都在学习,肯定做不了什么,也就是你高中毕业后的三年,当然,到时候你要是想解约,我不拦着,不过你到时候若还想签,希望我们可以有优先权。”
  苏星辰见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合同,被周清领着去宿舍。
  他们公司在十一楼,宿舍在另外一栋,有点类似于酒店的标间,每个房间两张床,自带一个洗手间,不算大,但衣柜什么的都有,环境比学校宿舍看上去要好得多。
  解决了寒假工的事情,周总也离开,苏星辰送程慷尧回去。
  程慷尧这才问她:“你还没说,为什么要那么做。”
  “什么?”苏星辰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那么危险的事情,不是每次都像这次这么好运的,你……”
  他话未说完,她已然明白,看着他的眼睛:“为了不再受制于人。”
  “什么意思?”他皱眉,这次轮到程慷尧没听懂了。
  苏星辰笑了一下,已转过身慢慢向前走:“有些事情,说了一遍,说了两遍,人家还不当回事,我就不愿再多说了。”
  程慷尧没明白她的意思,苏星辰也没多解释。
  第49章
  苏星辰当晚就在这里住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坐车赶回了城西,从这里到城西, 公交车转地铁再转公交, 足足花了三个小时。
  好在放假了,不用上早读课, 九点之前到学校都可以。
  苏星辰昨晚又没回来, 苏父坐在沙发上坐了大半夜,回到房间的时候, 苏母已经睡了,见他回房间, 以为她回来了, 结果早上起来, 阳台依然冷冰冰的,看着阳台上铺好的床和被子,冷笑一声说:“你看看给铺床有什么用?心都玩野了, 才十六岁的小姑娘,就敢在外面夜不归宿, 你告诉她,最好是别回来,她回来你看我不把她头发揪了。”
  苏父心底突然生出一股无名之火, 厉声喝道:“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谁说她是在外面夜不归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