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他巴卫大爷爱上的人!
妖狐飞得离乔温更近了一点。
事已至此你算怎么办?
他问。
乔温:唉!
怎么办?
那不是明摆着的么?
乔温叹息一声,看着矮桌上那些他刚刚还怀着满心的期待和欢喜, 一样一样准备好的手工材料
看来, 只能暂时将计划推迟了_(:3))_
ooo综合病院。
啧!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吗?港口mafia!
国木田独步藏身在墙壁后, 侧头小心地将视线探出窗口, 看到正从四面八方向这栋病院围拢而来的港口mafia成员们,忍不住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在他身边,则站着同样面色阴沉的与谢野晶子、宫泽贤治和谷崎润一郎。
他们身后的病房里躺着武装侦探社社长福泽谕吉。
社长之前受到正体不明的异能者杀手袭击,虽然只受了一点轻微的皮外伤,但是人却一直昏迷不醒, 就连侦探社的专属医生,拥有着极其罕见治疗类异能力的与谢野晶子也探查不出社长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只是发现在社长身体上方,凭空浮现出了某个如同魔法阵一般复杂而诡异的圆形图案。
后来众人才从独自一人去抓捕幕后黑手,却在中途遭到狙.击.枪.狙.击,因伤势过重不得不入院接受治疗的太宰治口中得知,袭击福泽谕吉的,除了那名最近才出现在横滨地界上的所谓异能者杀手,还有另外一个持有病毒类异能力的异能者。
对方的能力是在被袭击者或者也可以称之为被种入病毒的宿主被他的异能力所标记以后,驭使极其微小的异能生物,也就是所谓的病毒,在宿主体内快速生长并不断吞噬宿主的生命力,直到四十八小时以后,宿主的生命力被病毒吞噬殆尽,自然而然就会因病而亡
还有一个不幸的消息。
社长并非唯一被这种病毒寄生的宿主。
另外一个被种入病毒的,是港口mafia的首领森鸥外。
太宰治在电话里语气冰冷地说。1
那位幕后黑手君十分好心地告诉我,除非杀死社长和森先生两人中的其中一方,或者异能力的持有者主动解开能力,否则病毒不会停止吞噬宿主的生命力,最坏的结果,可能是四十八小时之后,武装侦探社社长和港口mafia首领同时被病毒吞尽生命力
当然,指望种下病毒的人主动解开异能力让两人都获救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他们能够在四十八小时内将那个异能者抓住,威逼对方解开异能力。
使用异能无效化的话,必须直接接触到那些异能产物,也就是病毒才行。
太宰治的语气冰冷到仿佛要冻透侦探社所有人的心。
就算有与谢野医生在,我们也不能冒着可能失去社长的风险,剖开社长的全部内脏,一寸寸地去寻找那极其微小的病毒可能藏身在哪里吧?
所以
要想救活社长,就只有一个选择。
太宰治的声音轻得就像一片羽毛,轻轻拂过众人一片冰冷的心脏:
杀死港口mafia的首领。
而对方,恐怕也抱着与他们同样的想法
抱歉,偏偏是在这种时候受了伤,不能陪在社长和大家身边
什么啊,突然这么有诚意地道歉
国木田独步想要像往常一样,犀利且毫不留情地吐槽太宰治,可是话一出口,就带上了浓浓的苦涩意味
对方摆出这么明显的阳谋,只差把没错我就是要看你们武装侦探社和港口mafia斗个你死我活写成横幅贴在横滨港湾大桥上了
可明知这是阳谋,无论武装侦探社还是港口mafia,却都不得不心甘情愿跳入这对方为他们挖好的巨坑之中。
时限只有四十八个小时。
就算武装侦探社与港口mafia联手,动用所有能够调动的资源和力量,要找出那个下了病毒的异能者,也实在太困难了。
与之相比
杀死病毒的另外一个宿主。
这件事,可就简单多了。
武装侦探社到底是有底线的组织,大家将社长福泽谕吉紧急送往病院后,只是聚集在社长病房的门口,并没有下定决心第一时间就去袭击港口mafia的首领。
可是另外一边是黑.手.党。
他们行事可不必有什么良心的煎熬或者纠结。
就像此时此刻正站在病院楼顶的港口mafia干部中原中也所说的那样
无关私人恩怨。
他们此行,只为守护自家boss的生命而来。
而这一点,侦探社的大家也是一样。
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身为代理社长,国木田独步却在大家将征询的目光纷纷投向自己时,彻底乱了方寸。
无数思绪飘过脑海,形成无数种应对方案,又在极短的时间内被国木田独步自己一一否决。
混乱的心绪让他一时之间竟然飞快地出了一身的冷汗,就连穿在衬衫外面的西装马甲,都被冷汗湿了
你这也算代理社长吗?冷静下来,国木田。
关键时刻,一个熟悉的、沉稳而冷静的声音传进了所有人耳中。
众人回首,只见江户川乱步正双手插兜,缓步从福泽谕吉的病房中走出来。
乱步先生所有人眼睛都是一亮。
不要自己乱了自己的阵脚!事情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在与谢野晶子离开病房时还一脸消沉,罕见地露出了脆弱而不知所措一面的江户川乱步,此时此刻却名侦探气场全开,整个人只是站在那里,就充满了绝对而强大的自信,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相信着他的判断、为他的话语而重新找回了信心。
乱步先生!
就在这个时候,从刚刚开始就不知道消失去了哪里的中岛敦从旁边的走廊推门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举起手里的手机:
我按你的吩咐给那个人过电话了!
很好!江户川乱步点头,也按我说的说完最重要的那句话立刻挂断了电话吗?
是的。中岛敦虽然对江户川乱步刚刚单独给自己下达的指示非常疑惑,但还是一丝不苟地按照对方的要求完成了。
做得好,新人。
江户川乱步赞许地拍了拍白发少年的肩膀。
等等!什么电话?乱步先生你刚刚让敦去给谁电话了?
国木田独步迅速从几近崩溃的自我怀疑中清醒过来,一头雾水地看看江户川乱步,又看看中岛敦,感觉自己一夕之间好像变得什么也不知道了似的
没时间了,详细的之后再,来解释,现在你们只需要知道,在那个人赶到之前,我们要尽可能拖住港口mafia的人,不能让他们接近社长的病房能做到吗?
眼见窗外没有得到回应的港.黑武装部队已经在中原中也和黑蜥蜴高层人员的指令下开始向病院中突入进来,江户川乱步快声说道。
二十分钟不,半个小时!
刚刚还心乱如麻的国木田独步看着侦探社绝对的核心名侦探江户川乱步脸上那前所未有的肃重神情,咬牙做出了承诺。
我们只能想办法拖住他们半个小时。
至于半个小时以后
最坏的结果,不过也就是与那群凶恶的港口mafia血战到底,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罢了。
国木田独步说着,飞速转身,叫上了所有能派上用场的战斗人员:
敦,谷崎,贤治,还有镜花,都跟我来!
在带着这几人奔出走廊的前一秒,国木田独步猛然回身:
社长和与谢野医生就拜托你了,乱步先生!
江户川乱步抬手压了压头上的侦探帽。
你以为我是谁呀?
他不满地小声嘀咕。
我可是无所不能的名侦探!
是吗。国木田独步闻言,露出了无奈又充满信赖的笑容。
那么,我们就上了
迅速正回身体,金发青年脸上,这一次换上的是孤注一掷、一往无前的决然
代理社长命令!死守社长病房,半小时内不允许任何一名港口mafia成员闯入我们身后这条走廊!
是!!
明明只有寥寥几人的队伍,却在这一刻迸发出了几乎要掀翻这片天地一般的响亮应命声。
被留在后方的与谢野晶子看看已然在那几人身后关合的走廊大门,又看看身边悠然吃起了一根美味棒的江户川乱步
美丽的黑发女性捂住额头,无声叹了口气。
希望一切都如乱步先生所说,最后,会平安无事的吧
半小时后。
福泽谕吉病房前的走廊。
很能干嘛,侦探社。
中原中也来时身上披着的黑大衣早已在战斗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脸上挂了彩,身上也多出了不少伤口,看上去有些形容狼狈。
但是与他相比
侦探社一方的形象,要凄惨得多得多
包括在饥饿状态下力大无穷、几乎能够免疫物理伤害的宫泽贤治在内,所有人身上都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其中伤得最重的中岛敦,上身的白色衬衫几乎全部被鲜血染红,让人实在很怀疑这么大的出血量,他是怎么做到还像没事人一样,稳稳站在那里与□□这边队伍里的芥川龙之介以眼神继续互相拼杀的。
哼哈哈!眼镜碎裂了半边,束发用的发圈也在战斗中不知遗失去了哪里,那头总是梳得整整齐齐,曾经被搭档嘲讽过怕不是喷了一箱发胶定型的金色长发散乱着垂在肩上,国木田独步视线已经有些模糊,却仍然在中原中也开口后,发出了毫不示弱、满是挑衅意味的笑声。
因为我们这边的王牌下达了指令么。
尽管十分艰难,他依然强忍住从全身各处传来的剧烈疼痛,云淡风轻地朗声说道。
拼死去达成他的要求,然后
国木田独步回首,望向走廊尽头,和与谢野晶子一左一右护卫在福泽谕吉病房前的江户川乱步:
无所不能的名侦探,就会将胜利,带到我们所有人面前。
他笑了笑,模糊的视线已经有点看不清江户川乱步脸上的表情。
但国木田独步知道,对方一定是带着与往常无异、得意洋洋又完全不会惹人嫉恨和厌恶的笑容的。
我说的对吧?乱步先生?
他低笑道。
啊。
回应国木田独步的,是踏步上前,毫不在意中原中也身后随着他的动作而纷纷举起手中的冲.锋.枪,将枪.口齐齐对准自己的黑.手.党成员们的举动,依然我行我素,一直走到走廊中段、靠近浑身是伤,却出色完成了自己交给他们的任务的同伴们身边的江户川乱步。
名侦探一直微微眯起的眼睛此刻完全睁开了。
那双绿宝石般的碧绿眼瞳含笑看向侦探社众人:
干得漂亮,各位。
他笑着夸赞。
接下来,就看他的了。
江户川乱步说着,回头,望向与谢野晶子身前不远的地方
3。
什么东西?少给我来故弄玄虚那一套!
完全搞不懂江户川乱步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在眼下这个侦探社近乎全灭,已经无力再,阻挡他们港口mafia突袭侦探社社长病房行动的当口,到底还有什么胜利的可能可言,中原中也皱紧眉头,周身亮起红色的重力之光。
然而,江户川乱步却对他的威胁充耳不闻,还在继续悠然倒数:
2。
听不懂人话是不是?现在乖乖交出福泽谕吉的性命的话,说不定还能饶你们一命
中原中也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手高高抬起,眼看就要对身后包括黑蜥蜴特别行动小队在内的所有部下下达突击的指令
恰在此时,江户川乱步也正好数到了最后一个数字:
1。
话音刚落,只听哗啦一阵脆响,在名侦探视线所落向的地方,医院走廊的窗户被人从外向内整扇撞碎!
然而诡异的事情是,在窗户被撞碎的那处走廊的位置,众人却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人的身影
来得还真是准时啊,除妖师。
江户川乱步对周围一瞬间陷入的某种诡异氛围若无所觉,对着某个看似并不存在的对象,自来熟地直接张口抱怨了起来。
托你的福,我的同伴们可是受了不轻的伤呢。
哈哈,抱歉,抱歉~
伴随着毫无诚意的道歉声,一个人影从破开的窗户前的走廊上,一点点显现了出来。
那是一个背上一对如同天使羽翼般的白色翅膀正缓缓消散在空气之中,穿着一身极为普通的白t恤+牛仔裤,脚上踩着双运动鞋的,黑色短发的青年。
他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温和笑容,向着某位名侦探看过来的眼神里全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