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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婶直接站了起来,脸色铁青地要说什么,但看到陆母跟陆言岑,她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晚晚,你先跟我过来一趟!”
  说完,转身就进了一个房间。
  “好。”向晚应了一声,跟陆母还有陆言岑说了声抱歉,然后跟在刘婶身后进了房间。
  刘婶砰得一声把门关上,阴沉着脸靠在门上,不说话。
  “我这样的人,不适合跟陆医生在一起。”向晚说道:“我配不上他,而且我对他没有感觉。”
  “一见钟情的才几个?现在没有感情,以后待一段时间,培养培养感情不就行了?!我跟我老公相亲,结婚前没见过几面,后来不也过得好好的吗?!”刘婶恨铁不成钢。
  “您别生气。”向晚知道刘婶也是为了她好,“我不跟陆医生在一起,对所有人都好。”
  陆医生是成年人,也有自己的想法,要是这样被刘婶逼着跟她在一起,难保会对刘婶有怨气。
  而从刚刚的反应来看,陆医生妈妈应该对她也不是很满意。
  所谓的美容多用了半个小时应该只是个借口,目的也很简单,间接告诉她,不喜欢她。
  “你啊你!”刘婶手指头戳着她脑袋,快被她气死了,“你替别人考虑,怎么不替自己考虑考虑?!”
  向晚笑了笑,拽了拽她的手,“我替自己考虑了啊,我不喜欢陆医生,我们两个勉强凑到一起过日子,谁也不痛快。”
  刘婶又在她脑袋上戳了几下,被气得说不出话。
  “刘婶,您要是再这么戳下去,我就要破相了。”向晚说道。
  刘婶收回神,没好气地说道:“我都没用力气,你头上连个红印子都没用!”
  “可您今天踹我,是真的用了力气。”向晚说道。
  “别跟我贫嘴!”刘婶着急也没忘正事,“小岑说,你是贺总女朋友是怎么回事?”
  向晚攥了攥拳,低头说道:“……没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贺寒川怎么成你男朋友的?”刘婶被她这回答气得够呛,“晚晚,你把我当外人是不是?”
  向晚扯了扯唇,“您也不能是我内人啊。”
  “向、晚!”刘婶掐腰指着她大吼。
  “贺寒川脾气不好,刘婶以后别掺和这些糟心事了,也不要为了我,把陆医生掺和进来,不值得。时间不早了,刘婶,我先回去了。”向晚说完,没再看刘婶,转身出了房间。
  陆母往向晚身后看了看,问道:“嫂子没跟你一起出来?”
  “刘婶有些累了,说想早点休息。”向晚说道。
  陆言岑看了几眼紧闭的房门,若有所思。
  “这样啊。”陆母笑了笑,冲她招手,“嫂子也没说你喜欢吃哪种水果,我就都切了点,过来吃点吧。”
  向晚拒绝了,“谢谢阿姨,不过时间不早了,我还是早点回去吧。”
  “吃点水果不耽误时间,一会儿我让小岑送你回去。”陆母说道:“你尝尝这橙子,挺新鲜的。”
  一直拒绝也不太好,向晚坐到沙发上,捏了两片橙子。
  “晚晚啊,虽然你跟小岑做不了男女朋友,但当朋友也是可以的。以后有空就来家里坐坐,让你刘婶给你做好吃的。”陆母把其他几盘水果往向晚跟前推了推。
  向晚嗯了一声,把一片猕猴桃扔进嘴里,酸甜的,就是酸得有些过,近乎为苦。
  周淼那句话说得真对,人,都是复杂的。
  叩叩
  这时,有人敲门。
  “这么晚了,谁来了?”陆母朝房间门口看了看,指挥陆言岑,“你去开门看看。”
  陆言岑起身,过去开了门,“贺总?真是稀客。”
  听到贺总两个字,陆母便起了身,“原来是贺总,贵客。小岑,你去书房把我的大红袍拿出来,给贺总泡些茶。”
  她扭头跟贺寒川打招呼的时候,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对方一下。
  跟外面传得一样,这位年纪轻轻就当上贺氏集团的年轻人,长相身材和气质都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
  就是气色看起来不大好,眼下有轻盈,脸色有些白,连走路都有些慢,像是大病初愈。
  向晚皱了皱眉,唇瓣抿得紧紧的。
  贺寒川不是打了麻醉剂吗?这儿快药效就过了?
  “不用麻烦了,多谢应院长。”贺寒川冲陆母笑了笑,绕过门口的陆言岑走了进来,“我就是担心女朋友晚上回去,路上不安全。不请自来,还请不要见怪。”
  麻醉剂的药效已经过了,腹部缝合伤口的疼痛一路传到脑神经,他鼻翼上起了薄薄一层汗水。
  “怎么会见怪?”陆母笑道:“贺总不放心女朋友,过来接也是正常的。”
  陆言岑瞥了贺寒川小腹处几眼,“伤口刚缝合好,贺总还是不要随意走动好,不利于康复。”
  “多谢陆医生提醒。”贺寒川说道:“不过我记得陆医生之前的书里写过,你认为不管什么病,心情好坏都会影响病情。”
  “女朋友不在身边,我心情不好,对身体也不好,索性就直接过来了。”
  其实他完全可以喊向晚的名字,却不断重复女朋友三个字,更像是在强调什么。
  向晚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吃着水果,好似没听到他说的那些话。
  陆言岑微挑眉梢,略有些诧异,“贺总看过我的书?”
  “之前想请陆医生给向晚看病,我就顺道把你写的相关书看了一下。”贺寒川说道。
  ☆、第一百八十六章 太累了,不想动
  陆言岑点了下头没再说话,倒是陆母问道:“医学类书籍都很枯燥,贺总能看进去?”
  “一般般。”贺寒川擦了下鼻翼上的汗水,走到向晚跟前,朝她伸手,“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向晚看了眼他的手,很快便挪开了目光,然后自己站了起来。她正要开口,刘婶房间的门开了。
  “才九点,时间还早呢。”刘婶走了出来,胖乎乎的脸上已经重新戴上了笑意,“贺总现在成了晚晚男朋友,也不能限制她的自由吧?”
  贺寒川,“如果是在酒吧或者ktv那些地方,时间自然不算晚。但这里是陆医生家里,陆医生跟应院长明天九点还要上班,我们在这里叨扰太久就不好了。”
  “贺总对我们的作息时间可能不太清楚。”刘婶火药味颇浓,“我们平时都是十二点以后睡,晚晚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一点都不打扰。”
  陆母跟着说道:“贺总难得来一趟,就坐会儿再走吧。”
  “你想多留一会儿还是现在走?”贺寒川这次没直接回答,而是偏头问向晚。
  向晚看了眼刘婶,刘婶现在气得像是窜天猴,再点把火,就炸上天了,“……再坐一会儿吧。”
  “那就打扰刘婶、应院长和陆医生了。”腹部的疼痛传来,贺寒川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然后不动声色地坐到了沙发上。
  “也没什么打扰的,”陆母笑着说了一句,然后把头发拨到耳后,跟陆言岑说道:“小岑,去泡点茶。”
  陆言岑没去,反而直接坐下了,“今天做了两台手术,太累了,不想动。”
  话是这么说的,但他看上去一片云淡风轻的模样,实在不像是累得不想动的模样。
  “登门连点意思的东西都没拿,还喝什么茶?”刘婶大喇喇坐在了向晚跟贺寒川对面的沙发上,“厨房有凉白开,要喝就自己去倒。”
  可能是心里有气的原因,她连半点情面都没给贺寒川留。
  陆母保养得宜的脸上,笑容微僵了一下,“小岑还有嫂子都累了,说话可能冲了点,他们平时说话也是这样的,贺总别见怪。”
  “没有打招呼就上门,是我唐突了才对。”贺寒川说道。
  刘婶看见他就来气,用干净的牙签插了一块火龙果,递给向晚,“多吃点。”
  然后又起身,去书房拿了大红袍泡茶。总共泡了四杯,除了贺寒川,每人都有,摆明了在寒碜他。
  “我不会品茶,大红袍才在我手里放了这么久,我喝这个就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陆母把她那杯茶推到了贺寒川跟前,“好茶,还是得给懂行的人喝才好。”
  贺寒川没接,淡淡道:“谢谢应院长好意,只是我晚上喝了茶睡不着。”
  “刚好我晚上吃的东西有些咸了,给我吧。”刘婶接过大红袍,直接几口灌进了肚子里,然后把茶杯砰得一下子放到了桌上。
  陆母有心缓和气氛,但陆言岑和向晚不接茬,刘婶直接拆台子,过了一会儿,气氛反而比之前还要差一些。
  “贺总说晚晚是你女朋友,我怎么记得别人都说江小姐要跟你订婚?”刘婶一针见血问道:“你是想跟晚晚玩玩,过段时间分手娶江小姐,还是要跟江小姐取消婚约娶晚晚?”
  不等贺寒川回答,她又问道:“你妈那么喜欢晚晚,都没说让晚晚过门的事情,你爸还有老爷子那边能同意?!”
  豪门结婚向来不是两个年轻人的事情,而是各方势力博弈的结果,中间掺杂了太多利益和见不得人的东西。
  她看得很清楚:别看贺寒川是贺氏集团总裁,平时耀武扬威得很,但其实也就是贺老爷子的一个傀儡,贺氏集团还有贺家的实际掌权人还是贺老爷子
  贺寒川本来就不受老爷子待见,要是这次拒绝一早安排好的联姻,转而娶一个已经被向家赶出来的‘杀人犯’,就别想再接着当贺氏集团名义上的掌权人。
  到时候别说贺先生不同意,贺夫人这个疼爱晚晚的长辈,也不会为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晚辈,去毁了亲儿子的前程
  贺寒川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没有立即应声。
  他自然可以说一些刘婶爱听的话,但向晚也在这里,他不想承诺一些还没想好解决办法的事情,那是对她的不负责。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想娶了江清然,让晚晚给你当情人?”刘婶啪地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阴沉着脸站了起来。
  陆言岑偏头看了眼默不作声的向晚,怪不得她不说是贺总的女朋友,而是说情人。
  “嫂子,贺总跟晚晚的私事,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了吧?”受刘婶影响,陆母对贺寒川观感也不是很好。
  只不过第一医院很多高端器材都是贺氏集团赞助的,还有一些治病没钱的人也是贺氏集团成立的公益组织在帮助,她不好得罪对方。
  “私事?”刘婶一下子拔高了声音,“现在晚晚她妈她爸不管她,我不管谁管?”
  向晚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喉咙略有些发紧,“我……”
  “谢谢刘婶这么替向晚考虑,她能有您这样的长辈,是她的福气。不过我的女人,我比谁都心疼。”
  “以前让她伤心难过,是我的错,我无法保证向晚做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但我可以保证尽自己所能去护着她。”贺寒川站起来,看着对面头上都在冒火的刘婶。
  向晚紧紧攥着拳头,眸底戾气从生,只觉得他的话听起来格外好笑。
  “尽自己所能护着她”?她的一切痛苦,都拜他所赐,而那些痛苦,都只是源于一个误会
  如果以后他再误会她了呢?是不是就把今天的话当做没有发生过,然后继续理所当然地折磨她、羞辱她?
  “今天打扰你们,天不早了,先告辞了。”向晚努力装作自然的样子,但心底疯狂翻涌的恨意还是让她看起来格外阴沉。
  她怕自己太过失态,说完便快速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