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现在才发现,他真是大错特错了!
看到爵梓铭怒气冲冲而去,包间里的几位兄弟都不解地看着曹超。
“四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明明知道三哥这些年来寻找小宝贝,找得好苦!你有了消息当然应该及时告诉三哥,怎么能过来十天才说呢?”戴洪泽道。
“老四,我怎么觉得你不太正常呢?”诸葛佑明也摇头叹息。
只有熊景然目光深沉地看着曹超:“老四,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超也不隐瞒。他也知道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的。这时便将他当初如何秘密将处于绝望无助的蓝蔷薇一家带到郦城的事情,和对爵梓铭的愤怒和不满,在这几个兄弟面前和盘托出。当然,至于蓝蔷薇的现况,他还是没有说。
这一下轮到熊景然、诸葛佑明和戴洪泽一个个目瞪口呆了!
爵少要是知道是曹超将蓝蔷薇秘密转移了,而且还隐瞒了这么多年,恐怕会将曹超生吞活剥了吧。
他们都恨不得替爵梓铭狠狠地揍曹超一顿!
——
郦城的蓝蔷薇并不知道郾城发生了什么。她带着两个宝宝每天平静地生活着。
这天,蓝蔷薇从幼稚园接灵犀灵珑回家。推开家门一看,只见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蓝蔷薇一看那人的侧面,乍看一眼还以为是萧又飒找来了,不由吓了一跳。
“外婆!”灵犀和灵珑一见蓝玫香,立即向她跑去。
蓝玫香拥抱着灵犀灵珑,就在他们小脸蛋上各自亲了一口。“灵犀灵珑乖,去书房跟蔷叶舅舅玩,外婆要与你妈妈说个事情,好吗?”
“好呀,没问题呀!”灵犀很男子汉地牵着灵珑的手地向书房走去,临走时还不忘向屋里那个陌生的男人打招呼:“爷爷再见!”
“再见,灵犀灵珑!”司徒俊逸也微笑地向灵犀挥手。
蓝玫香见灵犀灵珑进了书房,转身来对蔷薇道:“蔷薇,他叫司徒俊逸,是你的亲生父亲!”
司徒俊逸也站了起来,满眼的愧疚和期待:“蔷薇!对不起,我来晚了!”
蓝蔷薇愣在哪里,有点不知所措。自从知道萧又飒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她无数次地问过蓝玫香她亲生父亲的事情,但蓝玫香一直不愿意说。她觉得这一定是一段痛苦的记忆,也就不问了。
现在家里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男人,就对她说这个人就是她的父亲,她一时难以接受。
☆、375 管他什么市长、豪门,我都不稀
司徒俊逸?那不是她时常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位郦城市市长司徒俊逸吗?
她们来到郦城快五年了,也在电视上领略了这位市长大人的风采五年了,现在,蓝玫香对她说,这个人就是她的父亲?这也太玄幻了吧!
“对不起,我一直就没有父亲!”蓝蔷薇目光一冷,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好像听到司徒俊逸冲着她的背影喊道:“蔷薇,你原谅爸爸吧!”
但她已经不想关心这些了。
等蓝玫香再敲开蓝蔷薇的房门时,司徒俊逸已经离开了。
蓝玫香一脸歉疚地坐到蔷薇的身边,将女儿拥进自己的怀里:“蔷薇,我知道,你父亲的出现对你来说有些突然,你一时不能接受,妈是理解的。”
“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我们一家人现在不是生活得很平静很好吗?为什么要让一个陌生人来搅进我们的生活啊!难道就因为他是高官显贵吗?我不稀罕!”蓝蔷薇还是一脸地怒气。
“蔷薇啊,你误解妈妈了!”
蓝玫香一时不知如何跟她讲起这个事情。她能跟她说,她一个月前发现自己的身体里又多了几个肿块,怀疑自己的时日不多了吗?说她以后可能照顾不了她们娘三,希望有人来替她照顾她们吗?她什么都不能说呀!
“妈妈是觉得自己已经越来越力不从心,不能照顾你们了,而你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以后或许你爸爸能够照顾你们!”
“妈,这么多年我们都过来了,我们还可以这样好好地过下去的,我不稀罕有这个父亲!”
蓝蔷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排斥这个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父亲。
一个从来没有尽过一天责任和义务的父亲,就不配做她的父亲!
她曾经经历了萧又飒的冷酷无情,不想再去面对一个萧又飒!
“蔷薇,这不能怪你的父亲!”蓝玫香尽量地解释着,希望自己的解释能够早日消除蔷薇心里的抵触。“他当初并不知道我已经怀上了你,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不辞而别,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不怪你爸爸的!”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从来就没有告诉我呀!”蓝蔷薇抬起泪眼,不解地看着蓝玫香。
“这都是我的错,不要怪你爸爸!”蓝玫香终于对自己的女儿说起了三十年前的遭遇。
蓝玫香的三十年前不叫蓝玫香,而是叫蓝玫瑰。蓝玫瑰是司徒俊逸的初恋,他们非常相爱,却地位悬殊。
司徒俊逸出生在豪门巨富家庭,从小就被家族寄予厚望。而蓝玫瑰是福利院长大的孩子,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蓝玫瑰十八岁大专毕业时在司徒俊逸所在的单位实习,他们就这样相遇了,相爱了。
但司徒俊逸的父母给他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大户人家的女孩,他们的婚姻就是需要强强联合,而不会允许一个没有任何背景和地位的女孩成为他们司徒家的儿媳妇的。
为了不影响自己心爱人的前程,蓝玫瑰忍痛离开了司徒俊逸,甚至离开了他所在的城市。
但缘分就是这样,八年后,当蓝玫瑰以为再也不会与司徒俊逸有什么交集时,司徒俊逸却又来到了她所在部门成为了她的顶头上司。
久别重逢的两个有情人,在得知她还没有男朋友,他的婚姻也很不幸福时,无可避免地就相拥在了一起,各自温暖着彼此……
这时蓝玫瑰发现自己怀孕了,而他们的事情也被司徒俊逸的老婆仇尽然知道了。仇尽然找到了蓝玫瑰,逼迫她离开司徒俊逸。如果她不离开,仇尽然要么就要毁了司徒俊逸,要么就要毁了她!
司徒俊逸那时已经是一县之长,如果被人曝光他有婚外情,他的政治前途就完全被毁了;而蓝玫瑰既要保护司徒俊逸不受伤害,又要保护自己的肚子的孩儿不受伤害,只好再次选择了逃离。而且还改名换姓,让司徒俊逸再也无法找到她……
“这件事情自始自终都是我的错,你爸爸不知道我怀孕了,而且两次都是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是我突然消失了,是我抛弃了他……”
说道这里,蓝玫香泣不成声。可见离开了自己心爱的男人这么多年来对她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蓝蔷薇心疼地抱着蓝玫香:“妈,你不要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你自己的头上!他是男人,他既然保护不了你,当初就不应该来欺骗你的感情!”
“蔷薇,你爸没有欺骗我的感情!他后来为了我跟仇尽然离婚了,但他却再也找不到我了,是我自己没有这个福分成为他的女人!”蓝玫香还在为司徒俊逸辩护。
“妈!管他什么司徒俊逸,管他什么市长,什么豪门,我都不稀罕!你也忘了他吧!我们还像过去一样一家人平平静静地过我们的日子,好吗?”
蓝玫香知道要一时说服蓝蔷薇是不可能的,那就一切都交给时间吧。总有一天,她会明白,认祖归宗对一个人的人生来说,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阿姨,蔷薇,你们在家吗?”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尤兰兰来了。
蓝蔷薇和蓝玫香赶紧调整了自己的状态,走去给尤兰兰开门。
“阿姨,听蔷薇说您最近身体不太好,我特以用红枣、淮山和党参炖了一只乌鸡给您送来,听说很补的,还是热的,您就快点把它们给吃了吧!”
尤兰兰边说边将盛乌鸡的保温瓶里递了过去。
“兰兰,看你,时常挂牵我们,这份情我们怎么还呀!”蓝玫香感概道。
“阿姨,您说什么呢,什么还不还的,谁叫我这么能干呢?”尤兰兰一下抱住蓝玫香亲热起来。“呃,我干儿子干女儿呢?灵犀灵珑,你们在哪里呀?”
“干妈!”
“干妈!”
灵犀灵珑听到尤兰兰的声音,立即从书房里跑了出来,径直扑进了尤兰兰的怀里。
“灵犀灵珑,今天乖不乖呀?”尤兰兰抱住灵犀灵珑,忍不住就在他们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不乖的是你们女生吧!”灵犀嫌弃地擦了擦自己的小脸蛋。
“为什么?”尤兰兰不解地问道。
“动不动就亲男生的脸,你们这些女生能不能矜持点啊!”灵犀对干妈的行为很不齿。
☆、376 蔷薇的幸福一直是她最关心的事情
灵犀的话引起一家子人哄然大笑。
“什么呀,你这个小鬼头!干妈亲你一下至于这么嫌弃吗?”尤兰兰嗔怪地在灵犀的鼻子奇狠狠地点了一下。
“干妈,我最喜欢干妈亲我了!我一点都不会嫌弃的!”灵珑乖巧道。
尤兰兰一把抱住灵珑,又在她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嗯,还是我家灵珑最贴心了!”
“阿姨,您要趁热喝鸡汤哦,那我和蔷薇出去了哦!”尤兰兰说着,一手牵着灵犀,一手牵着灵珑就往外走去。
蓝蔷薇心情不好,闷着头随尤兰兰去了。
家里突然出现一个男人,就说是她的父亲,这让蓝蔷薇怎么也没法接受。她以为她的父亲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了,不然为什么这么多年也不见他出现过,为什么在她们娘俩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不出现,在她们娘俩陷入绝境的时候不见他的身影,现在走过来说是她的父亲,这个父亲对她们又有什么意义?
也不知蓝玫香是怎么想的,还来劝她接受这个父亲,真是不可理喻。难道因为他是位高权重的郦城市长的缘故?那就更让她鄙视!
她们走到饭店时,晨曦和蔡锦儿已经占好位置在那里等着她们了。
灵犀一见晨曦,立即向他扑去:“晨爸爸,灵犀来了哦,你有没有想灵犀呀!”
晨曦一把将灵犀抱了起来:“你这个小人精,为什么要想你呀?”
“你不是说,只要一天没见到我就会很想我的吗?你已经两天没见到我了,是不是已经很想很想了哦!”
灵犀一脸骄傲地看着晨曦爸爸。他很喜欢这个晨爸爸的原因,就是他不会动不动就亲他脸,而是喜欢跟他斗牛,他对他的关爱有点特别。
“当然啦!来,跟晨爸爸斗一个牛!”两个大小脑袋额头顶着额头地斗在一起,最后的结果往往都是那头小牛顶赢了,这也是灵犀喜欢晨爸爸的原因之一。
“晨爸爸,我也要斗牛!”
灵珑从尤兰兰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向晨曦跑去。
“好,晨爸爸再跟灵珑斗牛!”
说着,晨曦捧着灵珑的小脑袋,就轻轻地跟她额头顶额头,斗了起来。最后,灵珑都赢了。
“噢噢,灵珑斗赢了呢!”灵珑拍手大笑。
几人在餐桌旁坐下,晨曦的视线就落在了蔷薇的身上:“蔷薇,今天想吃点什么?”
“随便吧。”蔷薇今天的兴致不佳。
尤兰兰一见这样的情况,抱起灵犀就拉着蔡锦儿、灵珑到一边玩去了,将空间留给了晨曦和蔷薇。
蓝蔷薇在郾城市的突然消失,不只是爵梓铭如同困兽,四处寻找着她的下落,晨曦也像是突然出现了视觉障碍,一下找不到未来的方向。他放弃了国内的一流大学而选择了郾城大学,就是为了不想离开她。
虽然他曾经因为害怕失去她而做了糊涂的事情,使蔷薇对他已经有了难以消除的成见,但他仍然不想因此逃避自己的感情,不想这样而从此对她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