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走出餐厅的时候,白思禅听到何一鸣紧张兮兮地问付美珍:“我刚刚说的话还行吗?没吓到思禅吧?”
付美珍笑了,声音轻浅:“瞧把你给紧张的,汗都出来了。”
“那你帮我擦擦。”
……
公公婆婆真的好恩爱啊。
白思禅羡慕的都要星星眼了。
难怪会养出何先生这么好的人!
嗯……确切地说,是床下的何先生;一上了床,何先生就变的好坏参半了。
何生楝瞧着白思禅喝完了一杯子牛奶,站了起来,问:“我们是不是也要开始休息了?”
白思禅左顾右盼:“我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课设没做完呢。”
何生楝笑了:“要不要我帮你?”
“不要!”
白思禅脱口而出,又掩饰:“你又不会。”
何生楝扬眉:“谁说我不会?”
他也曾学过。
白思禅讶然。
她倒是不知道。
正巧课设上还真的遇到了难题,她冥思苦想,也想不出解决办法来。既然何生楝也会的话,正好可以交给他……
何生楝说:“如果我能解决,就多加一次。”
白思禅一口答应:“没问题。”
两人回了卧室,何生楝坐在桌子前,打开了白思禅那台小巧的笔记本电脑。
他问:“哪里不会?”
白思禅立刻向他描述了自己遇到的问题,顺便把未完成的代码交给何生楝。
何生楝笑了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
“小问题。”
他说。
……
半小时后。
白思禅问:“还没好吗?”
何生楝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稍微有些棘手。”
……
一小时后,何生楝看着控制台中一行又一行的报错提示,放弃了自己调试,面无表情地拨通了公司中戴哥的手机。
白思禅坐在他旁边,胳膊撑着脸,看着他笑:“无所不能的何先生选择放弃啦?”
何生楝说:“求助也是一项技能。”
白思禅指责:“你耍赖啊。”
“你只说了让我帮你解决,也没说不许我寻求外援。”
白思禅圆圆的眼睛瞪着何生楝。
又中了这个人的圈套呀呀呀!
她心里气,又打不过他,低头,咬住了何生楝的胳膊。
何生楝不为所动,哄她:“乖,松口。”
戴哥在这时接通了电话,听到何生楝这么一句,愣了:“……何先生?”
何生楝说:“没事,刚刚逗猫呢。”
“猫”松开了嘴,捂住嘴巴一言不发,担心被戴哥听出异样来。
“那您现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何生楝微笑着说:“老戴,我妻子在学习上遇到些困难,希望你能帮忙解决一下。”
“……啊?”
第27章 共浴
戴哥惊讶着何生楝的太太竟然也是码农, 也很快给出了解决建议。
何生楝说了声谢谢。
现在旁边听电话的白思禅抿着嘴笑。
她脸颊绯红, 眼睛亮晶晶地问何生楝:“你不还说没有问题能够难得倒你, 瞧啊,现在不就歇菜了吗?”
何生楝解释:“可能因为长时间没接触了。”
白思禅想憋笑“你说什么都对……噗哈哈哈哈。”
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何生楝掐着她的脸颊, 往两边扯了扯,力气不大, 掐不疼她:“敢笑你小叔叔, 嗯?”
他心里面还惦记着这件事情呢。
什么远房小叔叔……
一提到理亏的事情, 白思禅立刻求饶,乖的和兔子一样:“我错了, 下次保证改!”
何生楝不答,刚刚老戴那边已经用语音把解决方法说了一遍,何生楝暂且放过了白思禅,先帮她把难题给攻克掉。
何生楝敲代码的时候, 白思禅不想打扰他,在后面转悠。
她从书架上发现了一本相册集,拿起来晃了晃,问何生楝:“我可以看看这个相册里的照片吗?”
何生楝头也不回:“看就行。”
在她这里, 没有什么什么秘密是不能告知的。
白思禅半躺在沙发上, 高举着相册,掀开了第一页。
第一张照片, 就是一个皱皱巴巴的小孩子,被包裹着, 眼睛闭着,头发稀疏。
说实话,还……挺不好看的。
右侧,是个稍大点的小娃娃,长开点就还好,眼睛黑葡萄一样,安安静静地盯着镜头。
手掌一点点,攥成小拳头,脸颊圆圆的。
让人忍不住想戳戳他的脸颊。
白思禅问:“这是你小时候的照片吗?”
“嗯。”
何生楝应了一声,手指敲打键盘,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你往后看,差不多到初中时期的都在上面。”
白思禅往后又翻了一页,乐了。
这有张全果的耶。
白思禅下意识地就要掀过去,控制不住好奇心,又悄咪咪地翻了过来——
她看一眼,就一眼。
再说了,长大后的她都见过,这样小小的……看一眼也无所谓的吧?
白思禅的心狂跳,手指按着相册的边缘,认认真真地看。
说是全果其实也不太恰当,小男孩大概一岁多点的样子,脖子里套了个花环,笔直地站在沙发旁,一脸茫然。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形下,拍出了这张照片。
而且……还被保留了下来。
白思禅兴冲冲地往后翻——她很好奇何生楝年少时期是什么模样,是那种板板正正的学霸?还是那种运动型的阳光大男孩?
——都不是。
小学期间的何生楝还比较规矩,眉清目秀的小正太,照片永远是保持微笑的,因为身高,虽然毕业合影站在最后排,但也是正中间的那个。
一眼就能认出来。
但到了初中,这种微笑就少了很多,看向镜头时的眼睛里只有漠然;初中时期的照片很少,大多是和朋友的合照,或者抓拍,最后一张,是一个……赤橙黄绿青蓝紫长头发的朋克少年?
白思禅呛住了。
她还是靠那张阴郁的脸,认出了这是现在挽着袖子在敲代码的她的男人。
何先生,也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啊!
献宝一样,白思禅从沙发上起来,乐颠颠地拿给何生楝看影集:“你那个时候真的是留着这样的头发吗?”
何生楝罕见地红了下耳朵。
他松开鼠标:“这个是假发,和好友打赌输了,需要戴着它一星期。”
白思禅笑了:“那老师没管你啊?”
白思禅读的初中,男生发不过耳,女生发不盖肩,要求还是挺严格的。
何生楝摊开手,微笑:“优等生总是会有一些特权。”
比如说戴着夸张的假发,老师只会觉着他是因为学习压力大而想发泄;训导主任见了,也只会叹一句学习不易,好好的人审美都给逼得扭曲了。
倒没有人给他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