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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吵醒吗?都立了这种死亡flag,怎么可能还不吵醒?
  怀景逸勾唇一笑,他想了很多整人的法子,但没想到他这边才开灯,那边床上的言祁就醒了。
  张甯,帮我冲杯咖啡。
  这都凌晨两点了,还喝咖啡不怕猝死吗?
  这声音
  言祁一愣,猛地从床上做起来,却见怀景逸靠在门口似笑非笑。
  他揉了揉太阳穴,确定不是睡昏眼了,这才问:你怎么来了?我助理呢?
  他下床,边说边趿拉着棉拖往这边走。
  你助理回去了,叫我好好照顾你。怀景逸见言祁将信将疑的模样,失声笑了,大早上的泡澡,凌晨两点了还喝咖啡,这些坏习惯,你的助理都没有阻止,但是我有。
  他忽然拿出藏在身后的花,捧到人面前,喏,给你的。
  见此,言祁的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他面无表情地指了指窗台上那个花瓶,你插那里吧。
  怀景逸拨弄着花瓶里快要枯萎的玫瑰,问:这瓶子里的是谁送的?
  还能有谁?
  言祁看了怀景逸一眼,忽然问:你到底喜欢我哪里?又或者说我到底什么地方吸引了你,能让你从美国旧金山湾区追到这里,一追就是三年。
  原来原主和言祁是在国外认识的啊。
  怀景逸嘴角笑容的弧度更大了,他一步一步地靠近言祁,桃花眼里尽是风流戏。
  眼看着怀景逸越来越近,还有贴到自己身上的趋势,言祁下意识地后退了三步,你这是干什么?
  不是你在问我,我到底喜欢你什么吗?怀景逸眨了眨眼,突然出手。
  他扣紧言祁的腰,手却顺着腰际摸到前面,然后一路往下,我喜欢你这里。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言祁犹如惊弓之鸟,但他看着自己只是裤兜里被插了一只玫瑰,顿时就变了脸色。
  怀景逸见人噌地一下推开了自己,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言祁,卧槽,想不到你这么好逗。
  他看着言祁那表情又惊又怒,还红了脸,只觉得有趣,不禁笑得更大声了。
  好笑吗?
  怀景逸的笑秒收,就见言祁冷着一张脸。那人抽出裤兜里的玫瑰,慢条斯理地将花骨朵一瓣瓣剥下来。等只剩下个花蕊子了,怀景逸忽然见人的左脸鼓了起来,似乎在用舌头顶了顶后牙槽。
  卧槽!!!
  失态不妙赶紧走人,然而还没走出两步,怀景逸就被言祁逮住了帽子。
  你走什么?
  怀景逸回头,就见言祁眯着眼盯着自己,眼神里莫名跳跃着几簇小火。
  他眨了眨眼,无辜地笑道:你不是说你要喝咖啡吗?我这就给你去泡。
  不用了。怀景逸的话说出口的同时,言祁就回答了。
  他将剥下来的花瓣放进帽子里,又是一瓣一瓣地。动作慢地像是煎熬,怀景逸想躲,但帽子始终被人抓在手里。
  他表情那么点怂怂地,兄弟,你不和咖啡不喝就是了,逮着它这是干什么?
  你这是干什么?
  干你!!!
  怀景逸脑子里忽然冒出这种霸总语录,几乎是话说出口的同时他就后悔了。
  这种必然触发霸总模式的flag,他怎么就说出口了?
  况且向来不都是他做霸总,然后别人来立死亡flag吗?
  怎么这回换了剧本!!!
  没干什么,只是觉得这花的颜色和你很配。言祁说话的声音凉凉地,仿佛压根就没有感情,他放开了怀景逸。
  这让怀景逸稍稍松了一口气,还好言祁没有抢他霸总的角色。
  他呵呵了两声,算是回应言祁的话。他有种现在自己好傻的感觉,完像是变了一个人。
  言祁没有理会,他转身朝吧台那边去,泡好咖啡,正准备喝一口的时候,却见斜刺里一只手抓住了杯子。
  两只手较劲,却又在同一刻松手,顿时杯子打翻在地,咖啡溅湿了两人的裤脚。
  言祁低头盯着一只脏了的棉拖看,过了好半晌他才抬头。那一瞬间,他仿佛听到脑袋里名为理智的那弦,啪一声绷紧,又啪的一声断了。
  怀景逸,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但现在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这声音的温度堪比冰点,但是现在的怀景逸也是完懵逼的啊。
  他看着掉在地上的马克杯,没碎,但骨碌碌地滚了好远。
  他怎么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傻逼地就伸出了手?
  他挡人喝咖啡,惹怒人,这分明就是继你干什么的flag之后,又一个触发霸总模式的flag啊,俗称作死。
  怀景逸深知这些套路,又怎么会踩雷点?
  他忽然就冷静了下来,然后开始呼叫系统:这是你干的?控制了我的身体?
  幺七:啊?什么控制身体,没有啊。
  幺七的声音迷糊,显然是刚睡醒的状态。不是系统,那会是什么原因?怀景逸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幺七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道:我记得轮回长老陨灭之前,对系统做了一次最面的检查,也完善了很多功能,但他说这些功能只能在特定情况下才会开启。
  怀景逸:怎么又是轮回长老?还有那些功能都是些什么功能?特定情况又是指什么情况?
  幺七:我不知道。
  怀景逸:
  一问三不知,我要这系统有何用?
  他看言祁再次冷着一张脸,头脑飞速转动。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跟系统置气,他早就被气死了。
  怀景逸等时间缓和了两人的情绪,这才道:我只是在阻止你,让你戒掉这个半夜喝咖啡的坏习惯。我想我这都是为你好,并没有恶意。
  但你自以为是的行为已经对我造成了困扰,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言祁话语中隐忍着怒火。怀景逸直视着人的眼睛,但显然言祁避开了他的视线。他的情绪重新开始波动了,很好。
  怀景逸半靠在旁边的吧台上,并指着人身后的椅子,你坐下,我们好好谈谈,看到底是谁对谁造成了困扰。
  言祁并没有坐下,他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好半晌,他才克制道:你从小都待在国外,突然回国这是为什么,你一意孤行要进入娱乐圈,这是因为什么?
  因为你。这是原主的锅,怀景逸必须要背。
  那你是否查了我在水滨园的房子,还时常寄物件过去?
  怀景逸点头。这还是原主的锅,有可能是事实。
  这是我的隐私,圈里人都没人知道,这我难道不该感到困扰吗?还有,你刚出道的时候突然退出组合,就因为你仗着自己的背景肆意妄为,但你有没有想过,你把其他那两个人数年甚至是一生的努力都糟蹋了?
  我承认,这是我的过错。后者,原主的行为确实遭人诟病。
  怀景逸靠着吧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他觉得今天这场谈话,是一场唇枪舌剑,就看谁说的过谁。
  若权利和资本不是这个世界的支柱,那也就没有这么多人对其趋之若鹜。那言祁自然就不会转行!江梓文暖男人设的包容度自然也就不会超纲!
  你知道我窥探你的隐私,但并没有一开始就制止我的行为,为什么?因为你认为这对我来说没有用。
  你知道我突然回国、突然进入娱乐圈等等不理智的行为是为了你,但你并没有劝阻,为什么?因为你从一开始就认定了你是受害方。
  你以为我能坚持不懈地追你三年是为什么?是你的自以为是默许了我的行为,也给了我希望。
  我有错吗?当然有,而且罪无可恕,但你就没有错吗?
  怀景逸深呼吸了一口气,这种诡辩漏洞百出,所以他并不打算给言祁说话的机会。
  我在你的剧组出了意外,这本来交由后勤组安排住院事宜就行了,但是你却亲自上阵,这是你的第一错。
  默许我装残,这是第二错。
  妥协我的追求,这是错上加错。
  借着这个名义将我监.禁,这简直就是大错特错!!!
  《双生翎》是你转行后拍的第一部 商业剧,意义重大,所以你不允许出现任何差池。但很不凑巧,我既是那个打探你隐私的爱慕者,又是那个阻碍你拍摄的意外,所以你才这么理直气壮地指责我!!!
  怀景逸顿了顿,继续道:我承认我自己有错,但是你敢承认吗?
  你既然知道这部剧对我很重要,又为什么来触我的逆鳞?
  怀景逸还是一如既往地直视着言祁的眼睛,他看到他捏紧了拳头。言祁向来都是理智的,但这一次他动了情绪。
  而人在情绪化、不理智的状态下,往往很容易暴露自己的短板,也很容易忽略自己的短板。
  怀景逸有错吗?当然有,但是他承认了,坦然大方。言祁有错吗?当人也有,一个巴掌拍不响。
  怀景逸退一步,反诘责对方,实际上言祁在这一刻已经输了。
  不,我想你没有搞清楚一件事,意外是未知的,这锅不能由我来背。我记得没错的话,在我之前,片场还有一次意外事故吧。
  这是之前那小助理无意间透露的:我前几天请假,回来却听说片场又出了安事故一个又字内涵很多。
  况且我那次意外,我并不是主观因素,你们剧组的聚光灯棚架才是,我只是倒霉恰好赶上了。我没有说我的委屈,你到还指责上我了?
  怀景逸又换了一个姿势,他比现在紧绷着身体的言祁显得轻松多了。他的动作和言语都是那么随意,这就是用微动作暗示对方:你已经输了,你就是个战五渣。
  这一次谈话陷入了一个僵局,也就是谈崩了。
  怀景逸的说话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言祁,你想要转型,你身上背负着多少压力,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因为这都是你自己选的路,而我只是一个误闯进来的人。你不能因为我的出现超出了你的预设,就将我的前路和后路都堵死,因为我也是要走路的人。
  这是怀景逸走之前说的最后一段话。而言祁一直伫立那儿,直到怀景逸离开,他都没有反应。
  幺七见出了门之后毫无情绪波动、始终一个表情的怀景逸:你真可怕。
  怀景逸:可怕的不是我,是现实。我们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所以无法感同身受。
  那你还那么说言祁?呜呜,我突然觉得他好惨。
  很好,这垃圾系统的垃圾业务水平又提高了一层居然同情心泛滥!!!
  怀景逸又回到了七楼709,却见江梓文一直在等他,他很诧异,问道:还没睡呢?明天不要开始早拍吗?
  在等你,你的手机呢,我打你电话打不通。
  在这里呢。怀景逸将那碎得稀烂的手机掏出来给江梓文看,叹了口气,生活不易啊。
  江梓文帮着怀景逸用小别针手机里的卡取出来,你那儿不是还有张卡吗?为什么不重新买一个手机?
  啊,对啊,我还有那张你给的卡。他从床头枕头下拿出卡,交给江梓文,不过我还是不能用。
  呵,你是不是想说你微信里还有钱?但你不要忘了,那五千也是我借给你的。
  那打扰了,兄弟。怀景逸赶紧抽回卡,但发现江梓文那头捏地很紧。
  你不是你是个有钱人吗?江梓文翻了翻白眼,这才松手。
  生活不易,是生活不易啊。用都用了别人借的钱,五十步和百步没什么差别。
  这时候,江梓文突然问:你认识雅斯酒店的徐经理吗?
  怎么了?怀景逸不知道原主是否和这徐经理打过交道,所以只能这么说。
  他刚刚来我这里找你。
  来他这里找另一个人,这期间的曲曲折折很微妙。不过江梓文一想到雅斯酒店也是瑞文集团旗下的,似乎发生什么都合乎情理了。
  这件事情怀景逸没有在意,但是第二天中午,他出门打算去买手机,但在大厅的时候,有位自称徐经理的人找上了他。这人请他去办公室。
  怀少,我是徐行啊。
  这徐经理很热情,怀景逸回握了他的手,道:嗯,你好。
  怀少,你说你入住自家酒店,何必去和别人合住呢?只要你一个电话,我马上给你安排。哎,也怪我,这是我工作的失职,失职。
  那是我的朋友,住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
  哦,是这样呐,不过这还是我的失职,连怀少你到了酒店我都不知道。
  徐经理,你请我来不只是简单的唠嗑吧?怀景逸随意的往沙发上坐下,我在酒店住了这么久,你一直不知道,这下却突然知道了。说吧,是谁叫你来的。
  那徐经理摸了摸脑门,嘿嘿,怀少不愧是睿智过人,我这次找你正是受了符董的委托。
  马屁精一个。怀景逸起身,既然是他,那就没什么好谈的。
  他说着就准备往外走,那徐经理赶着追,别啊,怀少,你等等。
  就在这时候,徐经理的手机响了,怀少,是符董的电话。
  喂,符董您好,是我是我,怀少现在就在这里呢。
  徐经理把手机递给怀景逸,但怀景逸并不打算接原主父亲的电话。
  可就在这时,电话里突然一声暴吼,吓得徐经理差点抖掉手机。
  你要不接这个电话,你就永远别回来了。
  这是拿乔的台阶,怀景逸自然得下。他接过手机,一脸不耐烦地道:你有什么事赶紧说,我还有事。
  你有事?除了吃喝玩乐,你还能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符董身体很硬朗,又是一阵怒吼,怀景逸赶紧将手机拿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