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爷子听了闰月的话,对这个农产品创新会,更加的充满了兴趣。
“闰月,我记得你说过,你的药厂,就在县里?
那明天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
我这次来,就是想看看你这药厂的生产情况,我打算从你这里订购一批黄瓜籽粉。
那东西很得我们那些客户的认可。”
闰月兴奋的眨巴着眼睛“真的吗?那可太好了!
那明天咱们就一起去,参加完这个比赛,咱就去药厂。”
听闰月答应下来,陈老爷子父女俩都很高兴。
接下来的时间,闰月忙她的,陈老爷子和陈玉梅在村子里又转了转。
所到之处,听到的都是大伙儿对闰月的夸奖。
这让陈老爷子很是欣慰。
做药品生意的人,人品必须要好,才能让人信任。
才不会坏了良心,为了钱,把治病救人的药,做成害人的东西。
其实,做生意就是做人。
闰月是个让人放心的。
闰月并没有一直在大棚里。
交代胖子守在那要拿去参赛的黄瓜柿子,和一个桃子旁边。
不要被人给误摘了。
闰月自己拎着一个小竹筐上了山。
山上有不少山野菜,平时她去的时候,都会带回来一些。
他们村里人常吃常见,不怎么觉得稀奇。
对于城里来的陈老爷子他们,那可是买都买不到的。
招待特殊的客人,就得用特殊的东西。
闰月把山野菜采了一大筐,又割了不少马齿笕。
马齿笕这东西,青牛村的路边也有,不过都没有山上打过药的长的肥壮。
而且还有治病的效力。
闰月回到家,把马齿笕和山野菜摘洗干净了。
又把陈老爷子带来的猪肉,割下来一大块,洗净剁碎,拌了一大盆肉馅。
再和一球面,咕噜咕噜一擀,六七十个皮,一包。
蒸了两大锅的野菜猪肉饺子。
又把马齿笕放开水里打了个滚,加些蒜泥,酱油,香菜,辣椒油,香油,糖醋。
拌了一小盆凉拌菜。
中午的乌鸡汤放瓦罐里一热。
陈老爷子父女俩溜达够了,一进闰月的大门,就闻到一股他们从来没闻到过的香味儿。
陈老爷子狗样的吸了吸鼻子,循着香味儿就去了灶房。
看到闰月蒸出来的大饺子,他连手都顾不得洗,捏起一个就咬了一口。
一股野菜的清香伴着肉香钻进嘴里,烫的陈老爷子只哈气。
就算烫了嘴,也舍不得吐出来,仍旧像青蛙吞吃害虫似的,把那一整个饺子都塞到嘴里。
两只腮帮鼓鼓的,连咀嚼都费劲。
陈玉梅洗了手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陈老爷子的腮帮。
她笑的都弯了腰“闰,闰月,你这做的什么这么香?
我爸可是有些年没这个样子吃东西了。
要是在你这住上几天,还不得养胖了!”
“陈老伯,爱吃你就多吃,咱这里最不缺山野菜。”闰月说着话,又把锅刷干净,倒上了油。
拿出三个鸡蛋,磕到大碗里搅匀了,在锅里瘫了一大张蛋皮。
就在陈玉梅以为闰月要炒鸡蛋的时候,闰月把鸡蛋皮叠了几下,用铲子放到案板上,几下剁碎。
又剁进去一根葱花。
把锅里再次倒上油,从坛子里盛出一勺自己做的豆酱,炸香,这才把鸡蛋皮放进去。
豆酱下锅,农家菜特有的香味便飘了出来。
陈老爷子喉结涌动,胃里“咕噜噜”又闹腾起来。
他把颗头从灶房门口伸进去,问了几次“做好了没?”
搞得陈玉梅是哭笑不得。
鸡蛋酱出锅,闰月给锅里添了一瓢水,这才宣布“好了。”
几个人把饭菜端上桌,闰月又拿了一个盆,捡了十多个饺子。
嘱咐陈老爷子一声“陈老伯,你和玉梅姐先吃,我去给三婶送几个,几天没去了,我看看她怎么样。”
“你去,快去,我们等你回来。”陈老爷子摆了摆手,眼睛始终没离开饭桌。
他就不明白了,不就是几样山野菜?怎么到了闰月手里,就能变成这样的美味出来!
闰月到三叔家的时候,三婶在炕上躺着,整个人病恹恹的,好像连眼皮都抬不动。
三叔抱着哭闹的安安,诗婷正扎着围裙在灶房做饭。
闰月把饺子给诗婷送过去,这才接过安安,把她安抚好,坐在三婶身边。
“三婶,今天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三婶抬了抬眼皮,弱弱的说了句“闰月来了,这两天头疼,疼得厉害。
里面就像是有一根长针在搅,疼得难熬。”
听三婶这么一说,闰月的心猛地一沉。
京城的医生说过,三婶的病发展的很快。
一旦对这药产生抗药性,就会头疼,到那时只能加大药量。
难道三婶脑子里的瘤子,果真又长大了?!
“三叔,把三婶的药量加大些吧,医生告诉了,可以隔一天一片。”
三叔嘴唇嗫嚅了一会儿,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只重重点了点头“嗯!”
“不用了,不用了,那么贵的药,一周两次都已经吃不起了,隔天一粒,啥样的家庭不吃破产了。”三婶急得差点从炕上坐起来。
闰月赶紧扶她躺下,柔声安慰道“三婶别说那些话,咱们挣钱是为了啥?
不就是为了能活的好些?
有人就有一切,没人要钱干什么?
你放心一切有我,只要您别遭罪,花点钱不算啥。
实在不行,我卖大棚,卖山,卖药厂。
只要能治您老的病,怎么着都行。”
三婶听话的躺回去,嘴里喃喃着“那怎么行,婶子不能眼看着你辛苦挣下的家业全都散尽了。
婶子这病不治了。”
“三婶,你可不能这么想,这就像你落水了,我们大伙要救你,你非要往水底沉。
这可不行,你得配合我们,咱们齐心协力才能把你拉上来,你听懂没?”
三婶神色黯然点了点头,根本没听进去闰月的话。
她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因为自己的病,害了闰月和自己这一家人。
灶房里的诗婷,两只手紧紧抓着围裙,拳头都捏白了。
母亲病了,自己这个做女儿的什么也帮不上,还得让闰月这个侄女,出钱出力。
她恨自己太没用了。
除了让爹娘跟着操心,就没做一件让他们宽慰的事。
娘要不是跟自己上火,也不会得这种病。
她得做点什么了,再这么浑浑噩噩的下去,老人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无能为力。
孩子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仍旧伸不上手,那还算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