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好好加快脚下的步速,她沿着昨晚的小路走进去,顾馨婉还在家,看见关好好拿了这么多东西过来,内心有些感动,“其实你不用带这些东西来的。”
“没关系的,反正也没有花多少钱。”关好好只是希望顾馨婉的生活可以稍微过的好一点,她已经准备开始给顾馨婉找新的住处了,一直待在这边,做什么都很不方便。
吃晚餐的时候,顾馨婉指着关好好手腕上的那根银质手链说道:“这条手链真漂亮。”
这不过就是关好好之前无意路过店铺的时候买的一条罢了,没想到会被顾馨婉夸奖,她将手链取下来递给顾馨婉。
“要是您喜欢的话,我把这个送给您,下一次在带您一起去买其他款式的。”
顾馨婉摆了摆手,“不不不,我现在这一把年纪了,还带什么手链啊。”她的目光盯着关好好的手腕位置,生怕因为昨晚上光线昏暗看岔了。
可是她手腕的位置皮肤白皙,什么都没有。
顾馨婉放下手中的饭碗,她起身走进卫生间,对着马桶扣了扣嗓子眼,将刚刚吃的饭菜全都呕吐出来。
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关好好担心的走到卫生间旁边,只看见顾馨婉跪在地板上,她面色苍白的呕吐着。
关好好立马冲上前,语气紧张,“您怎么了?”
“没事,就是普通的胃病而已,以前年轻的时候总是想着饿一顿没事,但是一顿两顿下来,现在就落了病根,大概是很久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一餐饭,所以胃里有些不舒服。”用纸巾擦了擦嘴巴,顾馨婉冲着关好好说道。
关好好点点头,“要不过两天我去帮你买点药回来吧。”胃疼很磨人的。
晚饭过后,关好好刚刚将桌上的碗筷给收拾起来,然后就接到傅深言打来的电话,男人已经到屋子外面了。
关好好一听,她走到房门口去看。
她现在只顾着看傅深言走到哪里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顾馨婉从床上站起身,她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把水果刀,脚步放轻了朝着关好好靠近。
“我已经看见你啦!”关好好朝着傅深言招手,谁料男人脸色突然一变,大步冲上前,一把将关好好给推开,她整个身子撞到门板上。
关好好来不及叫出声,就听见咣当一声,之后顾馨婉双手被傅深言扣在背后,她直接被男人踹得跪在地上。
关好好完全没料到这一幕,她震惊的看着顾馨婉,又看了一眼脚边明晃晃的水果刀,所以刚刚顾馨婉是想杀了自己?
傅深言刚才就觉得奇怪,顾馨婉什么时候出现不行,非要在关好好知道一切之后,莫名其妙就在路上碰见了?
这简直比天上掉金子的概率都大。
也就只有关好好,现在被所谓的亲情给蒙蔽了双眼,所以分不清楚好坏,刚刚他看见顾馨婉站在关好好的身后,一脸冷漠的举起水果刀那一瞬间,心都咯噔一声,幸好他的动作够快,否则的话,关好好现在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为什么?你要杀了我?”关好好不敢相信,她们不是刚刚相认吗?
虎毒还不食子呢,难道自己对于顾馨婉来说,真的就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陌生人吗?
关好好心痛不已。
顾馨婉挣扎了两下,可是她根本就抵不过傅深言的力气,只是冷笑一声,就连眼角的皱纹也带上几分憎恨。
“你们是她派来的吧?她知道我在这里了是吗?当年没有杀掉我,现在还是不肯放过我吗?”
“你在说什么?”关好好皱起眉头,她怎么会以为,自己是宫夫人派来的呢?
“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顾馨婉抬起头瞪着关好好,满眼的恨意,“我承认我之前的确是把那个婴儿扔在路边了,你知道的很多,但是你忘记了一点,那个孩子刚刚生下来的时候,她的手腕上有一个很大的红痣,医生说那是除不掉,除非专门动手术盖住。”
可是你的手上什么都没有!她刚刚已经看过了!
没有那颗一眼就可以看见的红痣,也没有动过手术的痕迹,所以这绝不是她的女儿!
顾馨婉以为宫夫人知道她还在云城,担心她会找上宫父,所以专门找人来冒充她的女儿,之后伺机杀掉她。
可是关好好一脸震惊,她不敢相信的摇摇头,“怎么会呢?”
按照正常的推理逻辑来说,自己跟顾馨婉就是亲生母女关系,宫父是她的父亲,但是看着顾馨婉现在的表情,她不会弄错的。
傅深言原本怀疑的事情现在全部成真了。
果然这件事情里有蹊跷,顾馨婉从昨天晚上就看出来关好好不是她的女儿,今天如果不是傅深言及时到现场,后果不堪设想。
关好好向后猛地退了一步,后背撞在门板上,她不相信的摇摇头,她之前看见宫父的时候,会产生那种陌生感,其实都是对的。
因为他们之间没有关系,又怎么会有血亲的熟悉呢?
“反正现在我都已经落在你们手上了,想怎么处置随便你们吧,我一个人活着,其实也没有什么意思,就算你们杀了我也不会有人发现的。”顾馨婉突然没有再挣扎,像是认命一样的。
关好好蹲下,她盯着顾馨婉一脸绝望赴死的表情,“宫先生之前有送过你一颗红宝石吗?”
虽然顾馨婉都已经亲口否认,可关好好还是不愿意相信,她还是想要做最后的确认。
“红宝石?”顾馨婉睁开双眼,她满脸讽刺的笑了笑,“他从来都没有送给过我东西,你说的红宝石,想必也不是送给我的吧?”
那她的生母究竟是谁?
“我不是宫夫人派来找你麻烦的,我之前跟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从一出生就被父母抛弃在路边,我被人捡回家抚养长大,唯一证明身份的东西就是一颗红宝石,这的确非常巧合,我现在也没有想到。”关好好看着顾馨婉的双眼,她说的很慢,最后让傅深言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