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潜行到附近探头朝外面查看,那边正在对战的双方完全没发现这里居然鬼头鬼脑的探出了两个戴着白帽子的头,继续该打打、该杀杀。刚开始向外面瞧去的时候,二人因为对方也是修士,没敢扩散开灵识仔细去探查,所以就没看清对战双方的具体情况,但随着那边争斗的越来越激烈,偶尔还有人呼喊发出的声音传来,就让两个记忆力变得十分好的人忽然觉得声音怎么听上去有点耳熟呢?
二人对视一眼悄悄变换隐藏地点,手掐法诀继续向战斗中心靠近,这才看清场中的情况。四、五个修士此时正围住一个身穿黑色斗篷、但头上的帽子早已被打飞、满脸狼狈的女人,那女人此时表情凶狠、银牙狠咬,乍一看上去就仿佛是一个被一群见色起意不良修士团团围攻的成熟美艳女子,然而云岭二人的视线在她手上那伸出来足有二十厘米长的漆黑指甲、以及此时她身上团团环绕的黑色雾气上瞥了一眼,忍不住挑挑眉毛再度对视。
云岭:邪修啊!
卫镜承:那女人好像之前在琢城时,也是被请去城主府帮忙的。
云岭用力点头,他和卫镜承刚才之所以再次对视,就是因为认出了那女人,只不过这位大姐之前的打扮是走成熟贵妇女修路线的,现在就变成了女魔头风,要是她这会儿的头发变成白色的,那就更有白发魔女的风范了。
卫镜承露出一个微笑表示g到了云岭的点,他的视线仔细又像周围那几个围攻女邪修的修士身上扫了一圈,眉角挑挑:周围那几个也都是之前在琢城的。
云岭同样连忙看过去,仔细辨认了一翻同样十分惊讶:哎,那个长得五大三粗脸色发红的男人之前还跟咱们组过队呀!
卫镜承微微点头,他再度辨认了一下那几个围攻的人,唇角微微勾起: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之前在琢城的时候这几个人似乎全都是散修,而且基本上大多都是单独行动的。
云岭回忆了一下也点头: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是他们几个早就相互认识、只是当时装作不认识,还是这会儿碰巧遇到了一起?
面前对战的情况,云岭和云岭不用多想便能推测出那女邪修恐怕十之八|九应该就是之前在波澜湖四周作乱的邪修,而周围围攻她的那几个人嘛替□□道的可能性未必有,但如果他们发现了这女邪修身上有什么宝贝,这才特意跟踪围攻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再仔细观察一下那女邪修此时展现的也不过是筑基期中期的修为,而围攻她的五个人中也基本上都在筑基期以上的修为,甚至还有一个筑基期后期的,在这行人一起围攻的情况下那女人依旧不落下风,可见要么有两把刷子、要么就是身上有什么厉害的法器法宝才能够支撑下来,当然也要考虑到邪修的法术在低阶的时候攻击力强大、远超同阶普通修士水准的客观因素。
如果是单纯看到几个男修士围着一个女修士狂轰乱砸的想要把对方制住,云岭和卫镜承说不定还会暗中出手,将那些明显不怀好意的家伙抬手拦住,但此时面前正在争斗的双方却绝对都非善茬,二人便抱定吃瓜想法不动摇,默默又往稍远的位置挪了挪,躲在更加隐蔽的地方远程吃瓜、顺便吐槽。
云岭:话说我记得咱们走的时候他们应该还没准备离开琢城吧?这会儿怎么都跑到咱们前头来了?
卫镜承先摇摇头,随即想起什么表情微动、低声对云岭道:咱们中间休息的时间似乎有点长?
云岭回忆了一下,同样表情略微显得有些尴尬起来,他们两人离开的确实要比大多数修士都要略早一些,然而他们路上走走停停,即便在白天时赶路的时候最多也只有八个小时左右消耗在路上,剩下的时间几乎全都窝在他们暖烘烘的随身屋里摸鱼休息撸猫逗鸟。
这些修士就算比两人晚出来一些日子,这几天只要是日夜兼程的闷头往前赶路,即便对方的修为比二人要低、但想赶到两人前面还是挺容易的。
二人低声吐槽的时候那边场地中的情况又发生了一些变化,在两人赶到这附近时,女邪修便已经被几人围上、如今又过去了一小会儿,在五个人围攻之下,那位女邪修更加显得左支右绌渐渐不敌起来,此时更被一道法术打中,人在空中被击飞、来了720度大回环,人直接扑倒在雪地上,身上的斗篷被风掀飞,露出里面紧身的黑衣勾勒出曼妙的身躯,整个人脸孔下垂、头发微散,正在大口大口喘着气,一副不胜娇弱的模样。
那五个围攻的人此时也停下手边动作,但却各自警惕掐诀,其中一人脸上露出一抹略带淫邪的笑容,朝着那女邪修身上上下打量,一面舔舔嘴唇:别说,这个娘们身材有够火辣!
另一人冷着脸开口提醒道:这女人手下太过阴毒,天知道有没有什么藏着的后招?你还是别打这主意,想要妞等回去波澜湖,那周围一圈花楼花船,哪家里头的姑娘都不差,等这次得手之后足够你回去逍遥过年。
那人鼻子中冷哼出声:我自然知晓,不过那些花楼中的小娘子到底是□□凡胎,一晚上就算给我七八个也不够我折腾的。说到这里他咂了咂嘴,可惜这波澜湖旁的三个城胆子不够大,不然如绿柳城那般偷偷弄些女修出来做这行当才够味道!
另一个面容枯黄、看上去足有六七十岁、浑身干巴瘦一副老朽模样的老修士,此时冷笑一声道:姑娘不姑娘你、过年不过年的事还是暂且先放放吧,大家不如先各施手段将这邪修拿下、搜出她身上带的东西再说其他。
另外两人也点头道:正是如此。
这女人竟能从城主府偷到东西,说起来也算是本事,只是不知她将那东西藏到何处?还是先将人拿下慢慢审问最为稳妥。
两位吃瓜群众此时继续疯狂吐槽,云岭的目光在五人中直到此时都表现出一副色眯眯模样的家伙身上打了个转:那货是什么情况?连抓邪修的时候都惦记着那档子事?他们不是才从琢城离开没几天吗?他到底是有多饥渴?
云岭不信就冲这货在这冰天雪地的时候都能惦记拉灯才可见的那点子事、他在琢城的时候就会消停!虽然云岭他们不知道这几人追着女邪修追了多少天?但绝对不会比两人离开琢城的时间要长,才这么短的时间他都一副忍不住的模样,难不成这人练的功法必须配合双修又或者采阴补阳才行?不然怎么会这样饥渴?
卫镜承嘴角抽抽:火气太旺吧。
火气旺盛到这冰天雪地都将之压灭,也算是一种天纵奇才了。
云岭的视线又向另外几个人身上扫了一眼:他们应该并不是一起的,或者说不全都是一起的。
卫镜承点头:那个好色的家伙和他旁边那个应该是同伙,剩下三人是散修。
说到这里他又看向那个女修士,心中也忍不住有点好奇:所以说这女人到底偷了什么?
云岭也有些不解:难不成她不是在波澜湖旁专门吸人精血的邪修?只是趁乱偷东西的飞贼?
卫镜承摇头:不知道、也说不好,不过这世界的邪修数量要是很多、而且隐蔽性都比较强的话倒还好理解,可如果邪修在这个世界也是稀罕物的话,波澜湖旁边这一亩三分地有这位女邪修在、还有其他不知是人是鬼的家伙专门吸人精血灵魂是不是有点太凑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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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8章 混乱
山坡后积雪覆盖的森林中,一个黑衣女子倒在地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身边围了五个壮汉,远处还有两个鬼头鬼脑的家伙从地里探出个脑袋,偷偷远程张望围观八卦。
五个围住那女人的修士中虽然有看上去精虫上脑的家伙在,但在场的人都是老江湖,深知有些事情越拖越有可能出变故的道理,于是五个人便纷纷使出手段朝那女人打过去,然而在那一道道光茫距离的女人还有数尺距离的时候,五个人之间瞬间爆起地相互攻击了起来!
三名散修出手的目标都是那二人组里的一个,其中两人攻击向好色男修、另一个对好色男的同伴,而那两名组队修士此时也瞬间出手,同时攻击向三名散修中的一人,随即啊的一声大叫,散修中被围攻的那人瞬间倒地,而结伴的那对修士在出手之后便立即撑起重重防护保护自身,并向后纵跃拉开距离。
云岭二人在之前便悄悄的又向远方退了数十米距离,此时见到那五人打了起来,继续十分兴奋得围观看热闹外加吐槽。
云岭:打起来了呀,果然打起来了啊!
卫镜承叹息一声:那邪修生很有可能会趁机跑掉。
二人这一路上不知见了多少起这种半路相互反水的大型互怼现场,更不用说两人在来这世界之前,就已经从各种小说电视剧里看过不知多少种类似的桥段,所以就算是头一次看到这种临时组队的同伙反水时,二人都没有多么惊讶。
之前他们确认这五名散休是临时组队共同对付这名不知什么时候露了马脚的女邪修时,就知道这五人绝对扛不到最后、中途就会彼此动起手来,如今见到面前这一幕自然半点稀奇的感觉都没有。
云岭点点头:那女邪修肯定还有手段,不可能就这么束手待毙虽然现在她确实是被那五个人的手段禁锢住了。
卫镜承也支持云岭的论点:嗯,特别是如果她真是之前在琢城制造出那些血案的人,就肯定还会有隐藏的手段。
即便这女邪修与琢城之事没有关系,她前阵子到琢城只是恰逢其会而已,但在此时那五个人彼此动手时,她也肯定会想要自救,将她本身用于保命的东西使用出来。
云岭和卫镜承两人分析前方大型反水现场的时候,五人之间的混战再次出现变化,先前被打飞的那人虽然被重创,但十分明显的并没有挂掉,只是这会儿躺在一捧雪堆中努力减缓自己的呼吸频率,似乎正在装重伤,那对二人组里好色男目前到还应对得宜,只是他的同伴大腿不知被对方的什么东西击中,此时鲜血淋淋连站立都有些困难。
不过所幸众人都是修士,争斗之时使用的也基本上都是法术,这种伤口虽然会对使用法术法器有所影响,但总比对于武者的影响要小,因此二人还能咬牙坚持。
只不过就在云岭两人吐槽之时,那两名单独行动的散修中有一人忽然抬手一挥,隔空抓取了一大捧白雪、兜头朝那组队的二人泼洒过去,纷纷扬扬的白雪在空中散开,仿佛一大盆面粉朝那两人罩去似的,成功地遮蔽了两人的视线,好色男大叫一声:不好!
就听他的同伴再次发出一声惨呼,扑通一声响起,这次倒地就再没法子站立起来,好色男一面应对对方两人的攻势,一面匆忙转头朝自己的同伴看了一眼,旋即一脸色大变,只见他的同伴倒在地上、脑袋却滚出十余米之远、尸首和头颅分离,再没救活的可能性了。
在场争斗的三人动作皆是一顿,那好色修士脸色难看、一咬牙伸手入怀,从里面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那东西离开修士的怀里便开始迅速放大,最后咣当一声砸到地上,赫然是个黑漆漆的棺材!
连同远远围观的云岭两人在内,在场的那两个正在对战的散修、以及躺在地上装死的散修皆是神情一变,心中不由自主冒出一个念头之前在琢城搅风搅雨的邪道修士莫非是这个家伙?而不是此时躺在地上的女邪修?!虽然手法不同,但这实力绝对有问题!
心中悚然一惊,和他正对战的两位修士再次向后飞退几步,从各自怀中掏出几张针对妖邪之物的符咒,谨慎和警惕的盯着地上的巨大棺材,那棺材的不负重望的吱呀一声打开,里头赫然蹦起一具浑身绿毛的丑恶僵尸!
看到僵尸从棺材中跳出,云岭略微挑了挑眉:僵尸应该是不算邪修一派的吧?
卫镜承微微点头,但又谨慎说道:应该和琢城的那些案子没关系,不过也不好确定这家伙手里有个僵尸,会不会还有其他歪门邪道的手法。
云岭闻言赞同道:这倒是,或许他还有什么手段,而且琢城最后的那个案子当时的那些死者全都是从城里的四面八方被抓到那条小巷子中的,也许是他带着他的僵尸小弟们将人抓回来的也不一定?
卫镜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猜测,虽然云岭分析的似乎也有些道理,但又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的样子?而且让丧尸抓人过去目标明显?还是把人弄死之后塞进乾坤袋里带过去比较方便?而且一直到他和云岭两人离开琢城都没人闹得清楚,那些人是死后才被带到小巷子中的?还是生前带过去的?
在云岭两人围观的前方,雪地中那三个人之间的战斗依旧,好色男修士的同伙虽然死掉了,但此时放出丧尸的他依旧还有着一战之力,让僵尸缠住其中一人后他则全力对付起另一个修士,三人之间的战斗再度进入了僵持阶段,一时半会儿分不出什么胜负。
过了约莫二十来分钟左右,之前洒出雪团的修士再次伸手一抓,从不远处抓起一捧雪来,好色修士脸色一变,见状立即手掐法决,他手中使用的那把大刀在他面前凌空浮起,随即仿佛螺旋桨一样转出一道残影,将迎面扑过来的雪粉通通挡下,与此同时好色男提起十二分小心紧紧盯着对面两人的动作。毕竟适才他的同伴死去的时候,因为视线受阻,他并没能看清敌人到底是如何出手的,故此此时即便他拦住了那一捧雪,却也是格外的小心被人偷袭,然而
噗的一声,一颗头颅高高飞起,随后扑通一声,一具身躯砸落雪中,溅起大蓬雪花,纷纷扬扬飘飘洒洒的又落回到地面上、以及那个俯卧在地的无头尸首上。
好色修士和另一位散修此时都是一脸震惊地看着地下倒着的那具尸首,此时倒下的既不是好色修士、也不是如今剩下的那位散修,而是之前抓起一捧雪、朝着好色修士丢过去的、被几人误以为上次偷袭干掉好色修士同伴的那人!
此时仅剩的、站立的二人虽是敌对状态,在发现死者竟然是这人后,都忍不住惊恐对视一眼,旋即迅速向左右看去,就见之前被控制住的那个女邪修此时依旧侧卧在雪地上,身上重重禁制反着光彩,一副动也不能动的模样。而之前装死的那个修士此时也不敢再装死,而是一脸惊恐地坐在地上,一面扶着之前受伤的胸口一面大口喘着气,显然一副震惊模样,此时见二人的视线都朝他看来连忙拼命摇头: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
那撞死修士之前虽然确实受伤,但躺下之后悄悄服过疗伤药、此时并没丧失行动能力,躺在地上的时候也只是为了装死、准备回头快要分出胜负的时候他再趁机偷袭,将场上众人一波带走,自己也好独占这份好处,却没想到场地上接连死了两个人,可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凶手是谁?完全没有头绪!
见男修的模样似乎并未作假,好色修士和另一散修又下意识对视一眼,忽然好色修士手上掐诀、在他身边不远处的那头绿毛丧尸骤然暴起,朝着依旧坐倒在地的撞死修士扑去,一声惨叫响起,装死修士不知何时手上抓着的一枚符箓泛出金色光芒,此时也拍在丧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