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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小姐见三夫人不受宠,便想着取而代之,她每日讨好老夫人,一边又陷害三夫人,便是肖想着有一天自己可以做侯府三夫人。
  侯爷,老奴说的都是真的,老奴没有半点隐瞒。”
  “哈哈,”薛柳氏又笑了几声,嘴角挂着讥诮,“原来如此,你们二人好啊。”
  “一个是我好心收留的亲戚,”薛柳氏垂眸,看着地上哭哭啼啼的柳玉莲,“我见你模样周正,人又伶俐,就是身世可怜了些,我就留你在秀荣院里。你在秀荣院里,也算是锦衣玉食,吃的穿的,从不从短了你的,还经常给你贵重衣料和首饰头面。没想到你竟然拿着我给你的财物,背着我在府里做出下作勾当。还欺瞒我,利用我。”
  “呵,”薛柳氏冷笑道,“好手段啊,用我赏给你的财物,在我眼皮子底下耍手段,利用我打发走林氏,我倒是小看了你。”
  薛柳氏嗤笑一声道:“你还肖想我儿佑龄,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原来的三夫人再不济,也是林相府的大小姐,你是谁?你哪里配得上我儿佑龄?就算原来的三夫人被休了,佑龄再要续弦,又哪里轮得到你?”
  柳玉莲跪在地上,低着头,露出一段洁白的颈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让人看着便心生怜意。
  然而,她心中却是极恨,她原本只是小门小户,若是没有来侯府,没有见过世面也就罢了,可到了侯府之后,她见识到了钟鸣鼎食的簪缨世家,是如何奢华富贵,是如何高高在上,她怎么还会甘于做个寄人篱下的表小姐?
  是啊,她算是个什么东西?她姑母不过是见她生的好看,又会讨好人,就把她留在身边,何时真的把她当家人了?
  她每日给她姑母捶腿捏肩,端茶送水,到头来,还不是只得一个“外人”的称号。
  她也想做这个侯府真正的主子。
  心中充满恨意,却不能表现出半分,柳玉莲哭得我见犹怜:“姑母,玉莲没有,玉莲没有,都是裘妈妈胡说的。”
  “老奴所说,句句属实,”裘妈妈心急如焚,就怕薛佑琛不相信,要取她性命。
  “还有你,”薛柳氏指着裘妈妈道,“我待你不薄,南阳侯府上下,你是最得我信任的,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衷心的,不曾想。”
  薛柳氏啐了一口:“先是帮着玉莲那贱蹄子骗我,后来又出卖我。我眼瞎,我怎么会以为你忠心耿耿?是我眼瞎啊。”
  她讥诮说道:“你二人是我身边最近的人,到头来一个一个竟是这样,你二人好啊。”
  薛佑龄怔怔的,看着跪在薛柳氏脚边的柳玉莲,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是被陷害的?这,这是真的?”
  “不,不是真的,是假的,小表哥啊,小表哥,你别听裘妈妈,她是疯狗咬人,”柳玉莲转了方向,抱住薛佑龄的皂靴,泪水落在皂靴上,划成一滩水渍,“小表哥,你不能只听裘妈妈一面之词。”
  “老奴所说千真万确,”裘妈妈只顾着逃命,完全不理会薛柳氏的指责,“老奴想起来了,老奴还有人证。”
  “说,”薛佑琛沉声道。
  “就是那个奸夫,”裘妈妈说道,“那奸夫叫齐福生,是侯府的园丁,三夫人被发现的那间厢房就在小林子的旁边,那齐福生在林子里修剪竹枝,很容易就能去那间厢房。
  表小姐无意中跟老奴提过,那齐福生也是收了表小姐的财物,才答应配合着一起陷害三夫人的。”
  薛佑琛剑眉一凝:“齐福生?”
  “是,侯爷,事发之后,齐福生被打了个半死,被赶出府去了,”裘妈妈道,“但是,表小姐给他的财物,是他一个园丁几辈子,十几辈子,也赚不到的。受了一顿打,养好身子以后,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你可知那齐福生现在在何处?”薛佑琛道。
  “知道,”裘妈妈忙道,“在丁口巷最里面,和他老娘住在一起。”
  “得远,”薛佑琛道,“把那齐福生抓过来。”
  “是,侯爷。”
  卫得远离开以后,薛佑琛一步一步走向柳玉莲。
  柳玉莲双手绞着帕子,眼泪从眼角流出,这回真是吓哭了。
  见薛佑琛沉着脸向自己走来,每走一步,沉沉的脚步声,震得柳玉莲心头害怕,薛佑琛每走一步,柳玉莲的牙齿便打一次颤。
  薛佑琛走到柳玉莲面前,柳玉莲身子一歪,没了声响。
  仲子景上前检查了一番:“侯爷,人还有气,应该是吓晕的。”
  薛佑琛扫了眼地上的柳玉莲:“去弄盆冷水来。”
  “是,”仲子景领命离开。
  薛佑龄心头震惊,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林舒婉是被人陷害的,陷害她的人正是裘妈妈和柳玉莲。
  而他被他们所蒙蔽,冤枉了林舒婉。
  他口中喃喃道:“竟是如此,竟是如此。”
  “三弟,”薛佑琛道。
  “大哥?”薛佑龄回神。
  薛佑琛说:“你可知道与人私通,对女子而言,是多大的罪名?你觉得,一个女子被污与人私通,声名狼藉,可还活得下去?”
  第49章 大不了重新娶回家府,相敬如宾
  薛佑龄怔怔的,面对薛佑琛的质问,他无言以对。
  他动了动唇:“大哥……”
  “这本是你后院的事,”薛佑琛道,“今日,若非我发现裘妈妈欲毒害于我,而裘妈妈又招供了柳氏陷害林大小姐的事,她到现在还受着不白之冤。”
  “此事是佑龄失察,”薛佑龄道,他身为薛家三房的当家人,理应查明真像,但他却没有。也许是因为他心中对她不喜,本就对她存有偏见,所以未及细查,就匆匆定了她的罪。
  就算他不喜欢她,但她确实是无辜的,他不仅没有替她洗刷冤情,还以私通为由,以不守妇道之名,将她休出侯府。他虽不是故意害人,却也因为失察,将一个无辜女子,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枉读圣贤书。
  薛佑龄颓然叹气:“是佑龄的不是,是我害了她,也不知道她现在在何处,过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