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生气啊,易鹤安,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我真的没办法对你负责,易家只有你一个不假,殷家也就我一个啊,如果我再有个兄弟姐妹啥的,我也就无所谓了……”
“砰!”
“咚咚。”
“吱呀。”
“易鹤安,我求求你不要让我负责,什么我都能给你啊,我对不起你,你不行的事情,我不会告诉……”
“砰!”
殷呖呖怔怔地望着眼前紧闭地窗户,捏捏手,“咚咚。”
没有反应。
“咚咚。”
“……”
“咚咚。”
“……”
敲了一百回之后,殷呖呖瘪着嘴望着紧闭得不留一丝缝隙的窗户。
先生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她清了清嗓子。
“易鹤安,你不要不理我,你这样我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要不然这样好不好,我对你负责,但是你能不能让我先给殷家留个后?我保证,留个后,我绝对不会再……”
“殷呖呖!”
听着殷呖呖越说越荒唐的易鹤安猛地将窗户打开,伸手就将殷呖呖的头发揪过来,“你给我闭嘴!”
他甚至不怀疑自己这辈子的耐性都被殷呖呖消磨殆尽。
“呜呜,你肯理我了。”殷呖呖仿若未觉易鹤安的怒气,反手抱住他的胳膊,诚恳万分:“我刚才说的绝无半句假话。”
就在易鹤安想发飙又无可奈何的时候,林管家突然提着个小灯笼出现,惊愕于他所看到的。
他家少爷正探出半边身子亲密地抚摸着窗外人的头发,而窗外人也依赖地倚在他家少爷的胳膊。
“少爷?”
他颤着手将灯笼提高了些,想看清窗外是谁。
“啪!”
看清后,手一抖灯笼直接掉在地上。
“殷……殷……”好半天他没缓过劲来。
殷呖呖如看见救星一样地要冲过去,“林叔啊,我对不起易家,我不是故意,我……唔……”
“给我滚,越远越好!”易鹤安发誓他这辈子都没想杀过人,但现在非常想掐死殷呖呖。
“唔唔唔唔。”殷呖呖眨眨眼,示意她这就滚。
易鹤安松口气,缓缓放开手。
“林叔!我不是故意让易鹤安不行的,对不起啊!”
殷呖呖扯着嗓门喊完,就往院外跑去,等易鹤安反应过来,她已经回到殷宅。
靠着白墙的墙缘,喘着气,胸腔还因为兴奋而起伏着。
她刚才可是铆足劲儿喊的,这下所有人都该听到了吧?
她固然明白,能语气讥讽地问出那句“不对劲?你觉得我会哪里不对劲?”的易鹤安没有不行。
可是在明天红鲤镇都该知道易鹤安不行了,殷呖呖的嘴快要咧到耳后根了,她的胜算就很大了,心情有些激动地搓搓手。
今晚要睡不着了。
易宅里,易鹤安大怒!
“殷呖呖!”
“少爷……”今天受了太多刺激的林管家两眼一暗险些晕过去。
第10章 喜欢什么样的
当晚,殷呖呖真的兴奋到一宿未眠,遂,次日眼底青黑着坐在学堂里,瞌睡得东倒西歪,又将先生气得白花胡子乱颤。
课休时,她没精打采地伏案小憩,才睡了一会儿,她的肩膀被人不停地摇晃起来。
温吞地抬眸瞥了一眼赵笑笑,“嗯?你……要死啊?”
而赵笑笑靠过来。“昨天,易鹤安是不是伤到……”
他望着殷呖呖,欲言又止。
“什么?”殷呖呖顿时眼睛一亮,困意全消。
“就是易鹤安是不是伤到了……所以他今天都没有来上学。”
赵笑笑原先觉得这件事可能与自家老大有关联,但见老大将视线投向易鹤安空荡荡的座位后一脸讶异,心底打起鼓。
“他没来上学?”殷呖呖自是讶异,易鹤安可是从不迟到早退的。
然而她昏昏欲睡一整日,全然没有留意到易鹤安的缺堂。
方想起昨日易鹤安腿间淡淡的血迹,手指下意识攥起,昨晚易鹤安风轻云淡的模样叫她忘却了这回事。
“老大?”赵笑笑有些担忧地唤了声怔怔出神的殷呖呖。
“啊?”殷呖呖回神,耸耸肩,“没来就没来呗。”
她毫不在意的模样令赵笑笑犯起嘀咕,虽说自家老大对易鹤安满不在乎的态度并不算奇怪,但他总觉得有股道不清说不明的异样。
而殷呖呖嘴上不甚在意地说着,心里却已打定主意再次夜访易宅。
是夜。
鬼鬼祟祟的小猫再次翻墙,不同于前次两手空空,这一次小猫扛着大于自己体型一倍的麻袋,小小的身影在黑夜里不停地穿梭在两堵高墙间。
旦日易鹤安开门就看见高高垒起的一堆麻袋,嘴角扯了半天没扯出笑容,尤其是在看清袋子里的东西。
是殷呖呖捡着贵的挑的百年人参冬虫夏,而当中鹿茸鹿鞭占据了好一部分的麻袋。
“少爷……”林管家从麻袋里找出一卷信纸,易鹤安瞥见狗爬字体眉心就突突地跳了跳。
“听熊叔说这些对男子特别补,就算作那事的赔礼,殷呖呖亲笔。”
林管家拿着信纸的手颤了颤,只差老泪纵横,“少爷……那事到底是什么事啊?”什么事得用鹿鞭鹿茸赔礼,还得补啊?而且补一点还不够?
他家少爷难道不止腿上一处划伤?
“无事。”
易鹤安已经被气到没脾气了,眸底闪过一道冷光,殷呖呖,他两一对比,还是她比较能耐啊。
……
学堂里惴惴不安的殷呖呖猛地打了个喷嚏。
“老大,你着凉了?”赵笑笑嘘寒问暖地靠过来。
“没……”殷呖呖揉揉鼻子,“可能被人惦记了。”
下意识往易鹤安的位置瞟了一眼,这家伙又没来。她摸摸下巴,也不知道昨晚给他送的补药,他有没有熬来喝。
据说那些可贵了,是她老爹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放了许久都没人动,她就全拿去给易鹤安了。
虽然知道易家根本不缺那些东西,可她不送点良心怎么都不安。
何况,最近易鹤安那方面出问题的事愈演愈烈,满镇风雨,纵使易家有心压制,也会被认作心虚,适得其反。而易家不搭理,则又被当做默认。
殷呖呖撑着小脸,桌底下的小脚晃来晃去。
不管怎么说,她的第一步计划已经完美成功,败坏易鹤安名声令镇上女眷不敢嫁他。
第二步计划,把自己嫁出去。
该如何把自己嫁出去?
那天她回去仔细思考过张贺,他们作为同窗每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实在尴尬,而且若真成了,莫非以后抱娃一起上学?
可相亲一事,除了李焕山,花媒婆那里再没别的消息,思来想去殷呖呖把问题所在归咎在了她的画像不够吸引人上。
“小赵子~”殷呖呖朝赵笑笑勾勾手指,笑得灿烂。
“老大,什么吩咐?”春暖时节,赵笑笑只觉得一阵寒风吹过。
“你们男的都喜欢啥样的女子呀?”
“?”赵笑笑瞪眼,掏掏耳朵,“老大,你说什么?”
殷呖呖非常有耐心地重复一遍,“我说你们都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老大,你怎么突然问人家这样的问题。”赵笑笑忽然捂脸害羞状,令殷呖呖一懵,“握草,赵笑笑,你变态啊。”
“……”
“不是,老大,你……”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才有些变态吧?
这话赵笑笑不敢说,最后在殷呖呖充满杀意的凝视下,他挠了挠头,“那种肤白貌美大长腿。”
“我不白?我不美?我,”殷呖呖一抬腿,“腿不长?”
赵笑笑语塞。
“算了,一点用都没有。”殷呖呖嫌弃地瞥了眼赵笑笑,视线移向他前面发呆痴笑的李焕山。
李焕山痴笑脸答:“小小的,白白的,柔柔的。”
“……”好像还不如赵笑笑。
最后殷呖呖的视线放到了这间学堂里她另外认识的人身上。
张贺冥思苦想后,不确定地答:“可能都喜欢柔情似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