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胜的儿子小声地说:“畜生……”
那句话被毒贩听到了,毒贩瞪了他一眼,反手用枪托狠狠地打在他的额头上。
“啊——”黄胜的儿子哀嚎着倒在地上,脸上全是血,不知道伤到哪里了。
梁超紧紧地盯着毒贩的手,毒贩在挥手打了黄胜的儿子之后,迅速地重新拿枪指着黄胜的儿子。
秦思雨有些着急了,不知所措地看着梁超。
“梁队,我们怎么办?”秦思雨小声地问梁超。
梁超低声对她说:“别慌。”算是安抚了一下秦思雨的情绪。
然后梁超对毒贩说:“你如果开枪的话,我也会立即开枪的。”
毒贩的语气依旧平稳,但是梁超还是捕捉到了其中的一丝慌乱,这种情绪转瞬即逝,梁超观察着毒贩的表情。
毒贩说:“你什么意思?你敢开枪?我手里有人质,人质死了,你付得起责任吗?”
梁超脸上出现了一丝冷笑,看起来颇为诡异。
梁超颇为不在意地说:“你打死他我也不会怎么样,你逃不掉的。”
毒贩莫名其妙地看着梁超,又看看旁边的秦思雨。
秦思雨也是一脸的木然,根本看不出情绪,只是举着枪的手一直都没有放下。
毒贩的语气明显有些慌乱了,他看着梁超,眼珠子不停地转,说:“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什么意思?”
梁超语调不变,说:“特殊情况下我们可以击毙毒贩,至于人质,如果救不了的话,还是以抓捕犯人为主,也就是说,现在你手 里的人质是没有用的。”
毒贩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梁超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秦思雨一开始听到梁超的话,有些惊讶地看了梁超一眼,随机就明白了梁超的意思,心里默默地佩服着他。
毒贩再次用枪砸着黄胜的儿子的额头,声音有些崩溃。
“你说什么呢?这可是人质啊,这是老百姓,你就不管了?”
黄胜的儿子被枪托砸的满脸都是血,带着哭腔对着梁超喊:“警察救我啊,我不想死……我要替我爸报仇!”
梁超和秦思雨具是一愣。
梁超问他:“你是黄胜的儿子?”
黄胜的儿子黄明拼命地点头。
毒贩看了黄明一眼,有些不知所措。
“你替你爸报仇?他死了?”
黄胜的儿子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都是你们这些人害死了他!”
毒贩冷笑一声,在黄胜的儿子脸上扇了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的响,毒贩有些气愤地说:“就是你爸引来了谢谢警察,他妈的。”
“你再说一句!”黄胜的儿子喉咙里发出低吼。
“我他妈就说,怎么着,你还想弄死我?”
毒贩一边说着,一脚踹上了黄胜的儿子的心口。
黄胜的儿子伏在地上,不动了。
陈杨走到了离警局较远的公交站,打算在这里等车回家了。
他摸了摸背包,想看看自己的东西还在不在。
公交车还没有来,陈杨直接脱下背包,打开检查着里面的东西。
一检查陈杨才发现问题,冷汗直接从额头上往下滴。
糟糕了,陈杨心里渐渐地慌张起来。
他的棒球棍没有带出来!
陈杨在一瞬间几乎有一种冲动想要跑回去,把棒球棍拿回来。
但是只是想想罢了,他不可能再回去一次。
陈杨看了看自己的手,**着双手,并没有手套。
完蛋了,陈杨第一时间想的是。
那棒球棍上一定有自己的指纹,万一落到警察的手里,那后果不堪设想。
陈杨只能祈祷着那个棒球棍不要落到警察手里。
或许会在金兰的手里,如果金兰对于他的“自己人”身份没有怀疑的话,那应该也不会特地去检查的。
陈杨想起这件事,心里不仅是害怕的情绪,他甚至产生了一种烦躁的情绪。
各种负能量,各种提心吊胆的事情,还有数不清的纠缠……陈杨感觉事情是越压越多,每一件都足以让他崩溃。
陈杨开着包,慢慢地蹲下来,然后捂住脸,深深地呼吸着。
公交车的声音来了又去,陈杨始终没有站起来。
过了许久,陈杨抬起头,一脸的灰暗。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手机亮了一下,把陈杨吓了一跳。
他现在异常的命案,这个时候来找自己的,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陈杨深呼吸着,生怕是一打开就是警察的信息。
陈杨点开,是赵涛的短信。
“东西拿到了吗?”
陈杨心情更加失落了,失落中还带有一点忐忑。
他回了句,“没有。”然后就收起手机,不打算看了。
他不敢面对赵涛的指责,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公交车来了一辆,陈杨没有仔细看,蒙头蒙脑地上了车。
投完币之后陈杨才反应过来,他懵逼地看着司机,说:“师傅,这是哪路车啊?”
司机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106路啊。”
陈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上错车了。
他也没坐过106路啊,完全不知道这路车的路线。
陈杨又看了一眼司机,司机已经开始开车了。
他站在旁边看着司机,小心翼翼地问:“师傅,这辆车走哪里?”
司机有些不耐烦的说:“环城大道啊,你没坐过?”
他还真的没坐过,但是此刻看司机的样子,陈杨觉得自己已经不适合说什么了。
算了,陈杨心想,到下一站打车回去吧。
公交司所说的“环城大道”其实是一条通往城乡结合部的路,他的原名不叫做环城大道,只是人们觉得他走了一个环线,一开始 有人就叫他环城大道,久而久之,大家就都这么叫了。
当然这些陈杨是不知道的,他只觉得下一站自己下来就好了。
陈杨找了个里车门近的地方坐下,失神地看着窗外。
车子开往黑暗的道路,陈杨觉得眼前的一切渐渐地变得陌生。
下一站是一个城中村里的站,站台连个亮着的灯都没有,陈杨心里有些不舒服。
车门开开,陈杨下车。
陈杨站在那里,环顾了一下四周。
他的身后是一片待拆迁的平房,陈杨里的陈国栋以前对他说过,如果这些房子拆迁了,房主会得到巨额的赔款。
但是目前看来,这个地方死气沉沉,没几个灯是亮着的。
周围还有不知名的小动物的叫声,陈杨举目四望,除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吃摊子还亮着灯,这里感受不到其他的一点点人气。
今天一晚上折腾了半天,陈杨的确也有些饿了。
他的肚子咕噜了一声,陈杨抬头看向前面的小摊。
公交车还没来,并且不知道有没有下一班了,陈杨索性就不再等待,走向小吃摊子。
摊主是个大妈,看起来有些粗壮,面色十分和蔼。
“小伙子,吃点什么?”大妈见陈杨过来了,喜笑颜开地招呼着。
陈杨还没说话,默默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小摊子。
说是小摊子,其实就是一个小餐车改造的,餐车的顶上是一盏橘黄色的灯,照的所有的菜品都失去了原本的颜色,看起来黄澄 澄一片,倒也挺温馨的。
餐车上面是各种串串,提前串好了堆放在一起,串串旁边有一个油锅,锅里的油微微地沸腾着,冒着细小的泡泡,这是一个卖 炸串的小摊子。
平心而论,陈杨平时最喜欢吃的就是烧烤,虽然说这个看起来不太正宗,但是那种浓郁的条件味道还是很吸引陈杨的胃口。
但是最大的问题是,这摊子看起来并不干净,大妈的围裙上也满是油污,炸串的蔬菜看起来都不新鲜了。
陈杨有些犹豫,他平时对于吃是一个很挑剔的人,如果有卫生问题的话,陈杨是绝对不会下嘴的。
不过这是平时。
最终强烈的饥饿感还是战胜了理智,陈杨盯着还未下锅的串串,说:“我要这个……”
陈杨手指着两个鸡翅,鸡胗,两串香菇,金针菇……
点了一大堆,陈杨觉得自己还能吃,还要再点,大妈拦住他说:“行了小伙子,不够再点,这些够你吃的了。”
陈杨看了看,的确不少了。于是也点点头,不再点了。
他站在旁边,看着大妈把一堆串串放进油锅里,“刺啦”一声响,一股香气袭来。
陈杨咽了口唾沫,感觉馋虫都出来了。
“小伙子还上学吧?”大妈一边操作着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