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们两个在家洗澡都没有锁门的习惯,霍司寒一进去,便看见云抒泡在浴缸里,闭着眼睛在睡觉,还好脑袋没有泡进水里。
霍司寒松了一口气,迈开长腿走上前,才发现一旁的小桌子上放着一个红酒瓶和一个高脚杯,红酒瓶已经见底了。
霍司寒捏了捏眉心,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浴缸里的女孩捞了出来,扯了条浴巾盖上,抱出了浴室。
喝醉的云抒睡得死沉死沉的,怎么都醒不过来。
霍司寒帮她收拾好,拿被子给她盖好,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不悦又无奈的道,“心情不好怎么不来找我,居然敢自己喝闷酒,你倒是长出息了。”
云抒安静地睡着,没有吭声。
霍司寒捏了捏她娇美的脸蛋,“再有下次,我绝不轻饶你,听到了没有?”
云抒自然不会有任何回应。
霍司寒俯身,把脸埋在她的脖颈间,“老婆,不要怕,你缺失的亲情,我会用爱情补上......”
......
苏启章在冷风中站了两个多小时,云抒始终没有要见他的意思。
“苏先生,你还是回去吧。”保镖从值班室里走出来,好心提醒道,“这天寒地冻的,小心冻坏了身体,我们家太太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你就不要再做无用功了。”
“我知道她不会原谅我的,”苏启章说话的声音都在打颤,“我就是想去看看她的母亲,这是我唯一的心愿了,我会在这等到她答应为止。”
“你这不是摆明了在给我们家太太施压吗?”保镖不悦的道,“苏先生,我好心劝你一句,我们家太太是我们家先生的心头肉,他是不会允许你这种做法的,我劝你赶紧走,别惹祸上身。”
保镖话音刚落,一辆车便从临心岛内驶了出来。
欧式铁门缓缓打开,劳斯莱斯驶出,停在了苏启章身旁。
司机从驾驶座上下来,走到苏启章面前,颔首道,“苏先生,我们家先生请您上车一叙。”
苏启章有点意外,很快上了车。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寒冷,苏启章顿时感觉暖和了不少,望向了一旁坐着的闭目养神的年轻男人。
霍家三少素来神秘低调,算起来,他这阵子,还跟这个传言中的年轻人打了不少照面。
更意外的是,霍三少,居然是他的女婿。
苏启章这大半辈子阅人无数,眼前这个年轻男人,算是最让他意外的了。
他的皮相极好,身上的气场很强,即使是这么慵懒地靠坐着,也能感觉到他身上那种无形的压迫感。
这种压迫感,在那天做亲子鉴定见到他的时候,苏启章就感觉到了。
只是那天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亲子鉴定上,无暇去顾及其他的。
苏启章有点意外,因为换成一般人,没有到他这个年纪,没有足够的阅历和权利金钱的支撑,是不可能有这种气场的。
不过苏启章也知道,有一种人,生来就是天子骄子睥睨众生的,只不过霍司寒恰巧是这类人中最为出挑的那一个而已。
云抒不认他这个父亲,苏启章也自然不好跟霍司寒过多亲近,客气地开了口,“霍总,你好。”
“你要是不出现在这里,我会更好。”霍司寒没有睁开眼睛,薄唇轻启,缓声道,“苏先生,为着你骨子里那点跟我太太一样的血液,我已经放你一条生路了,否则,单是你辜负了我岳母这件事,我就可以置你于死地,懂吗?”
“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苏启章平静的道,“我活着没什么好留恋,死对我来说,反倒是一种解脱,我也知道你那天让你的助理来劝我,是为了云抒,你说得没错,我要是死了,在这天地间,云抒就再也没有至亲了,所以哪怕苟延残喘,我也要为了我的女儿活下去......”
“话别说得这么好听。”霍司寒缓缓睁开眼睛,转头看着他,“你要真心疼云抒,就应该知道,她不想见你,我不希望你来打扰她平静的生活,再有下次,我不会客气,你要是死了,我照样能有办法安抚好她。”
“我没有想要打扰她。”苏启章解释道,“我只是想去看看她的母亲,仅此而已。”
霍司寒冷笑,“以你的身份地位,会查不到我岳母的墓碑在哪里?你偷偷去看,云抒根本不会知道。”
“我不想那样,”苏启章眼底有着痛色,“我不想偷偷去,否则让云抒知道了,她会更不高兴的。”
霍司寒收回视线,淡声道,“我太太对你很排斥,她是不会答应的,你要是想光明正大的去,就等着,等她什么时候想开了再说。”
苏启章的心揪着疼,“我有罪,我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半分了解都没有,所以霍总,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以你对云抒的了解,她会原谅我吗?”
“云抒看上去温柔甜美很好说话,但骨子里是个很固执的人,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霍司寒冷然道,“我之所以出来找你,是出于丈夫想要保护妻子的立场,你的打扰,会让她不开心,而我,最恨让她不开心的人,明白?”
“我也不愿意我的女儿不开心,他是我和心爱的女人生的孩子,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一切,去换她一生无忧,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苏启章痛心的道。
“如果不明白,我不会出现在这里跟你沟通,既然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那你只需要配合我,我再说一遍,不要再来打扰我太太,急于求成,只会让她更加抗拒你。”
“我明白了。”苏启章倒是没想到,堂堂霍三少,还会有这么好说话的一面。
最起码他会认为,凭霍司寒的地位和能力,直接让他没办法出现在这里,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谢谢你如此善待云抒,我没能给她父爱,但是她得到了爱情。”苏启章动容的道。
霍司寒俊美的脸上始终是面无表情的疏离,“你没有立场谢我,最起码现在没有,现在,你可以走了。”
苏启章认命般地点头,“好,我听你的。”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霍总,我希望,云抒如果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做的,你能给我打电话,让我尽一尽父亲的职责,哪怕是背地里做,不让她知道都行,如果可以为她做点什么,我会很高兴的。”
霍司寒接了过来。
苏启章没有再多说什么,很快下车,上了自己的车离开。
......
云抒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
熟悉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萦绕在她的鼻尖,男人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