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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谦现在有点浑浑噩噩。
  自打发现了黎青颜隐藏的秘密后,他立马起身下了床,将黎青颜的衣服拢地齐整,不让其露出半分肌肤,顺便整理好自己的衣裳。
  神色在惊愕退却后,有些难以言喻。
  他视为此生挚爱之人,性别是男是女,于他而言,并无不同。
  他爱的是她这个人,无关性别。
  只是,到底让他狠狠吃上了一惊。
  同时,震惊之下,也让夏谦的理智回笼。
  不论他的阿言,性别为何,他都不该在这种情况下,占有和拥有她。
  夏谦心头的难以言喻,其中之一,便是围绕在阿言的“女扮男装”上。
  阿言曾说,她有一胞妹,名为黎青颜,死于五岁大火。
  所以,他的阿言,其实是阿颜?
  当年,死的其实是黎青言。
  高门侯府多阴私,夏谦眼眸流转,约莫猜到黎青颜为何要“女扮男装”。
  夏谦忽然想起他和黎青颜初识那日,两人在河边放了一艘“七孔针船”。
  那带有“骁”和“颜”两个字,承载着两人长命百岁的七孔针船。
  在灯火摇曳中,不断飘远,带着两人的希望,不断飘远。
  夏谦微微凝神,回忆结束,眸子落在脸上还不断泛有潮红的黎青颜身上,抬手抚着黎青颜垂在耳后的秀发一下又一下。
  下一刻,唇角微勾,绽放出一个灿若星辰的笑容。
  有些事,看来冥冥中早有注定。
  第105章
  夏谦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紫金瓶, 手指在瓶身来回摩挲了下, 眼神落在脸色不断泛红的黎青颜身上。
  眸子里划过一丝犹豫。
  然后微微阖眼,顿了一会, 等眼皮再次掀起,恢复一开始的从容坚定。
  从紫金瓶里轻轻倒出一粒珍珠白光泽的圆丸。
  轻轻送至黎青颜嘴边。
  幸而黎青颜不是昏迷,这粒圆丸很快便被黎青颜咽了下去。
  又过了一会, 黎青颜本是呼吸急促的面庞,渐渐缓了下来, 脸上的红晕也渐渐淡了下去。
  然后,平平稳稳, 传来了极其有韵律的呼吸声。
  黎青颜, 睡着了。
  黎青颜这回中的不是毒, 所以先前夏谦给黎青颜的能解百毒的解毒丸并没有起到作用。
  但幸好,夏谦识得这味春药, 虽药性霸道,但也不是无解之法。
  像先前同黎青颜行鱼水之欢,自然亦可解,而且那是最快的方法。
  但理智全然回笼的夏谦,断然不可能选择这种方法,更不可能让旁人帮黎青颜解。
  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 选择给黎青颜解此春药的解药。
  这解药并不只能解此种春药, 可以说世间几乎所有春药都能解。
  至于为何会沦为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是依据黎青颜现在所处的情况。
  这解药里有一味药, 能致使服药者昏睡约莫一天一夜,即使黎青颜体格好些,至少也得昏睡个十七八个时辰。
  这要换到平时倒是没什么,可是明日,黎青颜就要参与第三场考核。
  也就是说,黎青颜吃了这解药,明日的考核就赶不上了。
  而那个无需吃解药,也能赶上考核的方法,夏谦又绝不会选。
  所以,他也只能这么做。
  夏谦看着已然沉睡着的黎青颜,轻轻给她掖好被子。
  微微叹了口气。
  希望阿颜醒来后,不会怪他擅作主张吧。
  ——
  之后,夏谦一直守着黎青颜,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黎青颜,有些发愣,可又不舍得眨眼。
  样子看着有些傻,如果夏谦的属下看到他这幅模样,定然会怀疑自家主子是不是被附身了。
  其实夏谦说不得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一方面极其欢喜兴许能同黎青颜有个更为光明的未来。
  另一方面,又极其怜惜“女扮男装”的黎青颜。
  他的阿颜,背负着不属于她的命运。
  他心疼。
  这一瞅就是一夜而过,夏谦基本没怎么睡。
  自打得知了黎青颜的秘密,就好像重新认识了黎青颜一般。
  他真想等黎青颜醒来,好生同她促膝长谈一番,谈谈这些年阿颜受过的委屈。
  可夏谦却也知道不可能,他还没想好是否告诉黎青颜他发现了她的秘密。
  主要是发现秘密的过程,着实尴尬。
  夏谦略微有些难以启齿。
  这一番心思百转千回,天已是大亮。
  当清晨的鸟鸣,在窗外的海桐树上啾啾而响时,黎青颜和夏谦所在的房门也被敲响开来。
  夏谦轻轻挑了挑眉,有些不高兴旁人打扰他欣赏黎青颜睡颜的美好时光。
  但耳边却是从门外传来乌木禀告的声音。
  “主子,那两人已经处理好了,主子可否想去看看。”
  夏谦本想说“此等小事,不必烦扰,他们自己做主就好。”但转念眸子又是黑沉了下。
  有些不舍地看了黎青颜一眼,然后转身朝门外而去。
  不过因为昨夜乌木等人的处理手段,以至于他们还未来得及审讯两人。
  路上,乌木顺道禀告是如何处理两人的。
  却见夏谦眼尾轻轻挑高,乌木微愣,以为夏谦觉得处理的不够好,因为耽误了逼供,补充道。
  “主子,本是想先逼供一番,但属下觉得先施行处理,更能替黎世子出气。”
  夏谦听完,回头看了乌木一眼,在乌木有些忐忑的目光中,眸子释放出一丝狠意,嘴角轻轻勾了勾。
  “不错,有赏。”
  ——
  所以,等到夏谦戴好银质面具推开房门时,不意外看到床上还在交缠地两条赤裸身体。
  看着两条白花花又无二两肉的交叠身子,夏谦有些嫌弃地收回了眼,同一旁的乌木吩咐道。
  “先让两人清醒。”
  乌木是夏谦从小培养的暗卫头领,什么阴损的招他都没见过,所以在奉行惩治处理这些人时,乌木讲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两人简直活得不耐烦,竟然敢动他们主子最为重视的黎世子。
  要不是主子吩咐不弄死,他早就跟几个弟兄,将两人千刀万剐,拿去喂狗去了。
  不过,既是活着,也要让他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所以,乌木去搞了一个比范明成和乔华搞到的春药,还要烈性的春药,让两人好生尝尝被下药的滋味。
  约莫过了一会,乌木将里面收拾好,才重新让夏谦进了去。
  这回夏谦进去后,范明成和乔华,倒是一人身上披了件衣服,刚经历了一晚上激烈的床事,两人的腿都有些发颤。
  可眼神却均是空洞,恐惧,害怕,震惊,仿佛被判了死刑一般的绝望。
  直至戴着银质面具的夏谦出现在两人面前,他们二人眼里才有了焦距。
  范明成和乔华的咒骂之词早就在刚中春药时,骂得七七八八了。
  现在清醒后,却是满心的后怕。
  范明成和乔华的计划只有两人得知,就连请来堵门的壮汉都不知具体做什么,可就这么一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计划,竟然败露了。
  而且还反施在他们身上。
  要知,范明成和乔华虽不说家中势力有多高,范明成是宫内当红的大太监的侄子不说,乔华家中也很有些势力,在盛京算是上层的世族,比黎府这样的新兴世族地位稳固不知多少倍。
  可眼前这个面具人,轻易发现两人的计划不说,压根就不怕两人背后的势力报复查探。
  两人这才惊觉,这是遇到硬茬子了。
  而且,两人眼下已然发生关系。
  除了根本猜不出眼前这个面具人的背景,还被面具人捏了把柄在这里。
  饶是范明成再怎么嚣张跋扈,也学会了低头,更别说乔华了。
  此时,两人乖觉地跪在地上,一句咒骂的话都不敢多说。
  戴着面具的夏谦坐在椅子上,半点着桌子。
  声音虽轻,却带着一丝丝冰寒到极致的冷意道。
  “是老实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