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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武侠仙侠 > (修真)大逃杀 > 第164节
  本来魔军入境就很难处理,如果在取道过程中再与不临城修者发生冲突,那就更不好办了。琢玉在不临城的时候从未修缮两境关系,算是埋了根刺等这时候扎。
  那人乐观地说:“城主实力如此之强,衣清明应该不能拿她怎么样吧?”
  玉剑悬白了他一眼:“城主单纯善良,对付她何须实力强于她?”
  他想了想,还是修书一封,向白琅求了点帮助。
  第158章 |
  158、愁红魔君
  白琅收到来自玉剑悬的求助之后,立刻取了面银镜让青溪送去。
  “我可以随时入镜驰援, 只要让城主随身带着这面镜子就好了。”
  青溪稍有些犹疑:“可是我离开之后……”
  “没关系, 不是还有其他灵虚门弟子吗?”
  青溪还是不放心, 他知道剩下那些弟子都对白琅不太服气。他临走前找到自己的师弟苍淇,特地嘱咐了他几句。
  “我离开这段时间,你一定要保护好尘镜。”
  苍淇是少年天才, 同龄人中少有敌手, 本就眼高于顶,对白琅不大看得上,师兄这么一说,他逆反心理更强,当下便道:“她这么厉害,还用得上我保护?”
  青溪面色一沉:“你高兴也好, 不高兴也好, 职责总要尽到。”
  青溪为人和蔼, 苍淇也少见他这副模样。他撇了撇嘴, 不情愿地说:“知道了。”
  两人交谈时,白琅正忙着了解化骨狱的情况。
  天殊宫与化骨狱有前锋在牍重界交战,而且战况非常紧张。化骨狱大将是圣骸主之一, 天殊宫这边则由一位籍籍无名的魔君率领。胜利本该偏向化骨狱, 但天殊宫的无名魔君实在顽强,一次次绝地反击,将化骨狱硬生生逼退好几界。
  “那个魔君我知道啊。”靥深凑过来,一副非常有诉说欲的样子, “他在玄女派那会儿叫愁红,现在就不清楚了。”
  步留影把她的话琢磨了好几遍:“对方是个魔君,没错吧?你怎么会在玄女派见过?”
  “他是鲛族,模样极好,玄女派本打算将他送去天殊宫当圣妃,结果他刚到地方就成年化作了男身。幸好天殊宫没说什么,直接把他当作弟子收下了。”
  鲛族成年之前都没有性别,成年后才会根据自身的取向变化男女,喜欢男人就会变成女人,喜欢女人就会变作男人。玄女派将愁红当女子养,却没想到养出来是个男的。
  “还有这种事儿?”步留影听靥深细说一遍,立刻好奇地问白琅,“你们灵虚门那对鲛人是男是女啊?”
  白琅叹道:“两位长老在来得及区分性别之前就修至太上忘情了,所以并无男女之分。”
  “那他们身子怎么长的?是有胸还是有……”
  “这我怎么知道?”
  最后,白琅决定前往两军前线一探究竟。
  她觉得能促使化骨狱、浮月孤乡联盟最好,不能的话就要重新布局,在不被化骨狱牵制的前提下进攻天殊宫。
  步留影让手下另一个玄女派的器随行,这器名叫千娇,与白琅在荆谷有一面之缘。白琅路上问了她一些关于愁红的事情,她说了很多。
  “门内收过不少鲛人弟子,都在媚术之上天赋异禀。而且如果从小养起,让鲛人觉得自己是女性,那么他们成年时也大多都是女性。但愁红不知为何……”
  “他在玄女派喜欢上了谁吗?”
  “没感觉到。”千娇回忆了一下,“他沉默羞涩,鲜少与人交往,我连话都没跟他说过。”
  白琅怀着各种揣想到了战场前线。
  双方魔军对峙,天殊宫阵型如箭。箭尖处有一人着鲛绡舞衣,持龙骨巨镰,亭亭而立,满身萧杀。
  正是愁红魔君。
  他打扮奢华艳丽,不同于衣清明等人,反倒更接近圣妃魔姬。他蓝色长发及膝,上簪红玉珊瑚,燕钗绕发如重云拖坠。腰身盈盈一握,鲛绡织锦,抱月怀烟,透出渺然的异域气息。
  那龙骨巨镰银白如霜,远看就像弯月一轮,勾出道道杀机。
  和朝、夕两位长老一样,他容颜姣好,雌雄难辨。
  化骨狱这边圣骸主叫阵道:“天殊宫除了你这种长尾巴的,就派不出善战之辈了吗?”
  “这傻子,愁红是斩过尾的。”千娇在白琅旁边嘀咕道。
  白琅没搭理她,一心一意听战场情况。
  愁红并未动怒,只敛容低笑道:“我在宫中确实不算善战……听圣骸主的意思,您是想试解魔君锋芒?”
  解轻裘是化骨狱战场主帅,坐镇后方军中,轻易不出阵,但凡出手就是雷霆杀势,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圣骸主想再贬几句解轻裘,但又怕真的跟他对上,这么一犹豫就没能说出话。
  愁红手持巨镰离阵。
  那巨镰比他整个人都大,他持镰动作如舞姿,一手握末端,以肩与锁骨为支撑,让镰身绕肩至身前,另一只手前伸,一寸寸拂过冰冷利刃。
  “想与解魔君交手也不是不可,圣骸主先与我一战再说吧。”
  “哼!”圣骸主自然不想失这个颜面,他腾身而起,化作百米高的巨大白骨,直扑愁红而去。他看准了愁红握镰刀的手,一根骨刺从掌中突出,如同刀剑般斩去。
  愁红摇头,又是敛容低笑。
  握镰的手松开,另一只手直接按住刃口,将其调转过来,骨刺与镰柄交接,发出刺耳的铮鸣。愁红居高临下,占据地利,压制圣骸主后退一步。
  圣骸主察觉到出手不利,想再换位调整,这时候愁红一跃而起,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巨镰之上,手握镰柄腾身翻转,蓝色长发飘荡如烟波。
  那枝红玉珊瑚簪折射出血的光芒。
  眨眼之后,愁红在圣骸主身后站定,镰刀转回原来的位置,末端被他握住。
  身后圣骸主人头落地,掀起一层薄尘。
  白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清了他所有动作,心里觉得他这手舞镰之术比那些传世的剑术刀法丝毫不差。镰刀是冷门兵器,没想到有人精于其道至此。
  圣骸主白骨重聚,身上皮肉尽去,眼眶中一团魂火燃烧。
  初次交手失利,这让他感觉颜面大失。但他也不傻,一招下来已经认清了两人之间确实有差距,再打下去恐怕要出人命。
  “且放你一马!”他叫道,“嗖”地一下遁入地面,消失无踪。
  “我可不想放过你。”愁红挑眉浅笑,百媚横生,巨镰往前横扫,龙骨如同活物般扭曲翻滚,大地瞬间被揭开,藏于地下的圣骸主无处遁形。
  白琅翻手掷镜,镜缘正好擦过镰刃。
  龙骨镰极为锐利,那面普普通通的镜子在它锋芒之下瞬间粉碎。镜子碎裂后的无数折面在空中成阵,八门八景,干脆利落,简单明了。
  愁红知道有人暗中观战,于是没有再追,镰刃迅速收回,和之前一样环于他身侧。
  白琅本以为可以过上一到两招,没想到对方如此谨慎,说收手就收手。圣骸主狼狈回军,他输人又输阵,化骨狱士气低迷,天殊宫却士气瞬间高涨,跃跃欲试。
  愁红直接下令将阵线前推。
  白琅未作犹豫,碎镜重圆,凝为一体,又渐渐变大,最后遮天蔽日,覆在两军交接的上空。
  愁红在后方掠阵,他远远见到,原本一鼓作气冲向敌军的天殊宫弟子又忽然往原处回来了,这些弟子面上还是杀意腾腾,一副要对敌的样子。
  后面前进的弟子与前面退回的相撞,虽猛然察觉到是友军,却也收势不住,一时间人仰马翻,场面狼藉。
  愁红立即调军后撤,凛然拂袖:“不知阁下何人?”
  千娇正想应声,却被白琅拦下。
  过了一会儿,愁红选择退走。
  “他连一招都不愿与我过,可见是个不喜欢冒险的。”白琅道,“虚张声势一下,暂缓天殊宫攻势,我们趁这个空档与化骨狱交接。”
  千娇明白过来,于是随她同见圣骸主。
  “原来方才就是二位出手相助,多谢多谢!”
  圣骸主在一处巨大的白骨巣中落脚,化骨狱魔军都在最外围,他身边的护卫全是被炼化的骨骸。
  圣骸主一见白琅和千娇就有些犯嘀咕,这一小一大两个女修,看着都不像什么大能,怎么会出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帮忙震退了愁红呢?
  “不知二位为何出手?”
  白琅把千娇往前一推,千娇目光流转,巧言笑道:“我本是玄女派弟子,与愁红魔君为旧识。正巧路过此地见两方争执,便出手帮了你一把。圣骸主莫要多心,我与那人只是私怨。”
  她说谎比白琅可信太多了,还挑不出一丝错处。
  圣骸主心想,难怪方才愁红叫阵也不见这两人现身,原来是有旧怨。愁红魔君出身玄女派之事,知道的人很少,他也是因为最近与之对阵才晓得的,对方若不是旧识,应该也难知情。
  圣骸主这么先入为主地一想,立刻信了三分。
  千娇与白琅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柔声道:“实不相瞒,我虽与愁红有怨,却碍于天殊宫势大,不能动之分毫。若是圣骸主不介意,我自可为您效力。此事不涉两境争执,还请不要暴露我玄女派的身份。”
  浮月孤乡也在于天殊宫开战,圣骸主本觉得她可以从浮月孤乡入手,为自己斩除旧怨,但千娇一句不想暴露玄女派身份就把事情合理化了。她肯定是觉得浮月孤乡没那个实力,动不了天殊宫,不敢上他们的船,所以才偷摸找化骨狱。
  圣骸主一通乱想,直接帮白琅二人把理由找好。
  他自作聪明地说:“还请两人入骨巢详谈。”
  白琅立刻知道计划已经成功一半。
  其实形式上结不结盟无所谓,只要实际上化骨狱能够按照她所想的一样做出配合就好。往他们前锋之中安排一个浮月孤乡的卒子,然后控制他们前进的方向,这是最好不过了。
  第159章 |
  159、谕主人贽
  白琅与千娇深入敌阵之时,禹息机也感觉自己进了贼窝。
  灭心这个九谕阁叛徒先不说, 另外两个鸟人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善类。他们俩虽有一副翩翩少年样, 却被禹息机嗅出了一股老朽的木头味。那身翎羽似的衣装隐隐透出异香, 将这股朽烂气息盖下去,幸亏他鼻子灵才没错过蹊跷。
  还有,方才那个绿毛鸟人说什么……“冲撞微生前辈”?扶夜峰除了微生涟之外就没有第二个微生了, 纸拉门内的微生又是谁?
  纸拉门本身也是问题重重。灭心一记刀光划下来, 他也要出七分力才能完全抵挡。而这扇薄薄的门,本该是随手都能捅个窟窿的东西,却在刀光之下屹立不倒,过会儿还自动修复了。岂不怪哉?
  “灭心!再胡说八道,我可就找栖幽来了!”青羽怒斥道。
  赤羽也不高兴了:“就是,一天到晚口没遮拦, 早晚要被拔舌头。”
  “你去找呗。”灭心满不在乎, 收刀入鞘, 嬉笑着说, “反正她不是在喂鸟儿就是在陪峰主,你觉得你比鸟儿重要,还是比峰主重要, 能让她分一丝目光给你?”
  赤羽满面怒容, 一副要吃人的扭曲模样。一旁青羽将他拉住,冷眼看着灭心。
  禹息机终于找到机会插话:“不知能否与这位谕主见一面?我有些事情想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