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南当然知道dos,但是,她看聂卫疆也不过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啊,这样的孩子,他居然懂得世界上目前最前沿的科技。
给一孩子打击的,苏向南都不会说话了。
陈丽娜解释说:“他有个干爹,人在美国,一直邀请我们出国去看一看,不过现在岀国护照难办,聂工也不是能被允许出国的那种,我们一直没有去过。他让他干爹投资了一个公司,据说所人都不看好,不过我觉得,那个公司应该能赚钱。
等陈丽娜发现的时候,聂卫疆已经让爱德华投资了将来最赚钱的大电脑公司,而且,爱德华还说,要真的能赚钱,将来至少一半是属于小卫酱的。
现在,这个蛋蛋已经不止值十万美金,他值百万美金了。
苏向南吃完了肉,留心看邓淳,就发现他跟聂卫疆两个头对头,跑到旁边的书桌旁,就去做作业了
这孩子很难管吧。”苏向南这话,跟季怀山说的,可谓模一样。
陈丽娜一看邓淳那小耳朵,就知道他在故意听呢,所以也是故意说:“没什么难不难管的,反正饭要抢,作业要做,学也要上,我没怎么管过他,全靠自律。
“总有一天,我要让柴天明和邓东崖喊我叫爸爸。”邓淳搓搓小手,又开始写字了。
好吧,不管努力的目标是什么,人有目标,就有努力的方向嘛。
陈丽娜说:“这就对了,他一直都认为你考不上石油中学你就考给他看。”
苏向南越发的不眀白了,她越看陈丽娜,就越觉得这个女人不但漂亮,而且气质非常的好,就是那种,岁月沉淀过的从容
她还以为,吃完饭人就该赶她走了呢,结果,陈丽娜说不嫌弃就在我家炕上睡一晚上,怎么样?”
天太晚了,外面大雪呼呼的,苏向南没客气,也就住下来
小陈阿姨,你帮我写作文嘛,我这次一定要考100分的满分,可我写的作文不好看,每次都只能得20分。邓淳在客厅里耍赖,拿着作业本跳来跳去:“你就只帮我理个思路,讲个大概我自己会写的。
“邓淳,把你手里的茄瓜拿来给我吃,往后你也不准吃饭,饭我全吃了,行不行?”
“不行。”三四月的茄瓜,只有农场才有,不说贵,主要是拿不到,而且水多,甜,特别好吃,谁能抢到是谁的,邓淳才不给
“你的茄果都不给我吃,我凭什么帮你写作业。再说了,我在家能帮你写,考试的时候的作文我能帮你写吗,哦,你是不是想着,到时候我写一篇,你背下来,然后去考试,那你有没有想过,聂卫疆本来文科就一般,你俩一起争,要因为我帮你写的作文,你考上油田中学了,他跟你一分之差而考不上,他冤不冤?
“所以你就只想着你儿子,你可真小器。“邓淳说。
陈丽娜说:“我不是小器,我给你讲的是公平,你也想考高分,我也想考高分,努力是对的,但作弊就不对,因为你上去,势必要把一个人给挤下来,给挤下来的那个,他不冤吗?你爸是复旦的高材生,我是党校毕业的时候各科满分,我们可都不是靠着作弊考上去的
苏向南的毕业论文,有一半就是她爸代笔的。
当然,父亲鼓励这种行为,她也就不会觉得有什么。
她能有研究生文凭,其实是趁着东风的。史册特例,78年可以从大一大二直接考研,而只要论文及格,79年就能拿到研究生文凭,古往今来,这都是绝无仅有的。
而她凭借的,怡好是她爸的关系。
要是陈丽娜是个无知的家庭妇女,她可能还要显摆一下优越
但人家可是党校毕业生,上海服装厂乌玛依分厂的书记,话说的这么有底气,苏向南的心一下子就虚了。
那种虚真的是,如坐针毡,坐立不安。
而就在这时,她突然看见桌上有一份《 start》杂志,正好翻开着书页,就是她爸帮她代笔的那篇论文。其中,好几处单词词汇都标着圆闔,还有几处,甚至有过英文的批改和修正,注明了摘抄之处。
一瞬间,苏向南的脸就火辣辣的烧起来了。
这简直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啊,原来聂工早就发现她的论文是她爸代笔的,大概只是因为怕她当着他学生的面丢大脸,才没有当面指出来而已。
那陈丽娜刚才那句话,就很有所指意味了。
当她心里想着一些苟且阴暗的东西的时候,人聂工夫妻,早就把她怎么得来的研究生学历,她的论文,她和她爸自以为聪明的那一切操作都看的清清楚楚了。
毕竟现在这个时代的人注重面子,也重名誉,苏向南和她爸这种操作,如果传扬岀去,是要被整个主流科硏圈所唾弃和不耻的。
躺在陈丽娜家的炕上,苏向南一夜都羞愧的,没能合上眼
戈壁滩上。
聂工和冷奇等人都是卧在雪中,冷奇还在骂呢:“这些油耗子,总是挑下雪的日子出来,我真是恨不能全给轰了去,聂博钊,我一会儿可能会开枪,你们可把眼睛闭上啊。
“冷令部长,现在可不是战时,那些人是油耗子,又不是日本鬼子,你们只能是威慑,不能开枪,否则我就起诉你。”于东海说
油田公安、武装部,民兵,这属于联合执法,但于东海万
万没料到,还没抓到油耗子,他得先安抚暴躁的冷部长。
“不,于东海,你可以让公安闭上眼睛,对吧,而且,万对方有火力呢,我们开枪就属于是自卫。”
“我的人格不允许我做这样的事,那只是些油耗子,你不能私自给他们判死刑。”于东海说。
冷奇给气的:“所以你们公安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油耗子在街上跑,我但愿油耗子多在这样的天气出来几回,好折磨死
“冷奇。”聂工突然就说。
“啊,亲亲家怎么啦?冷奇鼻子冻的红红的。
聂工说:“文明执法,咱们才是好亲家,把你的枪往天上抬保险暂时不要开,好吗?”眼看雪原上几辆车越走越近,他拍了拍冷奇:“喊你的人,一起去问候老朋友
好吧,集体来偷油的油耗子们给一锅端了,但是,清点人头的时候,里面并没有找到苏向东。
总共抓到二十几个油耗子,这也算是一次比较成功的行动了。但没抓到苏向东,聂工他们就等于是白挨冻了。
“走,到宾馆,找个理由我把那姓苏的拖出来给奏一顿,咋样?”冷奇说:“我办法多着呢,我可以说他口口啊,我还可以说他招赌,就塞一副扑克牌的事儿,你不懂,这种事情太能操作啦,我们可以把他打个半死,再让他招供。”
聂工看着那一个个给押上车的油耗子,想了半天,说:“不对,苏向东亲口说过今晚要出来的,他没出来,只有一个情况,那就是,我们基地出内鬼了。